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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决定送回市府办，张秘书立即呆着去找钱亮。
钱亮签字同意，要求市府办转发各部门并送市委办存档。
当处理决定送到市委办，果然有人抱怨说处理的太重了。
等到了市委组织部，质疑的人就更多了。
一个副部长找巩建业质疑，对五个前途光明的年轻干部给予党内警告并调离原职的处罚是不是太过了。
巩建业不动声色让他说他的意见。
这根本就不是冲着那五个没出息的干部，这是冲着林西岳和张秘书来的。
果然，副部长抱怨说，林西岳和张秘书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态度粗暴，下结论太早，而且“不懂事”。
巩建业就让他带着通报去找市政府办要求重新决定。
副部长连忙澄清道：“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就是觉着好不容易培养的年轻干部，就为这点事处分这么严重，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要是让别的部门或者市委办市府办其他人去调查，可能问题就没这么严重，最起码不至于五个人不分青红皂白都处理了。”
“你这不还是给有钱有势有背景的说话吗，你倒不如直接说市委第一第二秘书没按照你们的人情规矩来，你对他们充满不服！”巩建业突然情绪暴躁站起来走到办公室中间大声喝道。
副部长吓得一哆嗦。
巩建业拉开办公室的门，好想要让大家都听到一样大声训斥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觉着市委第一秘书市政府第一秘书不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哪怕再公平公正公开你都不满意？你不满意，你不是党员干部吗为什么不亲自给各单位打招呼？你想逼着我跟你们的规矩来，还是要把我赶出去，由着你们随便怎么管组织部？”
副部长吓得慌忙炮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巩建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更没想到会对他突然爆出这么强烈的不满。
巩建业走到走廊里，声色俱厉要求组织部各部门“对此类事件引以为戒”，尤其点名那两个家庭背景过硬，至今还在四处找人试图让他们逃脱处罚的年轻干部。
“堂堂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就跟个流氓一样，对有理有据完全按照处理责任人的同时还要保护好干部的处分决定阴阳怪气，一看不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跑来扇阴风点鬼火，又是抱怨市委秘书不近人情，又是讨伐市政府秘书不对你软弱，堂堂正处级干部当成了小混混小流氓了，组织部的工作还能搞好吗？”巩建业趁机大发雷霆。
本来议论纷纷的组织部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好像每个人都领会了市政府、市纪委监委处理那五个干部的良苦用心了，被骂的下班都没敢立即回家的副部长哭着写了一个检讨，急急忙忙送到市政府去了。
这还是个有脑子的。
没脑子的就惨了。
市委办今天没能按时下班，但却没有任何需要加班的工作。
袁凯发火了。
处分决定送到市委办并通报到各科室的时候，秘书一科二科还好点，至少没人公开讨论。
可其他科室就搞得很难看了。
负责信息往来、保密、人事以及信访等科室的几个科长副科长打算掐点下班，下班前十分钟跑到厕所去抽烟，说着说着就说起这件事。
信访科科长朱百龙骂道：“林秘书这件事办的太过分了，就这么大点事情，搞的两个前途光明的年轻干部身败名裂，我看他这是农村出身，小家子气难改。”
“我看也是，不就是人家出身比他好，学识比他多，也比他招女孩子喜欢吗干嘛这么对待别人，我看他就是担心这些年轻人才比他会来事，将来前途比他远大，这是在提前故意打压别人呢。”信息科副科长赞同。
人事科科长黄宇连忙憋着笑说道：“悠着点，省得人家听到了，回头说我们嫉妒人家。”
几个人同时发出嗤的一声嘲笑。
突然就在这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不嫉妒人家？”
几个人下的慌忙要跑，袁凯从一个隔间里走出来，扫了一圈那几个人，轻蔑地道：“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就在背后说人家几句坏话。我是不是得这么认为，你们队钱市长和孙书记处理那两个有家庭背景的干部的决定很有意见？要不要我来打个报告把你们的想法好好跟有关领导反映一下？”
他给这几个人下了一个定义：“一群蝇营狗苟只敢钻在厕所里说几句怪话的废物。”
黄宇年龄大，四十多岁了，闻言连忙反驳道：“哎我说袁主任，你管的什么闲事？我们不就是说几句牢骚吗，他林西岳才工作几年啊，凭什么他年纪轻轻就升了正科，我们熬了半辈子才混到这个位置？”
“因为人家是打出来的地位，而你？”袁凯蔑视，“自己都知道是混日子的废物，你也配跟人家比？”
朱百龙气急之下口不择言说：“你袁主任要早有这个觉悟你女儿还能干出那么丢人的事情？”
“就是，我女儿要是敢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我早把她掐死了，你袁主任现在道貌岸然一副维护领导干部的嘴脸，你算是什么好人？”几个负责人一起道。
袁凯当场没再说什么，但回到办公室后，他就“市委办相当一部分领导干部思想觉悟底下到令人发指、政治素养差到严重不匹配各自的位置”的问题要求市委办对那几个被他抓了个现行的负责人展开讨论。
袁凯扬言：“今天他们在背后质疑楚书记选秘书的时候看不上他们，明天就会质疑中央任命楚书记到我们省担任主要领导是对海州不负责任。市委办的干部而且还是领导干部竟然坚决不理解省委市委的意图，一门心思要和省委市委主要领导对抗到底，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无组织无纪律无道德底线的死皮不要脸的无耻行为。”
当然，他也没忘了自我反思。
袁凯不愧当了多年市委办主任的领导，他要是给什么人找麻烦，朕打的市委办大部分人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