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彘降 作品正文卷 第一章 消失的‘污秽

作者:醉家墨客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19-12-08 17:50:2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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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准今年29岁,是这个村庄的党支部主任,他是去年刚到的田家沟,任命到这里时,还不大情愿,都说穷山恶水、穷乡僻壤的,田家沟算是占尽了。可也没办法,官场的饭碗本来就难端,还是亲戚介绍的,自然也是硬着头皮来。他混的一般,田家沟民风很压抑,不是淳朴,这儿的人把脸面和乡风看的比天还大,还很排斥外姓人,魏准这个大学生自然很难被人掏心挖肺的说贴己话,少有朋友。

    这天晚上,他因为来罗四平家收电费,让人给留住了,罗四平是入赘到田家沟的,也是个外乡人,听说还是镇上来的,可因为家里兄弟六个,穷的叮当响,只能给比自己条件稍微过的去的人家当女婿,也没少受气。两个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喝酒,都有说不出的郁闷劲儿,这话自然也能说的半开。

    “来来来,我给你倒上。”罗四平刚说完半车的话,眼睛红红的,鼻涕也流了半拉:“都说这外来的女婿不好当,还真是。”

    “你以为我就好混了啊,这儿的人都拿我当外人,说话办事什么的都提防着我,不少人在背后说我闲话呢。”

    罗四平点点头:“是咧,我听了一耳朵,说你和田庆国的闺女‘打’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魏准点头,说是。

    “那还算啥闲话,这郎才女貌的,田秀珍可是个好女人,小你三岁,正合适呐。她爸也好说话,庆国叔这人我晓得,实在、也厚道。碰上你这个当官的,那她爸妈还不上杆子求着你咧。要我说啊,别费太多的事,直接睡了再说,肚子大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都是男人,这么说话魏准也不避讳,碰了杯子喝了酒,脸上红呼呼的,心里也热乎乎的。一想到秀镇那张圆圆的娃娃脸,他就自个儿偷着乐了。

    二人喝的正起劲呢,门板被人噗咚一声给开了,吓了一大跳。

    什么毛病,大半夜的,咋咋呼呼。

    来人是田兆富,他一脑门子的汗,脸色铁青。

    罗四平和田兆富是平辈儿,说话也放纵:“兆富哥,你弄啥咧,这急头白脸的,鬼撵了嗖。”

    田兆富看到了魏准,一副认准了他的表情,拉着魏准起身:“你在就好,赶紧跟我走。”

    魏准还不清楚状况:“兆富,出什么事了?”

    “先走——我路上跟你说!”

    这距离田兆富的家也有一千多米的路,能急到路上再说……可千万别是大事啊。

    这一段路上,田兆富倒是把情况说了,可他说的太快,魏准压根儿就没听清楚,就知道什么坟地啊、孩子重病啊什么的。不清楚也不要紧了,转眼就到了田兆富的家,兆富女人一个人坐在门廊上,还有她的儿子小伟,就一盏灯,照着这对看似魂不守舍的母子。

    屋内传来一阵阵呕吐的动静,听的出来,是男孩儿发出的声音,比女人怀娃娃吐的还厉害,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呕吐。

    推开房门,魏准不禁打了个哆嗦,还好,酒劲能让人站稳。虎子趴在床边,拼命的呕吐,床边搁着个巨大的红色塑料盆,里面全是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像泥土,也像是粪便,其味臭不可挡。

    “虎子怎么了?”魏准强忍住这股味道,靠近时却还忍不住用手遮盖了鼻子:“这么吐了这么多东西,他得了什么病?吃坏什么了?”

    “什么也没吃。”虎子妈抑制不住的泪水往下掉,拍打儿子的后背,一边呜咽,一边嗅着鼻涕:“之前还好好儿的,大晚上出去见鬼了,回来就这样了……”

    “你个老娘们儿,说什么你!!”在一旁楞了半天的田兆旺突然厉声。

    被男人这么一喝,母亲更忍不住了:“你凶!你凶!——你就知道凶!!——当年那事你也有搀和,不是你这报应怎么到了咱娃的身上,你个当爹的,心里没点数嗖!”

    田兆旺上来就给了老婆一巴掌:“臭婆娘!我让你说!”

    还是兆富通事理,拦住了兄弟:“你像个当爹的吗?娃都这样了,你还就知道吵吵,有这功夫还不去请医生。”

    魏准问道:“当年……什么事啊?”

    田家兄弟两个相互望望,不提这件事。

    这可真是多余的一问,魏准是外人,田家沟的人本来就不太搭理他,自从他当了村主任之后,大事小事,只要是关于钱的,书记都交给他来办,关系到钱,自然就得罪人,偏偏魏准又是个直肠子,不太变通,收钱的事一分不能少。久而久之,这些人就疏远他了。可既然看不上人家,你还把魏准找过来做什么呢?

    魏准不想得罪人,说去帮着找医生。

    “对!去找医生!”兆富也同意。

    村里是没有医生的,都在镇上,要骑自行车过去得三四个小时,看看孩子吐成这样,再吐下去连肠子都要出来了,那还不早就凉透了。可村上唯一的拖拉机坏了,丢在村西的一个废弃的公用砖瓦房内,连轮子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虎子妈说:“去找七婆,孩子八成是中邪了,没见过生病能吐成这样的。你们还愣着干啥?快去啊!”

    现在,兆旺也不说什么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时有打骂,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疼在心上。兆旺独自出去了,骑了兆富家的自行车。

    魏准是城市长大的,他见过不少病症,也知道呕吐厉害的症状,大多跟胃有关系,要么就是头疼的缘故,可还没见过孩子呕吐成这样,看那木盆里的污秽,简直比孩子满肚的血肉都要多,这不合情理。

    田兆富的女人进屋来,给孩子换了一个盆,东西带到外面去倒了。

    魏准和田兆富出屋,来到门廊口,魏准问村长的事:“这事你告诉书记没有?”

    “没去,他前天就去了城里开会,还没回呢。我没给他打电话,远水不救近火,正好你在,我就找你了。魏准,你是村里的主任,这事你可得上上心,我担心要出大事。”

    “什么大事?”

    田兆富递了根烟过来,自己也点上一根:“现在我也说不准,只是心头有怀疑。如果是病,哪怕是癌症,倒也让人心安了,可就怕——啧,哎!”

    看的出来,他有难言之隐,但魏准还是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刚刚听虎子的妈说,说是他爸参与了什么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田兆富点头,鼻孔呼出烟雾:“我是知道,但这是村里的忌讳,我不能提,谁也不能提。十多年前的事了,死了一个女人,她……呵,我这好好的,跟你说这干啥,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愿虎子吉人天相吧。”

    却听得一声女人的惊呼——喔!!

    人是被吓的,嗓子都哽咽了,一句完整的‘啊’都喊不出来。

    田兆富和魏准冲了出去,身后跟着儿子小伟。在房子右侧有个狭窄的、两米宽的通道,一直连到后头的茅厕和田埂,中间还隔着一条用来灌溉的沟子,小伟的妈就在那边,呆坐在地上,在茅厕大缸的一边,她脸色发紫,嘴唇都在蛐蛐的动着。

    “咋了?!”田兆富问道,摇着老婆:“美芹,你这是咋了,说话啊你!”

    女人颤颤巍巍的抬起胳膊,指着粪缸方向:“人……手……眼睛……头发……她的眼睛……”

    魏准是唯物主义论者,从来不相信有妖魔鬼怪的东西,他先一步去了缸口,借着手电的光低头一看,除了黄灿灿的粪便,啥都没有。茅厕大缸的一半连在厕所北头,村上都这样,平时用个木头盖子遮挡着,要用的时候就取出来施肥。那个红色的木盆还在边上,里面还有残留的墨色污秽,但缸里是‘清白’的,这些污秽都倒到哪里去了?

    田兆富也看了,完全没东西:“你把盆子里的东西都倒哪儿去了?”

    “就……就在那边……那边有眼睛……有手……还有头发……有眼睛……有眼睛……”

    女人这是魔怔了,受了惊吓,她不说,那谁会知道东西都倒在了什么地方,可还能是什么地方呢?在茅厕左右边都照了照,影子都没看见,就闻到这里有一股异味,久久不散。或许,这是盆子发出的臭气。

    兆富把女人搀扶着回到家中,他不想让虎子的妈也看到这个情况,那个女人可是满嘴跑火车的,什么怪啊邪啊的,都往外倒。只能先扶到自己房间里,兆富老婆完全呆滞了,坐在床边,腿脚和面皮抑制不住的抖动,眼珠动的令人恍惚。

    魏准想到‘闹鬼’和‘中邪’这些个字眼,可他身为干部,哪儿能提到这些胡七八扯的事,还想不想当这个主任了。

    “眼睛……眼睛……手……”

    田兆富给自己脸上遮了尴尬,推着魏准出门:“行了,一定是自己被自己给吓着了,咱们先出去,让她安静一会儿。”

    门关上,男人还不放心,担心老婆会出来乱说,让人笑话,干脆从外面给锁上了。

    “哎——”魏准想说点什么:“你这是——”

    田兆富搪塞着,堆出难看的假笑:“我这个老婆,就是太敏感,没事的。”

    噗咚!——门板之后,兆富的女人似乎一口气扑撞到了门板上,指甲在门板上咯吱咯吱的挠着:“我不要黑!我要光!我要光!!”

    指甲声音尖利,听的刺耳,就像恶猫的爪子一般,抓的人心潮跌宕……吱吱——吱吱!

    “我要光!我要光!!!呜呜……啊啊……哈哈……”她像笑,又不像是在笑,像哭,却更不像哭:“啊哈哈……我要光!!要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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