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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只见云阳手一伸，插在地上的锈剑便拔地而起，稳稳的落在他的掌心当中。
见到这一幕，灰袍人眼中精光直冒，觊觎之心毫不掩饰。
“你的剑，老夫收下了！”
灰袍人袖袍一震，猎猎作响，灰色源气自他的体内疯狂运转。
摧脉手！
灰袍人身影一动，十分随意的探出一手，连看都没多看云阳一眼。
对上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子，只要不被他手中诡异的锈剑击中，那么他便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将其毙命！
而此时，锈剑并未有丝毫的动静！
显然，以自己的速度，这小子压根就反应不过来！
老六死在他的手上，可真是死的冤枉！
直到现在，灰袍人仍旧认为“亥时六刻”是栽在了锈剑之下。
却是丝毫没有想过……云阳的实力！
轰！！！
就在灰袍人认为自己得逞之际，云阳的体内一股绿色的光芒陡然爆发。
一股异样的力量，瞬间朝着灰袍人的手心冲击而去。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灰袍人手中的灰色源气，竟是被那道绿色的光芒所逐渐瓦解，最后，连血肉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嘶！
灰袍人瞳孔骤缩，死盯着自己的手掌，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直冲向天灵盖。
“我的手……”
灰袍人快速抽回手掌，脸上带着浓浓的后怕之意，他清楚，要是再慢半拍，今天这只手掌，便要留在这儿！
心有余悸的灰袍人，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位年轻人。
“这小子的源气，竟然能够压制老夫的源气！”
灰袍人心中暗自思忖，他清楚，云阳体内的源气能够压制自己的源气，那代表着云阳体内的源气，竟是比自己的还要精纯。
一个聚源修士的源气竟然比一个玄源修士的源气还要精纯？
这要是放在外面，就算杀了他也不会相信。
但此时此刻，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却是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险些让他栽了大跟头。
难道是八大豪门的子弟？
灰袍人闪过一丝念头，但很快便被他否定了，如果是八大豪门的弟子出现在河西镇，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宝斋耳目。
唯一的可能性是这小子得到了某位大能的传承，走了狗屎运，才练就了这么一身精纯的木系源气。
联想到那柄锈剑，灰袍人心中越发的笃定起来。
“看来，今天不仅能得到一柄神兵利器，说不准还能从这小子身上，挖到更大的价值！”
“简直是天助我也！”
灰袍人此时看向云阳的眼神，就像饥渴的妖兽见到食物一般，垂涎三尺。
只见他冷哼一声，脸上终于是挂起了一抹认真，寒声说道：“小子，能将老夫逼到这种层度，就算死，你也足以自傲！”
“话真多！”
云阳手中的锈剑脱手而出，悬于眉心之前，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剑气萦绕其间。
千元剑阵！
凝！
云阳怒喝一声，瞬间，整个河西学宫当中的佩剑纷纷颤抖，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顷刻间往山顶汇聚而去。
铮！铮！铮！
一声声剑刃碰撞的声音传来，不到片刻，上千柄剑便是围绕在锈剑的周围。
“这……这是什么！！！？”
学宫中的弟子，怔怔的看着山顶，那以锈剑为核心的加强版千元剑阵，就宛如一轮耀眼的烈日一般，散发出恐怖绝伦的气息。
这还是那位被他们称作废物的云阳吗！？
云阳带给众人的震撼一波接着一波，每一次都仿佛在打着他们的脸。
不少曾经嘲讽过云阳的弟子，此时心中泛起了复杂的情绪，又羞愧又害怕，万一云阳找他们寻仇，以他们的实力，连还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你……你怎会千元剑阵！龙潜是你什么人！？”
另一边，灰袍人见到千元剑阵，心中同样震撼莫名。
这特么不是他们宝斋武技吗！？
这特么不是龙潜当年求爷爷告奶奶要的武技吗！？
这特么原来是龙潜的人！？
龙潜！处理完这小子，老夫要弄死你！！！
落！
千元剑阵顷刻间运转，成百上千柄利剑，带着无可匹敌的攻势，朝灰袍人斩杀而去。
灰袍人脸上的骄傲，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想起刚刚出自自己口中那句“就算死，你也足以自傲”的话语，简直是想找洞钻进去的心的都有了。
叮！叮！叮！
灰袍人勉强运转起源气抵挡，但是，面对蕴含帝韵的剑气，哪怕是身为玄源修士的他，都无法进行抵挡。
“啊……”
一道，两道，三道……
很快，密密麻麻的剑痕布满了他的全身，到最后，他的身上都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龙潜，已经死了！”
云阳的声音，对于他来说，宛若地狱的恶魔之音，让他感觉到畏惧。
“放……放了我，我是宝斋的堂主，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宝物……”灰袍人的狼狈不堪的说道。
云阳视若无睹一般，淡淡问道：“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或许你会死的痛快些。”
灰袍人整个人愣了一下，旋即云阳的手便放在了他的头顶之上，顿时，一股信息瞬间出现在了灰袍人的脑海当中。
“啊……别……别杀我……放过我……走开走开……”
灰袍人此时看到的，便是云阳当日在青铜面具中所看到的尸山血海。
“你是几时几刻！？”云阳的身影出现在了灰袍人的意识当中，宛若神明一般。
灰袍人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只见他面若痴儿的说道：“我是亥时五刻，宝斋青元地界的堂主之一。”
“你们宝斋，为何要追杀‘奴’族？”云阳寒着脸继续问道。
“‘奴人’该死，‘奴人’是罪人，宝斋以杀‘奴人’为己任，杀一个‘奴人’，便可晋升一级，便可获得斋食……”
云阳皱眉：“‘奴’族现在在何处？”
“不……不知道，自从数千年前，宝斋集结各方势力歼灭‘奴’族之后，大陆之上，便难寻他们的踪迹，偶有余孽，也会被斩尽杀绝！”
各方势力歼灭‘奴’族！？
听到这里，云阳的脑子里有些混乱，难道他们口中的‘奴’当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否则各方势力怎会费尽心思都要除掉‘奴’？
而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奴’？
一时间，这些信息冲击着云阳的脑袋，让他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你且看看，我是何人！？”
云阳激发体内的源脉，燃烧了起来，瞬间气息暴涨，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灰袍人原本呆滞的目光，瞬间恢复清明，就像一个在沙漠里渴了几天的人突然见到水源一般，眼中充满了渴望。
这是，灰袍人的反应，完全是源自于他的本能。
“奴！”
灰袍人口中大喝一句，完全忘记了云阳手中的锈剑，奔着他便轰杀了过来。
咻！
一道寒光略过，灰袍人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眼神也变得空洞洞。
这一刻，云阳不再怀疑，他便是宝斋口中的奴族，这两位宝斋堂主的反应，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问你，十五年前，宝斋是否有追杀过‘奴’族？”云阳迫切想要了解到有关于他身世的消息。
“十五年前？”灰袍人怔了一下，不断翻找着有关于十五年前的信息，表情十分痛苦，这种痛苦并不是装的，而是实实在在的痛苦。
他绞尽脑汁，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找，但是，似乎有关于那一年的记忆，都没有了一般。
“我……我想不出来……”
灰袍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旋即整个身躯，竟是在云阳的面前轰然爆开，连尸体都不复存在！
云阳以锈剑护住夏韵冰几人，看着在他眼前诡异爆开的灰袍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萦绕在云阳的脑海之中，经久不散，而与此同时，在一个遥远之处，同样是那位老者，同样是一盏青灯忽然熄灭，这次青灯下写着的是：亥时五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