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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与不练皆在于你。”颜东济明白颜慕晨叫自己上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起身准备离去，临走前突然一顿，临时起意般地说：“三日后，我会与你一同前往明山书院。”
颜慕晨愣了一下，之前颜东济从未透露要去明山书院，难不成颜东济去明山书院是因为自己要练“五剑”？
颜东济或暗示或明言，不只一次表示这套剑法的厉害，而且似乎很不情愿颜慕晨学习，然而颜慕晨早已下定了决心，这套剑法无论如何她都要学会。
“我现在缺少的就是凶狠的战技，而我拥有的，除了五剑，暂时没有别的战技，所以我别无选择。”颜慕晨指尖轻动，揭开扉页，一个巨大的“剑”字出现在面前。
书页泛着陈旧的黄，边角残破卷曲，但那个“剑”字给颜慕晨的感觉是锋芒万丈，如同一把锃亮的剑，从天际直坠而下，划破长空，剑气席卷万里，剑锋划过之处，寸草不生。
识海仿佛被这把剑劈开，阵阵撕裂的疼痛传入心底，颜慕晨面色苍白，胸口因为呼吸剧烈起伏着，她攥紧了五指，想要将视线移开，但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就连眼睛都不能闭上。
“不能躲，便战！”颜慕晨的战意莫名被激起，她收敛心神，紧绷的心弦忽然放松，用神识去触碰那柄闪着耀目寒光的剑。
颜慕晨识海之中，她的身影出现，化为一把青光流转的长剑，只是与“剑”字化为的剑相比，显得弱小，锋芒也没那么锐利，但她的身体站得笔直，像是矗立在天地之间，撑开天地的柱子。
“剑”字剑仿佛一位冠绝天下的高手，他睥睨着颜慕晨，无数道剑光从他身体射出，将颜慕晨识海照得雪亮。刺目的白把颜慕晨那一团小小的青光包裹起来，青光愈发微弱，就快要淹没在白色之中。
“破！”颜慕晨咬着牙喊出一个字。
声音不大，却夹杂着无比汹涌的力量。
青光跃起，在空中对着白光源头猛烈而迅速的划下，霎时间，青光万顷，白光被青光分成两部分。
但青光与白光相比，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的一道。
青光不断向白光源头蔓延，就在青光触碰到剑的瞬间，颜慕晨识海剧烈震荡，白光消散，只有一柄古朴黯淡的剑插在地上。
代表颜慕晨的剑也消失了，颜慕晨立在原地，视线落在剑上，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年岁不知数，剑心葬枯骨。”苍老的嗓音响彻颜慕晨脑海，那声音飘渺难寻，像是从天际飘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五剑，但我知道你是第一个见到此剑的人。”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颜慕晨看着眼前的剑，已然猜到这是五剑创造者烙印在剑谱上的声音。
老者说她是第一个见到此剑的人，自然也是第一个听到这段留言的人。
“看来先前的一切都是这位高手留下的测试。”
“能够修炼五剑的人，必须得到老夫的认可，既然你能听到老夫的声音，老夫自然是认可了你。”老者语气平平，颜慕晨听不出他是喜是悲。
老者叹了口气，声音变得低沉，颜慕晨隐约感觉到凛冽的杀意：“五剑，没有相配合的心法，换而言之，五剑可以配合任何心法使出。
五剑的剑谱，实际只记录了前三剑，后两剑只有老夫认可的人方可习得，当你将前三剑融会贯通，自然会知道后两剑。
若是你的资质不够，就算是老夫认可了你，你也无法学会五剑。
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五剑，一脉单传，除了学习五剑的人，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五剑的任何消息！
去吧，五剑的传人！哈哈……”
老者大笑着，声音逐渐隐去，而颜慕晨身体猛然一震，像是失魂的人魂魄归体一般。
再将视线投向五剑剑谱，“剑”字依然存在，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高手之间战斗留下的痕迹。
颜慕晨指尖抚过“剑”字，没有任何征兆，剑谱放出耀眼的光芒，颜慕晨被整片金光淹没。眨眼的功夫，金光消失不见，那本残缺破损的剑谱也消失无踪。
就在颜慕晨诧异之际，她的识海再次震荡，而五剑的剑谱记载的内容，正在她识海中反复出现。
“这是……”颜慕晨惊诧的长大了嘴，但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老者这是为了保护真正得到五剑的人。
颜慕晨心意一动，剑谱的内容，只有第一剑留在了她的识海之中。
五剑，第一剑，没有招式，只有“第一剑”三个字。
“没有招式……”颜慕晨再次惊讶，“难怪那老者说资质不够，就算得到他的认可也学不了五剑。”
沉住心神，颜慕晨全神贯注地看着识海中“第一剑”三个字：“学习五剑，全凭一个‘悟’字。圣主血脉能演练铸器过程，那就让我试试能不能演练战技。”
神识扫过“第一剑”，颜慕晨识海像是有无数道剑光划过，剧烈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疼得颜慕晨难以坐稳，身体轰然倒地。
宁莫笑听到响动想要上楼，但被颜东济拉住了。
颜东济虽然只习得第一剑半招，可习剑的过程他知道。
颜慕晨倒在地上，根本使不出分毫力气，只能任由自己躺着。
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逐渐的，疼痛散去，颜慕晨看见识海中的自己，手中握着十凝，演练着剑招。
剑出灵动，出剑的速度快慢有序，朵朵剑花依次绽放。剑招温和平静，然剑出时，剑气破空万丈，每一次出剑都引起识海震荡。
“‘第一剑’三个字给人的感觉是凌厉无比，但演练出的招式却如此温和……”
在颜慕晨怀疑的时候，剑招突变，锐利的剑光漫天，每一道都夹杂着噬血的杀意，仿佛要将颜慕晨的识海刺破。
“啊——”
如同濒临死亡不甘的呐喊，颜慕晨一声直冲天际的嘶吼，房间中的瓷器纷纷炸裂开，瓷片散落一地。
宁莫笑再也坐不住，责备地瞪了颜东济一眼，身影瞬间在颜东济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