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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朝为后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冯杭心思难猜

作者:栗三羊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7-31 19:03:5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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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杭缓缓地回过头来,深深地望着羊献容。

    灰白的头发,布满沧桑的面容,黯然无光的眼神让羊献容快要认不出眼前的人,只有身上那青色的粗布长袍让她恍如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他俯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她。

    “师父。”羊献容又喃喃地叫了一声,便缓缓地跪了下去。此时的她不是羊府的千金小姐,不是晋朝高高在上的皇后,只是蒙受师恩的一个学生,一个对老师心怀愧疚的学生。是了,若不是当年为了她,冯杭断不可能去司马越的身边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最终变成这副模样。

    冯杭既没有上前搀扶,也没有慌张地将羊献容叫起,他受下了这个大礼。之后羊献容慢慢起了身,冯杭却又跪拜下去,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臣,冯杭见过皇后娘娘。”

    这一拜,让羊献容本就快要忍不住的情绪瞬间奔腾了出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即便捂着嘴,那呜咽之声也是藏不住了。她快步走到冯杭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又气又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

    冯杭却不说话,往后退了两步,胳膊也从羊献容的手中挣了出来,这才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软榻,道:“娘娘请入座吧。”

    羊献容已是泣不成声,迷迷糊糊地坐了下来却仍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她停不下哭泣,冯杭也不劝解,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半晌,羊献容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忙掏出帕子擦了擦满是泪痕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让师父见笑了。”哭得久了,嗓子有些沙哑,桌上却并没有茶,她又看向冯杭,道:“师父连杯茶都不给我喝么?”

    冯杭笑笑,这才招呼人上茶。茶上来了,两人都不说话,沉默地饮着茶,直到茶盏中续了三次茶,羊献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两年未见,师父无话跟我说吗?”

    “臣,”冯杭顿了顿,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可半晌还是说道:“无话。”

    羊献容一怔,定定地望着冯杭,又问:“师父这两年过得可好?”

    冯杭只回了一个字:“好。”

    “师娘和孩儿可好?”羊献容再问。

    冯杭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又道:“好。”

    冯杭的举动明显是不愿多谈,羊献容有些失望,她以为自己跟他这般亲密的关系应是无话不谈才是,谁知道如今对于她,冯杭也有隐瞒的事情了。她苦笑一声:“师父不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可好?”羊献容问完便盯着冯杭,见他面上并无波澜,便自问自答道:“我也好。”

    冯杭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的回道:“那便好。”

    羊献容不知该怎么将谈话继续下去,现在两人的模样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本来她以为凭借两人的关系,冯杭即便有委屈也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将委屈全部释放出来,两人抱头痛哭后再商量解决的对策。抑或是他有顾虑,那羊献容也不惧,定是要逼着他将事情的原委讲透彻才行。可是,如现在这般两人相顾无言是她没有料到的。羊献容不是不想问,而是冯杭的模样让她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他的态度让羊献容明白即便自己问,即便自己赖在这里不走,怕是也问不出个什么,这让羊献容有些挫败感,同时,她的心里很乱,不知所措。为何,她和冯杭会变成今天这样陌生的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章回走了进来,先看了冯杭一眼,又对羊献容道:“娘娘,人都请来了。”

    羊献容点点头,转脸对一脸纳闷的冯杭道:“我进来时,看见师父府上有些脏乱,想是师父刚刚回洛阳人手不足所致,所以自作主张让章回请了些人回来打扫,这府邸面积不小,恐怕得忙上一阵子。再往后您这人手也是个问题,我已经让章回去打问了,尽快给您把人手都配齐。”

    “谢娘娘没意,倒让娘娘操心。”冯杭看了屋外一眼,又道:“这些人洒扫完便好了,我府中就我一个,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这是羊献容进府后,冯杭话说得最长的一次。羊献容却迅速从中抓到了关键的地方,她忙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呢?师娘和孩儿不到洛阳来吗?”

    冯杭脸色一变,嘴里说出的话却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他说道;“孩子太小,不便长途跋涉,日后再说吧。”

    “师父……”既然这话题已经开了一个口,羊献容便准备继续问下去,谁知刚开了个口,话就被冯杭生生打断了。

    “时候不早了,娘娘回宫路程也不短,早些动身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羊献容暗暗叹了口气,只好起身告辞,快出门时,身后却又传来冯杭的声音,“娘娘自己保重,我一切安好,还请放心。”爱啃书吧

    羊献容脚步顿了顿,回头冲冯杭点点头,离开了冯府。

    回到宫中,司马宣华果然还在显阳殿等着,她怀里抱着念儿,手中拿着一本书正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认着,而念儿则摇头晃脑地跟着姐姐学着书中的字,不时扬起疑惑的小脸问姐姐这是什么意思。羊献容见此便笑了起来,可惜司马宣华不愿为傅家诞下一儿半女,否则也是个很好的母亲呢。

    见到羊献容回来了,念儿先从司马宣华的怀中起来就扑到她的怀中,不满地抱怨道:“娘亲总是趁我睡着就出去了,下次不要这样了可好?带上我还能给娘亲解闷呢。”

    羊献容刮了刮念儿的鼻子,应道:“好,下次带上你。”

    “娘做什么去了?”念儿又问。

    “你可还记得冯伯父?”羊献容笑着问道,一看念儿一张小脸写满了疑惑,她便知她将冯杭忘记了,于是又道:“便是那个留着一撇胡子的时常笑眯眯的人。”念儿蹙着眉头摇了摇头,羊献容又笑着说道:“那是娘亲的师父,刚从长安回来,我去拜会他一下。”

    念儿便甜甜地笑起来,指着司马宣华道:“三姐姐也是我的师父,她教我认字呢。”

    两人又带着念儿看了会书便是晚膳时辰了,用过晚膳,林双和林新带着念儿下去了,羊献容这才得空将今日去冯府的情况一并讲给了司马宣华听。

    “师父遇到了麻烦是必然的。”羊献容最后说道:“只是临走时他给我说的那句话似乎又意有所指,他让我放心,是放心什么?放心他还是放心朝局?他又说他很好,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好,所以这‘好’又是从何说起?”

    司马宣华沉思了一番,谨慎地说道:“或许他有了解局的办法,只是不方便告诉你,抑或他怕你知道了会拦住他。你也该知道,他那宅子并不是个能够放心说话的地方。”

    羊献容叹了口气,闷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而已。”说罢又看向司马宣华:“你有办法打听吗?”

    “你是说南行意?”司马宣华摇摇头:“行意坊散后,姑娘们都是她一手发配的,我没想过你们还会回来,所以从来没有打问过她的打算,至于她还认不认我这个旧主,我更不知道了。况且她现在又是羊挺的人,我不敢冒险告诉她我们的事情。”

    “让她去查吧。”羊献容突然道:“我们担心冯杭羊挺也知道,若是真的不闻不问他才会有所怀疑。趁此机会也正好探探南行意的心意,我总觉得日后还有能用上她的地方,行意坊也是时候重新开起来了。”

    “我去安排。”司马宣华说罢,起身告辞,离开了显阳殿。

    羊献容独自沉思了一阵子,身后却突然传了了一个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羊献容受到惊吓回头,却是司马衷站在暗处,一脸迷惑地望着她。她笑笑,牵过司马衷坐下,道:“我今日去见了冯国师,你可还记得他?”

    司马衷忙点点头,道:“记得,朕之前还见过他。”

    “在长安?”羊献容问道。

    司马衷再次点点头,又道:“他还告诉我你快回来了,让我保护好你听你的话,其它的事情交给他,他不会辜负你的所托。”

    羊献容怔了怔,便知道冯杭一定是在谋划什么事情是不方便让她知道的,于是她也不似之前那般担心,却还是好奇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想问问司马衷他还说了什么话,可看他昏昏欲睡的模样还是拉着他回了卧房。

    “容儿,”司马衷突然拉住羊献容的手,说道:“我若是死了,冯国师能保护你和念儿吗?还有宣华。”

    羊献容心中一顿,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司马衷哼哼了两声,却不回答,翻个身睡了过去。

    司马衷越发嗜睡,每日醒来的时候不多,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连人都人不出来,清醒时却又比以前还要明白事理。羊献容心里清楚,司马衷时日不多了,她不知道冯杭要做什么,可也知道时间不多了,一旦司马衷死了,定会再生事端,介时他们若没有准备好便又是一番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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