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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这世界，本不是这世界。”
“这苍穹，不是这苍穹。”
苍峰道蕴口中之话有几分生涩难懂，但苏言却有几分感触。
“这苍穹之外是什么？”苏言望向苍峰道蕴。
“更大的苍穹。”苍峰道蕴那苍老的脸庞之上，却是一阵无奈之意。
苏言望向那天空之上，夜幕即将落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黑夜终究还是过去了，可它依旧还会来临。
“你现在的实力还太过渺小，很多事情我无法告诉你，如今告诉你也是给你徒增烦恼罢了。”
苍峰道蕴摇摇头，纵身一跃，竟立在那苍峰王塔之顶。
“这王塔共三层，日落之前，登上这王塔之巅，我便解你心中之惑。”
苏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地底世界所在之地的入口苍峰道蕴必然知晓，活了上千载，如此之事必然了然于心。
登临绝顶，方知苍穹万物，这既是考验，也是对苏言的鞭策。
“好！”
苏言朝那王塔奔去，越是靠近，苏言越是感觉那灵力威压不断变强，如山岳般向他逼来。
靠近塔身，苏言才发现那塔竟然如此庞大，耳边传来阵阵热浪，却令苏言有一丝疑惑，这苍峰道蕴的威势为何如此强大？
那王塔却无门，苏言进入那王塔之中，如逆水行舟般，受到极大的阻力。
王塔一层之中立着一副毫无生机的，那头盔之上已然被灰尘所沾满，一把长剑立在地上仍旧散发着锋芒。
“锵”
那头盔之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令苏言一愣，但苏言并未迟疑片刻，手中紧握那把白一断剑，横切之下便是一道火光。
“青虹韵”
剑气瞬间爆炸，但那极为迟钝的盔甲人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地上的长剑被他拔起，一剑挥砍出，却有势如破竹的气势。
“嘭”
一声爆炸，令王塔震动，苏言思索之下，这满身铁疙瘩的玩意，用火根本烧不死他，如果这样耗下去，就算苏言不被这个铁疙瘩砍死，迟早也会被苍峰道蕴的威压所挤压而死。
“冰天雪地”
苏言默念口诀之下，这王塔一层之中竟然飘起雪来，不一会儿便蔓延了整个一层之中。
天色微明，苏言心想之下，切不可在这第一层之中消耗太多灵力，否则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锵”
白一断剑砍在盔甲人身上，那盔甲人仍旧纹丝不动，虽然在冰天雪地之下反应速度更慢，但盔甲人自始至终便不是以速度取胜，而是以力量。
“嘭”
盔甲人手中的剑朝着苏言猛然砍来，苏言脑袋一缩，仿佛螚听见那剑撕裂风的声音，让苏言心中一震。
借着天边的微光，苏言看清连接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楼梯，只是那楼梯似乎被大门锁住。
“嘭”
青虹韵猛然砍出，虽是断剑却仍旧有那股压缩灵力的强大威势。但那楼梯的门却并无反应，仿佛沉入大海一般，连波澜都不曾出现。
这也太邪门了！苏言暗骂那苍峰道蕴，非要在什么塔顶才告诉他，显然就是为了刁难他！
“嘭”
只是片刻之间，那盔甲人竟然移到了苏言的身旁，手中的长剑轰然砍下，苏言何其敏锐，脚下的云烟颠突然释放，那长剑并未伤到苏言丝毫。
那门上留下苏言的一截白袍，只见那盔甲人的长剑在门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凹痕。
苏言冷笑一声，“你这铁疙瘩，看我怎么治你！”
云烟颠再次释放，苏言越过那盔甲人，便用断剑一剑砍下，看似毫无灵力的一剑，实则也是毫无灵力的一剑。
那盔甲人似乎被苏言所激怒，长剑再次砍出，仍旧没伤到苏言半分，但那门上却再次留下了凹痕。
“嘭”
盔甲人拔出长剑，猛然朝那门上砍去，苏言退到一旁，这正是苏言想看到的，他才不想和这个铁疙瘩浪费力气，这铁疙瘩这么大的力气，不拿来碎门岂不是可惜了？
“嘭”
盔甲人一剑之下，终于将那门击碎，却看见苏言站在远处朝他发笑，一时间变得暴虐起来。
“轰”
长剑被那盔甲人猛然挥出，直刺苏言而来，苏言一个纵身，躲了过去。
幸好有灵彦真人传授的云烟颠，否则苏言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以苏言这速度，就算是灵王境的脚下速度，也不过如此。
“冰墙”
瞬间结起的冰墙立在了苏言之前，那盔甲人看到冰墙，冷哼一声，握紧的拳头轰然砸下，那冰墙便碎裂开来。
但此刻的苏言已然没了踪影，盔甲人再转身看向苏言时，却发现苏言已然站在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连接之处。
“铁疙瘩，告辞。”
苏言转身便踏入了第二层之中，那盔甲人也想通过，却被一阵光幕轰了回来。
苏言暗叹一声，要是那玩意真能进入第二层，那苏言岂不是要同时面对两个强敌？
第二层与第三层之间并无门，那楼梯似乎直通上层，这让苏言有几分讶异，苏言看了看窗外，此刻已是正午时分，刚才在那铁疙瘩身上花了太多时间，接下来必须速战速决。
这第二层之中什么也没有，但却让苏言有几分压抑，究竟是什么东西，苏言释放神识，却发现这偌大的第二层之中空无一物。
“吼”
一头黑色的妖兽瞬间朝苏言扑来，苏言瞬间醒悟，想要闪避已然来不及，只见苏言整个人被那凶兽扑到墙上，令苏言整个人动弹不得。
那妖兽形似猛虎，却比猛虎更为凶狠，尖牙之上残留的唾液散发着恶臭，四爪深深嵌入苏言的肉中，不断渗出血来。
“咣当”
苏言手中的白一断剑掉在了地上，此刻的苏言陷入了绝境，但他却从这凶兽之中感受到了黑暗的力量。
难道又要动用黑暗之力么？
苏言感受到心神之中那颗黑珠似乎有蠢蠢欲动之态，这王塔之中镇压的凶兽之所以不能出去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这黑暗灵力的原因。
“你猜他会怎么选？”
“会和我一样么？”
塔顶站立着一个青年男子，离苍峰道蕴不过数步，那青年男子和苍峰道蕴一同看向半空之中出现的影像，正是处在第二层的苏言。
“他会用。”苍峰道蕴的语气极为平静，“不过他和你不一样。”
的确如此，此刻的苏言根本顾不得许多，在死亡面前，成魔又如何？
这世间的人对黑暗系修灵者充满了偏见，每个人心中都有心魔，只是他苏言的心魔，被放大了而已。
“破”
苏言一声怒吼，眼神之中缓缓释放而出的红芒，顿时将眼前这头凶兽撕碎，那飘飞的白发，预示着此刻的苏言已然变成了那个模样。
黑色的珠子再次进入了心神之中。
苏言拾起地上那柄断剑，缓缓走向第三层，此刻第三层却极为清晰明了，一个青年男子手中扇着扇子，一脸悠哉悠哉的模样。
刚才的他还在这王塔之顶和苍峰道蕴谈笑风生，此刻回到第三层的位置，眼神之中却满是凌厉之色。
“黑暗，我也有。”
那青年男子眼神之中满是寒芒，身上不断释放而出的黑气，与苏言身上的黑气不相上下。
“是么”
“轰”
断剑砍出，竟是那寂灭妖莲，黑白相间的火焰散发着极为恐怖的气息。
“我也会。”
那青年男子手中的扇子猛然关闭，再次打开之上，竟是和那寂灭妖莲一样的招式，但比苏言的寂灭妖莲更为耀眼。
“嘭”
两道灵力轰然爆炸，在这第三层之中产生了极为磅礴的力量。
“可你会这个么”
苏言身上的黑气猛然释放，朝着那青年男子而去。
那青年男子毫不示弱，两道黑气在半空之中相碰，交织，相融，看似毫无生机，却暗藏杀机。
黑暗系以其强大的吞噬能力而让人心悸，那黑暗力量的创始之人想必是个控制欲极为强大的家伙，狂妄而无畏，暴戾而狠辣。
此刻苏言和那青年男子正用彼此的黑暗之力进行拼杀，他们都想吞噬彼此的力量，恐怕就连暗灵神都没有想到，两颗黑暗种子竟然在此处相遇。
“你也有黑暗种子？”那青年男子开口了，虽然此刻他仅仅只是一介灵魂体，但此刻的苏言实力于他而言并不强，只要他成功吞噬苏言，他便可以重生！
“你也有？”苏言冷笑，没想到竟然碰到一样拥有黑暗种子之人，不知那个神秘人是否料到，苏言会来到这苍峰王塔，遇见另一个拥有黑暗种子之人。
这更加让苏言相信，这是一场棋局，而他和这个青年男子一般，都是棋子！
“那我就留不得你了。”那青年男子一阵冷笑，手中的扇子不断释放黑气，朝着苏言逼来。
“那可未必。”
此刻的苏言极为清醒，若是被这个家伙吞噬，那他将留在此处，这个家伙既然能复制，不知道他能不能复制这一招。
“吼”
“龙战玄黄”
这一声龙啸之声顿时令那青年男子有了片刻的失神，正是因为这迟钝的半息，让苏言的黑气占了优势。
“吞”
苏言眼神之中满是暴戾之色，不带任何感情，此刻的苏言，不再是苏言。
“不！”
“先祖救我！”
那青年男子声音之中满是哀嚎，但那王塔之顶的老者只是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再看那半空之中的虚影。
苏言缓缓踏上了王塔之顶，眼神之中的红芒缓缓淡去，身上的黑气仍旧不断往外冒。
此刻已是黄昏，两个从王塔之顶映照而出的人影显得极长，似两把利剑不断延伸。
“我登顶了。”苏言缓缓开口，此刻苏言却感觉身上的力量发生了不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