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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不是，你的心里有数。”那道声音如跗骨之蛆般在火焰巨人耳边萦绕。
火焰巨人沉默了，这个时候的反驳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认为这些蝼蚁拥有杀死他的力量，但是他在这些蝼蚁身上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威胁。
“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将会失败！”
失败！这个词如同一击重击，出现在了火焰巨人的心中，他周身的火焰开始熄灭，他的身形逐渐缩小，但是他的意志威压却变得更加强大。
他，不想失败！
“武道其实不算什么，和魔道比起来，武道根本不值一提，而他们的意志也是非常可笑，如果自身没有强大的力量，空有意志又有什么意义？不过，他们却将武道发展到了令你害怕的地步，凭借的当然不是武道的优越性，而是他们不敝帚自珍。”那道声音继续劝说道。
“你想说什么？”火焰巨人问道。
“睁开眼看看这些你眼中的蝼蚁吧！看看他们的力量来源吧！当一个功法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选择这个功法修炼，所有人都可以走上这条道路，当一个法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掌握，他们的优势就是这个，明明只是弱小的蝼蚁，但是凭借着强者创造的法门，依靠着强者的恩泽，就拥有了强者的一部分力量。”
“我能察觉到，你在骗我！”
“如果你能洞悉谎言，那应该能够明白，我没有骗你。他们使用强者的功法，依靠强者的赐予，就可以自己掌握力量，而你的这些手下呢？力量全都是来自你，可是你的力量到底有多少呢？终究还是有穷尽的。如果姜明和凌汐月继续进步，那么武者们的整体实力都会随着他们的实力增强而变强，你的末日迟早会来临。”
“即使你说的都是真话，这也不意味着你是清白的！我能察觉到，你在用真话欺骗我。”
“但是，如果你不想失败，那就只有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让魔道真正的降临这个世界，让他们自己掌握真正的魔道的力量，而不是就这样修炼着粗浅的魔道功法，为了你所赐予的一小部分力量而沾沾自喜，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帮助你抵抗人间界的意志。”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身为一个人类，居然向我提建议，帮我毁灭人间界？你和那些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而赴死的人类区别真的很大。”
“我是为了一个可能性。”
......
中土的大军们身上燃烧着的火焰熄灭在了如同潮水般的琉璃洞士卒们的海洋里，无数的生命陨落在了他们刀下，他们冲天的杀意，可怕的意志令南疆剩下的士卒们都感到心惊胆战，浑身颤抖，连刀都握不稳了。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看着这些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的中土将士们，他们不自觉的跪倒在了地上，如果不是他们将自己的生命燃尽了，他们甚至有着凭借着区区不到十万人就能将他们全部斩杀的错觉。
这也许是错觉，但也许不是。
神秘意志化身的火焰巨人逐渐消散了，即将消散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人间界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人族的不幸，是我的大幸，你想要的可能性，我会给你，你的条件和要求，我答应了。”
“我会将你这句话当成对我的最高赞赏，这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火焰巨人消散了，只留下了一地已经精神崩溃的南疆士卒们。
琉璃洞第一层，姜明三人已经在上来的过程中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们的心底都有软弱的一面，但是他们的身份和责任不允许他们将这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他们早就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或战斗的人了，他们的形象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必须为了他人而维护。
第一层通往地面的通道已经非常大了，凌汐月站在第一层，很容易就发现了地面上的盆地里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黑色类人形生物，它们手持骨刀，正在和联军厮杀着。
如今第一层还有不到五万名巡林卫和五六万名中土的将士们，这是之前负责挖掘通道的巡林卫们和一些保护他们的人。
姜明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这时，一名巡林卫忽然抬起头，问道：“如果这里的通道继续扩大，我们的胜算将会增加更多吧！”
姜明的身形一颤，然后回答道：“是！”
巡林卫得到姜明的回答，然后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燃烧，三大禁术同时催动，然后用尽全力将自己手中的锤子锤向了地面，他的身体化作银色的火焰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具不成样子的银甲，还有地面上的裂缝。
紧接着，一名又一名巡林卫们燃烧着自己的身体，用尽全力轰击着地面，还有那些支撑地面的柱子。
南疆的武士们想要前来阻止，但是看着这些前赴后继燃烧自己的巡林卫们，他们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阻止。
谁能抵挡一群一心求死的人呢？
“够了，我说够了！”凌汐月大喝道，“你们快停下了！”
但是，令行禁止的巡林卫们这次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命令，一个接一个的巡林卫们将自己的生命灌注到自己手中的兵器里，让自己的生命全力绽放，然后给坚实的大地增加一道道的裂缝。
姜明一只手搭在凌汐月的肩上，道：“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呢！”
凌汐月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轰隆隆”
当三人一起离开第一层的时候，地面突然塌陷了，盆地的底部大量的塌陷，大量的类人形生物们落入了琉璃洞中，然后惨叫着化为了灰烬，而联军们因为向外界突围的原因，没有人调入陷坑。
“它们似乎不能出现在琉璃洞中，否则就会化作灰烬！”姜明握紧拳头，这样的洞天他是听说过的，当魔界入侵的时候，仙道就会布下阵法建造一些这样的洞天，然后设下对付魔界的陷阱。
也就是说，琉璃洞原本是用来对付魔界生物的陷阱，但是现在却成为了魔界进攻人间界的前哨站。
凌汐月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能将三分之一的地面都给弄塌，接着，又是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地下第一层的地面也开始坍塌了下去。
姜明也怔住了，他原本只是想要让他们尽可能将洞口扩大一些，好为他将来的计划做准备，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将两层地面都给拆掉一个大口子，他们的力量都被姜明所熟知，但是他们所做到的事情却超出了姜明的想象。
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了，他们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撤退，将劫后余生的联军们带回琉璃城，然后为他们和南疆的最终决战做准备。
剩下的联军们有条不紊地撤退了，在他们身后，无数的黑色类人形生物在追赶他们，但是他们没有回头，他们也不需要回头。
因为他们的身后正在燃烧着一团团的银色和白色的火焰，这些黑色的火焰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希望。
在这些火焰的阻隔下，他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撤退而不需要担心后方，他们飞速飞奔着，之希望自己跑得更快些，这样，后方的火焰也许就会减少几朵。
看着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联军们，一众断后的半圣们开始向着回去的放向飞回去。
姜明回头看了一眼琉璃洞，下次再来，就是琉璃洞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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