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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芸摆了摆手，让手下的人将两人全都押回去。
而后，她走到我面前，低声问：“有问题？”
“有点问题，先让人把整个湖都用绳子围起来，不要让人接近。”我说道，脑海中却一直在想那个脚印，如果是鬼，或许会因为鬼体的阴寒之气凝成水珠，但绝对不会有那种湿滑的粘液存在。
我站在警局一间审讯观察室的窗户旁，端着一杯咖啡望着外面的夜色。
观察室内有一面镜子，可以看清晰地看着审讯室里的情景。
这时，池芸走了进来，来到我身边，道：“死的女学生叫刘娟，嫌疑犯刘震辉是她的同乡，从高中就开始追她，但是后面刘娟就选择了之后冲过来的那个男学生，叫廖志高，据刘娟的同寝室的学生说，今晚是刘震辉约刘娟出去做一个了断的。”
我点点头，确实，情杀案的要点都具备了，求而不得，一怒杀人。
“叶文是谁查了吗？”我问。
“查了，是刘娟最好的朋友，半年前在离医学院不远的报春江被发现，是溺水死亡的，警局当初接到过这个报案，但调查之后得出结论是意外死亡。”池芸回答。
“现在让人去审审吧，重点问一下叶文的事。”我说道。
审讯室里，一身血迹的刘震辉被铐在审讯椅上，神情惊恐不安，不时左右看看，感觉像被吓破了胆。
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两个警察走了进去。
“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刘震辉颤声对两个警察道。
“啪”
一个中年警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别装傻，现在我问你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姓名？”
“她来了，她来了，我要死了……”刘震辉低喃道。
“不仅是我，他们都要死，都要死，哈哈哈！”刘震辉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突然神经质般大笑起来。
我皱起了眉头，道：“算了，这家伙精神出了问题，就算问出了什么也作不得数。”
“那只能从廖志高那里突破了。”池芸点点头。
只是，廖志高却是一口咬定叶文是失足落水后死亡的，至于其余的怎么问也不说了，并且一直在将问题引到刘震辉杀刘娟这件事来，问得急了，就直接说要投诉，他说他不是嫌疑犯，他刚刚失去了女朋友，现在是配合调查。
“放他走。”我对池芸道。
池芸点头，让人将廖志高放了。
折腾了这么久，已是凌晨一点。
我一直尾随廖志高回到了临江医学院，廖志高的宿舍在西区，是要经过那出事的小湖的。
我看到他选择了绕行，绕了一圈再回去的。
见他进了宿舍，我来到命案发生的地方，拿出了罗盘。
罗盘上的指针轻微抖动着，显示这里的磁场还有轻微的异常波动。
我在罗盘上滴了一滴我的精血，直接启动罗盘大面积的地毯式搜索，如果这湖中有鬼怪，一定逃不出这幽冥罗盘的定位。
只是，结果让我有些失望，这小湖很平静，没有任何问题。
我正要离开，但却在吹来的风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我寻味望去，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插着三支已经燃到底的香，周围的香灰是呈蓝黑色的，有点与众不同。
“这似乎不是普通的香。”我拿出一个证物袋，将三支残香和掉落的香灰装了一些，打算让赵正去查询一下。
……
我来到三组驻地大楼，发现只有赵正和叶落在，陈颖恩，幽灵和牛大力都出发前往怀云市了，去处理那边的特殊事件。
“秦哥，喝咖啡。”叶落热情地给我端来一杯咖啡。
“谢了。”我接了过来，发现叶落还站在一边，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
我反应过来，笑道：“无事献殷勤，什么事？”
“秦哥，你可以用你那个号给我发个信息吗？就说叶落是超级无敌可爱漂亮善良的萌妹纸。”叶落讨好地对我笑道，还转到我的身后，替我捶着肩膀。
我有些蒙圈，这什么跟什么啊。
“别别别，你先说清楚，发什么信息来着？”我问。
“就是用你那个天下第一帅的号。”叶落道。
这时，赵正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解释道：“天下第一帅这个号一出现，论坛里都炸锅了，这个号在十几年前人尽皆知，做过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有这回事？
我急忙拿出手机，打开第九局APP的论坛，果然天下第一帅已经霸屏了。
我一页一页翻过去，总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大概在十五年前，天下第一帅横空出世，他从不与人组队，也从不露面，第九局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但他在一级组员时，就一次性接下过六个三级任务和一个四级任务，无一失手。
在升到三级组员后，他接的全是六级任务，并且同样都成功了。
他发过三张图，在当时轰动一时。
第一张图是用各种妖精的脑袋堆起的金字塔，第二张图是邻国公主的海棠春睡图，第三张图更是轰动一时，因为那是偷拍的当时第九局第一美女，如今第九局副局长夏花的出浴图，当然，脖子以下打了马塞克。
据说，这位夏局长当时就发誓要剥了这天下第一帅的皮，这事闹了许久，至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几个人知道。
但后来天下第一帅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大部份都认为他已经牺牲了。
我看了这些之后，不由大骂周老狐狸没安好心。
不过我对这天下第一帅还是相当佩服的，太特么牛掰了，只是我决定，以后打死也不能公开我的身份，这位前辈惹的事可不少，我可不想给他背黑锅。
好在我虽然挂在第三组，但并没有显示在APP上，现在知道的也只有周局长和第三组的这几个人。
“叶落啊，这事你就不要想了，以后不许让人知道是我在用天下第一帅这个号。”我说道。
“秦哥……”叶落撒着娇。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没得商量。”
我来到赵正眼前，将装有残香和香灰的证物袋放在他面前，道：“赵正，你帮我查查，看能不能查到这是什么种类的香。”
赵正点头，开始在资料库中比对。
不多时，他开口道：“查到了，根据燃烧后的性状和香灰的颜色，初步估计这是阴灵香的一种，用来饲鬼的，是曾经香神道的法门，不过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香神道是阴阳师的一个偏门，以香为引，沟鬼通神，我之前用的引魂香，其实最初就是传自香神道。
“饲鬼吗？”我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次的案子还真有可能是人祸。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池芸打来的。
“秦风，又出事了，廖志高死了。”池芸急声道。
“死了？怎么死的？”我问。
“他……他自己将自己淹死的。”池芸道。
“跳湖了？”我问。
“不是，他在宿舍用洗脸盆把自己淹死的。”池芸也觉得难以置信。
洗脸盆能淹死人吗？人都有求生本能，除非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把脸埋入洗脸盆中有可能呛水而死，但一个人在正常的情况下，就算是想用洗脸盆将自己淹死也不可能做到。
我匆匆赶到了临江医学院的男生宿舍楼，在廖志高的宿舍洗漱室里，看到了廖志高坐在一张椅子上，趴在洗漱台上装满水的脸盆里，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抬起他的头，就看到廖志高双目大张，眼珠子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他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扭曲，死前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这时，我看到他的后颈处，有五个漆黑的指印。
“怎么样？”池芸低声问我。
“和你想的一样，同宿舍的舍友怎么说？”我问道。
“因为廖志高回来很晚，他们也只是在他进来时听到了动静，而后他们都睡熟了，早上起来就发现了他淹死在脸盆里，就报了警。”池芸道。
我想起了刘震辉说过的话，他说叶文回来了，他要死，还有他们都要死。
我目光一闪，他们？他们是谁？
刘娟已经死了，如果仅仅指的是廖志高，为什么要说他们？
廖志高的尸体蒙着白布被抬了下去，下面很多学生都围观着。
就在这时，搬运尸体的两个人突然脚底下一个踉跄，结果廖志高的尸体直接滚了出来，恐怖的死相也直接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一时间，惊呼声四起。
我就站在高处，目光如隼一般扫视着下面这些围观学生的反应。
我注意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齐耳短发，如同一个初中生一般瘦小的女孩，还有一个是打扮时尚，染着棕发的女学生。
瘦小的女孩混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但她表现得太平静了。
而那染着棕发的女生，她表现出来的恐惧不是那种看到死状的害怕，而是一种战栗，她的脸惨白一片，双手的指甲都快刺进了掌心的肉里。
“这两个女学生，都拍下来了吗？”我问一个拿着高倍相机的警察。
“拍下来了。”这警察回答。
“去查他们的身份。”我嘴里吐出一个烟圈，心里大概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