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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名为迦宙的酒。”
？？
这酒名，让男人懵了下，狐疑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你确定有这种酒？”
“当然。”
少年挑眉。
“空洞没有？连迦宙也没有吗？”
“……”
这仿若挑刺儿的话，让男人那满脸的大胡了抖了抖，有些稍圆的桃花眼里，泛起了迥异的利锐光芒，让其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我祖辈卖酒，各种各样品种的酒，只要客人提，我家就有，不管什么年限的，什么时候需要，可以说是远通古，现抵今都不为过的，所以，只要价钱合适，一切皆好商量，然——”
他顿了一顿，眯着眼望着面前这笑意不变，气息平和，但那提出的酒名，却让人避退三舍的少年，清润的声音，带了些低凝。
“你要的这两种酒，一种卖不了，一种前所未闻，所以，你这生意，我这里做不了。”
“这样啊？”
少年眨眼，点着下巴沉吟。
“那么，能否通融一下，除了你这里，哪里还卖？”
“……”
我踏马看上去像是个傻逼？
不赚你的钱？却把你推给别的商家，让他们来赚你的钱？
似是被少年给气笑了的男人，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别做梦了，在这地界儿，只要我这里没有的酒，别处，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唔~”
对于男人这有些张狂的口气，少年不怒不恼，依旧笑容潋滟。
“那，不如，我再说一样，看你这里有没有？”
……臭小子！
你到底是来买酒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这接二连三的，买些不可能卖的东西，甚至有一样，我他奶奶的都没听过成吗？
就这样儿的，我拿什么卖？
再被你这么整下去，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回头，传出了我这里竟然也有卖不了的酒，岂不是要让我损失很多生意跟金钱？
脑壳上的青筋，控制不住直往外蹦，脸色亦有些撑不住的男人，那望着他的双眼里都泛起了火苗，甚至还有越烧越旺的嫌疑，却见那少年，颇为无辜的点了点他身后的柜台。
“那里面有露仙珠吗？听起来很好喝的样子，给我来一些？”
“……噗——”
就在这时，酒馆大厅里那几个坐成堆，一边喝酒，一边瞅着他们‘谈生意’的散客们，憋不住的喷笑出声。
他们一笑，就对上了柜台之后，那男人略泛杀气的眼神，这让他们似是怕怕的收回视线，嘴里却‘小声’嘀咕。
“啧啧，我还是头一次见牧大掌柜的露出这种，似是想吃人的表情啊，稀奇，真稀奇——”
“可不是？从来直有牧秋把别人噎到哑口无言的份儿上，基本上就没见过别人能为难住他，可眼下？他竟然被个小子给三番五次的噎的无言以对，堪称‘奇迹’啊——”
“没错！不过话说，这小子买的啥酒？怎么净是一些听都没听过的？不管是空洞啊，还是迦宙，这都是啥啊？当真稀奇的紧——”
“唔，确实，这小子真是来买酒的？而不是看牧秋不顺眼，所以来砸场子的？”
“嘿！你还别说，真有可能，谁让平日里牧秋这小子，总是不把咱们放眼里，活该被人记恨上——”
“……闭嘴！”
眼瞅着那几个散客，越说越离谱，都能扯到他身上来，让那男人脑壳上的青筋都燃起了怒火，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们。
“是不是以后不想来我这里喝酒了？”
这话一出，那似是故意气人的散客们，相视一眼，摸摸鼻子，这下安生了。
却让男人的怒火，烧的越加旺盛，调转目光，瞪着面前这个搞事儿的罪魁祸首，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拎出好几坛露仙珠，啪的一下搁在少年面前，让那几个散客们都呲了呲牙。
哎呀？
难得啊，这牧秋貌似真生气了？
瞅瞅把露仙珠给撂的多响？这要是往常，他们敢这么干，绝对会把他们给扫地出门，禁止一月入内的！
可这会儿，他自个儿却控制不住脾气的摔腾起了酒，可见真是气狠了。
散客们那隐晦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儿，男人又不瞎，如何会看不到？这让他深吸口气，抄起桌上的算盘朝他们砸去，恶气恶气。
“去去！打样了！都喝了一天了？还没喝够？赶紧的！都滚出去！”
……差点儿被砸中脑袋的几个散客，哈哈大笑着，放下钱，背抄着手，摇头晃脑的走了，那般模样，差点儿没让男人脑壳上的怒火都烧成实质！
等那几个火上浇油的走后，他才盯着面前的少年，拍了拍桌子。
“五千万！”
“唔~，三壶，五千万？牧老板真会做生意——”
少年轻笑摇头，却依旧不见恼怒的将刚进兜里没多久的赏金给拿出来一半，放到他面前，望着他。
“呐，要不要点点？”
“……”
这几乎算是把原话还给他的话，让男人白了他一眼，随意的将那些钱抓起来，扔回柜台下，瞅着那少年拎着酒，步伐轻盈，声音笔直，走路无声，却宛若步步生莲一般的踏出酒馆，逐渐走远。
这让他拧了拧眉，伸指点着桌面。
“这小子，是个难缠的主儿——”
“难缠？”
他那话一落，酒馆某个墙角处，窝在那里睡觉的老乞丐，推了推脑袋上的破帽子，扯了扯嘴。
“何止难缠？不难缠国府会发布特级通缉令？那东西，百千年都没见一个，且——”
那老乞丐眯了眯眼，透过酒馆的大厅，望向外面的天空，把他那破帽子下，模糊不清的脸，给映照的越加晕糊。
“你没发现，外头的天，似是格外的好？空气之中的甜味，也越加的浓郁了？”
？
这似是而非的话，让男人顿了一顿，也如老乞丐一般，侧眸望向外面的天空。
“确实，最近这些天，不管是天色也好，空气也罢，都格外的清新浑厚，可是——”
他狐疑的收回眼，看向那老乞丐。
“这跟那少年什么关系？”
“啧——”
那老乞丐摇了摇头，收回视线，重新的窝回墙角处，打起了呼噜，只是，在呼噜响起之时，传出一句。
“据说，那小子，也是最近才来玄门的。”
这话一落，男人的神色倏然一凝，连清润的声音都沉上了一些。
“庄主？这话何意？”。
只是，这话已无人再应他，且，那前一秒还在打呼噜的老乞丐，下一秒却不见了踪影，亦让男人的神色多了些寒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