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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大厅渐渐热闹起来，宾客越来越多。
顾明烟眼尖的发现，有工作人员从后台推了生日蛋糕出来。
想必寿星要过来了。
顾明烟有些期待起来，可以看到杨胜玉的真实模样了。
旋转楼梯那儿，卫峥和曹莘也下来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旗袍窈窕的女人，手臂交互挽在一起，从楼上款款而至。
不管从哪一点看，都是一对登对的璧人。
顾明烟喝着果汁，欣赏着。
“你是不是难受了？”
卫央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她突然出声，反而吓了顾明烟一跳。
白了她一眼，顾明烟说：“你是人，不是鬼，下次出声前，先出点动静。”
卫央也白她，啧啧有声道，“你一定是难受了，看到厉云铮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场景你受不了。”
顾明烟果汁不喝了，扭头盯着她。
卫图踢了她一脚。
卫央一下醒过来，心想糟糕，说漏嘴了。
她及时补救：“我，我的意思是，你看到和厉云铮长相一样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那么恩爱的样子，你心里一定很难受。”
顾明烟看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就在卫央以为她不相信的时候，顾明烟收回视线，继续喝起果汁：“我对厉云铮没兴趣，不管是他本人和女人恩爱，还是和他长的像的卫峥，我都没感觉。”
卫央“噗嗤”一声乐了，“原来真正的催眠大师是你啊。”
顾明烟莫名其妙，“胡说八道什么。”
打游戏的卫图头都没抬的说了句，“我们给你催眠的时候，试图让你忘掉厉云铮，但失败了。”
顾明烟愣了下，“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忘掉厉云铮？”
卫图解释，“我们催眠你，是想让你成功留在卫峥身边。但只有你忘掉厉云铮，才能心甘情愿留在卫峥身边。你就当你的脑子是个房间，这房间里只能存在一个人，只有把厉云铮赶跑，卫峥才能住进来。”
顾明烟蹙了蹙眉。
卫央哼哼道，“但没有想到，他在你心里份量的竟然会这样重大，重大到就算是催眠，也无法把他从你脑子里赶跑。”
“有些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可这里骗不了人。”卫央说着，指了指脑袋。
顾明烟一顿。
她和厉云铮纠缠了十年，他在她心里的份量当然重大。
但这份重大，并不是他们认为的爱情。
她要是“爱”厉云铮，不会在他死了之后，连哭都没有哭过一次。
更加没有想过他一次。
甚至在厉云铮“死”的这一年里，是她这辈子，和上辈子最放松的一年。
顾明烟正发着呆，突然被卫央掐了一把，她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我义母出来了。”
顾明烟回神，看向大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色高定连衣裙的女人，脸上挂着笑，长发挽在脑后，看起来高贵典雅。
女人的那张脸保养的很好，近五十的年纪了，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
但不管她保养的再好，在顾明烟眼里，就是一张扭曲的蛇蝎脸。
甚至脑子里冒出来的画面，是她抓着厉云铮的头发，面容狰狞的往小厉云铮嘴里塞饺子的画面。
这些画面令顾明烟心头作呕。
卫央看出她的不对劲，“喂，你在干什么？不会要吐了吧。”
顾明烟喝了一口西瓜汁，“放心，要吐也是吐在某个老巫婆的脸上，不会吐你身上。”
卫央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
以免自己真的吐出来，顾明烟的视线从杨胜玉脸上移开。
这时，人群分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场。
男人穿着中山装，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顾明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和梦里那个教小厉云铮开枪的男人也对上了。
只不过这个男人的变化有些大。
梦里那个男人正值壮年，流露出来的气质是意气风发。
而此时男人虽然打扮精神，但明显能看出他身体的虚弱。
卫道成只是简短的露了一下面，给足了妻子面子，就被心腹手下推着轮椅，离开了现场。
“他就是你们的义父？”看着消失在电梯里的中年男人，顾明烟问道。
“是。”卫央看过去，就连卫图也关了游戏，收起手机。
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卫央感叹的说：“义父年纪大了，这两年身体不太好了，这也是义母看不习惯我们的原因。”
顾明烟好奇，“老巫婆看不惯你，和她老公年纪大了有什么关系？”
卫央瞪着她：“你骂义母是老巫婆？”
“她都要弄死你们了，我骂她，不是替你们打抱不平吗，你不忿个啥？”
“……”
卫央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我们虽然不是义父亲生的，但我们都姓卫，早年义父说过，只要是跟他姓，我们就都是他亲生的，都有继承权，但义父真正的儿子，只有卫峥，这两年义父身体变差了，义母开始着急，她可能以为我们都是卫峥潜在的竞争者，只有除掉我们，卫峥才能真正成为继承人吧。”
卫图默默加了一句，“义母想多了，我们对继承人那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
卫央说：“当年义父一共收养了十个人，后来死了三个，还剩下我们七个，我和卫图，卫均，还有卫宁，我们四个人留在京城。”
顾明烟好奇：“还有三个呢？”
“卫氏海外的生意需要打理，义母把他们派去海外了。”
顾明烟懂了：“流放。”
卫央点点头：“算是吧。”
顾明烟在心里想了想，卫央卫图还有卫均，她见过，三个人看起来都没有领导者的气质。
只有一个卫宁她还没有见过。
不知道是男是女，有没有野心。
宴会大厅那边，响起生日歌，工作人员推着硕大的生日蛋糕出来了。
现场热闹起来。
有人起哄，让杨胜玉许愿。
杨胜玉好脾气的笑笑：“希望我来年能抱到孙子吧。”
众人暧昧的目光落到卫峥和曹莘身上。
还有人悄悄推了一下曹莘，曹莘没站稳，往卫峥身上跌过去。
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听到了吗？嫂子和卫总，你们晚上得努力加油啊。”
顾明烟面无表情喝着果汁，心想原来上层圈子里，也喜欢开这些黄色笑话啊。
卫峥突然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顾明烟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卫峥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和心虚。
顾明烟愣了两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还用嘴巴无声说了句：“渣男！”
确实渣啊。
有了老婆，还出轨找小三。
现在又对她有了非分的想法。
简直就是渣男本渣。
卫峥先是一愣，接着低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