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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薇薇前脚刚出教室，后脚秦千芊就进门了。
秦千芊学舞蹈，走路很轻。
凡一航抬眼看了一眼，如果不是刚才他强行站起来，这一幕恐怕就要被秦千芊看到了。
“薇薇这几天上学都好早啊。”秦千芊笑着走过来，凡一航自动站起来让她进去。
说来好笑，他们两个人同桌的时间都马上过一周了，她跟凡一航还没有过任何的肢体接触，连衣服的接触都没有。
可她之前明明看到罗薇薇跟凡一航几乎都是黏在一起的，是她不够主动吗？
想到这，秦千芊走过去的时候故意脚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人往凡一航身上侧。
然而凡一航的反应比她还快，两只脚向后移了两步，她一个扶空，如果不是眼疾手快抓住了凡一航的桌沿稳住了身形，她现在恐怕要摔个狗吃屎了。
“没事吧？”凡一航礼貌地问了句，对自己刚才后退两步的动作则完全没有表示。
秦千芊的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扯了一个笑，说：“没事。”
“嗯。”凡一航没再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下。
“那个……”秦千芊再次开口：“昨天我发你的消息，你看到了吧？我说今天有东西给你看。”
凡一航兴趣缺缺，连什么东西都不问，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笔。
秦千芊咬了咬牙，片刻后扯出一抹笑，说：“是关于你和薇薇的。”
凡一航依旧坐得稳如泰山。
秦千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低头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调到相册功能，退到凡一航桌子那边，说：“这就是要我跟你看的。说来也巧，昨天我临时有事，回家晚了，正好看到巷子口有趣的一幕。”
凡一航的笔猛地停了下来。
他先是眼眸深沉地看了眼秦千芊。
秦千芊脸上往日的知书达理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点冰冷的阴森笑意，饶是他，看着也觉得很不舒服。
他低眸去看秦千芊推过来的手机，手机屏幕上，一亮墨黑色的跑车里有两个相拥亲吻的男女。男生背着光看不清脸，可身上穿着七中的校服，至于女生……因为正对着光，半张脸无比清晰，只要见过罗薇薇就能认出那是她。
其实从听到秦千芊刚才的话他已经猜到秦千芊要给他看的是什么，可真看到了，他还是惊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冰冷锐利起来。
他倒没有害怕自己会有什么麻烦，就是担心罗薇薇。
这种事情，终归是女孩是比较吃亏。
凡一航眼底积蓄着怒意，像是极地的千年寒冰，看得秦千芊身子一哆嗦，宛若落进了冰窖。
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不去了。
什么日久生情，凡一航已经对罗薇薇生了情，她等得再久、再真心，都换不来他认真看的一眼。倒不如……用手段把他捆在自己身边。
两个人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凡一航轻启薄唇，问：“你想要什么？钱？”
听到这话，秦千芊脸色的神色更难看了，攥紧了拳头问：“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凡一航想，如果是罗薇薇，可能会大大方方承认“对，我想要钱，很多很多钱”。
他想着想着，竟然忘记了现在的场合，兀自勾了勾唇。
他这抹不太明显的笑落在秦千芊眼里无比刺眼，只觉得是嘲讽。
秦千芊索性直接说：“我要你当我男朋友。”
话一出，凡一航回过了神，虽然听到了秦千芊的话，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的语气有点冷，觉得无语又好笑。
“你没听错。”秦千芊对上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不需要你真心实意像对一个女朋友那样对我，但行动上要对女朋友那样对我。否则……这张照片就会出现在学校论坛。”
凡一航眯眼，眼底有寒光略过。
“你威胁我？”
秦千芊自认是个薄脸皮，但自从昨天傍晚她看到亲在一起的两个人，什么脸皮自尊还有面子，她统统不要了，甚至凡一航对她的任何好感她也不好了，她只要罗薇薇伤心难过。
罗薇薇伤心，她就高兴！
没错，她现在宁愿凡一航厌恶她，讨厌她，甚至痛恨她，她也要罗薇薇不好过！
她深提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跟你做交易。”
“交易？”凡一航冷笑一声，忽然站起来，拿起她的手机就往窗外扔。
手机划出一道弧线，从窗户上飞过去，越过走廊，掉了下去。
远远传来一声：“谁啊？！要杀人啊！”
秦千芊只在一开始惊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笑道：“你扔了手机也没用，我有备份。凡一航，这笔交易你也可以不做，但你可以问问罗薇薇，她要不要做？还是说，我去问？”
凡一航攥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显现。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罗薇薇的，就罗薇薇这脾气，知道这事儿恐怕得气得掐死秦千芊！
秦千芊弯唇，伸手拍了下凡一航的肩，道：“别着急，慢慢考虑，不过也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她坐了下去，哼着歌把书从书包里拿出来。
凡一航垂眸看着秦千芊已经恢复柔和的脸，动了动唇，问：“你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指的是罗薇薇，秦千芊眼皮也没抬一下，说：“仇恨多了，数不过来。”
“你们可是一家人……”
“一家人？”秦千芊冷笑一声，抬眸看着凡一航冰冷的眸子说道：“她也配？你可能不知道吧？她亲爸是个赌鬼酒鬼，烂泥扶不上墙那种。她家一穷二白，她妈妈嫁过来，就是看我爸爸好说话，想吞掉我家的家产！”
“吞你家家产？”凡一航想到了那天雨天见到的罗薇薇亲爸，罗秋浩。
因为是罗薇薇的亲爸，所以他印象深刻，是一个西装革履，打扮得体，坐着豪车的男人。
别的不说，单就那辆车就抵得上几十倍的秦家家产了。
不过毕竟是罗薇薇的家事，他最后还是没说，只问：“多久？”
秦千芊眼睛一亮：“你这是答应？”
“多久。”他不耐烦地重复。
“就到这个学期期末。怎么样？我的要求不过分吧？”她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凡一航，所以她也不会太过分。
否则，她真想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