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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孟方凯问道。
在孟方凯看来，虽然楚珂自称来自仙宫，这身份暂时不知是真是假。
但是关于越州城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而且楚珂身上的那股气息与众不同，不是寻常人所能有的。
所以当楚珂说他有解决办法的时候，虽然孟方凯自己有点怀疑，但是还是选择了相信。
“孟先生，关于林大嫂体内的那股戾气，它的来历乃是魔界中一种特殊的能量。”楚珂开始解释道。
但是关于魔魂之事，他暂时不打算告诉给孟方凯。
“想来先生有所谓耳闻，近日在越州城发生的事情。”
孟方凯微微点头。
“我在和魔界之人交手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他们所使用的这种能量。”楚珂说道。
“这种能量对于很多强大的仙人，都有十分明显的压制作用，即便是只有一丝，对于修仙者而言，也无疑于是一场灾难。”
“不过所幸，虽然这种能量十分险恶，但是我们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楚珂伸出右手，一朵微弱的红褐色光芒，在他的五指之间来回流转。
“这是？”孟方凯看着楚珂手中的光芒。
他从这光芒中，感受到了一股从未见过的力量。
这种力量，似乎和平时见到的任何力量都完全不同。
它带着一种气息，一种极具历史岁月的厚重气息。
“这就是我说的，能够对抗那种力量的力量。”
说完，楚珂一挥手。
那道涅槃之力就架空而去，飞入了林大嫂的家中，飞入了她的体内。
孟方凯感受着楚珂的涅槃之力，进入了林大嫂的体内。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先前让他感到束手无策的那股戾气，在涅槃之力的作用下在不断消减、弱化。
最终，在短短片刻之间，消弭于无形。
林大嫂原本因为伤势，而显得有些疼痛的呼吸，也逐渐趋于正常。
内伤和外伤在体内的真气和孟方凯的药效下，开始逐渐修复了起来。
“多谢阁下了，老头儿一定信守承诺，只要阁下看得起我这个糟老头的花枪，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孟方凯说完，居然对着楚珂深深拜下。
这一点是楚珂始料未及的，他急忙扶起孟方凯。
“先生言重了，本来就是我来打扰了先生，应该是我的不是才是。”楚珂扶起了孟方凯。
心中却对这个脾气古怪的隐士老头，升起了一丝好感。
明明是一名仙王，在仙界各地都可以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得到大量的修炼资源。
就算是在越州城，光凭孟方凯的修为，做一营的统领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他对于这些东西，却视为粪土，充耳不闻。
甘愿在这乡野之间当一个普通人，过着清贫的日子。
时不时的，还充当一下村医，为这些在仙界没什么地位的普通修仙者瞧病开药。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放在下界的一些凡人国家里，他绝对就是被称为国士无双的一类人。
“不过阁下，我这个老头子还有一句话想要请教一下。”孟方凯说道。
“先生不必多礼，请说。”
“林大嫂刚才所说的那种灵兽，说实话我这平生从未见过，不知道阁下可否知晓？”
楚珂不禁开始回忆刚才林大嫂说的那种灵兽。
想了好一会儿，说实话，楚珂自己也从未见过那种模样的灵兽。
“看来阁下也不知道。”不用楚珂自己说，孟方凯看楚珂的表情就知道。
对于这种灵兽，楚珂也没有印象。
楚珂只能无奈一笑，虽然自己的经历算得上比较丰富，但是阅历真的不多。
那些站在巅峰的人，哪一个不是活了几万十几万年的，自己这才八千年。
而且绝大半还都在秘境中修炼，哪有机会见识什么东西。
“算了，这事暂且不提。”孟方凯说道，“不知道阁下现在想不想看枪？”
“如果不麻烦的话。”楚珂说道。
“好，此处不太方便，还请阁下和我去一个僻静的地方，不要引人注意为好。”
说着，孟方凯就带着楚珂，两人一路疾走夜行，没用多少时间就抵达了另一处山脉。
这里地处僻静，也鲜少有人来。
而且时值深夜，更是不可能有人了。
孟方凯就站在一处空地上，右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杆木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虽然是木枪，但是楚珂也看得出来，这杆木枪和寻常木枪不太一样。
首先质地上，孟方凯的这杆木枪，所用的是韧性极好的绵木。
绵木乍看之下，和寻常的柴火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它比很多不错的矿石都要坚硬，而且具备非常不错的柔韧性和延展性。
用绵木做的东西，大都都有不错的抗冲击性。
抗冲击，有时候不是越硬越好的。
就像棉花和木头，能把木头砸断的锤子砸到棉花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孟方凯选择绵木这种材料制作他的兵器，应该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随着孟方凯蓄势完毕，他开始挥动自己的长枪。
月光之下，绵木枪虎虎生风，在黑夜中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楚珂看到，孟方凯的招数精妙，攻守兼备。
整套枪法之中，不光蕴含着一股凌厉的战意，同时也具备着磐石一般的守势。
看着孟方凯的枪法，楚珂的脑海里演算了无数种方法。
结果得到的最有效的破解之法，毫无例外都是以力破法，强行攻破。
绵木制作出的长枪，枪身会在挥动中随着力度的不同，而出现不同的形变、弯曲。
这种特性的枪在攻击的时候，进攻轨迹和防守轨迹，都比其他长枪都要难以捉摸。
而且孟方凯的枪法攻守兼备，想要从中破解他的枪法，脑子里需要运算的东西都非常巨大，简直烧脑。
还不如从正面强行一力降十会，以力破法。
但是这样问题又来了，以力破法屡试不爽，但是需要多少强大的攻击，才能破开他的枪？
一次次攻击组成的整体攻势，估计不行。
因为在孟方凯的无数次出枪下，每一次枪身的弯曲都能消化、聚集不少的能量。
每一次弯曲虽然看起来抵消、聚集的能量不多。
但是在战斗中一次次的攻击、防守，所积攒的总量是极为可观的。
“阁下，看清楚了吗？”
孟方凯将绵木枪收起，心不跳气不喘。
“看清楚了。”楚珂点点头道，“不过我方才看先生所用之枪，材质用的是较为柔韧的绵木。”
“可在仙界之中，其他人大多会选择用更为坚硬的黑木、铁木作为枪杆的主要材质，先生为何偏偏会选择绵木呢？”
“很多人都认为，枪这种兵器是越硬越好，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孟方凯摇摇头说道。
“就好比剑，阁下应当知道，这世上的剑并非都是坚硬无比的。很多人的剑，都会比较偏韧性一些。甚至于后来，还出现了软剑这一兵器。”
楚珂点点头，软剑的确是剑兵器中不得不提到的一种种类。
虽然用软剑的人不多，但也不在少数。
“为什么有人会用软剑呢？无非就是它更灵活罢了。”孟方凯说道。
“仙力注入其中，软剑也能当硬剑用。撤去仙力的同时，剑体又将变软，这时忽然变成软剑，在战斗中会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枪，也是如此。不过枪不能做成如同软剑那般的‘软枪’，但是我却可以提高他的韧性。”
“所谓刚过则断，谁能保证天底下没有折不断的东西？这个时候，有一点韧性的枪被折断的风险反
而少了，即便事不可为，也有周转的余地。”
孟方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里，楚珂却听出了他对于人生的感悟。
刚过则断，不如带些韧性，也好有周转的余地。
这种感悟，很多人都会有。
但是真正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孟方凯不仅有这样的理解，甚至将这种感悟融入了自己的枪法之内，也是世间少有。
“阁下想看我的枪法，想必趁手的兵器也是枪？”孟方凯问道。
“最趁手的兵器应该是剑，但是我也经常用枪，但是苦于枪法徒具形骸而无魂魄，一直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楚珂说道。
涅槃鼎上记录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个来放在仙宫的藏经阁里，都属于上上之选。
楚珂学了这么久，招式是完全烂熟于心了。
可是唯独在使出来的时候，少了那么一股味道。
差了一股精气神！
整套枪法虽然好，但给人的感觉没有魂。
“不知阁下方不方便，给老头子看看你的这套枪法？”孟方凯问道。
“不胜荣幸。”楚珂右手一翻，天河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好枪！”
孟方凯看到天河枪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枪身上传来一股浩瀚气息。
毫无疑问，这一柄难得的好枪，品阶很高。
“先生看好了！”
楚珂大喝一声，手腕一转，天河枪已是被紧紧地拿在了手里。
下一秒，记载在涅槃鼎之上的一套上古枪法，便被楚珂信手拈来，施展了起来。
天河枪起初虎虎生风，但是越随着枪法施展到后面，天河枪就如同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
楚珂每一次的挥动，都带不动一点一丝的风声。
神乎其技！
足足两炷香的时间之后，楚珂收枪而立，完成了一整套“星汉枪决”。
这也是楚珂在涅槃鼎上找到的，最为适合自己和天河枪属性的一套枪法了。
“不错，不错。”孟方凯连着说了两个不错，“这套枪法看得出来，是一套极为精妙高深的枪法，阁下能将它练到如此地步，已经可以说是小有成就了。”
孟方凯说的是小有成就，没说是大成。
说明他也看出了，楚珂自己感受到的问题。
“孟先生，你看我这套枪法，是不是徒具其型，却无其里。”楚珂问道。
“是的，所以我也只说是小有成就。”孟方凯说道，“我感觉你是用枪的时候，少了一股气势。”
“你现在只是为了施展枪法而去施展的，所以只能学会它的招式，却体会不到精髓。如果你能在施
展枪法的时候带上一股自己的气势，这种情况应该会得到一些好转。”
“在枪法中加入自己的一点气势吗？”楚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但是起码有了一个方向了。
“多谢先生了。”楚珂拱手向着孟方凯行礼道谢。
孟方凯也拱手回礼。
正当两人准备告别的时候，忽然从远处的山林间传出一声呼啸。
噗啦噗啦…
紧接着，就传出了惊鸟离林的声音。
楚珂和孟方凯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但是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奇怪的动静。”孟方凯轻声说道。
“去看看？”楚珂问道。
两人用眼神短暂地交流了一下，一同出发往那座发出呼啸声的山上摸了过去。
一个仙王，一个仙帝，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目的地。
而且凭借楚珂两人的能力，行动的时候，根本不会引起一点点的动静。
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那片山林，越靠近目的地。
两人的动作越是小心翼翼，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不，准确地说，这股气息对于两人而言，陌生中还有一些熟悉。
“这股气息…怎么会有和黑火祭坛一样的感觉。”
虽然还没有发现什么具体的东西，但是楚珂此时已经能够清晰感受到，隐藏在前面几棵树后的那个家伙身上的气息。
那是和黑火祭坛相当类似的气息。
“奇怪，祭坛不是被我亲手摧毁了吗？怎么还会有同样的气息存在？”
就在楚珂觉得奇怪的同时，存在于他灵魂之海中的残缺魔魂，此时也开始动了起来。
“噫？同类的气息？”残缺魔魂说道，“但是又很奇怪，不像是同类啊。”
“你感受到了什么？”楚珂心中问道。
“我闻到了和同类的味道，但是仔细分辨一下，又不是。”残缺魔魂说道，“感觉是受到了魔魂力量影响的某种物体吧。”
“受到魔魂力量影响的某种物体吗？”楚珂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他回想着那天在横断山脉里的黑火祭坛。
但是这里是越州城北部，即便黑火祭坛对周边的环境能产生影响，可它是被建造在越州南的横断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