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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卓虞更是不明这其中的意思。莫非他们依然还有什么话瞒着自己？本想着自己走上前去问个一二，转念想到连澄人都死了，说再多也是无益。况且她如今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卓虞转身要走，不曾想踩中了一砖块，在如此寂静的院落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莫羽十分警惕，立马拿剑架在了卓虞的脖子上。
他定神一看，原来是卓虞，便收了这剑，有些歉意道:
“失礼了，卓姑娘。”
屋内二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都跟了出来，接着就看到有些穿着有些单薄的卓虞提着灯笼，在这里站着，神色也憔悴了许多。
卓虞自是不愿看尉迟靳，也不知是自己对尉迟靳的恨还是爱，导致她此时心跳加快，十分难受，一心想要离开这地方。
“打扰二位雅兴了，静儿告辞。”卓虞面无表情地说，说罢便扭头要走，尉迟靳看着卓虞这副模样，说:
“慢着。”
卓虞转过头，说:“静儿未曾听到什么，不过是夜里无聊，出来打发时间罢了，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卓虞这话尉迟靳听上去像是要故意气自己似的，一口一个静儿，好像在强调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卓虞了。
不过她委屈也是应该，即便是这样也绝不能将真相告知于她，毕竟她爱的人，是连澄啊。
尉迟靳将自己外袍脱下，走到卓虞面前，递了过去。
“夜里风大，仔细些身子。”
“多谢皇上垂怜，若无旁的事，静儿先退下了。”卓虞并未伸手去接那衣物，她已有些厌烦尉迟靳这种每次让她跌入谷底，又将她从深渊拉上来的这种感觉，她有些厌烦眼前这男人，恨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尉迟靳见她不接，自己就将这外衣直接披在了卓虞身上，还细心给她系好。卓虞一时呆住，怔怔看着对方，尉迟靳的呼吸轻轻略过卓虞的脸，她能感受到尉迟靳的味道。
明明已是一潭死水，而他的动作却像烟花般在自己心里绽放开来，卓虞好似浑身都恢复了知觉似的，她麻木了太久，在这一刻，又好像感受到了冷暖。
“可有些难受？脸色这么红。”尉迟靳看着卓虞的脸红的厉害，便伸出手来试探，快要碰到时卓虞猛地后退一步，迅速低头道:“无，无事。”说罢便立刻跑开。
这衣服上还沾有着尉迟靳的体温，她对尉迟靳的防备好似是有些瓦解，可心里依然是无法原谅他那日所做的一切。明明她就在下面，弓箭手也会对她下了杀手，若不是连澄救了自己，早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若真是在乎自己，便不会在大婚那日将连府团团围住，更不会事先不告知自己这其中的缘由。卓虞想到这里，刚被扰乱的心绪又逐渐被抚平下来。
司徒衾看着卓虞那模样，拿起纸扇往自己头上敲了两下，说:
“你可真打算让她入宫，为何我越来越不懂你究竟想要什么？”
尉迟靳看着卓虞离去的方向，说:
“留在身边，总比在外面乱跑的强。”
“那你就不怕长公主他们……”
“正是如此，才更要将她在身边待着。这个计划失败了，下一步还不知要使出什么计谋。”尉迟靳说。
等到真正把卓思宜铲除了，再放她自由，也是不迟。88
卓思宜这里得知连府一家人上下被斩首的消息，自然是明白他们的计划又失败了。她在向太后套话时，打听到那皇位似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碰巧又得知卓虞其实还活着，这才派了人过去。
这连澄一开始确实很听话，可到了后来卓思宜将那能蛊惑人心的药交于连澄时，他却迟迟不肯动手。那会儿她就多少能察觉出连澄对卓虞的不似一开始那般，听说那一夜本来卓虞就要死了，结果连澄却把卓虞给救了。
可真是一条好狗！
卓虞第二日还在睡梦中便被人从床上拖了下来，她昏头昏脑地爬在桌上，半眯着看着眼前有些认真的司徒衾，好奇地问: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要与你商量一事。”
“嗯。”
“这件事你可能接受不了。”
“嗯。”
“从今日起就把你送进宫去以后你就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我好好在那里待几年！”司徒衾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一串话，像是终于卸下来了重担似的，长呼一口气，慢慢品了一口茶。
“嗯？什么意思？”卓虞好像刚才听到自己要成尉迟靳的贴身丫鬟？莫不是睡痴呆了？
司徒衾吹了吹茶水，说:“就字面意思，这东西我已差人给你拾掇的差不多了，一会儿你便去吧。”
“凭什么？有没有王法？”卓虞惊呼道。
“皇上就是王法，你找他理论去。”
“为何要我成他贴身丫鬟，若不是昨夜惹怒了他？故意寻我开心？”
“天子的意思，怎可揣测，无需多言。”司徒衾说完逃似的离开了卓虞的住所，生怕再多待一会儿卓虞那丫头便把鞋拍到自己脸上。
“罪过，罪过。”司徒衾一边跑一边说。
卓虞这几日的心情还未完全缓和过来，却又当头一击，她才不要再回到宫里，也不知那尉迟靳是打什么算盘。
卓虞趁机把屋子里那些细软珠宝都收拾好，稍微探头看着外面并无他人，便偷摸着想要趁机跑出去躲两天风头。
可刚走没多久，就被莫羽他们一群人围了起来。
莫羽有些为难道:“卓姑娘，这可是你第二次偷跑，别再为难我们了。”
卓虞直接蹲在地上，抬起头说:“好啊，那尉迟靳为何要将我送去这宫内，还是他贴身丫鬟，莫不是因为那一日我推了他皇后，他要报复不成？”
莫羽听后一时语噎，
“卓姑娘愈发使小性子了，皇上可是一心一意为您考虑。”
卓虞心中一疼，冷冷说道:“若是为我考虑，怎的会有如今这结局？”
“那卓姑娘觉得，这些事都怪皇上吗？莫非你就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