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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素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那仅存的理智问道：“静儿，你为何这副打扮，还在皇上的乾清宫里？“
卓虞自然是不知晓该如何回答，她本也不知那尉迟靳为何非要将自己带到这乾清宫内，照莫羽他们的话讲，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可如今这情形，还不如让她在宰相府里好好待着。
“这个，奴婢，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卓虞正在想法子找一个借口的时候，幸亏司徒衾和尉迟靳二人是听到外头有些不大对劲，便过来了。
尉迟靳未等卓虞说完，便站在卓虞跟前问：“皇后，你怎么来了？”
卓虞自知救星来了，便慌忙说：“厨房里还有些糕点没有备齐，奴婢先下去了。”之后便匆忙离去。
卓虞不知为何，这感觉极像是自己是那尉迟靳养的小妾，锦素便是那家中的正妻，这么一想搞得卓虞还有了一些负罪感。
锦素强颜欢笑道：“臣妾担心皇上一人在这里待着，那些下人们伺候不好，所以特来看看陛下。”
“皇后辛苦了，朕无事。”
“皇上难道不想让臣妾进去歇息着？”那锦素忽而问道，既然她已张口，尉迟靳便不得不让她进来候着，毕竟这表面的功夫还是得有的。
进了这宫内，司徒衾在一旁说：“皇后莫要怪罪，是义妹在府上过于顽劣，实在无法管教，这才给送到宫里学学规矩，好让她以后找个人家嫁了。”
锦素又不是憨痴之人，她自然是不信这话的。这卓虞究竟是做了什么，怎么说进宫便进宫，还在尉迟靳的身旁待着，这不是明摆着要有别的目的？
“宰相大人也真是心大，静儿妹妹如此娇贵的一个人，怎么舍得让她进宫去受这等苦？”
“娘娘您说笑了，说到底她也只是臣的义妹而已。”
尉迟靳在一旁冷冷地说：“皇后，朕要做什么，貌似与你无关，近些日子你多次越界，朕都未说些什么，若要再犯，别怪朕不顾情分。”
锦素发觉好像这事一旦到了那司徒静的面前，尉迟靳就如换了个人似的，甚至都可以不顾之前契约的内容，可她又是什么法子也没有，只能这么听之任之。
“皇上您贵为天子，自然所有事都是您说了算。不过......”
“不过皇上不怕最后臣妾也同您撕破这脸面，将所有的心血化为乌有吗？”
尉迟靳久经沙场这么多年，人心谋略自然是已经烂熟于心，听到锦素的话他冷笑了两声
“看来皇后怕是忘了当初这约定的初衷了，随便你。”
尉迟靳知道，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威胁，他也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他断定，那锦素虽是有些魔怔，可绝对不会撕破这最后的台面。
不过司徒衾本与他一同商议好将卓虞悄悄接入宫中，可如今看来，怕是又要走漏了风声，为保卓虞的安全，只能让她再回到那府上，毕竟这宫里还有太后和卓思宜，若是想动起手来，尉迟靳也多有不便，怕不能好好护住她。
卓虞此时正有些心惊胆战地在厨房里守着，心想这司徒衾也在，估计也没多大的事，再说自己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这么畏畏缩缩吗？
卓虞宽慰了自己几句，便拿些糕点给送过去了。进去后发现三人的神色都是不大对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她不敢多留，只得小心翼翼地把那糕点端过去，然后默默走出来。
“静儿。”司徒衾突然叫住了自己，卓虞有些疑惑地回头看，想着自己始终是没能逃过这一劫，便只好止住了脚步，低头不语。
司徒衾笑道：“我看这些日子，你在宫里学的那些规矩也是差不多了，一会儿便同我回到府上去。”
卓虞自然是一直都盼着出去透透气，她在这乾清宫久了，心里也是有些烦闷的。可如今这离去的原因确实有些让人尴尬。
卓虞偷偷看向尉迟靳，但是他却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本以为尉迟靳对这锦素可能并未外界传闻那般恩爱，可今日锦素瞧见了自己，尉迟靳就又要把自己送回府上，就跟闹着玩似的。
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感受是如何，她愿不愿意来宫里，想不想走。就和当初连澄那事一般，自己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问问尉迟靳，在他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可又刚要张嘴，又觉着这事实是明摆在眼前的事，还须得问些什么，不过都是自取其辱罢了。
自己也是实在天真，一次又一次地去选择相信尉迟靳。
卓虞自嘲道，当真相回回摆在跟前时，她偏就是要捂住双眼。
卓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自然一切都听兄长的，本身静儿也不过一普通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无事。”
尉迟靳听得出她这话明显是给自己讲，但他因为种种缘由，实在不便开口解释，只得一人在那里，不发一言。
锦素听到司徒衾这话，又看着卓虞的脸色，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解了气。她又假意柔声说;
“真是不巧，今日是本宫第一次见到妹妹，妹妹可别怪皇上，这都是为了你好。”
这意思不就是说，我若是没有见到你，你姑且还能在这里待着；可今日我看见你了，尉迟靳怕我难过，所以会再把你给送走。
卓虞感觉自己实在太过卑微，这些日子所经历的种种羞辱，她突然不恨任何人了，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尉迟靳依旧在一旁一言不发，卓虞强装镇定道：“上次不小心把皇后娘娘推入水中，还未来得及表达歉意，是我不对。”
司徒衾和尉迟靳同时看向了卓虞，他们二人都知道当初那事并不怪她，明明是锦素的问题，只不过迫于局势，才只能这样做。如今的卓虞却又为那般？
锦素神色也稍不大对，不过同为女人，锦素多少能体味到卓虞心里怕是彻底失望了，想到这里她又开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