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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了，要调到那边更麻烦。”章斐然透露，“我听说啊，就是听人说，人武部可能要换一个有带兵经验的部长，年龄到线军令也到线了才退的，五十五岁，正师级。”
那转业过来就是副厅级，正好担任海州市委常委。
“别跟别人说，我估计这是个机密。”林西岳马上想到海州市跟军队有一定来往的一些项目。
章斐然明确说就是为了解决那些事来的。
一部分本来划归地方的地皮，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成了远洋集团的地皮了，这件事，现任部长没那个人脉，没办法全面解决，所以把他调走，调一个魄力十足而且在军队里有一些渠道的人过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
林西岳马上明白这是暗示他不用跟楚建国汇报。
那怎么可能呢。
“要不要送你回去？”林西岳上车前客气地问道。
“好啊，反正我也没车。”章斐然拉开车门跳上去。
那这就是还有话要说。
章斐然快到文化宫的时候才透露文化宫更多的一些大问题。
“文化宫以前的那帮领导，贪腐情况十分严重而且普遍存在，他们在每次采购公务用品的预算上都不会做文章，按照当前市场价格甚至低于市场价格购买，但要是彻查，最好从他们的每一次‘更换’上做文章。文化宫的所有公共用品，基本上是轮换着一季度更换一批，”章斐然提醒，“用最大的恶意去审查他们的花费，可能都会漏掉相当一部分。”
这么严重？文化局和旅游局难道就不知道？
“文化局和旅游局争斗那么厉害谁管啊，再说文化宫那些领导压根就不在乎会不会被查，他们的口号是上面不贪那是上面的事情，他们不贪那就天理难容了。”章斐然道。
这是何等的嚣张才能说出来的话！
林西岳灵机一动，市纪委监委要用常规手段审查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那要是接到举报呢？
“别想了，没一个人有那个觉悟。”章斐然猜到他的意思，不由耻笑道，“大家都躺平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都等着退休呢，谁会在乎你怎么对待他们？”
林西岳就问她怕不怕。
“你以为我能接触到他们贪腐的过程？”章斐然道。
她觉着这件事很难办。
林西岳到文化宫外面，楼上一群人纷纷从窗户探出头。
他们就好像冷漠的过客，一个个都带着麻木不仁的戏谑表情，似乎在远远地嘲笑林西岳，你查不出什么来，我们什么都不会说。
“对付这种人有的是办法。”林西岳冷笑道。
回到市委办，市纪委监委正在调查市委办给文化宫几个项目的拨款情况。
市纪委常委、纪委副书记赵青已经去了解过情况了，她也看出文化宫的那帮人麻木不仁而且还有些气愤。
他们似乎认为市纪委监委审查调查他们是不应该的。
“这些干部已经完全没有责任感和工作动力了，要查出他们的问题不难，但彻查难度恐怕比较大。”赵青跟丁洁说。
丁洁感觉林西岳应该有办法，得知他回来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林西岳对市纪委监委单独查案不抱希望。
“他们的确已经根本不在乎什么了，要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动起来。”林西岳道，“一个寒假，足够他们行动了。”
赵青讶然，你是想把文化宫那帮人调到别处去？
林西岳踟蹰片刻建议，先放出撤销文化宫编制的风声。
一个失去了编制的单位就没有人愿意呆着了。
在上班之前的这几天时间里，文化宫的那帮干部肯定会想办法找关系调走。
其他人也会想尽办法试图保留编制，或者想办法调走。
这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那些人很贪婪，而且很聪明，他们知道撤销文化宫编制意味着他们的问题要全面曝光，所以他们一定会抢先带走留在文化宫里面的犯罪证据。”林西岳道，“一旦他们开始行动就暴露了。”
丁洁也没想到他这么胆大。
宣布裁撤文化宫，那可是要引起许多人议论的啊，这是不是太冒进了。
当然会显得有些冒进。
但这样既可以解决文化宫的小问题，又可以敲打全市的干部。
许多单位的干部如今很躺平，要是那帮无法晋升似乎再努力也没前途的人躺平了还能理解。
你一群处级科级干部你也躺平，处级干部觉着升副厅级领导没希望、科级干部觉着没可能晋升副处级而躺平，你让辛苦半辈子连副科级都上不去的人怎么办？
而且领导干部躺平也带来了一个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领导干部都躺平了，整天抱怨自己上不去，那普通干部该怎么想怎么做？
哦，领导都躺平了那我还奋斗什么？
所以林西岳极力主张撤销那帮不干人事的领导，让还抱有希望的干部往上走。
但他也知道，撤销文化宫不太可能得到市领导的支持。
编制办那边也不会同意。
撤销一个部门容易，空出来的那么多有编制的人怎么办？
可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局面吗？
有编制有门路的人会提前设法先从单位调走，没编制有门路的人也不愁。
可那些没编制没门路或者有编制没门路的人该怎么办？
文化宫本来就出了问题，撤销编制进行深入调查那是应该的。
他们也没那胆量跟市委市政府闹情绪。
那他们只能拖别人下水，那帮有门路的，尤其贪污腐化的就成了矛盾的集中爆发点，他们脚背市纪委监委调查又要被那帮走投无路的举报。
他们还能跑得了？
赵青对此不敢有什么意见。
丁洁考虑到如果提议撤销文化宫可能在市委会议无法通过，反而让林西岳被市领导批评，就想让林西岳打消这个念头。
林西岳不置可否，回头就给郑建设打电话。
文化宫的情况有多严重郑建设还不清楚，但提议撤销文化宫编制会引发多大的矛盾他很清楚。
“必须这么做？”郑建设问。
闹出事情来，市委市政府更被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