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彘降 作品正文卷 第三章 这里不正常

作者:醉家墨客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19-12-08 17:50:2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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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手脚都被束缚住了,麻绳给捆在床板上,即便如此,这床也动的厉害。田兆富这个大男人泣不成声,跪着,抓着女人的手,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魏准不是医生,更不懂得歪理邪说,看到这一幕,老天爷才知道该怎么做。没碰上过这种事,还是给村长打个电话,不能在拖了。

    电话刚通,秀珍来了,问情况,魏准冲东屋的方向努嘴。

    电话那头传来村长的沙沙声音,信号不太好:“是小魏啊,找我有事儿?”

    他捋平胸中的躁动:“田书记,你快回来吧,村里出大事了,可能……可能——”

    “可能咋嘛,我这刚走几天,村里又出啥事儿了。”

    “兆旺家的虎子可能中邪了,还有——还有兆富的老婆怕是也不行了。”说了这句话,魏准感到惭愧,这像是一个村主任该说的话么,可要让村长回来,这是最简单直接的说辞,也只有村长才能解决这些事。

    村长像是没听明白:“你说啥?!”

    不,他听明白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头电话挂了,简单、直接,这预示着他会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那……现在该怎么做?

    “美芹!!!”

    “四嫂!!——”

    魏准冲入屋内,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宁愿这是在做梦。床上的女人眼珠暴徒,血丝如泉涌,似要主动脱离眼眶,她整个人往上挺着,胸口却没头更高,全身都被那对有‘思想’的眼球往上拽——伴随着她口中的呼救一般的沉吸……呃呃……恶—呃呃……长—长怕—怕—胖……呃呃……

    “按住她!”魏准上床按住头,让田兆富按住老婆的胸口:“秀珍——快去!去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拿镇定剂!”

    “镇什么?”

    “白色盒子装的!”魏准也急糊涂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拿!!”

    已经来不及了,秀珍刚出了大门,两个白中带血的球状已经脱离眼眶,连着拉扯断裂的经脉一起,飞撞到房顶。何美芹的眼眶空了,只剩下粘稠的、带有血腥味的窟窿眼。

    田兆富僵硬的身躯傻坐在地上,他完全安静了下来。

    魏准也停住不动,屋内瞬间没了人声,却也清晰听见门廊上小伟的哭声,孩子还小,但他猜到发生了什么。

    人就这么死了,眼珠还黏在屋顶,它们是自己飞了出来,逃跳到了房檐上。

    下午,村书记田庆生回来了,他是秀珍的二伯,秀珍的父亲排行老五。村里人裹不住事儿,不管事情大小,半天就能传遍。村长把几个重要人物给召集过来,一起开个会议。魏准算一个,他是主任,接着是田庆国、田庆芳、田庆喜,还有小一辈的田兆富、田兆旺、田兆路、田兆才,只有田庆芳是女人,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会议前,没人议论这件事,会议上,也都垭口不言。

    既然是村长挑头,当然他先开口了:“人死了,就要入殓,要办一办,村里的事,咱们自己个儿解决,我和花树沟的许有进打过招呼了,明天就来吹大班子。兆富,你回去准备准备,缺钱先用村上的给你垫着。”

    “就这么简单?”要说女人话多,这一点儿也不冤枉,男人都闭口不吱声,田庆芳反倒有意见:“二哥,你咋不问问美芹是咋死的。这人死的蹊跷,就该把事情弄清楚,我知道有些事可能牵扯到你们了,但不能没有人站出来吧,都是一奶同胞的子孙,咱们今天就敞开了说话。今天是美芹出事,明天还不一定轮到谁呢,那个——兆旺家的虎子不是也有份吗,说不准这孩子也染上了怪病。”

    田兆旺不吭声,庆芳是自己的长辈,他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庆芳,你不知道情况就别瞎说,现在是村里开会,别扯那些没用的。”

    “没用的?”田庆芳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像个少妇一样气的嘴角上扬:“我说喜子,当年的事儿你也有份吧,现在报应来了,你迟早要倒霉,我现在是帮你纠正错误,你还在这里不领情。”

    庆喜立马起立,怒视:“田庆芳!你嘴上留点口德!什么叫报应!那事又不是老子说了算的,是大家伙一起同意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我!”

    “你个炮子啊,你是谁老子!”

    “够了!!”村长喊着怪怪的腔调,鄙视面前的两个人:“吵吵个球!还当着晚辈的面,有没有个老人的样了!”

    魏准是外人,也就听听,他不想搀和到这些人的纷争中去。

    村长点了烟,愤恨中吹熄了火柴:“这件事到此为止,死人了就办丧事。从今往后,谁再胡说八道,有他的好看!”

    这个会议短暂而又没尾的结束了,村长把魏准留下,有话说。

    “魏准啊,田家沟的事,你就管好农忙和水电就成,别的就别问了,老田家麻烦事一大堆,你也管不过来,是不是?”

    老头眼神狠辣,似乎是在警告魏准,不许他出去乱说,毕竟现在的网络很发达,农村人很要脸面。

    魏准心里有话,不吐不快:“村长,我是来这里当主任的,想好好给乡亲们办事,可我的所见所闻让我魂不守舍,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睡觉。我是真的睡不着,发生的事情太吓人了,那人的眼珠都——”

    听魏准说话,村长一直嗯嗯的点头,提到何美芹的死,老头就给他拦住,按着魏准的手,落在腿上:“小魏啊,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是公家人,该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你管,不是你管的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劳心劳神,还吃力不讨好,你自己觉得呢?是不是这个理?”

    话里话外,村长都在排斥魏准,还带有一丝丝的威胁,但这种威胁不在话中,在语气和腔调之中。

    不放心,怎么也不放心,魏准担心虎子,晚上过去看了,没有任何名义,就是走着走着,当窜门。魏准觉得,这件事还没完,虎子肯定会有后遗症什么的,这事全村的人都能猜的出,也在背后议论,可谁也没明着说。他听说,从何美芹出事前后,田兆旺就把虎子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门,关着,里面有灯。

    “兆旺。”魏准敲了门。

    田兆旺过来开,就一个裤衩子和漏洞的汗衫:“是魏主任呐,你有事儿?”

    “我来看看虎子。”

    推门的举动被拒绝了,田兆旺用脚抵住门板,不让客人进:“虎子挺好的,没事儿了,谢谢你关心啊。你看,这都很晚了,我们都睡下了,要不……你明儿再来?”

    闭门羹,人都听的懂。

    得,不看就不看吧。魏准走出院墙,朝东边的石桥过去,他回头看了一眼东屋房中的灯,亮着,比西屋的灯要亮的多,似乎在窗台边上还有几个蜡烛。何美芹的话在脑子里打转‘我要光,我要光!’。不行,还得回去看看。村里的房子好就好在两家之间都有一个通道,用来堆放砖头、稻草和水缸一类的东西。墙边正好可以用砖头踮着,站在上面能看到屋内的大致情况,窗口小,稍微有些吃力。

    屋内,已经不是那个虎子了,或者说是虎子,但不是原先熟悉的那个男孩儿。这才一天多的时间,虎子根本不瘦,记得从田兆富家回去时,这孩子还瘦的可怜,一副要死的样子,可现在看他,根本就是个正常人,全身没有丝毫的消瘦,就是整个脸看上去比之前大了半圈,鼻子显得有些蠢,有些肿胀了。虎子的妈在给他喂东西吃,都是肉,而且是生的,还有变色的暗血块粘在上头。

    虎子吃的满口松快,一副愉悦满足的温馨笑容:“妈,真好吃。”

    不,不会的,完全没可能!

    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就之前那个样子,恢复个一年半载都未必见好。魏准忍不住想吐,他隐约闻到一股来自心头的恶臭。

    回去的路上,魏准跌跌撞撞,没喝酒却像喝了酒。这些年的书都白念了,一定是鬼魂作祟,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吗?他开始不信,后来怀疑,现在可以说是肯定了。田家沟闹鬼,闹怪事,他不愿看到更多的可怕,只想离开这里。是的,魏准胆子小,可谁碰上这种事能不害怕呢,不管别人怎么认为,他都决定要离开这里。

    一回到住处,魏准就给表舅打电话,毕竟是表舅介绍过来的,总得先告诉人家一声:“喂,表舅,我是魏准哎。”

    “魏准啊,呵呵,吃过晚饭呐,十点多了,怎么还不睡觉的?”

    “舅。”他把‘表’字给省去:“我想离开田家沟。”

    “离开田家沟?好好的,怎么说丧气话,你喝酒了吧?一定是喝多了。”

    “不!我没喝酒。”

    表舅停顿了半响,问:“没喝酒你怎么说这种话,不是一直都干的好好的么,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把你安置到那边去的,你以为现在求个官就那么容易啊,再小的官也要求爷爷拜奶奶。”

    魏准不提心中的恐惧,只说:“舅,我在这里不得志,村里人……他们都不待见我,我还是回城里去算了。”

    “那不行,男人遇到事要迎刃而上,不然你还当哪门子的官呢。村主任是小点儿,等明天交秋以后,我给你想办法,让你调到镇上去。做官不要心急,一步一步来,没得一步登天的好事。”

    通着话呢,屋外就有人疯喊:“断手喽!哎嘿嘿……没腿喽~嘿嘿嘿……没尾喽……”

    声音渐行渐远,是村里的疯汉蒋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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