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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秦耀威摆摆手，让他离开。
秦墨寒起身，微弯腰行了个礼，回到了三楼的书房。
桌面上，放着他和乔染的结婚证，页面被打开，他盯着照片上乔染的脸，眸底微沉的陷入沉思。
当时为什么会和乔染领证？
似乎是有人威胁他要对叶暖下手，他让叶暖出国，叶暖不同意。
秦氏集团并非只有明面上的生意，暗里也有很多生意和渠道在由他打理，涉及的方面鱼龙混杂，危险性也较高。
叶暖单纯善良，他担心会有人盯上她趁机下手，才在夜总会救了和叶暖容貌相似的乔染，没有一丝犹豫。
在他看来，把这女人带出夜总会，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救赎了。
后来地下生意刚好进入白热化阶段，家里又催他成婚的紧，他便和乔染说了这个想法。
当然，他说的是假成婚。
但是乔染说，假成婚很容易查出来，真结婚也没什么，她又不会纠缠他，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等不需要她的时候，她会自动消失。
他开始在外人面前宠她，秀恩爱，满足她想要的一切不过分的要求，让那些暗处蠢蠢欲动的人去查。
效果很好。
几乎很少有人会再将目光聚集在叶暖身上。
乔染是个称职的秘书，也是个称职的儿媳妇，更是一条称职的狗。
他用的很顺手。
如果没发生五年前那件事的话。
秦墨寒将结婚证的照片合上，身子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眉心微拧。
那时他是想离婚的，后来爷爷来了凉城，将他拦住并拿走了结婚证。
他不知道从未见过乔染面的爷爷为何要这么做，但他当时满脑子满心都是叶暖被杀的事，他没有精力去想。
后来也就忘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他和乔染都成婚七年了。
这时手机发出震动。
他睁开眼，修长的指尖按了下屏幕，白林的声音响起：“总裁，叶暖小姐生前被害的全部档案都已被调走，凉城无法查阅。”
“调去哪了？”
“……不知道，听说是上面指定调走的。”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
秦墨寒眸子微眯。
叶暖的案子当时定的是谋杀罪，只是一般案件，为何会被上面的人调走。
他起身，一身凛冽的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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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染没想到秦耀威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并且此时就在她家楼下，让她一个人来。
和乔温说了一下，她连忙下了楼。
黑色军用车低调的停在小区门口侧边，一身便衣的部下正在车旁等候，见乔染过来，摆出个请的姿势，打开了车门。
“孩子，过来。”
秦耀威朝她招招手，带着刀疤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
乔染咬了下唇内的肉，坐了上去。
车门被关上。
只有她和秦耀威两个人，气氛有些沉闷尴尬。
“您好。”
乔染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秦耀威笑呵呵的说，“你和我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不过这也不怪你，任谁在那牢里被关上五年，也难免会改变很多。”
乔染垂着眸，不知道他来是为何意。
“这几年过的很辛苦吧？”
老爷子似是在随意的闲聊。
乔染很实诚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苦，特别苦。”
刚进监狱的时候，同一个房间的狱友看她长的好看，细皮嫩肉的不顺眼，就合起伙来欺负她。
她以前也是练过的，若是一两个人，还能轻松对付。
可那些人太多了，她一个人精力也有限，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不眠不休的保持清醒。
被人扇巴掌，拳打脚踢，都是常有的事。
再加上她当时很崩溃，更是无心反抗，似乎别人打在她身上的痛，能减缓她内心的疼痛，她更加沉默不言。
若不是有一天被人踢中了肚子，她下身出血晕了过去，还不能发现自己怀孕的事。
当时孩子不稳，差点流产，她抑郁症又被查了出来，就被留在了监狱的医院，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她努力活下去的救命草。
怕吃抗抑郁的药会伤害到未成形的孩子，她每天都积极治疗。
可一闭上眼睛，就是秦墨寒冰冷到极致的脸，和那双似要杀了她一般的猩红眸子。
无数个夜晚从噩梦惊醒，她痛不欲生。
有她这样一个母亲，温温能出生，真的是奇迹。
秦耀威苍老的眸子看着她发红闪着泪意的眼角，叹了口气，“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乔染笑了下，“没什么，反正都过去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我只想和温温安稳的生活，如果您是来要孩子的，很抱歉，我不能给您。”
乔染抬起头，目光无比坚定。
秦耀威面露和蔼，“我不是来要孩子的，秦家愧对于你，墨寒愧对于你，我这把老骨头也没有脸来找你要。”
乔染不解的看着他。
“这次来，主要是给那孩子送个礼物。”
秦耀威拿起左手边的盒子，递给乔染。
乔染接过，打开。
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金色虎头吊坠，金色的虎头威风凛凛，额间一个清晰的‘王’字，两只眼睛在光的折射下，不时闪烁着墨绿的光泽，放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这我不能要……”
乔染刚把盒子送回去，便给秦耀威抬手挡住，“东西是给孩子的，或许在某个危难的时候，可以保护他。你不想要秦家的东西，不想和秦家扯上关系，总得为那孩子多想想吧？”
一提乔温，乔染便犹豫了几分。
她是个自私的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好。
可这东西……
“这是我给的，和墨寒没有关系，他也不知道，你放心的手下吧。”
“谢谢您。”
乔染将盒子合上，指尖紧攥着，心底有些沉重。
秦耀威叹了口气，“你和墨寒的事，我多少也知晓一些，不勉强你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打这个电话找我。乔温那孩子是个不错的，以后或许会比墨寒更优秀，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乔染鼻子发酸。
秦墨寒只会指责她教坏了乔温，却没想到，秦老爷子会说出截然相反的话。
“您，知道我没有杀人？”
乔染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