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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东河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等待两人回来，饭桌上颜寻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哥，激动的上前想要抱住颜斌，但颜斌看他的眼神是阴沉的，仿佛颜寻不是弟弟而是仇人。
颜寻脸上的笑僵硬了，他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哥……”
“爹，我吃好了，先离开了。”
颜斌起身离开了饭桌，颜寻想要出言阻拦，颜东河轻声喝道：“废物还耍脾气，颜寻坐下！”
颜寻注意到大哥的肩颤抖了一下，脚步沉重了几分，他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父亲，一咬牙追上了颜斌。
颜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了颜寻一眼，笑得凄凉：“颜家，终究是你的。”
颜寻心中一阵酸涩，他咬着唇望着颜斌渐行渐远的背影说不出一个字。
提起一口气，颜寻跟了上去。
颜慕晨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她没有任何要劝慰颜寻的意思。
颜寻和颜斌兄弟的事颜慕晨不打算插手，也没插手的理由，相比起颜寻她更关心明天四族大比的事。
清冷毫无情绪的目光看向颜东河，颜慕晨语气淡淡地问：“我、颜寻，第三人是谁？”
关于第三人，颜东河思虑良久，比起找个人滥竽充数，他宁愿不出这第三人。只是在颜家本就弱势的情况下，没有这第三人，颜家的胜算又要少一分。
颜慕晨瞅见颜东河脸上的无奈，心中也猜到了颜家根本找不到这第三人，除非……想了想，以颜月云高傲的性子，容貌被毁肯定不愿见人，让她出战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艰难。
“两人。”似乎和齐鸣萧待在一起太久了，颜慕晨有时候会不自觉的用齐鸣萧说话的方式，见颜东河眉头皱了一下，颜慕晨解释道：“颜家，就我和颜寻出战。”
“你们两人？”颜东河打量了颜慕晨一番，不知为何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压制。照理说颜慕晨境界比他低，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颜东河叹息了一声，整个人看上去都苍老不少。
颜慕晨双眼眯了眯，颜东河在她面前演得一手好戏，可有这个必要吗？颜慕晨唇角轻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大伯，别在我面前上演情深的好戏，你我都清楚彼此的目的。”
“你这样说出来，不怕我杀了你？”颜东河一扫先前的颓败，双目炯炯有神，隐约可见眼底的杀气。
颜慕晨又一次笑了：“四族大比结束之前你不会对我动手。你在乎颜家，而我是你救颜家唯一的稻草。”
“你又为什么要帮我？”颜慕晨为什么要帮自己，这是颜东河非常不解的事，他想了很多的理由，但大部分理由都被他排除了，剩下只有一个——颜寻。
颜慕晨眉眼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颜东河：“因为，我需要四族大比。”
四族大比在大炎国是盛事一件，比赛期间几乎会聚集炎京城所有的修士，不少大势力会派人挑选合适的苗子带回宗门培养，夺得四大家族大比个人头名的人，更是可以直接进入大炎国最大的宗门明山书院学习。
颜慕晨要在四族大比上一鸣惊人，而这场大比的情况，被人口口相传，迟早会传遍整个大陆，她要借由四族大比向整个大陆宣告她的存在。
这是一个起点。
颜慕晨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颜东河也猜到颜慕晨不愿告诉自己真实原因，但他在心里冷笑：“四族大比结束之前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四族大比之后呢？”
颜东河的想法颜慕晨也了然于胸：“颜东河已经开始忌惮我，四族大比结束前不会有事，结束后他定会对我出手。”
颜慕晨不知道颜东河会用何种手段，现在只能耐心等待，敌人不出招，如何拆招？
离开饭厅，颜慕晨没有直接回映月居，她转身向云楼走去。
颜东河瞅着颜慕晨离开的方向，嘴角抽了一下，不过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派人去查看情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颜东河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
还未走进云楼所在的院落，颜慕晨就听到颜月云凄厉的哭喊声，还有银蝶的谩骂声。
原本在云楼的人都被调走了，只剩下银蝶照顾颜月云的衣食起居。
银蝶用小竹管对着屋内吹了一口气，屋内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银蝶骂骂咧咧地说着：“为什么其他人都走了，就我一个人要留在这里照顾这个疯婆子。哎，现在颜月云都疯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的作用当然是照顾她。”
安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云楼，忽然响起冰冷的声音，银蝶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过头一看，来人正是颜慕晨。
“慕晨小姐！”银蝶略微兴奋地喊出了声。
颜慕晨点了下头，示意银蝶打开门。
“慕晨小姐……”
“没事。”
银蝶看着颜慕晨貌似平和实则狠厉的脸，哆嗦着手开门：“我用迷香让她睡着了。”
门一开，浓烈的恶臭从屋子里喷涌而出，银蝶捂住口鼻想要解释，却见颜慕晨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走进了屋子。
颜月云那张漂亮的脸变得粗糙蜡黄，乌黑的头发也如枯草一般纠缠在一起，衣衫凌乱，屋子满是充满了大小便的味道。
颜慕晨手搭在颜月云腕上，低声道：“果然如此。”
颜月云的疯是急火攻心所致，好好调养，适当开解便可治愈，只可惜颜东河因为颜月云容貌被毁，连大夫都不愿给她请。
“你也是可怜。”颜慕晨掰过颜月云的脸，竟发现她脸上的红印比先前淡了许多，粉粉的一片，像是伤口结痂后长出的新肉。
“看来齐鸣萧还是留了情面，真正不留情面的，是你的父亲颜东河。”
颜慕晨离开云楼回了映月居，颜寻正坐在月归池畔，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里扔着石子，颜慕晨走近了他都没有发觉。
“咚——”
一块巨石入水，水花四溅，冰冷的水打在脸上，颜寻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姐？”
颜慕晨疼惜地抚着颜寻拧在一起的眉，看到颜寻的眉舒展开，她才说：“颜斌现在是钻进了牛角尖，等他想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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