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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简直不敢相信：“抽象派？”
秦芜：“也可能是抽风派。”
宋临：“……”
秦芜手撑着下巴，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方便她观察身边这个男人，她装模作样地学其他同学，举着铅笔在他面前比划。
然后冷静地吩咐男人：“头往后仰一点，你离我太近我不好测比例。”
说的都是些什么？
尽管桑灵听不懂，还是照她的话做，身子往后仰。
秦芜比划了一会儿，下笔在纸上画起来。
白纸下面没有垫纸板，笔尖接触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
宋临凑近了看，她却一巴掌盖在他脸上，捂住他的眼睛，化身刁蛮女友：“现在不许看，等我画完了再给你看！”
宋临：“……”
见他不反抗，秦芜才拿下手，按在纸上，低头专心作画，甚至不用再多看他一眼，仿佛关于他面部的细节部分都记在心里。
老师只给了学生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秦芜不按老师说的节奏来，慢慢地画完了线稿，再把水彩挤到盘子里，她没学过调色，自己瞎弄一通，调出自己想象中的颜色。
宋临安静地坐着，无聊到拿起她的手机翻看这几天拍的照片。
女老师走到后面来，学生们纷纷紧张地把头埋低，她上了几步台阶就不再往后走，看了一眼时间，指着秦芜的方向：“那位美丽的女生，能否把你画的画展示给大家看。”
宋临身为‘同桌’，尽职地捣了一下秦芜的手臂，提醒她被老师点名了。
“啊？”秦芜还沉浸在画画中，没听到有人叫自己，直到他碰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宋临重复一遍老师的话：“她让你把画展示给大家看。”
秦芜脸色陡变。
开玩笑吗？
她又不是班里的学生，而且，她没学过画画啊。
自从她走上学霸这条路，还从没经历过如此尴尬窘迫的时刻。
秦芜慢腾腾地站起来，将自己没上完色的那幅画举起来，面朝大家。
一瞬间，前排的所有学生都回过头。
秦芜后背抵着墙，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不仅没为她解难，还跟着大家一起欣赏她的画作。
看完画的宋临完全不想说话。
他还算了解她。
先前说什么来着，他就知道她会画抽象派。
女老师盯着那副卡通人物画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想要点评几句，词穷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教室里响起大家的憋笑声。
……
“我画的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送给你了！”
秦芜把画拍在宋临的胸膛上，气呼呼地说：“那个老师什么眼神啊，是在歧视我吗？她失去了一个画家学生！”
说完，她穿过一条小路往校外走。
宋临接住那张画，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眼，如果要说画上的人是他，那他还真不能笑。
她画的是卡通人物，方方正正的脸，头上几根粗黑的头发，眼形是狭长的，鼻梁挺直，嘴唇画得有点走形……
他其实见过她画画，家里的藏书中，有她用黑笔画的小像，神态表情都很像他。
宋临手里拿的这张画，仔细看底下的线稿，不难发现她基本功不错，画的有八分像，只是后期涂水彩没把握好，导致整张画变形了，不小心就成了卡通画。
尽管如此，他还是小心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那个生气中的女孩子不停往前走，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什么，背影看起来像只暴走的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