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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未长生 狐有八尾 第29章 红尘俗世

作者:余之烬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6-05-20 15:37:0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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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焦小妹,听说你是那个玉阳道长的徒儿呀。”一个比她大两三岁的名叫阿豆的妹子从床那头爬了过来戳了戳她问道,“我看你也睡不着,咱俩来唠嗑唠嗑嘛。”

    “……说啥?”奉真瞥了眼她说。

    “说你那个师父呀,哎呀,以前我们听了好多他的故事,今儿才见着真人嘛。”阿豆压着嗓音眨着眼说,“听说他离家出家十几年啦,咋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嘛?”

    “……不知道。”奉真想了一想,还是实话实说。

    “那你去过你师父老家了吗?”

    “去过了,”奉真老实点头,“师父没呆多久,跟父亲母亲见过面说会儿话就走了。”

    “啧啧啧,他肯定是怕又在家里头碰见那个方家小姐,当年方小姐可差点儿逼死他咯。”阿豆一脸唏嘘,顿时吊起了奉真的胃口。

    “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逼死我师父?”

    “嗨,当年我还小,不懂事儿,可是我娘那会儿在焦家做事哩,下人们之间传的凶,说是焦家三少爷和已经嫁人的方家小姐勾搭成奸,暗通曲款,被方小姐夫家发现了。方小姐的夫家是谁呀,那是南京千户所里的黄锦标黄千户!人是陆都督的亲信,也是严阁老的人,那是能欺负得了的吗?焦家被逼得没办法,就想让儿子自尽顶罪。就这时候!哎,那山上下来的老仙人路过焦府,阻止了焦少爷自刎,点化一番带上山去了,也算救人一命啊。”

    “破皮豆你小点儿声!大半夜了嚷嚷啥!”旁边铺位另一个女孩怒道,“再说话明儿我就告诉主持!”

    “好姐姐,我不说话了,睡了睡了。”阿豆哄了几句,吐了吐舌头钻进被窝去了。

    留下奉真更是无心睡眠,瞪大双眼望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次日卯时三刻奉真睁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去给师父请安,本来端盆打水这种事以前师父都不让她干,说是反正有师姐抢着干,但现在只有她一个弟子随其出门在外,奉真必须顶上。

    伺候师父洗漱穿戴整齐好后,奉真咬着牙纠结许久,把用过的盆端起来,又放下,玉阳子终于注意到徒弟有异常,抬眸问道:“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昨夜被同铺的小孩欺负了?”

    奉真鼓起了勇气抬头直视师父问道:“师父,昨天确实有个人跟我说了你以前的事儿。”

    “哦。”玉阳很是平静地应了,“她说什么了。”

    “她说您当年还没出家时跟□□乱搞被揭发然后你爹勒令你自杀谢罪!”奉真一口气说完然后举着盆挡在胸前作盾牌。

    “噗……”正在喝茶的玉阳忍不住喷了出来,然后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笑,把奉真吓得不轻,心想不会自己语言太劲爆把师父气疯了。

    “奉真啊奉真,你说话怎么这么逗呢?当年师父不堪回首的往事被你这样说出来居然然我笑的喷茶了,徒弟果然是人才啊。”玉阳一边笑着摇头一边盖上茶盏放到一边,然后和颜悦色地问,“那徒弟你怎么想?”

    “我……我不太信……”奉真支支吾吾地说。

    “我是当事人,说的也未必是事实呀。”玉阳子这么说着的时候,双眼却是十分澄澈透净,奉真站起来拽了拽师父衣袖说:“可我想听师父说说。”

    “好罢。”玉阳子点了点头,望了眼晨光明媚的门外,才说,“其实那熊孩儿说的大体都对,当年那方小姐用尽一切手段给我传信送物,上边尽是情诗情话,虽然我看也没看全都烧了,奈何传信的小厮不够机灵,半路被抓。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根本没碰过那方家小姐。从始至终我都很明确地和家里人表明态度,根本无意于方小姐。但那方小姐……”说道此处玉阳子仿佛是心有余悸般地叹了口气,视线移向了别处说,“她一口咬定一开始是我引诱的她,现在事情暴露始乱终弃,她娘家夫家都家大势大,根本没打算听人说理,他们在意的只是如何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把事情遮掩下去。他们甚至教女儿说辞,要报官告我□□良妇。”

    “这……这他们真的去说了吗?”奉真听得目瞪口呆,嘴都合不上了。

    “没有,我爹怎么可能让他们真的闹到那一步?我家有的是钱可讹,可我爹又不傻,怎么说我们家也督办江南织造局的常务,怎可能随意任人欺负。但这事儿说不清楚又伤风败俗,我爹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息事宁人。”

    “令你自尽?”

    “对。”玉阳子冷笑一声继续说,“刚听说此事我还是抱有希望的,你知道我为何会晓得方家的阴谋吗?那是我二姐告诉我的,我二姐和方小姐是闺中密友,时常往来,虽然方小姐远嫁南京但回娘家时总是顺道来看我二姐,而我二姐就是我最有力的人证。她和方小姐在焦府时如影随形,无时不刻不在一起,她自然最清楚方小姐的说辞是在撒谎。可她……可她告诉我方家密谋,就是为了催我速速自尽,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冒险为我作证的。”

    “这是亲姐姐吗!”奉真拍着床怒道,“太过分了吧!”

    “同父异母,多少还是有点儿血缘关系。”玉阳子嘴角泛起莫名其妙地微笑,“这事儿她还是先告诉的我母亲,我母亲如她所愿,也来催我快去死,她说啊,虽然养儿十七载不容易,不过自己是个卑贱的妾,不得不靠儿子维持低位。”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死了再生一个就是咯,奉真还是能懂的。

    “不过你师祖出现得及时,一粒石子打掉我架在脖子上的剑,后来更是舌战群雄,力排众议,让我爹同意我出家为道。”

    一番话听得奉真满脸纠结,她鼓起了小嘴,伸着小胳膊走向玉阳子,摸了摸他的头。

    “没大没小!”玉阳子拿《道德经》啪一下砸奉真脑袋上,“你玩得疯了多少天没做早课了?快去念书!”

    “哦。”奉真摸了摸头撇撇嘴,“我这就去。”

    清晨清透新鲜飘着尘屑的古槐树下回荡着女童摇头晃脑念书的声音:“唯之与阿,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

    “好,为师换个考法,接下来是我全真道修习内功要诀,早几日师父就令你背熟了吧?”这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又听得几声书页哗哗响,女童又弱弱地应道:“是……”

    “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下两句?”

    “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好,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久去无余?”

    “历年尘垢……磨尽……磨皆尽……呃皆磨尽……?”

    “历年尘垢揩磨尽,偏体灵明耀太虚!”“啪”的一声脆响,女童哀嚎一声,那门口的小道士听到此处,又听到背后华衫女子催促:“道长,妾身那三弟到底得空不得空啊?”

    “刑夫人,你进来吧。”看女子在外边等得急了,小道士只好让步,“我去通报一声。”

    玉阳子正酝足了情绪要开口训人,突然被人打断,只见本观的净头从门口方向跑来,施了个礼道:“玉阳真人,门口有客求见,那妇人说是您二姐。”

    “……我二姐?”玉阳子放下书嘀咕道,“她来干什么?”

    “……贫道也不知啊。”净头很是无辜。

    “奉真你在这儿好好背着,将方才为师考你那几句抄下三遍,为师……去去就来。”

    “好!”奉真使劲儿点头。

    看着玉阳子拂袖而去,两人之间差不多有十步远了,奉真这才把书一扔,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奉真远远地躲在墙角边,正好可以探出头去瞧门口情状。

    只见一个黄衫妇人倚门而望,神情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模样倒是有几分和玉阳子神似的秀美精致,玉阳子大步流星走到她视线中时,她的脸色僵了一僵,强作笑容走上前来行礼:"三弟,许久不见了,你竟一点儿也变化也没有。可见终南山上真是福山福水,神仙宝地啊。““女施主,有礼了。”玉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神情疏远又冷漠,“终南山确实是神仙宝地,小道不过一介凡人,沾不到什么仙气。”

    那妇人脸色铁青下去,尴尬地咳了一咳说:“三弟,虽说你出家十余年,毕竟现下没有旁人,何必如此拘礼,当年之事虽说是姐姐不对,损了你清白,好歹过去那么多年了,何必斤斤计较呢?什么女施主,喊我姐姐罢。”

    “全真门下皆以戒律自持,教规自术,不分场合。”玉阳皮笑肉不笑地又施了一礼道,“女施主找贫道何事?”

    妇人呵呵干笑两声,又说:“听说你这次回家见过了父亲母亲,却还未……见过三姨娘?这又是何故,哪有十余年不见亲娘的道理呢?”

    “个中道理贫道自有定论,无需施主多言。”玉阳子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可是……可是三姨娘她念你念了十几年,你可是她唯一的儿子,总不能把老母亲就这么扔着不管吧?这也于孝道不和吧?”女子及朝玉阳子挤了挤眼睛说。

    “唯一的儿子?”听到此处玉阳子才有了些兴趣,皱眉望向同父异母的姐姐,“当年她不是自信满满还能生个有出息的儿子吗?”

    “唉,别提了,三姨娘倒是想生,奈何自你走后她净生闺女,如今你两个妹妹,一个八岁一个十二了,又到了该找婆家的年龄,可把三姨娘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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