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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像是有着水滴落的声音，耳边隐约间有着谁在他耳边轻语。
“快醒醒......”
苏九鸣这才悠悠回过神来，尘老那虚幻的身影在他身前漂浮，这身影比起之前要更加虚幻了，不禁让人怀疑尘老是否要消散了。
“尘老。”
尘老叹了口气，伸出手指一指点在苏九鸣额头上面。一瞬间，有着无数东西进入立刻他的脑海里，这股东西太过庞大，一部分在苏九鸣脑海里封印了起来。
“那东西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现在元神太过虚弱，需要好好休养。另外，这里你得万分小心，这里有着什么东西在压制着我。”
“总之你小心便是，我在你脑海里放了不少见闻，你需要便一点点接触，切记不可一下子搜完。否则，神魂崩碎。”
说完这些，尘老的身影便化为一道青烟慢慢回到了那个银白空间内。
苏九鸣甩了甩脑袋，脑海里那股酸涩之感这才消散了几分。不过现在他算是知道了一件事，接下来尘老是靠不住了。
入眼之处皆是石壁，石壁上偶有几盏长阴灯，不远之处有着几个蒲团。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蒲团前摆放的一副字了。
那是一个“道”字。
“这里应当是一个修士洞府。”
这个洞府内灵力充裕，附近定当有着一条灵脉的存在。想到此处，苏九鸣心中也是一片火热。灵脉啊，那可是宗派才能占据的灵物。若是修士洞府在此地，对于自身修炼大有裨益。
“我记得寒师姐应当跟我在一起啊？”
隐约间，苏九鸣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貌似不是很远。挣扎着站了起来，现在他的身体属实说不上多好，甚至有些糟糕。
体内经脉尽数断裂，气海内空空如也，整个身子满目疮痍没有丝毫灵力波动。若是经脉断裂还能接上，可气海破碎那可真的是修复不了的。
看着气海内那几道缺口，苏九鸣也是无奈的苦笑。气海都成这样子了，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甚至于还不如寻常的凡人。
顺着那个隐约传来的声音望去，哪里有着一个拐角，不知道通往何处。
“千万别是灵兽啊。”
修士洞府内饲养一些灵兽也是很常见的事情，灵兽既能够在此地修炼，也能够看守洞府免遭贼人惦记。
一步一步走过去，苏九鸣还得扶着墙壁走，现在的他太过虚弱了，像极了那些被邪道抽干身体的人。
哗啦啦......
像是水被搅动的声音，那外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苏九鸣绕过去方才见到一幅快让他窒息的场景。
空中不知道挂着什么东西，宛若月光一般照射大地。同样的下面那个湖里面也是铺满了月光，湖里水质无比清澈，入眼便能看到湖底的石子。
在那月光与湖水交际处有着一道洁白身影，那身影只露出后背宛若羊脂玉一般嫩白，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在水面上，她身前不断泛起水花，显然是那道身影在用手捧了。
“那是......”
苏九鸣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到那身影忽然转过头来，露出半张俏脸，月光照耀下来刚好映照在她脸上，那清冷俏脸不禁让苏九鸣一呆。
月下出水美人，宛若谪仙一般。
那俏脸迅速回过头，半个身子迅速沉入水中遮住那无暇的玉体，而后又是一挥手催动着灵力。
轰！
惊天的水浪翻滚，径直将那湖中的美景遮挡住，而后更是有着水浪朝苏九鸣袭来。苏九鸣此时怎么能够挡住那狂暴的水浪，当即被打回了洞府内。
“寒师姐，听我解释......”
苏九鸣的声音消失掉了，他整个身子都被水给浇湿了，还被水浪抽到了洞府内。恰好对着那个黑色的道字，他的身子是跪着的，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
苏九鸣望着那个道字发愣，心中却是一直在重复刚才见到的那番场景。他的心脏在狂跳，面红耳赤，若是在刺激一些说不得便要留下些许鼻血来了。
“静...静下来......”
深深的呼吸几下子，苏九鸣却仍旧有些兴奋，只好一直盯着那个道字默念起太初经的口诀来。
可惜，现在他经脉尽断，气海更是有了缺口，如此浓厚的灵气是丝毫都入不了体。不禁让他有些气馁，若是气海完整便能够修复经脉。
气海乃是人体内炼化灵气与储存灵力的地方，作用极为重要，修士一身修为皆在此处，若是气海毁掉，那修士与死无异。
对于修士来讲，修为代表着一切。你有强大的修为便拥有着无数好处，修为尽毁则代表着过往不再，经历了高处的修士又如何承受得住从低谷重新开始的道路呢。
苏九鸣愣着神，他修行时间并不长，对于这个倒是感触不深，无非只是重新回家种田罢了。
看着那个硕大的道字，苏九鸣跪在蒲团上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道是什么？
“道是什么？”
心底间忽然着有这么一个问题出现，在他脑海最深处像是有人在提问一样。
“你走的道是什么？”
苏九鸣回答不出来，他像是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这里没有一丝光线，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哪里有着一个人在问他。
“我走的道是什么？”
这声音又问了他许多问题，但苏九鸣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他修行的时间太过短暂，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
“我的道是什么？”
这片黑暗中出现了无数个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这地方像是出现了无数个苏九鸣，这些苏九鸣都在问着他同一个问题。
“你的道是什么？”
苏九鸣跪在蒲团上面，像是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个问题。
......
寒清漪站在苏九鸣身边，她没有感受到苏九鸣身上的生机，不，准确来说，她已经感觉不到苏九鸣的魂魄所在。
像是苏九鸣这一刻魂魄散开，彻底泯灭了。
寒清漪不禁手一抖，灵识散开不断在这片洞府内搜寻，想要找到哪怕只是一丝魂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