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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二回五路破敌合纵休矣
嫪毐入宫假冒宦者
话说庞煖率领数十万五国联军“合纵”伐秦分兵而进，绕道蒲阪，进入秦国境内，连取数城，又很快攻至蕞城，确有一举攻破咸阳，横扫秦国之势。可是，当五国联军围攻蕞城时就没那么顺利了，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当王翦等率领的秦国五路兵马到达蕞城外围，见五国兵马人多势众，未敢轻举妄动，便各自安营扎寨，等到吕不韦与蒙骜的中军到来。
庞煖闻知秦军主力到来，便与各国将领商议，唯有分出大半兵马迎战秦军主力，方能取胜。而蕞城内的秦国守军闻知援军到来，士气大振。
待吕不韦与蒙骜帅中军到来，便召集各路将军商议破敌之策。这时王翦说：“五国联军虽众，但不足虑矣！虽已连取数城，皆乘秦军不备也。如今蕞城有备，其围攻十余日而不能破之，可见，兵众而军心不一矣。末将以为，三晋与秦土地相连，征战久矣，习于秦之战法，而楚远在南方，来去甚远，自从张仪之后，三十余年秦、楚无战事。故当选精锐之军，先攻楚也。楚久不征战，必力不能支，而退却。楚乃大国，影响甚之。若楚军退，其他诸国必军心涣散，将不战而自溃矣！”吕不韦闻听觉得此计甚妙，便说：“王将军所言甚是也。”于是，命先锋五路兵马，各选出精兵一万，集中在一起，准备在深夜四鼓之时，偷袭楚军大营，先击败楚军。
可是，许多事情百密必有一疏。就在这时，李信手下有一牙将，名叫甘回，奉命押解粮草来迟，耽误了李信营中这一万精兵的战饭。李信也不问来龙去脉，怒声斥责说：“今决战之时，贻误战机该当何罪？”立即命人将其推出帐外斩首。众将见此，便上前为之求情。李信见众将求情，怒气稍消，便说：“看在众将之面，暂且饶汝性命，但活罪不可免也。”然后，命兵士鞭其背一百下，将甘回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又命兵士将甘回送回自己营中。
甘回回到自己营中，对李信是憎恨至极，当闻知，秦军意欲深夜四鼓偷袭楚军大营之事，便在深夜之时，带着重伤悄悄的逃出李信大营，投奔楚军大营，要求面见主帅。楚军兵士连忙报知楚国主帅春申君黄歇。黄歇闻知深夜有秦军将士来投，必有要事，立即命将其带入中军大帐。甘回便将事情的原委，及秦军意欲偷袭楚军大营一事述说一番。黄歇闻听是大惊失色，心中暗想：“如此说来，楚军将全军覆灭哉！”而且事情紧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传令撤军，后退五十里。
当四鼓过后，王翦、张唐、杨瑞和、桓齮、李信各自率领精兵一万偷袭楚军大营。当五路兵马冲进大营，却不见一兵一卒，原来是个空营。五位将军汇聚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王翦见自己的妙计被楚军识破，愤怒至极，对众将说：“吾等已率军至此，岂可空手而归乎？莫若偷袭赵军大营也。”众将皆表示赞同。于是，各位将军调转马头随精兵，杀奔赵军大营。
赵军的主帅庞煖，同时也是五国联军的主帅，对秦军的突袭，已有所准备，传令将士不许出战，坚守营寨。王翦与众将指挥秦军猛攻赵军大营。庞煖唯恐有失，亲自持宝剑立于中军大帐之外，指挥将士坚守。并传令：“有擅自出大营迎战者，不管胜负，皆斩！”王翦等众将指挥秦军猛攻了一夜，赵军大营是坚如磐石，才知庞煖确实会用兵。待到天亮之时，蒙骜率领大军到来，韩、魏、卫三国兵马亦赶来增援赵军。两军对垒相持不下，各自暂时撤兵而回。
庞煖待各国兵马撤回，检点兵马，唯独不见楚军，便遣人探听其消息。那人回来报说：“楚军主帅春申君黄歇得知，秦军意欲五鼓偷袭楚军，不得已而退之。”庞煖闻听，是无可奈何，不由得长叹一声说：“事已至此，今后‘合纵’之术休矣！”
当各国主帅，闻知楚军退去，便纷纷向庞煖请求退兵。庞煖见此，知军心动摇，各国兵马难以统一调动，不可再战，于是，传令各国主帅，各自班师归国，自己亲自率赵国兵马断后。最后一次轰轰烈烈的五国“合纵”伐秦，以失败告终。
庞煖率赵军退回赵国后，心中怒齐国不肯“合纵”伐秦，使自己白白兴师动众，无功而返，便将怒气发泄在齐国身上，乘势伐齐，攻取了齐国的饶安（今河北盐山县西南），使赵国有了自己的出海口。
蒙骜见偷袭没有成功，便调动各路兵马，准备与五国联军决战。可是，突然探子回来报说：“五国兵马已经各自退去，庞煖率领赵军断后也。”蒙骜闻听，知庞煖善用兵，唯恐中埋伏，不敢轻易追杀，便来到中军大帐与吕不韦商议。吕不韦闻知五国联军不战而退，算是松了一口气，对蒙骜说：“当今之势，将军以为如何？”蒙骜回答说：“大军已聚集，岂能无功而反乎？末将以为，卫乃一小国，附属于魏，竟然亦‘合纵’，不自量力矣！莫若乘势伐魏，攻取濮阳（今河南濮阳市一带），占领朝歌（今河南淇县一带），灭掉卫国也。”吕不韦闻听欢喜，立即传令，兵伐魏国，夺取了魏国的东部领地，攻取卫国濮阳，占领了卫国的都城朝歌，废掉卫元君，立其子卫角，是为卫君角。并将卫君角及卫元君等卫国宗室迁往野王（今河南沁阳市一带）居之，成为秦国的附庸。秦将濮阳、朝歌等地并入秦之东郡。
楚考烈王见春申君黄歇率领楚军无功而返，才知五国“合纵”伐秦失败。为躲避秦患，不久，楚考烈王便迁都于寿春（今安徽寿县一带），仍称郢。
秦王政七年（前240年），秦王政虽然还没有亲政，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亦开始过问政事。经过上次五国“合纵”伐秦，对天下之事更加关心。深知当今天下，对秦国威胁最大的是赵国，不灭赵国，难以一统天下也。这日早朝，秦王政便提出了当如何应对赵国之事。蒙骜闻听说：“大王所言甚是也。臣以为，五国‘合纵’伐秦，乃赵为主谋，唯有兴师伐赵，破其邯郸，使诸国无所依也。”文信侯吕不韦闻听，立即支持蒙骜说：“将军所言甚是也。赵之强，所依着，唯庞煖也，而庞煖又自恃智勇，善用兵而轻秦。不过庞煖老矣，无所虑焉。”于是，秦王政与吕不韦命蒙骜为大将军，张唐为副将，率师二十万，兴兵伐赵。
蒙骜、张唐率大军很快进入赵国境内，连续攻取了龙邑（今河北行唐县一带）、孤邑（河北曲阳县一带）、庆都（河北唐县一带）。赵悼襄王闻报，秦兴师伐赵，来势凶猛，连攻取三城，不由得大惊失色说：“秦果然是虎狼之国也。五国之兵刚息，今又兴刀兵矣！”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庞煖说：“秦虽虎狼之师，但长途跋涉，深入赵境，则不足虑矣。臣愿率一旅之师而拒之。”赵悼襄王闻听，心中欢喜说：“有老将军在，寡人无忧矣！”于是，命庞煖为大将军，扈辄为副将，率二十万赵军拒敌。
庞煖与扈辄率领赵军来到庆都城外四十里处安营扎寨，与秦军的都山（亦称庆都山）大营相持。蒙骜与张唐闻知，庞煖率赵军前来迎战，亦不敢轻敌，便有准备长期作战的意思，唯恐粮草供给不足，便遣兵士回咸阳，请求速发粮草接济。
秦王政闻知，立即召集文信侯吕不韦商议。吕不韦说：“粮草供给，事关重大，不可迟疑也。但还当兴兵攻赵之上党，分赵国之力，以助蒙骜、张唐之力矣。”秦王政闻听觉得有理，便问：“以仲父之意当如何？”吕不韦便举荐长安君成蛟蟜为大将军说：“王弟长安君将近弱冠，素有将兵之意。臣以为，上党数次为秦之地，若伐之，可谓轻车熟路，可使长安君为将，伐上党，再增援蒙骜、张唐也。”秦王政听罢，觉得若使成蟜为将尚可，只是年幼，又不懂军事，初次临阵有些不放心，便说：“成蟜年少，岂能独自担当大将军之重任乎？故当选一将军辅佐之。”吕不韦思虑一番，便说：“臣以为，将军樊於期乃能征惯战之将，可为其副将以佐之。”秦王政听罢点头应允。于是，命长安君成蟜为大将军，樊於期为副将，兴师十万，兵伐上党郡。成蟜当时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年轻好胜，不知战场之凶险。当闻知自己被举荐为大将军，心中非常欢喜，便入朝叩拜领命。
长安君成蟜与樊於期率领秦军，进入上党郡，很快就攻取了屯留（今山西屯留县一带）。成蟜意欲速速进军，夺取上党郡，与蒙骜、张唐合兵一处，一同攻取赵都邯郸。可是，樊於期且劝成蟜说：“以当今之势不可速进也。莫若屯驻屯留，以观天下之变矣！”成蟜不解其意说：“蒙骜、张唐两位将军正与赵军激战，若能破邯郸灭赵，可一统天下也，此谓天下之变矣！”樊於期却摇头说：“公子所言虽是，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于是，樊於期向长安君成蟜讲述了一个，已经在秦国广为流传的吕不韦“纳妾盗国”的故事。成蟜听罢是大惊失色。
关于吕不韦“纳妾盗国”的传说，在秦国已经流传多年。那么这个传说从何而来呢？要揭开这个谜底并不难。其实，这正是吕不韦自己编造的一个故事，其目的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和地位。
其实，吕不韦乃一位社会地位低下的商贾，一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文信侯，掌管朝政大全，虽然是喜出望外，可是，自己与那些王公贵戚相比，总是觉得低人一头。当秦庄襄王在世之时，还有一定的依靠。如今秦庄襄王死后，虽然与太后赵姬相互之间，有了特殊的暧昧关系，但太后赵姬毕竟是女人，不是依靠的对象。于是，吕不韦便利用了自己与赵姬这种特殊关系，编造了这样一个故事。
说赵姬是吕不韦在邯郸时纳的一小妾，不仅仅是相貌美若天仙，而且能歌善舞，甚是喜欢，后来有了身孕，吕不韦是更加疼爱。有一日，吕不韦请子楚来到居所吃饭。酒席之上，吕不韦请出赵姬出来以歌舞助兴。子楚当时还是孤身一人，又是青壮之年，当见到赵姬是神魂颠倒，垂涎三尺。待酒席之后，子楚拉着吕不韦的手说：“先生爱妾美如天仙，可否将其送与吾，奉为妻室也？”吕不韦闻听不乐说：“此妾吾甚爱之，岂可轻易送与他人乎？”子楚哀求说：“先生富裕至极，妻妾成群，岂能在乎一赵姬焉！而吾虽为秦王孙，而落魄至极，孤身一人，尚未娶妻也。今见赵姬甚爱之，还望先生恩赐矣。”吕不韦思虑一番，觉得：“若能扶立秦国之君，岂能在乎一弱女子哉！”想到这里，便来了个顺水推舟说：“既然王孙如此喜爱赵姬，吾唯有忍痛割爱而送之，还望王孙好好照料也。”子楚见吕不韦应允，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后来，由吕不韦为他们举办了隆重的婚礼。此时赵姬虽有身孕，不过二月，并不显身。赵姬隐瞒了身孕之事，故子楚不知，日后生下一子，就是如今的秦王嬴政。由此可知，当今秦王乃吕不韦之后，名为赢秦，实为吕秦也。
吕不韦编造了这个故事，便使人暗中在秦国传播开来，一时之间，秦国上下议论纷纷，实在是难辨真假。这样，吕不韦不再是秦王政名义上的“仲父”，而是秦王政实际上的生父，自以为自己的权势、地位不可动摇。
后来，这个故事传到了太后赵姬的耳朵里，非常不乐，便召吕不韦入宫斥责说：“老妾近来闻知，言吾昔日乃丞相之小妾，丞相可闻知乎？”吕不韦闻听心中惊惧，连忙解释说：“太后息怒也。臣虽亦闻知，不过道听途说，不可信也。太后当初乃邯郸富商大贾之千金，岂能为臣之小妾乎！”太后赵姬又斥责说：“政儿乃赢氏乎？吕氏乎？”吕不韦又解释说：“秦王政乃先王之子，何言吕氏乎！皆胡言也。”太后赵姬闻听，稍有缓和的说：“既如此，请丞相察明，何以出此谣言，报知老妾矣！”吕不韦见此只好说：“太后息怒也，臣必察明之。”然后，叩拜告退。
吕不韦哪里敢深究谣言出处，数日之后，随便处理了几个从邯郸来到秦国的赵国人，便向太后赵姬交了差。此时，秦王政仍然年纪尚小不能主政，太后赵姬还是要依靠吕不韦理政，也就不再深究此事。
此事之后，吕不韦心情沮丧，不敢面见太后赵姬，一连月余不敢入宫受太后赵姬的亲幸。然而，太后赵姬独自在深宫之中，孤身一人深感寂寞，便遣内侍召吕不韦入宫。吕不韦只好跟随内侍入宫拜见。
待到夜晚，当太后赵姬召其上床再行男女之间的云雨之事时，吕不韦是力不从心，大不如从前，太后赵姬心中不乐。一连几次，吕不韦确实是年事已高，力不从心，而太后赵姬则是淫乐之心不减，总是难以满足。由此，吕不韦唯恐再次触怒太后赵姬，而产生了恐惧心理。可是，越是心中恐惧，行起云雨之事就越不行事。
吕不韦每次从宫里回到家中，是坐卧不安，茶饭不思，呆呆发愣。吕不韦的这些内心的变化，被手下的一位舍人所关注。这个人名叫嫪毐，乃赵国邯郸人，本是太后赵姬年轻时在邯郸的恋人，由于自己家境贫寒，没有机会迎娶赵姬。后来，经吕不韦的说合，赵姬嫁给来秦王孙子楚，嫪毐也就死心了。
可是，后来秦军攻打邯郸，秦王孙子楚与吕不韦逃回秦国，赵姬与儿子赵政留在赵都邯郸，而且又怀有身孕，受到赵国的搜捕，虽然家中有钱，四方贿赂赵国上下，但也不敢出头露面，过着四处躲藏的日子，生活非常艰难。在这困难时期，赵姬与赵政受到了嫪毐的多方照顾，使嫪毐对赵姬又燃起了希望。后来，当秦庄襄王即位之后，赵国将赵姬及赵政、成蟜母子三人迎归秦国后，使嫪毐的希望再次成为泡影。
秦王政四年（前243年），魏信陵君无忌“窃符救赵”打败秦军后，不久，便有吕不韦“纳妾盗国”的传说，传到了赵都邯郸。嫪毐闻听心中暗喜，觉得自己有了再次接触赵姬的机会。但若是能见到赵姬，首先要得到吕不韦的信赖。于是，嫪毐离开邯郸来到秦都咸阳，投到吕不韦门下为舍人，这是有机会见到赵姬的第一步。
吕不韦对嫪毐到来，并不介意，门下宾客、舍人三千之众，何以在乎一嫪毐。而嫪毐虽没有什么才能，但对吕不韦与太后赵姬的事情却十分关注。如今见到吕不韦与太后赵姬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便有了面见太后赵姬的机会。于是，来到丞相府中，拜见吕不韦。
此时吕不韦正在为太后赵姬之事感到困惑，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好召集门下的宾客、舍人商议。当闻知嫪毐求见，便命人将其带入大堂之上。吕不韦说：“先生到来，不知有何要事也。”嫪毐说：“数日来，见丞相神色困惑，必有难言之隐也。臣愿助之。”吕不韦却把话题岔开说：“近来秦新败于魏信陵君无忌，故困惑也。”嫪毐却微微一笑说：“丞相所言差矣！臣以为，丞相是为传言‘纳妾盗国’之事也。”
吕不韦见嫪毐直言说破，心中一惊说：“如此说来，先生可助我！”嫪毐点头说：“不知丞相在太后面前，可闻知过嫪毐之名乎？”经嫪毐这么一提醒，吕不韦似乎想起来，在与太后赵姬枕席之间，听太后赵姬确实曾提起过嫪毐之名，称其为昔日之恋人。吕不韦顿时心中一亮，心想：“若太后赵姬仍能依恋旧情，何不将嫪毐献给太后赵姬。一者，可以摆脱太后赵姬之纠缠，使自己不再因此事，触怒太后赵姬；二者，使太后赵姬再得心欢，以成其乐；三者，把嫪毐作为自己的眼线安插在太后赵姬身边，使自己能了解太后赵姬的言行，有利于自己执掌朝中大权，永保富贵。”吕不韦想到这里说：“如此说来，先生有面见太后之意？”嫪毐点头说：“臣以为，若能与太后相见，一者，解丞相一时之困惑；二者，成全了小人终身之宿愿也。”吕不韦听罢说：“先生所言甚是也。不过，不知太后是否愿与先生相见也。”嫪毐不卑不吭的说：“太后是否愿意，全凭丞相所为。如今臣有一封书简，还请丞相入宫，暗中交于太后，待太后定酌也。”吕不韦听罢说：“既如此，吾愿成全先生终身之宿愿也。”嫪毐见此果然有了成功的希望，对吕不韦是感激万分，便从怀中掏出书简交于吕不韦，便告辞退去。
当天傍晚，吕不韦便拿着嫪毐的书简入宫拜见太后赵姬，宫女连忙报知。太后赵姬见吕不韦到来，心中不乐说：“丞相朝政繁忙，何以闲暇到此乎？”吕不韦连忙叩拜说：“臣有要事拜见太后也。”太后赵姬向众宫女示意，众宫女皆知太后与吕不韦之亲密，皆退下。
吕不韦见众宫女皆退下，寝宫中只有太后、吕不韦二人。吕不韦便将嫪毐之事述说一番，然后将嫪毐书简呈上。太后赵姬接过书简打开观看，所述皆是嫪毐对自己的思恋之情，深受触动，不觉两眼热泪涌出。吕不韦见此，连忙叩拜说：“臣触及太后伤心之处，请恕罪哉！”太后赵姬连忙将吕不韦扶起说：“丞相何罪之有。嫪毐如此思恋妾身，吾岂能忘乎！丞相如能使之相见，妾身甚感激矣。”吕不韦闻听太后赵姬确有面见嫪毐之意，心中欢喜，便说：“臣不知太后与其相见而别之，还是意欲久留于身边侍奉也。”太后赵姬闻听说：“妾身当然愿意嫪毐久留身边侍奉也，不过宫规森严，岂能容之！”吕不韦闻听，沉思半晌献策说：“臣以为，若使嫪毐能久伴于太后身边，唯有使嫪毐以宦者、内侍的身份入宫也。”太后赵姬闻听不乐说：“若为宦者，久伴身边又有何用乎！”吕不韦连忙解释说：“太后勿虑也。臣以为，可使嫪毐名为宦者，实非也。暗中贿赂施刑者，诈为阉割，拔其须眉，送入宫中，以掩人耳目，便可长久留于太后身边侍奉也。”太后赵姬觉得此谋甚妙，便说：“若能如此，就依丞相之言也。”
吕不韦与太后赵姬商议好后，便告辞回到府中，将情况告知嫪毐，必以宦者的身份入宫，以侍奉太后赵姬。嫪毐闻听“诈为阉割，拔其须眉”，以宦者身份入宫，觉得虽然名有些不好听，但如能长久陪伴于太后身边，也是件美事，便满口应允。
事过不久，吕不韦令人揭发嫪毐犯有****之罪，施行腐刑。吕不韦又买通施刑者，诈为嫪毐阉割。那施行者还故意取驴之****传示于众。众人见之无不惊惧。不久，吕不韦命人将嫪毐以宦者身份，伴随杂役一同送入宫中。
太后赵姬闻知嫪毐入宫，是欣喜若狂，便将其留在身边侍奉自己。当夜晚之时，将宫女斥退，唯留嫪毐在身边，二人是多年未见，备述离别之苦。当深夜之时，二人宽衣解带，来到卧榻之上，行起云雨之事，太后赵姬是倍感欣慰。嫪毐的****虽然不像人们传言的那样如同驴之****，但确实比一般常人要大得多，行起云雨之事起来非常舒服。
自此，嫪毐跟随太后赵姬左右，寸步不离。太后赵姬是日日亲幸，绝爱之，远胜于吕不韦。而吕不韦亦借此得以解脱。
再说蒙骜、张唐率领秦军与庞煖、扈辄率领的赵军正相持于赵国的庆都一带。这真是两强相遇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欲知此次秦、赵两军庆都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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