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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佟苍蓝终于开口，江寄柔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嗯啊，多谢佟谷主关怀，师祖他老人家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的健朗。
而且他老人家时常与我们这些弟子谈起谷主，如果知道谷主成功出关，晋升武尊境了，他老人家也一定很开心的。”
佟苍蓝并未对此有所怀疑，面对这个可爱的后背，她转过身笑着点点头，“你师祖他一向对晚辈关爱有加，宅心仁厚，我还未闭关前就是万众敬仰的武林魁首，有他坐镇立人山庄，也能让其他的武者安心许多。”
听到佟苍蓝对自家师祖的赞赏，江寄柔自是喜悦地点点头。
随后佟苍蓝又问道：“你和那名叫封追的弟子，天赋都很不错，敢问你们的师父是？”
江寄柔答道：“家师是师祖首徒，徐墨。”
佟苍蓝微楞了一下，似乎这个回答稍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你师父与我有一面之缘，颇有师长风范，想来也是一位优秀的师父。”
提起自己的师父，江寄柔更是喜上眉头，露着可爱的酒窝连连颔首，“师父他常说，他不一定是立人山庄里打架最擅长打架比武的，但一定是最擅长教授武技的。”
说着她顿了顿，脸色更显骄傲，“晚辈也是这么认为的。”
佟苍蓝微微点头，二十年前，她便知晓，立人山庄那位老师祖门下，首徒徐墨远不是天赋最优秀的弟子。
但却一直是最受老人家夸奖的弟子。
今日听闻，可见一斑。
她随即转而问道：“你师叔明轩的剑技颇有独到之处，现如今怕是都望到武尊的门槛了吧，可有收下能接受衣钵的弟子？”
江寄柔先是点点头，带着一股小骄傲说着：“师叔他已经是半步武尊境了，我师父说了，武尊之下，我师叔他天下无敌。”
随即她忽得颓然一叹：“收徒一事暂时还没有迹象，我师父前几年好像还问过师叔此事，但也没什么结果，师父也很担心，师叔一身剑术到头来无人可传，也不知道师叔他是不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佟苍蓝轻笑着回道：“明轩他一直是都让人感觉沉默寡言，不过像他这样的人自有自身考量，你和你师父也无需忧虑太多。”
说着她又忽然想起一事，“说来，我闭关前听闻，你师祖收了一个天赋不下明轩的女童做了关门弟子，现在想来，也并没有比大上多少吧。”
江寄柔如小粉丝一般的崇拜之情再次回到脸上。
“嘻嘻，谷主果然对我立人山庄了解颇深，我那师姑是我最佩服的人了，明明比我就大了几岁，却已经踏入了武宗之境，比我可厉害多了。”
佟苍蓝点点头，看着江寄柔眼中尽是赞赏之色。
立人山庄首重做人修身，正如江寄柔，已然天赋超群的她，面对同宗之内的比自己更胜一筹的前辈，脸上却毫无嫉妒之情，尽是崇拜和尊敬。
立人山庄能在江湖魁首的位置上坐这么多年，绝不仅仅是因为有一尊武尊那么简单。
简单的谈话结束之后，江寄柔借故告辞，就留下了一红一暗的两女静坐其中。
佟苍蓝脸上逐渐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从刚刚开始，她就感觉到，朱雀一直在看着她。
她开口道：“你是程亮第一个召唤的神兽？”
只有在面对程亮时，才可能会有一丢丢表情变化的朱雀，如往常一般淡淡地点点头，“是的。”
“这么说，你算是陪着他时间最长的人了？”
朱雀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
这顿时引起了佟苍蓝的一丝好奇，“哦？这么说来另有其人？”
朱雀定定地答道：“还有一个修北国的公主，曾经是主人最好的朋友。”
随后她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长得很好看，是主人会留意的类型。”
佟苍蓝嫣然一笑，似是听到了无比有趣的笑话，她还真的没想到朱雀会说这些。
可想而知程亮同志日常秉性。
“这家伙......”
“你们聊什么呢？”
正说着，程亮从羊老旁边走了回来，知道自己不需要特意打磨武技，日后会自动知晓如何使用的他心情大好。
“没想到了，至尊级冷场高手朱雀能把我们的佟谷主逗笑了，什么事情啊？来和我分享分享。”
佟苍蓝浅笑地看着他，玩味道：“在说你艳福不浅呢。”
程亮差点没一跟头栽下去。
“啊？”
......
当天夜里，在马车上，程亮再度和佟苍蓝进入了她的苍茫空间，开始了新一天的锻炼生涯。
此刻的他依旧忙于和成群结队拿着五花八万武器的残影做这对抗。
“嘭！”
程亮一掌撼在一个残影的胸膛，如果是在昨日，这一掌下去，对方十有八九就要烟消云散了。
结果今日，对方却只是后退了几步，便再度挥舞着武器朝着自己继续冲来。
程亮一惊，顿时大声问道：“佟谷主！今日的对手变强了吗？”
佟苍蓝清冷的声音传来，“难道你要每天原地踏步？”
事先脱了软甲法宝的程亮，一时间在群殴之下有些招架不及，比昨日更深的伤口一一出现在身体上。
妈的，接受系统的福利已经够多了，现在真正磨炼的时候干就完了！
......
“嘶！”
上半身赤裸的程亮背对着佟苍蓝，身上尽是刀刃留下的伤口，尤其是在腰侧的一道最为深重，当佟苍蓝手触碰到这里的时候，疼得他一时间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佟苍蓝一边为程亮治疗着伤势，一边说道：“你还挺坚强，我以为你早就要痛的嚎叫了。”
程亮的脸上疼得冷汗直冒，浑身更是隐隐地颤抖着。
“嘶......我这不是逞能呢嘛。”
佟苍蓝莞尔一笑，“你还挺老实。”
似乎是为了让程亮分心，不至于那么疼痛，她又说道：“修北国的公主紫听云，曾经是你的朋友？”
上一次，程亮并未说起在修北城里的事情，自然就没有提及过紫听云。
方才还疼得直吸冷气的程亮，蓦然沉默了。
半响后，才静静答道：“是啊，可是她后来亲自把我抓进了监狱。”
时至今日，再说起这段往事时，他的心情依旧难以完全平复。
在那时，紫听云真的是在这个新的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
佟苍蓝淡淡道：“可最后救了你，放了你的人也是她。”
程亮点点头，“嗯，是的，所以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如果有机会再见她，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佟苍蓝：“下次，估计就是她来杀你的时候了。”
程亮一声苦笑，“是啊，你也猜得出来。”
佟苍蓝一声轻叹。
“她肯定会这么选的。”
她顿了顿了，眼神再度陷入了追忆，“我认识她的妈妈，修北国曾经光彩夺目的皇后。”
程亮一愣，说来修北国那几年，他记得......
紫听云的母亲早就过世了。
佟苍蓝接着说道：“她的母亲，不仅仅是一位皇后，更是修北国的将门之后，是一位收修北乃至全人族敬仰的巾帼女将，是那个时代最闪耀的星芒之一。
在所有国家面对妖族的妖兽和铁骑都难逃连战连败，丢城失地之命时，是她母亲率领的修北军队，第一个在正面战场击败了气势如虹的妖族军队。”
“没有她的母亲，我们连与妖族最后正面决战的机会，早就一泻千里了。”
说着当年荡气回肠的一幕，她的语气，却是愈发的伤感。
“她，也是当年最支持上一位神使的人之一。”
“最后那场大战，她也是人族一方的总指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