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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斐然抿了下嘴唇，她缺钱，很缺很缺。
可崔家已经帮了她许多，而且昨天王亚芝跟她谈话的时候，她能够从她话语间听出来，她希望她跟她的儿子保持距离。
“……斐然，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看你把江漓教育的那么乖巧伶俐，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乱来的人，所以我们一家子也都愿意跟你往来。”
“可人都是看表面的，你得注意点自己的私生活，不能让别人说了去……你看我家观潮经常进出你家，你们都是单身，不就惹人闲话吗？”
王亚芝的那些话在脑中翻涌起，江斐然心下不免更郁郁了些。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道：“我没什么事。”
“真的吗？”
“我真没什么事，对了，今天我正好要出去，我送江漓去学校就可以了，谢谢你了。”
江斐然婉拒了崔观潮顺路送孩子的提议，就像王亚芝说的，少些来往比较好。
崔观潮拧眉看着她，忽然问道：“斐然，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昨天崔观潮回家，母亲大人就跟他旁敲侧击，那时他没当回事，想来母亲曾经跟江斐然说过什么。
恼火的情绪涌上来，怕江斐然真跟他保持距离，他接着道：“你别听我妈说的那些，她就是在那乱说的。”
江斐然笑了笑，没回应他这个话题，只道：“江漓上学要迟到了，我真要出门了。”
说着，她转身进去催促江漓，拎着他的太空人小书包便出门了。
崔观潮的车就在楼外，他看着她带上江漓坐在她的电动车上，一路离开。
崔观潮目光暗沉，他可以感觉的到，江斐然在跟他保持距离。
四年来，跟她亲近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之一。可以后，他这个“之一”的地位也要失去了。
跟她保持距离，是因为他母亲的话，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吗？可如果是男朋友，为何只在半夜来？还是就像别人说的，她在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不是的，他不相信他喜欢的女人会是那样的人，可那是什么人呢？
……
把江漓送去学校以后，江斐然便去了一趟银行。自动取款机上，那五位数没有多出一个零，便是她全部取出来，学电视剧里那样，砸在谢龄隽脸上，都不够砸死他的，除非她全部换成硬币。
出了银行，江斐然垮骑在电动车上，一脚支着地面，一脚踩在踏板上，望着对面的一家福利彩票发愣。
半天时间，即便她买彩票中奖，也要等两天以后。
不管是卖版权，还是找房产中介挂牌售房，都不是半天就能解决的……
早晨的风凉飕飕的，吹得她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就如她心里烦不完的事儿。
难怪说三千烦恼丝啊……江斐然从包里找出皮筋将头发随手一捆，摸出手机给桑芷打电话。
桑芷，是她认识的人里最有钱的了。
江斐然这辈子，除了四年前向谢龄隽要过钱，这还是第一次向别人借钱，而且还是那么多，说话时都红了脸：“……桑桑，你能借我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