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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时刚过，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
“收冰箱，收彩电，回收旧手机——”
“旧手机换菜刀，换剪子，换盆——”
“收长头发——”
开阳小区内。
江凡卖力地蹬着三轮车，喇叭循环播放着录好的吆喝声。
炎炎夏日的午后，他是少数几个在小区转悠的人。
一样米饲百样人。同样是20岁，有人挥金如土，不知人间疾苦；
有人金榜题名，是父母的骄傲。
而20岁的江凡，每天骑着三轮和破烂打交道。
太阳像一颗巨人的眼睛，毒辣地注视着蝼蚁般的人们。
一下午没什么收获。
江凡找了个阴凉地，靠在三轮上，回想起自己苦逼的人生。
五年前，天灾降临，妖兽魔物横行于世。
人类的热武器基本作废，对妖兽的伤害几乎等于没有。
原有的社会秩序被打乱，人类社会大踏步倒退了几百年。
好在天灾伴随的是灵气复苏，人类武者们成了保卫家园的绝对力量。
在天灾时代，成为武者，不仅意味着超出常人的能力，更代表着拥有常人无法触及的权利。
但武者不是谁都能做的，要有足够的资源支撑，还要自身下功夫苦练。
江凡虽然愿意修炼，却偏偏不具备第一项条件。
天灾爆发时，江凡的父母都在异地，而天灾切断了大部分城市间的联系。
因此，他和身在异乡的父母已是五年未见了。
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没人回。
毕竟信号塔、线路之类的，被天灾和妖兽大肆破坏。
没有了经济来源，江凡只得放弃学业，开始自力更生。
父亲原本经营的废品回收站，就由江凡来继承了。
“哎，这样的苦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江凡猛灌了好几口凉水，却压不下心头的苦涩。
“哥，我家里有一堆旧书，你收吗？”
一个戴着眼镜、长得白白净净的男生走了过来。
“收。”
江凡精神了。不枉他大热天在太阳下转悠这么久，总算有生意上门了。
江凡跟着男生上了楼，他的父母把一堆书搬到门口。
江凡大概扫了一眼，都是高中生用书，还包括几本基础的修炼功法。
想必这个男生刚高中毕业，同时也是正在修炼的武者。
高考已经结束十几天了，拖到现在才卖书，已经算很少见的了。
江凡麻利地搬起书，上秤，算钱。
“4毛钱一斤，一共二十斤，给八块钱。”
江凡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了男生。
背着书往楼下走，楼上女主人的话闯进他的耳中。
“小伟，记住了，上了大学也不能松懈，可要好好学习。你看他，这么年轻就去收破烂……哎，没前途哟。”
江凡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话，身上的重担，让他连耸耸肩都做不到。
江凡骑着破三轮，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个低矮的废品回收站。
这里既是他的工作场所，也是他睡觉的地方。
回收站分成两部分：占大面积的是他的工作场所，在这里加工一些废品。
后面是他睡觉的地方，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从刚进货的一摞书中，江凡抽出了一本《筑基基础》。
“这本书我就留下了，兴许以后能用上呢。”
江凡自嘲地想想，随手把书丢到了桌子上。
因为天灾和妖兽，城市外已经成了凶险的地方，普通人是禁止出入城市的。
只有武者，有资格离开城市，到别的城市去。
和父母别离五年，一直希望能见到他们。
可江凡不是武者，就算守卫放他出去，他也大概率被绞杀在半路上。
他当然可以花钱委托其他武者带路。但路途遥远，他连最便宜的武者都支付不起。
自己成为武者，是最实惠的方法了。
可他没有钱，没有人支撑着修炼，到现在也没踏上修炼之路。
比如最便宜的灵气丹，一颗就要上万元。
而不服下第一颗灵气丹，是没法开启灵泉的，就无法开始修炼。
因此，成为武者的梦想，也只能停留在梦想阶段。
书接触到桌子的瞬间，在江凡惊愕的目光中，书慢慢地沉进了桌子里。
那本书仿佛被丢进了一个黑洞中。
【叮，回收了一本旧书，灵气值+0.1，奖励一本《灵气吐纳法》。】
伴随着声音落下，江融注意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本厚厚的书。
江凡一怔，大喊：“你是谁？”
【破烂王系统。】
一个类似siri的女声在脑海中响起。
“系统？”江凡两眼放光。
他确信自己没有幻听，和他看过的小说主人公一样，他也得到了一个系统。
而且把旧书放到桌子上，系统就会自动回收，给予他奖励。
最让他惊喜的是，他的灵气值得到了增长，尽管他从未服用过灵气丹。
这意味着，他可以开始修炼了。
江凡心神一动，眼前浮现出系统面板。
【姓名：江凡】
【年龄：20】
【灵气值：0.1。】
【功法：无。】
【系统等级：1（随着宿主灵气值提高，系统等级也会提高）】
江凡迫不及待地跑到外面，抱起一摞旧书，放到了桌子上。
【叮，回收了一本旧书，灵气值+0.1，奖励一本《灵气吐纳法》。】
【叮，回收了一本旧书，灵气值+0.1，奖励一本《灵气吐纳法》。】
……
接连回收了二十几本书，的灵气值涨到了2.7，床上也堆了二十多本《灵气吐纳法》。
“怎么只送这一本书？我要这么多也没用啊。”
坐在床沿休息一会，看着落成一摞的《灵气吐纳法》，不禁想起他还在校时，班长抱着一摞书进教室、准备发书的场景。
灵机一动，拿起一本新出的《灵气吐纳法》，放到了桌子上。
【系统提醒宿主，本系统只回收废品。】
这还不简单。
江凡把《灵气吐纳法》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上好几脚，又抓起来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再次把它丢到桌子上。
【系统提醒宿主，不要试图糊弄系统。】
看来系统不是很认可卡bug的行为。
外面还有不少书，江凡干脆都抱了进来，放到了桌子上。
【叮，回收了一本旧书，灵气值+0.1，奖励一本《灵气吐纳法》。】
【叮，回收了一本旧书，灵气值+0.1，宿主欧气大爆棚，奖励一本《火球术》。】
……
除了那本《火球术》，同样的书又多了十几本，全都摞在地上，快到江凡的腰了。
就算得不到新书，光是灵气值的增加，对江凡而言也足够了。
4.5灵气值，相当于普通武者半个月的修炼成果。
而从0修炼到4.5，也算踏上了修炼之路。
武者的标准是灵气值达到100，江凡还有一段路要走。
江凡拿起了那本《火球术》，回收了几十本书才出了这么一本，爆率有点低。
【检测到黄级下品功法《火球术》，是否立刻学习？】
“学习！”江凡回答。
选择学习的瞬间，江凡手中的书籍消失，脑海中涌入了一段记忆。
一颗颗火球从天而降，如同陨石落地，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这副画面仿佛是江凡亲身经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没有一点违和感。
等江凡回过神来时，他感觉自己已经学会了这道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