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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会客厅外的侍从听到这么多权贵的名字惊讶的合不拢嘴,仿佛自己置身在帝阳都的朝堂之上,感受着人类权势汇聚地的威严。
慕晨问了一声“章武阳”,可没有一人回答,于是自嘲道:“自作多情喽。”
“把高怀明和韩春的信给我,其余的你安排吧。”说罢,转身便向内院走去。
卫功禄示意各位稍候,又命侍从上些茶点,他则紧随慕晨而去。
进了内院,慕晨边走边打开手上的信封,卫功禄见他读信便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进书房。
第一封打开的是高怀明的信件,内容为:慕晨,听闻你身在保灵城中,一别三年,作为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当年弃你而去实属无奈,还望你不要怪罪。我在天明城已打下根基,这里环境优美,土地肥沃,在我的建议下,城主与美礁岛贸易往来频繁,人民生活富庶。如你准备留在内陆,可来此居住,有兄弟在保你地位遵从、生活无忧。如你还要回归荒原,也请你前来相聚,一诉我多年相思之情。最后,请你代我向奇露娜问好。同袍高怀明。
念过信,慕晨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放在桌上。然后又拆开韩春的信,刚看了第一行便喜笑颜开。
信件内容是:慕晨你可回来了,我当年就不应该离开你和娜娜。这秦海州已经乱的不像样了,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想马上就去找你,可他们不让我走,说什么我走了群龙无首,更抵抗不住暗本岛的进攻了。你说我有龙首的气质吗,有资格带领他们吗,我真想立刻回到你们身边,老老实实的听安排做事,慕晨…慕晨啊,你快来救救我吧。
信件的内容并不轻松,可慕晨始终保持着笑容,偶尔还大笑两声,最后还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连个落款都没有。”
卫功禄见慕晨读完两封信,于是开口问道:“慕晨,这些怎么办?”
慕晨看了一眼卫功禄,又看了一眼他身旁厚厚的一叠书信,答道:“给我看看。”
卫功禄将信件递给慕晨,慕晨一封一封的翻找,终于抽出一封,将其它的又放回桌上。
“这好多火漆封缄上的族徽、图腾我都不认识,就看看卫知单的吧。”
很快,他便将信纸塞回信封,与前两封不同,他只是简单的浏览了一遍,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舍弟从小便对你敬重有加,不知他信里写了什么?”
“都是些问安的客套话,你要愿意看,给。”说着,慕晨便把一叠信件又递还给卫功禄。
“这…”卫功禄有些犹豫,毕竟都是私人信件,他怎么好意思伸手。
“没事,你要愿意看就看,我是没什么兴趣了。把那两个信使叫进来吧。”
门口的侍从去叫信使,卫功禄接过信,将它们码放整齐摆在桌上,没有要拆开的意思。
不一会儿,两个信使进入书房,行过礼,等着慕晨的回复。
“告诉高怀明,我有空去找他。”
“告诉韩春,他有能力作为群龙之首,不要小看自己。”两个信使收到回复便离开了。
“慕晨,其余的…”
“你处理吧,我没功夫挨个回信,打发走就得了。”
卫功禄将总管叫来,吩咐他去送客,自己则陪着慕晨在书房中继续谈论此事。
“卫功禄,我在边境的时候大概听说过他们几个的下落,说是全都依附于权贵,各自为伍了。”慕晨指的是同为开拓者的其他几人。
“谈不上依附,你走以后,他们就分开了,这几年好像是很少往来。”
“是吗?按信中所说,高怀明在天明城,韩春在秦海城,丫头在这里,那章武阳就是在承平城了。”
“对,对,几位开拓者分散于人类大陆的州城,各保一方平安。”
“你到挺会说,要真是各保一方平安,怎么韩春还会说秦海州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海州是有些特殊,它…”卫功禄大致向慕晨讲述了那里的情况,其间还数次叹息,一副哀怜的模样。
慕晨听后默默的点点头,没做任何回应。
贵族议事院内,全誉仁还没起床,老陈匆匆忙忙的便进门禀报:“老爷,城门巡防卫兵来报,大量信使今晨进入城中,齐聚卫府门外。”
“快,快给我更衣…去,去叫联巴赞,我要带着他去找慕晨。”全誉仁慌慌张张的起身,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他们来到卫府时门前已空空如也,信使们都已离开,于是他带着不情愿前来的联巴赞·齐木进入府内,等着侍从通禀。
卫功禄接到消息,刚要起身便被慕晨拦住,不屑的说:“让那胖子进来,就在这里谈。”
全誉仁和联巴赞·齐木在卫府侍从的带领下穿过内院的花园,联巴赞·齐木大摇大摆的欣赏着园艺,看不出一点紧张的表情。
“呦,这不是商团胖主事吗,看神情,这两天过的不错啊。”慕晨出门相迎,看到联巴赞·齐木后讽刺道。
“这…你…”联巴赞·齐木一见到慕晨,先是惊讶,后又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全誉仁,他不知道慕晨在此,全誉仁只和他说要到卫大人府中商谈补偿的具体事宜,将他诓骗到这里。
“老城主,主事大人,请。”卫功禄伸手相让,请他俩进入书房。
联巴赞·齐木猫着腰、侧着头跟在全誉仁身后,与慕晨擦肩而过时甚至本能的躲了一下,赶紧加快脚步进入房间。
四人在书房中坐定,全誉仁开口:“卫大人,听说你府中正在接待宾客,不知我现在到来会不会有所影响。”
“老城主,哪是什么宾客,全是些慕名而来的信使,听说慕晨暂居我府中,各大皇亲国戚、高官要员纷纷派人前来问候。您看这一桌的书信,老夫帮着慕晨应付了一早上,已经都打点好了。”见全誉仁开门见山,卫功禄也没隐瞒,直接将实情告诉他,让他别沾沾自喜,对慕晨的争夺才刚刚拉开帷幕。
“行了,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胖子,拜托你件事情。”
“您说…您说。”
“回荒原之后,隐瞒商团死亡的真相,按全誉仁说的办,行不行?”
“行…行,没有任何问题。”
“你答应的到是痛快,不过我不相信你,你得留下点什么才能让我心安。”慕晨从座位上站起,走向联巴赞·齐木。
“真的…真的,不敢欺骗您,您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拿来做保证。”联巴赞·齐木仰着头瘫软在椅子上。
“留什么呢,还是把你命留下最稳妥。”说罢,慕晨抓住联巴赞·齐木的衣领,连拉带拽的将他拖到门外。
本来坐等协议达成的全誉仁看到这一幕慌张的起身跟了出去,急忙上前劝阻:“慕晨啊,你千万别意气用事,你要杀了他,我就真完了。慕晨…”
“求您放过我吧,求您了,我回去后按仁亲王的意思,将商团的死亡说成是黑市火灾造成的,绝对不会说出实情,您饶了我吧。仁亲王…仁亲王,快…快救我。”
卫功禄的书房虽然离佳月的住处还隔着几间客房,但他们争执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异常响亮,纯月和卫柔打开房门查看状况,正好将联巴赞·齐木的哭喊声传入房内。
一直昏迷的佳月突然睁开双眼,一个翻身便从床上滚落在地,她躺了近三天,浑身无力,双腿还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
“我…咳咳…咳咳…杀了他,咳…杀了他。”由于突然开口喊叫,佳月不停的咳嗽,但她仍挣扎着用双臂拖行身体往门外爬去。
探头查看情况的纯月立刻回头,见姐姐醒来,匆忙跑过去和卫柔一起将她搀起,同时哭诉道:“姐姐…姐姐你可醒了,我还以为…”
“去…去杀了那个主事,骷髅王…骷髅王…”佳月瞪着双眼,怒不可遏,想要召唤骷髅王,但身体虚弱,任她念了好几遍,它也没有现身。
“佳月,你先等等,先等等。”卫柔将她松开,跑出门去通知众人。
“佳月醒了,佳月醒了,伯父,慕晨大人,她醒了。”
听见卫柔的喊话,慕晨一拳将联巴赞·齐木打晕,扔在地上便跑过去查看,卫功禄紧随其后,全誉仁来回扭动身体,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选择先去探望佳月。
见慕晨出现在眼前,佳月一把将其抓住,慌忙中带着关切的问道:“二牛怎么样了,近卫十二人在哪里?”
“商团的事我都解决好了,你先定定神,有我在,没人能威胁到你,你现在太虚弱,不适合动怒。”
“我听见那个主事的声音了,他是不是在这里,慕晨,你去杀了他,快去杀了他。”
“好,好,你听我说…”话未说完,他一掌将佳月击晕,然后抱扶着让她躺好。
“慕晨,你这是…”
“放心吧纯月,她既然醒过来了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以她目前的状态,还不能让她知道太多,你和卫柔去准备些安神的汤药和食物,等过后她平静些便劝她进餐,至于其他的,晚些再说。”
慕晨让全誉仁将联巴赞·齐木带来,其实就是为了唤醒佳月,最终他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没有等待佳月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