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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湖梦 正文 第22章 靡不有始 大结局

作者:蜀山卧月眠霜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6-05-25 04:06:5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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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一,京城里依然一片祥和。

    从南到北的街市上早早搭结起了缤纷彩棚,商贩们陈列出的各色珠翠、衣着、古玩、书画,无不吸引着过路人的眼球。每隔几个铺子,便有人就地搭台,表演杂耍、傀儡戏或招揽行人玩掷飞镖赢彩头的游戏。人声鼎沸,车马交驰,且行且歌,人们用各种方式庆祝新年,并祈愿未来的安宁和富庶。

    没有人知道,新孕育的胎儿来不及出世,海枯石烂的誓言也暂不能践行……因为九个湖泊边上,正有人要逆天改命,倒转乾坤。江河东流竟会回头……不论他们是否愿意,那些苦或乐日子都要重来一遍。

    夜生渊。

    和光:“没想到你会来送我。”

    定云子:“送你?我跟微明决明那两条糊涂虫呆了二十余年,也呆够了,现在就是来看看你这条糊涂虫是个什么下场。”

    和光:“你最清醒,所以连淳芒子把掌门之位让给你你都不屑一顾?”

    定云子:“活了百年的紫檀树,锯成两段,一段挖心去皮,做了高高在上的祭器,一半弃掷山道、朽于泥中,人谓之前者幸而后者悲矣,其实还不都是一样?坏了紫檀树的本性,就是背离了正德,背离了天道。微明想做祭器,就让她去受人供养膜拜。你,堕于情爱,宁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了人眼中的恶与朽……”

    和光:“哈哈哈,唯有你,还是那不朽不灭的紫檀树?”

    定云子:“我?我又何尝不曾是条糊涂虫……”

    和光:“当年你与我争药,是为了……”

    定云子:“为了忘情,哈哈,情浓时想忘而不得,情转薄时要回头都难,何不平心细味其甘苦,任其痛、任其欢、任其生、任其灭?‘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其惑者,非不惑也。大惑者,终身不解;大愚者,终身不灵。’……你们这些人,生在天地间,就像是孤客迷途,若非浸染人伪、劳形怵心,便是执于虚妄,把这条路走得歪七扭八。如此这般,居然还能修得通天彻地的法术,也是老天无眼。哦不不不,老天还是有眼的啊,你看你们本事越大,这不是在绝路上走得也越快么?”

    ……

    云汐自白露塘中来,无惧水银之毒,因此只有她能逆转白露塘底下的水脉。

    一向平如镜的水面,似乎感应到故人的气息,竟起了一丝波澜。

    微明:“你是何时得知自己……是和光的女儿的?”

    云汐:“在地颜宫中,我见到了我‘父母’的画像……掌门师尊,其实此前你们之所以一直找不着和光,是因为我……自夜生渊出来之后,便偷偷用灵力为他遮蔽行踪。”

    微明:“不必说了,你们是骨肉至亲,这种事怨你不得。”

    云汐扑通一声跪下,有些哽咽地说道:“云汐惭愧!云汐多谢掌门师尊多年来的教导与养育之恩!”

    往复水在万庚明体内,他要做的便是使周身血脉逆行。

    万庚明打坐在坐忘穴内,对姜直烈、古中雪二人说道:“若我的肉身支撑不住……还忘二位助力。”

    姜、古一齐点头道:“师兄……放心。”

    岫萝和娜迦将身入银杉湫。

    岫萝:“他……”

    娜迦:“我没有告诉他。”

    岫萝:“若是命中有缘,倒不怕重来一次。”

    娜迦笑了笑,道:“你不是一向不看好我和他吗?”

    岫萝:“哈哈,我以前是操心得太多了。其实人生无非生老病死,若有情衷之人,便去疯一回。成了,皆大欢喜,散了,最多不过抹几把眼泪,然后回到姐妹中来,又有何伤?”

    听了岫萝的话,娜迦也似更增了信心。她希望即使自己回到过去,忘却了二十余年来经历的种种,也还能怀着一如此刻的勇气。

    沅芷其实很想见识一下地颜宫里的无脸人,奈何她去不得,只得与杨金刀联手,浸入荒泉潴中。

    沅芷:“你这些年来一直为人渡气续命,现在要随我下去逆转水脉,恐怕力不能逮吧?”

    杨金刀:“王姑娘……王姐姐放心!我的师兄们听说要逆转水脉,都害怕得各自推诿,为了让我上,他们都给我输了一些真气!”

    沅芷上下打量一番,笑说:“还算凑合。”

    明玉随青木师尊去到返魂薮。

    青木峭立岸边,似乎对于徒儿的执意跟随有些愠怒,道:“这返魂薮幻象丛生,众徒弟中数你心思最杂,实不宜随我下潜。”

    明玉对此置若罔闻,只问道:“师尊,您为什么只收女徒?害得我等早到了出阁之年,也没处寻个好夫婿。”

    青木:“男子皆寡情薄幸,招来入门,反是害了你们。”

    明玉:“师尊,那你呢?”

    青木:“我?”

    没等青木回答,明玉便嫣然一笑,红色的身影跃入池水中。她心中笑道:“我怕什么水中幻象?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人,就在我身边啊。”

    陵川带杜蘅来到夙沙泊。

    杜蘅:“其余弟子都被派去断开陆上隔断水脉的堤坝了……那水势淹塘浸村,即便重岩已尽力调度村民徙迁,也难免有所损伤。如果我们逆转时空不成,那真是造大孽了。”

    见陵川只是呆呆望着自己不说话,杜蘅又说道:“你知道我不忍去泄洪闸,才求掌门让我随你来夙沙泊,是么?”

    陵川好像被人拆穿了自己暗地里的盘算似的,有些局促,道:“你只需为我护法,不必下去。”

    杜蘅:“下去我是一定要下去的,只是在下去之前,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陵川:“……”

    杜蘅:“我可是等了很久了……我要你送谁什么你便送谁什么,我要你照顾江蓠你便照顾江蓠,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要通过我去接近她啊……唉,连我离开玉浮去京中供职,你也没说个不字……”

    陵川刚要解释,又被杜蘅打断:“你给我写的信中,总说什么,‘见字如晤’、‘见字如晤’,见字怎么会如晤呢?想见你的时候,当然是要见着你的人才可以!你对我再好,不说那句话,我也还是不能确定——”

    陵川:“我喜欢你!”

    江蓠与曦月立于倾崖荡之畔。

    曦月:“据说时空重启之后,就像水流易道,很多事情的发展都会改变路径,也不知你我还有没有缘分再做一次姐妹。”

    江蓠:“河流无论如何改道,终究还是东流入海。相信你我也是一样,不管做了什么决定,都能殊途同归。更何况……你抛下了西域的那位刘卿来找我,我又扔下无阙陪你入此湖中,这样的情缘,怎是能轻易斩断的?”

    曦月:“你还说,无阙要不是憋着一股火力要去化开狐听渡的坚冰,恐怕先把我给烧焦了。”

    江蓠幽幽一叹,道:“唉,你说,和光真能改变着一切吗?人只能被时间推着向前走,如果可以的话,我倒也真想往回走两步,不为青春,不为永生,只为看看过去的人,过去的景,过去的自己。”

    曦月:“是啊,那时候的阳光雨水,都像有香气似的……”

    江蓠:“不管能否改变什么,好在和光已答应我,到时会告知我无阙的事,让我记得上昆仑救人……这样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曦月心里默默想道:“少走一些弯路么?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正路是什么……”

    狐听渡经年不化的坚冰竟成了一汪清泉。

    无阙:“我没想到,居然还得跟你通力合作。”

    陵越:“兹事体大,无阙兄有心情开玩笑,不如想想一会儿如何成事。”

    无阙:“成事?我确实没有那么希望成事。哼,什么时光倒流,便宜了和光,却是让我再等她二十三年……”

    陵越:“你——!”

    无阙:“你不知道,在她出现之前,我是如何度日的。也许她对你来说,不过是修道生活中的锦上添花,但于我而言……让我助你成事,可以,但希望一切重来之后,陵越兄还能坚守此念,不要太过贪心。”

    ……

    “寂寂至无宗,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幽遐,一入大乘路,孰计年劫多,不生亦不灭,欲生因莲花,超凌三界途,慈心解世罗,真人无上德,世世为仙家……”

    微明耗尽全身真气催动静空术,将九湖周边的时空全部凝冻,而湖中人不受静空术的控制。

    坚持了十二个时辰之后,微明油尽灯枯,水脉逆转。

    下一瞬,已回到了二十三年前。

    夜生渊中浮起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身染恶寒石清镜,一个无情无爱的谢净风。

    ……

    两年后,伴随着扬州城里一声啼哭,俗名为苏珞如的江蓠来到人世。

    等苏珞如长到八岁时,她的母亲出走,紧接着便是一位道士登门。那道士预言苏宅有覆家之祸,必使苏珞如随他去修道方可化解,但她可随时返乡探望。

    这道士仙法高奇,不由得苏家的人不信。

    道士御剑乘风,待将苏珞如带入山中后,才现出本相——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苏珞如惊呼一声:“道长叔叔,你怎么……”

    道士对她说:

    “我叫陵越,以后你称我师兄便可。

    我俗姓萧,年幼时,朝中妖道祸国,吾父受到牵连,壮志未酬,赍恨以殁。

    你要好好学道,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

    又过了几年,十五岁的江蓠已然亭亭玉立。

    她被陵越推荐拜入青木道人座下,但平时却不似她的姐妹一般住在西丘的塔楼中,而是远远地宿于玉浮派西南面一座小山坡上的“山月居”里。

    所幸她在这里也并不寂寞,因为不时有姐妹登门玩耍,而且……每天日落前后,陵越也会来到这里,检查她的功课。

    江蓠觉得陵越什么都好,就是醉酒后有点怪异,总会说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此刻正在朝露亭中,因为不想看到陵越喝醉,偷偷用花露兑了酒。

    陵越悄悄来到她身后,江蓠眼见身后有个黑影投映过来,便知自己诡计败露,叹了口气,转身说:“唉,师兄啊,你能不能别喝那么多酒……”

    陵越想到云夷不时嘲笑他“被小小年纪的江蓠像夫人一般管着”,心情大好,应道:“你不想我喝,那我不喝便是。”

    江蓠见陵越应得如此痛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眼珠一转,又想到一件别的事:“师兄,掌门师尊让你修炼双剑,你为何不答应?虽然我的五行与你不和,但不是还有云汐师姐吗?那可是掌门推荐的人选啊!”

    陵越皱了皱眉,问:“你想让我跟她去修炼双剑?”

    江蓠:“我……曦月她们都说,师兄应该……反正不该被我拖累了!”

    陵越:“你告诉她们,不是你的问题,是因为我自己。”

    江蓠瞪大了眼睛问:“你怎么啦?”

    入冬后第一场雪开始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风把雪花播送进朝露亭中。陵越侧过身子帮江蓠挡着风,双手伸向前去,攥住江蓠的披风两边,一面把她包得更紧了些,一面将她拉到离自己只剩一拳的距离,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没办法……专心练剑。”

    江蓠不太习惯跟陵越凑得这么近,有些怀疑陵越来之前就喝了酒,她抬头踮脚,凑近陵越唇边嗅了嗅,确定没有酒气,才接过刚才的话茬:“我很吵么……”

    虽然江蓠没闻到酒气,陵越却因扑鼻而来的白花香而有些晕眩。他微微抬起的双手在空中顿了顿,终于一把将眼前人抱入怀中,使她紧紧贴着自己。

    眼中透出不符合年龄的沧桑,陵越自言自语地说着:“以前,我以为你在我心中的存在只是一时的,我以为你的离去就会让我的生活恢复平静,我甚至以为我最成功的事情就是骗过我自己……后来才知道,那是我最失败的事……既能重来一次,但求不欺我心。”

    江蓠没有听懂。前两天曦月说要西行,将途径巍巍昆仑山,顺道拜访友派,问她可愿同去,她已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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