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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花琳琅一怔，兰檀等人也怔了下。
花星楼张了张唇，没开口，倒是兰檀眉心蹙着，出声想要打圆场：“崇萤，这事……”
话刚出口，崇萤看了他一眼，兰檀闭上了嘴巴。
符央央看看崇萤，再看看花琳琅，也在犹豫着想开口，正好端茶走过来，听见了这小段的佘秀借着放茶的动作，脚尖轻轻碰了下她的鞋子，朝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崇萤对外是个冷情冷性的人，但对自己人，她其实十分包容，也极少用这样冷漠强势的态度说话。
尤其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一点面子也没给花琳琅留。
晏瞳目光闪了闪，看看崇萤，又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不过是做样子罢了，休想骗她。
“萤儿，你……你让我……”
花琳琅脸色白了几分，她们姐妹这么多年，这大概是崇萤第一次这样对她。
还是为了一个外人，一个刚刚还想杀了她的敌人。
周遭的空气一瞬间安寂，连鸟儿都察觉到此处气氛异常，扑闪着翅膀飞了。
所有人不管站着的，坐着的，没有一个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没见最有资格说话的花星楼和兰檀都住嘴了。
萧癸站在晏瞳身后，防着她耍什么小动作，这会儿眼珠微转，不作声地扫过在场众人。
他是凌王府的人，永远听命于崇萤和萧烬的指令，同时他也拥护崇萤的绝对领导地位。
萧癸看了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佘秀，嘴角微勾，佘秀和他是一样的。
花琳琅深吸口气，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崇萤，倔强又委屈：“如果我说不呢？”
你要为了她，跟我决裂吗？
“琳琅！”
花星楼低声斥责：“方才的事本就是你有错在先，你……”
“让她执行命令的是花伊言。”
崇萤打断花星楼的话，冷声道：“想必要杀你们这样的话，也是花伊言向她做出的承诺，你不该将对花伊言的怒火迁怒在她身上。”
她看着有些失去理智的花琳琅，叹了口气道：“你可以不道歉，但今日过后你就不要再来这里了。”
她直接将花琳琅排除在了计划之外。
花琳琅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崇萤。
几日前崇萤还从天而降拯救了她，可今天却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要跟她分道扬镳？
崇萤没看她，花琳琅又看向兰檀。
兰檀目光深沉，握紧了拳一个字没说。
花琳琅最后看向面露得意的晏瞳，眼泪已经快要忍不住，她站起身深吸口气朝着晏瞳行了个半礼：“对不起，刚才是我错，我跟你道歉。”
说罢，她也不坐下，转身就往外走。
“琳琅……”
花星楼站起身，一旁的兰檀却按下他肩膀道：“我去吧。”
崇萤没管离开的两人，只是看向晏瞳道：“抱歉，还请你相信我想跟你合作的诚意。”
晏瞳其实没想过花琳琅会真的道歉，更没想到崇萤会说这话，她愣愣地反问崇萤：“你……很缺人吗？”
为了拉拢她，拉拢离村那点力量，竟然真的按着花琳琅给她道歉了？
崇萤摇头：“我不缺人，但我缺能一举将花伊言打败的人。”
晏瞳没听明白，崇萤道：“我很贪心，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想不费一兵不足，不枉死百姓，就换了这个腐朽的天下。”
一句话，她说得轻飘淡然，却让晏瞳深受震撼。
不止她，在场之人无一不震动，连萧铭都似懂非懂地多看了崇萤两眼。
“晏瞳，离村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天下？你又想要什么样的天下？”
崇萤一字一句问她：“想明白这个问题，我想，你就可以做出选择了。”
晏瞳迟疑地说：“你允许我思考后再决定？”
“当然。”
崇萤点点头，指了指周围道：“你有半天的时间，这半天你可以随意在我这里活动，等晚上我会放你回去，你可以选择去向花伊言告发我，或者跟我合作。”
晏瞳不信：“你会这么好？”
崇萤扯了下唇角，声音有些凉意，也有些残忍：“自然我也不是好人，你如果选择了花伊言，那么离村就等同于是我的敌人。”
晏瞳绷紧唇，崇萤知道农院的位置，她想要杀他们，易如反掌。
看似是给她选择的机会，其实崇萤从头到尾都不怕她不选她。
可即便如此，晏瞳还是对崇萤生出了一丝好感，至少，她没有现在就杀了她。
“行了，我还有事。”
崇萤站起身，想了想对晏瞳道：“反正你闲着也闲着，帮央央她们带孩子吧。”
晏瞳：“……”这就给她安排活了？
佘秀这会儿才将茶倒上，微笑道：“晏瞳小姐，请喝茶。”
“我不是小姐，你叫我晏瞳就行。”晏瞳有点别扭，主要她觉得眼前这个给她倒茶的侍女好像能看透她似的。
佘秀点点头，百雀在旁边给她介绍她们的名字，最后指着萧铭道：“他是萧铭，花伊言的儿子，你回去以后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呀。”
晏瞳：“……”那你别告诉我啊啊啊！！
这些人怎么回事？
都是自来熟吗？
崇萤没管他们，叫上花星楼回了房间。
她想跟他讨论看看萧丁的治疗方案。
路上，花星楼犹豫了下道：“萤儿，抱歉，琳琅她……”
“小事，不用再提。”
崇萤摆摆手，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花琳琅，知道她什么脾气：“放心，兰檀去了，她很快会想通的。”
花星楼笑了下，心里那口气就松了。
——
另一边，花琳琅独自在后院小花园里坐着，不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见来人，没好气道：“你也是来训我的吗？那你不用开口了，我都已经听话道歉了。”
兰檀伸了个懒腰在她身边坐下，懒洋洋道：“我哪有资格训你啊，你本来就是花伊言的亲妹妹，替她着想为她效力都是再正经不过的。”
“你再胡说什么？”
花琳琅皱眉瞪他：“我什么时候向着她了？”
她分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怎么就被扣了这么一顶帽子？
兰檀眨眨眼：“是吗？那你为什么，明知道花伊言和崇萤都在拉拢晏瞳，却偏要在这个时候得罪她？难道不是为了破坏她和我们的关系，好将她推向你姐？”
花琳琅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