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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震中，江凡看到了第一个震撼画面。
离他几十米远、被冰雪覆盖着的、一块大约五米宽的土地，在他的凝视下渐渐隆起。
江凡原以为它是直直地向上凸，但他很快发现不是，土地是向着斜上方上升的。
准确地说，凸起的土地不是一片，而是一条。不是向上隆起，而是如同一根杠杆一样翘起。
一块约五米宽、三米高、不知多长的土地从大地中被分割开，成为独立的一部分。
与其说它是土地，可能说是土柱子更准确些。
江凡最先注意到的地方，土地上升的速度比较慢，高度也不高，它的大部分还没在大地中；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那块土地已经离地三四米高，更远的地方可能都翘到高空去了。
江凡看不到支点的位置，但他肯定有一个支点。
那根土地翘起后，大范围的震动依旧没有停止，仿佛预示着还要有更多的土地隆起。
“那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天灾吗，地动山摇导致的？”常遥指着远方，遏制不住自己的惊讶。
“这……三十六天灾中显然都没有这种现象。不对，应该说曾经就没出现过这种现象，这会是什么呢……”顾云长托着下巴，作沉思状。
“老兄，你对天灾了解得很多啊。”江凡说道。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城卫队考试要考的内容，我备考的时候记住的，三十六天灾我了如指掌。”顾云长点点头。
“你都了如指掌了，还过不了城卫队考试？”
“是啊，哎，毕竟是通过率不到10%的考试，才学到我这个程度，根本不行。”顾云长失落道。
江凡不禁为应归城卫队的严苛汗颜。他曾见过新海的城卫队考题，感觉题目没有这么难。
正好新海城卫队最近扩编。要不是他志不在此，他也考一个城卫队干事，就算端上爸妈眼中的铁饭碗了。
“别研究那个现象了，现在怎么办？还要深入雪地吗？”尹良杰问道。
“这……”江凡看看隆起的土地，又看看雪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隆起的土地虽然怪异，但似乎对他们没什么威胁。
都是经历过天灾时代的人了，早就领略过超出以往常识的东西，难道还会怕一根土柱子吗？
“这还用说，赶紧回应归市内，那里很安全。”顾云长当机立断，劝大伙回去。
“顾哥说得对，咱快点回去吧。”常遥也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一块隆起的土地，又不至于对我们构成威胁，赶紧离开这里不就好了。”唐鹤瑜摇摇头，“万一真是什么新型天灾，等闹大了，我们想走还不好走了呢。”
唐鹤瑜话音一落，在众目睽睽下，远处又有一片土地开始隆起。
和第一块土地一样，它也是一块五米宽、三米高、长度不知多少米甚至多少公里的土地，如同杠杆一样翘起。
从两块土地翘起的样子来看，它们似乎汇聚于远方的同一处支点。
“应归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们还是趁着没闹大，赶紧跑吧。”尹良杰说道，“甄圣，你呢？”
“我站在老江这边。”甄圣指了指江凡，瞬间把锅甩给了他。
“小撒，你怎么看？”江凡转头问撒泽青。在这种情况下，比起自行判断，他更相信这位雇工的直觉。
“老板，那双眼睛已经变得具象了，也许很快，你们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撒泽青提醒道，“我建议立刻离开应归，走得越远越好。”
“我听小撒的。”江凡立刻回答。
“我听老江的。”甄圣也立刻回答。
“5:2，怎么好像每次一遇投票，我都在少数派那边？”常遥耸耸肩。
“应归市有着最好的武者，最稳固的城建，在应归市内是绝对安全的。”
顾云长依旧不放弃劝说，“我们不知道震动影响范围有多大，在雪地里行进速度又慢，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那些土地隆起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仿佛要回应顾云长的话，又有两块土地几乎同时隆起，和前面两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两块土地出现后，江凡可以确定，它们的确有着同一个支点。
四块土地的形状如同构建巨石阵的石头。四根翘起的土地，彼此间的距离相似，似乎在守护着中间的什么东西。
“没时间磨叽了，快走吧。”江凡摇摇头，“老兄，你说的在理，但我们也相信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听完顾云长的话，江凡还犹豫了一瞬间，但这想法很快烟消云散，他选择相信撒泽青。
他们和顾云长才认识一会，实在不行，他们可以分道扬镳，把常遥拉回队伍里就行。
“老弟，我是真心为你们考虑的。”顾云长说道，“你是点醒了我的人，我才反复劝你，一般人我才懒得和他讲呢。”
“老板，不用跑了，回应归吧。”撒泽青突然说道。
“啊？”江凡一愣，忍不住想质问他，“怎么又改主意了？”
“不用走了，走不了了。”撒泽青摇摇头。
“什么意思？”
江凡话音一落，就注意到了顾云长面如死灰。
“老兄，怎么了？”唐鹤瑜奇怪地问道。
“小撒，到底怎么回事？”
“那双眼睛已经活了。”撒泽青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
江凡感觉，这家伙越来越像个谜语人，他似乎愈发看不透撒泽青了。
尤其在这种场合打哑谜，纵使江凡脾气再好，也真想给他一个大笔叨。
“小撒，我太笨了，你给我讲得详细一点。”江凡终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问道。
四根土地隆起后，似乎在欢迎它们的同类苏醒，震动变得更加剧烈，震感超过了江凡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地震。
“老板，你知道那些翘起的土地是什么吗？”撒泽青反问道。
“翘起的土地当然还是土地，难不成它们会变成别的东西？”江凡问道。
“土地？”撒泽青摇摇头，“它们并没有那么简单。”
“它们是……正在苏醒的邪神的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