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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静静地听着，想看看这家伙能给出什么理由。
“我虽然不是城卫队，但一直心向那里，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城卫队的一员。”
主持人神色黯淡下来，“但是，我通不过城卫队的笔试，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过不了考试，你就买题库自己练去呗，这跟地下黑市有什么关系？”江凡不解道。
“我已经考了三年了，一直过不去，我自己本身就不是学习的料，考试什么的完全不行。”主持人摇摇头，“于是，我就想走另一条路。”
“咱们应归，所有的武者资源，本该是由官方收上来、统一分配给两万名武者的。把全城资源砸到两万人身上，训练出一批强大的武者。”
“但事实上，有大量物资没有被收集上来，而是偷偷流进了黑市。”
“那些地下黑市，背后都有不法官员为他们站台，利用手中的权力向他们输送武者资源，养肥自己和手下的人。”
“于是我想到了这个办法：打入一个地下黑市内部，找机会端了整个黑市，这样全城人都会知道我的功绩。到时候我提出想加入城卫队，他们还能拒绝我吗？哪里还需要考试。”
主持人的语气不自觉地昂扬起来，显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得意。
“所以，你就冒充城卫队执法，还想让我们配合你的行动？”江凡问道。
“你答对了。”主持人点点头。
江凡无语。
这就好比说炸了学校、只是为了不用写作业一样。你有这本事，你干点什么不好。
这家伙通不过城卫队的考试，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老兄，说句实话，你想要端掉整个地下黑市，难度大了亿点吧？”江凡说道。
“是有一点大，但我相信持之以恒，我会成功的。”
主持人说着，话语中又恢复了刚才的愠怒，“都是你们，毁掉了我的计划，害得我又要从头做起。”
“老兄，听我一句劝，你要是真想进城卫队，那就老老实实备考去吧，比这么折腾强。”
“你认为端掉黑市是不可能的吗？我告诉你，完全有可能！”
“不，我是说，也许你端掉黑市，只会让全应归的武者对你恨之入骨、城卫队唯恐对你避之不及呢？”
江凡的话让主持人瞬间愣住，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平心而论，江凡虽然觉得地下黑市太黑，卖的货价格奇高。但他又觉得，大部分应归武者应该不排斥黑市的存在。
存在即合理，有需求自然就有了市场。
只不过在应归，官方垄断了全部武者资源，才催生了地下黑市的诞生，资源的稀缺导致了黑市的超高价格。
假设主持人排除千难万险，真的端掉了黑市。至少在明面上，包括城卫队、警局等，要把他当英雄来看，他们不可能和应归的政策对着干。
但暗地里，全应归的武者都会唾弃这个家伙。
城卫队对此也心知肚明，更不可能招这么一个人进来，那样以后开展工作，只会更加艰难。
主持人细细咀嚼着江凡的话，脸色难看起来。
江凡打量着主持人的神情变化，看来这家伙还不算太笨，只需点一下，很快就理解了江凡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一场空？”主持人喃喃道。
“老兄，你不如把潜伏黑市的时间，用来刷题呢。”江凡说道。
主持人沉默半晌，突然转过身，一拳捶在胡同的砖墙上。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准，只轰掉了几块砖头，墙壁整体上依旧完好。
事实上，就算他把整面墙轰塌，也不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两万名武者被分配到四个区，就是为了给武者们广阔的修炼空间，毕竟实战也是修炼的一部分。
别说轰塌一面墙，轰塌一座大楼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也是应归把武者和普通人分开的原因。
得亏武者们大多能克制住自己，如今的应归才能保留大部分建筑。
“老弟，多谢你今天点醒了我。”主持人拍拍脑袋，“我决定，回去专心备考，再也不参加黑市的事了！”
“你现在是黑市成员，能随便退出吗？确定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用多问了。”主持人摆摆手，“老弟，我感觉你是聪明人，咱俩重新认识下，留个联系方式吧。认识这么久，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证件上写着呢。”江凡指了指主持人的上衣兜，“顾海，对吧？我叫江凡。”
“不不，你看到的是假证，那个名字也是伪造的。”主持人讪笑着，“我真名叫顾云长。”
“云长，你是武财神？”
“什么武财神，这是我父母花了不少钱给我起的名字。”
听主持人提到父母二字，江凡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爹妈，不禁叹了口气。
“老弟，何故叹气？”顾云长问道。
“天灾时代后，我爸妈失联了。他们当时说要来应归，可到了这里后，城卫队告诉我他们不在这里。”
“哦，你要找人。”顾云长托着下巴，微微颔首。
“当然，你有办法？”江凡随口说道。
他只想借机倾诉下，倒不是指望对方能帮什么忙。
但顾云长的下一句话，让江凡耳朵一亮。
“我有办法！”顾云长的语气让人不容怀疑。
“大哥，你认真的？”江凡忍不住问道。
到了眼下的境地，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江凡也宁愿选择相信，丝毫不在乎他俩才刚认识，对方可能还不值得他完全信任。
“当然，我看起来像个骗子吗？”顾云长说道，“老弟，你知道乐师吗？”
“知道，是特殊武者的一种。”江凡点点头。
乐师的特殊性体现在对声音的敏感上，主要指超出正常人听力范围的声音，比如超声波和次声波。
甚至天灾的“前奏”，他们也能隐隐听到——据他们所说，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声音。
因为这一能力，大部分乐师从事天灾预测的工作。
“我就是一名乐师。”顾云长指了指自己。
“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凭声音帮你找人。”顾云长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