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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帝之台 正文 第四章 过去

作者:九水伊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6-06-07 15:34:0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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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过去

    朝中官员的宅邸大多离皇宫不远,以皇宫为中心,众星捧月般的罗列。只有赤水将军府位于郝胥城的西南方向,天南大街最南的一端。靠近都城南门。出了城西北望,便是钟山。群山连绵起伏,一线向北没有尽头。据说可以延伸到天北玄帝的国境范围。赤水族的十二万精兵就驻扎在城南。从小赤水羽就习惯了在钟山脚下的校场练武,累了就跑到山里玩。

    赤水羽一听是父亲要见她,行色匆匆。自己昨日惹怒国君差点株连九族的事父亲多半已得知。心中有事的她步伐并不快,却是行伍出身的速度。婉儿跟不上她,小跑着大口喘气。“姐姐!难道你今天又是偷溜出来的吗?大伯知道会不会又罚你?”赤水羽笑笑安慰她:“不会!我可是打了胜仗的赤水将军。放心吧!你跟我回去吗?”婉儿摇头“我还是回胭脂铺吧,守在皇宫门口或许可以见到他!如果你被罚,打发贴身丫鬟告诉我!我回去帮你求情!”赤水羽无奈!婉儿真是被情魔摄心了,三句话不离他。

    赤水羽在父亲书房门外磨蹭半天,心生忐忑不敢进去。西斜的日光拉长了她的身影,屋里的人早已经发觉,赤水凌沉着脸道:“还不进来?”赤水羽一个激灵,像只受伤的小兽,战战兢兢的进到屋里。赤水羽习惯的瞥一眼墙上的画像,那是她的母亲。美丽的笑容绽放着,仿佛永远不会生气。每到这个时候,总觉得母亲没有走,闭上眼睛似乎就能触碰到她的气息。赤水羽喜欢这里,也最怕来这里。以父亲的修为,维持年轻俊朗的容貌一点都不难,可他却从不理那满头白发,任由滋长。虽然他脸上并没有皱纹,看着却无比苍凉。赤水羽不敢再看低头道:“羽儿拜见父亲。”

    赤水凌示意她坐下,认真看着赤水羽,绛红的天光折射进来正好照在赤水羽的脸上。赤水凌痴痴的看着。眼前这张脸,与红烛摇曳中,共饮合卺酒的何其相似!!心仿佛被一双大手拿捏住狠狠的攥着,眼底雾气蒙蒙。苦笑着道:“伊人不知何处去,泪满面,鬓如霜,空叹流光!”赤水羽知道自己的出现,又惹父亲伤心了。每次来这里气氛都这么压抑,父亲连眼皮都不抬。今天总算看了她一下,赤水羽心里暗暗高兴半天。

    赤水羽母亲到底怎么去的,就连府里的上上上几代,最老的嬷嬷也说不清。一代代的传说都是捕风捉影。赤水凌严禁下人谈论此事。于是,仅存于人族长舌妇口中的只字片语,在日月轮转沧海桑田之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唯有父亲,捱着岁月独自舔舐回味。赤水羽觉得有一点肯定的,那就是与自己有关。

    沉默是这对父女俩交流最多的方式,赤水凌从怀里拿出一个丝质锦囊。终于开口了:“羽儿,时间过的真快,你都长这么大了。为父竟不曾发觉。昨天的事为这么瞒着我不说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父想像人族那样给你办个及笄礼,闺女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办完及笄礼你就是待字闺中了。这是你母亲留下的礼物,说等你长大了给你。她希望你以后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安乐幸福。”捧着锦囊,赤水羽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反射着夕阳光芒的链子映入眼帘,这是赤水羽从不曾见过的材质。没有接口没有破绽像条首尾相接的小蛇,链坠圆圆的是颗珍珠,大号的珍珠。赤水凌指尖微动,一束银光刺破赤水羽手指,血滴在珍珠上,顿时满室晶莹的蓝光。定睛才看清是一个云雾缠绕的湛蓝色星球悬浮在打开的珍珠中央。有星星点点的圆球绕着它转动。简直是鬼斧神工!一瞬过后,珍珠闭合,像不曾打开过。

    此时,黄昏夜空闪过一道亮光,地上的人们都未察觉。只当是大一点的流星。

    像是在回味刚才看到的一幕,赤水羽呆呆的望着那颗珠子。好一会儿,她才不解的看着父亲。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母亲的礼物为何如此特别?赤水羽满脑子都是问题,但又不敢问。父亲将链子亲自挂在赤水羽脖子上,和蔼的说:“羽儿,这是你母亲家传的宝物。刚才你也看到了打开的方法。只是你母亲一再叮嘱,除了授予你时,再不要随便打开。否则会招致杀身之祸。贴身佩戴永不离身,也不要被人发现。这是你母亲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交给你,我要你用性命来珍惜它。能做到吗?”赤水羽郑重的点点头。既然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当然要用性命守住。赤水羽却不知道,她佩戴的是异世王朝的权杖之心女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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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时空王朝的寝殿里,维姬女王正在发怒。侍者们伏了一地,战战兢兢。

    曾经她以为,只要抢了王位,就能得到他的爱。可现在即使拥有了统治星球的权利,却还是无法统御人心。他为了寻找洛兰那个贱人,居然消失在了星海。派出去的人多方查探,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杳无音讯。明明灵塔内属于洛兰的灵火已经熄灭,为什么权杖之心还能被点亮。难道是她为了躲避我的诛杀诈死?不可能!!派去的人明明说看着她灰飞烟灭的。

    女王星的辉光来自星海之中的银河系,维姬女王知道肯定还是51号星球,当初派去的人都已灭口。早知道就该毁灭了那个星球上的生物。据说那时刚刚重建,有其他星球的人在援助。这才没有没有贸然下令。其实是忌惮宇宙之神的怪罪。既然洛兰人已经死了,没必要再冒险。一念之差便让这个贱人死灰复燃。

    大殿上,群臣正在讨论这件事情。当初维姬女王登基时,群臣就对权杖上没有女王星颇有微辞。为此,打压屠杀了不少洛兰女王的拥护者。可暗地里支持洛兰女王的部族无数,根本无法查的出来。要撼动她的势力根基根本是不可能的。而女王星必须是历代女王的鲜血才能点亮的圣物,是这个星球皇族正统权利的象征。本来洛兰死了,就算找不到女王星,也不会有人再点亮它的。只有一个可能--她还活着。

    维姬女王阴鸷的望着殿内的臣子,他们各个臣服于自己,可哪个是真心的?要是洛兰回来,恐怕这些温顺的臣子都会变成一群嗜血的饿狼,将自己啃噬的一干二净。如今女王星重现,本已平息的事态又流言四起,危机重重。维姬女王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终于有了姐姐的消息,还喜极而泣。下令立刻派人去查,接她回来。银河系那么大慢慢查吧!

    暗地里却授意杀手们去51号星球,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找到洛兰和女王星。就地处死洛兰,带回来的只能是权杖之心。就算不能点亮它,拿着才会安心。

    维姬女王站在观星台上,遥望着星海银河系的方向。烛阴,你会不会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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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山上空,一个银衫少年正坐在鸾鸟背上飞往义父烛阴的住处。

    银衫少年正是相柳,他与义父来到这个昼夜交替频繁的星球,为了寻找女王洛兰。这里曾经出现过女王星的辉光。这一次女王星又出现了。还是天南,地点却不在钟山,在城内。

    相柳不喜欢这里。在自己星球上昙花的一开一合为一昼夜。一昼夜可以做很多事情。这里则不同,一昼夜的时间太短,刚来的时候有些不习惯。烛阴将飞船藏在九蟒的身体里,九蟒是一个巨大的的移动城堡,相柳召集工匠在里面夜以继日的开掘地球上的矿石,提炼离开地球时所需的飞船燃料,九蟒的九个头其实是原料和废物废水排出的出入通道,同时也是攻击敌人武器,相柳把发射能量激光的枪口安置于九蟒的九个头部。这就是为什么战场上成为他的敌人,不论人神妖怪顷刻间灰飞烟灭的原因。于是未开化的人们都认为相柳就是九个头的妖怪,大得能同时在九座山头吃东西,它不断呕吐毒液形成水味苦涩的恶臭沼泽,发出的臭味甚至能杀死路过的飞禽走兽,所经之处皆变荒泽。

    他们等待了那么久,要找的那个人终于有线索了。

    当初循着辉光,找到女王星最后出现的地点钟山。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洛兰女王的。可是到了这里,女王星就销声匿迹了。女王星的辉光是不会消失的。除非用女王的灵火封闭,或者毁掉,一旦毁掉女王星,M星球也会跟着毁灭。烛阴知道洛兰深爱着M星球和她的子民。不会毁掉女王星。只会选择用灵火封住它。而催动灵火是要用血与性命做代价的,是什么让洛兰宁愿死都要封住女王星?烛阴害怕知道结果,但更害怕失去她,冒着燃烧寿命的危险,催动自己的灵火绝望的搜寻,一无所获。

    而他们不知道,这里刚发生一场惊世的谋杀。

    洛兰女王来到这个星球之后,在天南的郝胥都城结识了英俊潇洒的赤水凌。相识相爱生下女儿赤水羽,这一切在这个星球来说一两百年过去了,但对于M星球来说时间却很短,犹如电光石火。这一点的时间只够纂位者部署暗杀命令,但这也是洛兰女王此生最快乐的日子。本以为逃到这里不再回去就可以了,但是循着女王星的辉光,异世追兵还是快要到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直到异世追兵找到天南。洛兰女王就已感知到这一切幸福到了尽头。于是在钟山里催动灵火,将女王星封入一颗灵珠。洛兰将灵珠做成项链交给赤水凌,并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要他好好养大羽儿,并把灵珠给她。寻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这个秘密,毕竟她是宇宙之神选定的M星球继承人。或许还会有机缘重新回去。去留随意,让女儿自己选择。但不管将来身在何处,她都希望女儿安乐幸福。还有最重要的,女儿的血可以打开灵珠,女儿长大之前,千万不要再打开灵珠。会招致杀身之祸。

    洛兰突然的诀别吓坏了赤水凌,他不要灵珠,不要独自养大女儿,他只要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洛兰催促他快走,可他死活都不挪动一步。他说有能力保护洛兰,一定不会有事。

    再不走谁也活不了,无奈之下,洛兰只好耗费灵火将赤水凌的空间折叠。刹那间赤水凌已不存在于那时那刻的钟山。

    做完这些,追兵已至。此时的洛兰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洛兰的灵火与鲜血耗尽。如果不被找到,还是可以再与赤水凌再恩爱百年慢慢死去的。但一切都晚了,一束束像光一样的子弹射向洛兰,赤水凌用身体去挡,没有用,因为那时的他根本不存在。他看着洛兰在眼前化作涣散的光点渐渐消失,大声喊着洛兰的的名字,洛兰微笑着,但是她再也听不到了。其实这些士兵这样的武器原本伤不到她,但可以轻易杀死赤水凌和女儿,她这么做无异于自杀,只有自己死了,女王星的辉光消失了,才可以保全她最爱的人。

    地上只剩下一堆洛兰刚才所穿的衣服。那些看不到脸的黑压压一片的追兵,在衣服堆里搜寻,在整个山谷里搜寻,最后什么也没找到。乘着喷火的坐骑霎那间远去。

    赤水凌无力的坐在地上,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想拿起洛兰的衣服,怎么抓,手里都是空的。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虽然他是这个世界里的神族,但他没见过那样厉害的神器,没有见过可以承载那么多人的坐骑。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遭不测,却救不了她。枯坐几天几夜两鬓斑白,被洛兰折叠的时间终于与现实重合。赤水凌触摸到了洛兰的衣服,抱在怀里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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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郝胥城内或许可以见到洛兰。烛阴欣喜,相柳已经记不清上次义父笑是什么时候了。命人简单收拾,烛阴要住到城里去。相柳很是惊讶,当初祝融想尽办法都没能让烛阴离开钟山。现在,只是一个或许有的消息,烛阴居然要搬入他最讨厌的城里。那里污秽不堪,人很臭,妖更臭。其实,就算刀山火海,只要能找到洛兰女王,烛阴也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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