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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疯子么！
卓虞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声，可偏偏此时此刻她根本就不能轻举妄动。
一是怕她的举动会激怒面前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张婉;其二则是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不知名的媚药药效已经完完全全在体内散发出来，甚至开始一点点吞噬她的体力和神智。若是她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从这里跑出去，贸然行动只会把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浪费掉。
就算卓虞看不见外边的景象，也知道小全子一定看懂了自己方才的暗示正候在门外。如果她这时候大声呼喊的话……
卓虞忍不住在心里盘算起自己呼救能够把小全子叫进来的可能，毕竟也不知道这翠竹苑里是否还有张婉安排的其他人，若是小全子进来也没法帮助自己，那还不如另想办法让他去报信。
哪怕脑袋昏昏沉沉难受得很，可卓虞的心里却还留着一丝清明。只可惜还没等她考虑清楚，没能得到她回应的张婉就已经像是按捺不住一样，整个人又往前凑了凑，作势就要亲上来。
卓虞心中猛然一惊，趁着自己还剩一点力气，急忙用力将手从她手下收回来，然后整个人就朝着一旁躲去。
张婉带着满脸不正常的红晕，破有些不满地看着她：“陛下为何要躲开？既已知这是什么服下什么好东西，如今又再臣妾这翠竹苑里，何不趁机享受一番？”
她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又费了不少的心思才说服自己的父亲帮她弄来这药，若是在此时功亏一篑，丢脸事小，莫非还要等着卓虞事后来找自己算账吗？张婉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觉得哪怕只有一晚，她也绝对能让卓虞爱上自己。因此这次的事情在她看来，几乎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有这样的决心在，又加上此时体内的药性实在让人难耐不已，张婉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就算卓虞方才躲开了她的亲近，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又靠了过去。
卓虞看出她的意图，也察觉到几分不甘。于是难得一次微微低了头，十分吃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目光则警惕地看着她：“你……走开！若是此时收手，朕答应不会过多追究。”
她有意要与张婉谈条件，可后者此举本来就算是孤注一掷，此时又被药性控制了大半神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卓虞话音才刚落，张婉甚至都顾不上再多说什么，就直接一下朝她扑过来。
卓虞原想躲开的，无奈脑中昏沉的感觉还是让她慢了一步，不慎被张婉抓住了袖子。后者立刻就如蛇一般一下攀附上来，作势就要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放开！”
她的眼中染上几分惊恐。一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二则是因为顾忌着自己身上的那个惊天秘密。
张婉不想别家小姐那样整个人都柔柔弱弱的，张全忠从不要求这些，她做起事来顾虑和约束自然就少了。也因此，力气自然也同样要比别家小姐大了不知道多少。卓虞想要伸手阻止她的时候，甚至一下还没能推动。
眼看着自己的衣裳已经被张婉扯得有些松散，甚至已经露出半边雪白的肩头来，卓虞心中骇然之下，忙使出自己余下的所有力气用力将张婉从她身上推开——
“碰！”
一道沉闷的响声在屋子内响起，原本有些疯疯癫癫的张婉一下就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生息。
因为方才的动作，在推开身上那人的时候，卓虞自己也重心不稳，不受控制地跌坐到了地上。当她的目光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时，却顿时瞪大了眼睛，甚至就连有些急促的呼吸都顿时一窒。
——她刚才推的时候太用力了，而张婉又因为比她多吃了些被下了药的酒水，脚步自然虚浮。在她方才下意识的动作之下，后者的后脑勺一下就狠狠撞到了桌角上，殷红的鲜血立刻随着她倒地的动作从她脑后流淌出来。
她方才做了什么？她方才……把她杀了？！
卓虞被吓到了，一时竟不知该有怎样的动作。最后还是房门被猛然推开的声音才终于让她回过神来。
“陛下，奴才听到这里边儿有响动，是否出了什么事？”
小全子一只脚才刚刚踏进房里，略显焦急的话语就先一步传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刚才张婉被推到桌子上的声音传到门外叫他听见了，这才冲进来看看是不是卓虞出了事。
在看到倒在桌边像是已经没了气息的张婉的时候，小全子明显愣了下，心中感觉有些不妙的同时下意识地就要询问：“张家小姐这是……”
“先别管她！”
见到来人是他，卓虞原本很是慌乱的心赶紧镇定了一点儿，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吩咐道：“别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快快去请司徒衾和摄政王过来！”
经她这么一吼，小全子这才发现此时卓虞也跌坐在地上，而且似乎神色有些不太正常。哪怕他再蠢再愚钝，此时也大约能猜到这里面方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于是赶紧应下她的话：“是！奴才这就去！”
说完，他就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离开翠竹苑之前，还不忘叮嘱这里的宫人暂时千万不要到那边去。
其实早在张婉决意要给卓虞下药的时候，她就已经一再嘱咐等她让人退下之后，翠竹苑的这些宫人就一律不准再靠近，最好有多远退多远。她这个吩咐原本是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打扰到她的好事，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反倒帮了卓虞主仆俩一把。
张婉差人请卓虞过来用膳的时候就已经接近黄昏，中间又耽误了那么久，这时候宫门早就落钥了。哪怕小全子是终日跟在卓虞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在这宫中几乎是无人不知的存在，此时他手上又拿了出宫的腰牌，可在出宫门的时候还是浪费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