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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哥，你说ZX品牌的品质比ZC要好，我家是做零售的，能不能卖ZX？”
项天的话让向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项天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认知。
零售和批发不同，ZC作为新兴品牌，靠的就是以远超ZX品牌的利益来吸引客户。
很多人明知道ZC的品质不如ZX，可面对一年利润一倍的差额，很多人慢慢都变成了ZC的忠实客户。
有TY升起的地方，就有ZC轮胎，作为几年后国内市场当之无愧的老大，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
可零售却不是如此，ZX的客户数量远不如ZC，但客户质量和市场口碑，却一直高于ZC。
换个角度的话，他如果是零售商，向北自认为，如果单纯从客户的体验和产品的性价比而言，ZX会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话，你家卖ZX我没意见，但从生意的角度来看，ZC会是更好的选择。”
黄源此刻已经有了碰一下这块蛋糕的想法，见向北这么说，有些心动道：
“向北，详细说说吧！”
向北默默朝黄源点了个赞，看着众人一脸期待的表情道：
“PW品牌作为过去十年国内当之无愧的老大，这几年大规模的出现产品问题，已经让消费者对于品牌的概念正在消散。”
“ZC的目的就是吃下原本PW的市场，而原本PW的那些经销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已经做出了选择。
ZC工厂的产品不是国内最牛的，但ZC的品牌策划营销绝对甩国内同行几十条街，未来的十年会是ZC的天下。”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ZC的起步阶段，去做顺风车，我的理念很简单，能躺赢的局，干嘛自己辛辛苦苦去C。”
向北没有说，自己努力C的局，很容易打成尽力局，那才是最操蛋的。
兰鑫忍不住多看了向北几眼，他虽然没什么上进心，但却知道站队的重要性。
选择大于努力，这是华国官面和商场都心知肚明的规则。
那些相信勤劳致富和努力与回报成正比的人，哪怕一败涂地都还在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
但真正有眼光的投机者，却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惊人的回报。
本来就只算陪这些人玩玩的兰鑫，此刻对于向北却是重视了起来。
向北要的也是兰鑫的重视，其他人可以随时替代，但兰鑫的作用却是谁都顶替不了的。
或者说要不是读书的时候早早的认识兰鑫，这种级别的官家公子，一般的小老板还真不够入他的眼。
要知道几年后的兰鑫，可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天天在WDLY扔个万八千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要不是玩的太过火，搞了几个亿惊动了省里，市里面的保护伞直接被端了，兰鑫恐怕都不会出事。
向北玩的也是空手套白狼这一招，但他没这么贪心，没想着吞别人的本金，只想利用信息差和资源优势搞点原始资本，本质上是双赢的局。
兰鑫他们就是吃相太难看了，一点骨头渣子都不愿意吐出来，逼得别人没办法才鱼死网破。
但这事也怪不得兰鑫，真正拿大头的也不是他，很多事情也只是参与者。
对于向北的提案，兰鑫只负责拍板，真正负责人还是发起者向北。
为了博得经销商的信任，一开始的启动资金还是要有的，不给点甜头那些经销商也不会下重注。
向北心里的最低底线是二十万，一个六米二的货，快速周转个三五回。
等到获取经销商的信任之后，向北不仅要把本就的二十万抽出来，利润一分不投进去的同时，还要从经销商那里拿到几百万的授信。
再利用兰鑫等人的资源，从那些老板手头收取现金和预付款，这一套流程玩下去，顺利的话向北手头最起码有大几百万的现金在手里。
有了这么大一笔资金，操作的好的话，甚至能玩出上亿的盘子来。
房地产的玩法向北是知道的。
但向北的心没这么大，把盘子玩到一定程度后，有足够的资金让他去躺赢就成。
到时候锡山这块肉，向北都可以直接让给兰鑫等人，他要的只是最开始的这块跳板。
说到出钱的时候，兰鑫一声不吭，向北也没指望兰鑫能够掏出钱来。
向北这些年的压岁钱，打牌赢来的钱，长辈给的奖金，学校给的奖学金等等，加起来也有个五六万。
曾乾是没指望了，向北把目光看向黄源和项天，至于周峰，则是向北定下的执行人。
“项天，你父亲每个月进货也要个大几万的款，你去说服你父亲把这笔钱拿来在我们这进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项天听完心头一颤，这可不是千八百的零花钱，这年头十万八万的，可是一笔巨款。
若是出了问题，他老爸很可能会拿棍子直接打死他。
项天不敢直接答应向北的要求，但也不敢拒绝向北的提议，一时间气氛都有些凝重。
向北看项天这副表情，也知道这事他做不了主，随即看向黄源道：
“虎子，别说你连个几万块都拿不出来？”
黄源只是看了向北一眼便道：
“什么时候要？太急的话我也没办法。”
黄源的答复向北没有丝毫意外，要知道黄源的父亲可是愿意拿出几百万让这家伙练手的人，现在给黄源几万块练练手压根不叫事。
当然，向北很清楚，让黄源的父亲出钱，这看的不是他向北的想法有多好。
纯粹是这件事情有兰鑫的参与，扔个几万块进水里交好局长的公子，这在黄源的父亲看来很划算。
其他人都已经表态，大家都把目光看向项天，这让项天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项天，我们可不是想要坑你家那十万八万的，而是看着这么多年的交情，兄弟们想做点事的时候带你一下。”
向北开始给项天画起了大饼，这一招他之前可是被动承受过无数次。
谈利益的时候讲感情，提交情的时候说难处，说的难听点就是耍无赖，但确实好用。
项天见大家都等着他表态，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散场的时候，向北赢了两千多，跟往常一样，这钱他没打算揣进口袋，等星期天放假的时候，都要花出去的。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向北和周峰两人，向北看了周峰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对于向北而言，真正的自己人只有周峰一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有各取所需的成分在里面。
“北哥，你这么搞不会出问题吧？”
等其他人走后，周峰才敢发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在这个时候，几十万去做一件事情，虽然向北没要周峰出一分钱，但周峰却担心向北的钱打水漂。
“能有什么问题，就算有问题，在问题爆发之前退场就好了。”
“对了，疯子，下晚自习之后，你去把三年级的徐雅叫到我这里来一趟。”
“那个初中给你送情书，被你当面丢进垃圾桶的校花？”
周峰想了许久才知道向北说的徐雅是谁，但跟向北确认的时候，向北的脸色却黑了下来，伸手就要打周峰。
周峰嘿嘿笑了两声，直接跑了出去，真要动手向北可不是他的对手，但向北揍他的话，周峰不会还手，但也不愿意吃亏。
向北看了看时间，此刻已经晚上九点，学校也快下晚自习了。
向北等人虽然玩的很疯，但没有必要的情况下，都不会耽误田径队早上六点半的训练，一般玩到晚自习结束就各自回家了。
至于向北住的地方，是他每个月花费二百块租的。
这个时候的二百块还是很值钱的，在沿海的一些城市都能租到两室一厅的民房。
要是再往前推个几年，一些民房的单间一个月都只要几十块。
向北洗了个澡后，没几分钟便看到了徐雅，至于周峰则是很识趣的离开了。
向北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让徐雅坐下说话。
“向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雅有些紧张的看着向北，衣着朴素的她两只手因为紧张不停的相互交叉。
“徐雅，你是想钱想疯了吗？八百一个月，呵呵。”
“你到底想说什么？叫我过来就是想再一次羞辱我吗？”
徐雅私下的小动作被向北以最直接的方式抽破，这让徐雅无地自容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委屈。
任何人都可以说她，但是向北不行。
“羞辱你？我是让你清醒一些，你以为你私下里找人就不会有人知道吗？”
“你若是真的迈出那一步，你以为还能回得去？”
需要死死的咬着嘴唇，眼睛已经泛红，但更多的是无助。
扛不住的徐雅忍不住崩溃大哭道：
“我能怎么办？我父亲要我高二读完就去羊城当厂妹，然后挣钱去养我那个所谓的弟弟。”
“我能够继续读书，那一千多的学费都是咬着牙凑起来的，我没有生活费了，不这样难道饿死吗？”
“你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去指责别人，向北，你还是跟三年前一样自以为是！”
听到徐雅的话，向北才明白过来。
这个年代，这种小县城大部分的家长，对男孩子那是望子成龙，对女孩却是奉行读书无用论。
向北想起来，他有几个初中的女同学，因为早早的辍学打工，现在已经有了所谓的家庭。
徐雅是清楚这些事情的，她这么做的目的，也是想赌一把，毕竟徐雅的成绩并不差。
徐雅的父母想要徐雅读完高二就去羊城打工挣钱，徐雅不愿意，自然要承受反抗的代价。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不认同你的做法。”
“徐雅，你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要是真这么做了，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阴影。”
徐雅无力的抱着头哭泣，口中反复喃喃着：
“我能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此刻的徐雅就像一个溺水者，想要拼命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向北看了眼徐雅，若不是知道徐雅跟其他空有一副皮囊的女生不同，他还真不愿意管这种事情。
很多所谓的班花、校花，很快就成了饮料瓶的常客，当初一堆车顶上放饮料瓶子的传闻，可不是空穴来风。
徐雅跟这些人不同，她是想自救，只是用错了方法。
向北想了想，把晚上组局赢的两千块拿了出来，放到了徐雅的面前：
“借你的，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没钱了跟我说就是。”
“你就当是，当年我对你造成伤害的补偿款。”
向北为了让徐雅心安理得的拿这笔钱，主动给徐雅找了个台阶。
“谢谢！”
徐雅没有拒绝向北的好意，伸手拿过了向北放在桌子上的钱，她真的很需要钱。
身上所有的钱都交了学费的徐雅，靠着借来的一百块吃老干妈撑了一个月，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拿着钱走吧，记得把门关上。”
向北怕说多了又不小心说出伤害徐雅自尊心的话，也没打算和徐雅多聊，他只希望徐雅考上大学后，能够真正的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有一点的，徐雅的成绩虽然不是特别好，但能够待在理科重点班中游的人，考个一本问题不大。
向北回到房间打开风扇，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刚重生的他这会是真的很累。
就连徐雅什么时候走的，向北都没有关注。
就在向北睡得正香的时候，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钻进了自己的怀抱。
“又做这种梦了？”
向北的潜意识本能的想到，这种事情在他这个年纪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有梦遗这个说法。
但很快向北便发觉到不对劲，这种感觉真实的有点过头了，让向北瞬间清醒了过来。
“徐雅，你在干什么！”
“向北，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一直！”
但向北却直接推开了徐雅，他和徐雅此刻都需要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