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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情殇 正文 第十五章 终于通了

作者:金点子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8-23 07:34:4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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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国成想了一下,说:“先挑三十个志愿者去后面灭火。”

    王排长知道自己说话比梁国成有份量,接过话茬问道:“有志愿去灭火的吗?要三十个人。”

    所有人都有一种紧迫感,现在终于有人下了命令,这是生的命令,也是生的希望。没等王排长说笫二句,呼呼啦啦站起了好些新战士。”

    焦团长没有忘记自已的职责,他说话就是命令,担心救火没人指挥,说:“一、二车厢带兵的同志,带志愿救火的过去指挥救火。”

    “两个车厢的同志编成一组,站成两排,从塌石上方顺着斜坡往下传递,主要是石头,土先别管它。上面土石挖开一个和外面的通口容易一些,先让新鲜空气进来。”梁国成安排到。

    “一、二车厢的同志按梁国成说的,马上动起来,开始干活!”焦团长说话有权威信。

    梁国成接着说:“最好一个小时倒一次班,要不然没劲了窝工。”

    焦团长看着梁国成点了点头, 似乎对他的安排挺满意。他从手腕上脱下手表,递给梁国成:“你掌握时间。”他知道新兵不会有表,带兵的都是排一级干部,上级不会配发手表,整列火车可能就他一只表。梁国成看着手表,不知该不该接。在五十年代,这是奢侈东西,除了官员,就是解放前的大富商,大部分贫苦家庭都没见过。民间有些办法的人家,好一些的也是怀表,根本没有手表。他知道焦团长把手表给他,是认可了他的想法,对他现在的安排的肯定。可是面对这样贵重的东西他又有些犹豫。王排长看出了他的心思,接过表拉着他的胳膊给他带手腕上。梁国成对自己的指挥几百人信心并不是太足,怕有什么闪失,拉着王排长顺着塌下堵住的石土斜坡爬了上去。他拿火四下照了照,上面塌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像座山尖,杂土大部分都从石缝中漏了下去,只有石块裸露在外面。他安排按车厢的人顺着斜坡站成两排,先别管杂土,土会顺着石缝露下去,把能搬动的石头一块一块往下传递,尽量传的远一点,工作量大,以防堆不下,二次搬运。一、二车厢的战士很快排成两排开始往下搬递石头了。梁国成担心大家不会听他这个新兵的,一直拉着王排长壮胆,自已也没想到安排这样顺利。其实所有困在洞中的人,尤其没有经过战场生死考验的新兵,最关心的是怎么安全的、尽快出去,没人关心谁指挥。

    梁国成松了口气,借着火光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己经下午一点了,他们在洞里己闷了四个多小时了。他有点不放心火车后面,不知灭火的情况怎样,拉了下王排长,俩人从斜坡上下来,向后快步走去。其实年青人就是这样,你只要放心的给他工作,让他负责,他就会担当,尽最大的力量力求把事情做的最好。

    当他俩来到车后,烟务笼罩着整个半节函洞,熊熊大火依然燃烧着,过来的几十个战士都在那站着,很无奈的看着大火,有点束手无策。梁国成有些不高兴:“怎么还没动起来?”

    带兵的急忙解释:“这么大的火,人靠不过去,没法下手。”

    梁国成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没说话,径直向前走去。他围着车厢转了一圈,木制的车厢顶已烧塌,木板的车厢烧的七零八落,有的已经烧成灰。他从另一节车厢趴上了车顶,从火小一些的地方跳了下去,大火烤的他浑身像着了似的难忍,烟呛的睁不开眼。他揉着眼从指缝处看到一处火也烧过的地方,木板已成炭,他用棉袄袖子垫在胳膊上,双譬同时使劲,一下把车厢的半边木围推开,烧成炭灰的车厢木板落了一地,火星四溅。他也从车厢跳了下来,一边用脚踩着火星,一边对惊讶的看着他的战士们说:“现在人能上去了,只要能灭火,该拆的拆,反正也不能用了。”

    俩带兵的首先带头上了车,新兵陆陆续续跟了上来。

    梁国成最担心的还是前面的挖掘,如果不尽快和外面挖通,让新鲜空气进来,空气会越来越稀薄,人会呼吸急促,全身无力,甚至会晕倒。他和王排长急匆匆顺着铁轨向车头走来,到了跟前,看见先前安排的一、二车厢的人还在干活,传递石块,可是明显的速度比刚开始慢了下来。他有些不高兴,抬手腕看了下手表,才过了四十分钟,还没到原先设想的换班时间,问最下面的战士:“怎么这么慢?”那个战士没说话,用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上面传的慢。粱国成没再问,顺着斜坡爬到了顶端,立刻感到了潮湿闷热,浑身不舒服,呼吸也急促起来,额头很快渗出微微的汗洙。最上面挖掘的战士已经喘着粗气,大汗淋淋这是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他觉的自己刚上来,就有这样的感觉,在上面挖掘的战士,己经四十多分钟了,一定更难受尽了最大的力了。他从斜坡上下来,对王排长又向对大家说:“马上换班,一、二车厢的同志们下来休息,三、四车厢同志们接班。”

    一直观察梁国成的焦团长过来问:“到一个小时了?”

    梁国成答到:“上面太潮湿闷热,出不上气来,影响挖掘速度。”

    换了班速度明显加快了,梁国成和王排长也加入了石头传递队伍中。紧张的挖掘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传下来的石头堆也越来越大,大家分享着劳动成果,似乎传下来的石头堆越大,越有安全感,活着走出函洞的希望越大,紧张恐惧的情绪也慢幔缓解。梁国成掌握着时间,半个多小时速度一慢下来,立刻换班。所有人对他的指挥没有一点怨言,都觉的听他的指挥才能有希望走出函洞,人在极度决望恐惧中,只要看到自己认定的希望,是不会有一点杂念,绝对一根经走到底的。突然,传递石块停了下来,还没等他问前面什么情况,上面传下话来:“大石头,根本搬不动!”下面休息的战士刚松下来紧张情绪一下又紧了起来,又有一些骚动,有的人站了起来。梁国成急忙上到顶部,一块比吃饭方桌大的石头挡在了前面。他围着石头转着看了又看,蹲下身子两手使劲推了推,纹丝不动,估计这块石头有上千斤,没有工具根本弄不动它。他摆了摆手,无意中往下看了一眼,几百双眼睛焦急的看着他,他额头一下渗出了汗洙。他不能把大家刚看到的希望再扑灭了。他捋了捋自己着急的情绪,仔细观察着这块大石头,石头虽然塌下时山石有不规侧的棱角,毕竟它顶小体大,从它顶部到函洞墙处,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绕开石头,从石头和洞墙中间挖,虽然有些窝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往下走了几步直起腰来,“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扭头对挖掘的战士说:“别管石头,绕过它继续挖。”

    挖掘重新开始,传递下来石头落地的啪啦,啪啦声又响了起来,休息的战士渐渐的平静,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整个洞里黑漆漆的,只有工作面上有几个火把照着亮。分不清白天晚上,为了生存,每个人都无怨无悔挖掘,换班、再挖掘。只有梁国成戴着焦团长的手表,知道时间。到早晨4点的时侯,他觉的有点胸口有点憋气,他也不能恳定是别人换班休息他一直没休息的缘故,还是空气稀薄造成的。他想趁下一个换班时下来喘口气,才往下走了几步,眼前一黑,一头裁了下来,失去了知觉。下面的战士,七手八脚把他扶了起来,呼喊他的名字,有的拿水壶给他灌水,有的掐他的人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所有的人松了口气。

    梁国成在王排长怀里躺着,疲倦地睁开双眼,看见好多人围着他。他用双手使劲揉了揉脸,觉的大脑清醒了。责任促使他的第一反应,问王排长道:“没停工吧?”

    王排长看着他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安慰他道:“没有停工。”

    这时有人开始呕吐,他知道这是空气稀薄的反应,很快就会有人晕倒的。他推开王排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想上挖掘现场看看,趔趄着走了几步,王排长扶住了他,扶着他走了上去。火把也开始昏昏暗了,挖掘的人满头大汗,一个个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干活。从石头到洞墙已进去有差不多一个人身子深了。他觉的挖了一天多了,进去了这么深还没有挖通,是否选错了地方,选了最厚的地方呢?为了证实自已的想法对的,想找个硬些的长东西试着捅一捅,看能否和外面捅通,那怕能通一个小眼,先让新鲜空气进来,不至于造成严重的后果。他想到了火车头锅炉用的火杵,司机帮他找到了火杵。是个一寸粗,把手围成个圈,两米多长,前面代着钩的东西,想用它捅,就的先把钩撬直了。他看到道轨枕木之间的缝,伸进去,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压不动,又过来几个战士,撬动了,虽然不太直,也算能捅了。他上去伸进挖开的地方,使劲捅了几下,觉的捅到的前面全是石头捅不动。他又下去找到了铲煤的铁锹,用铁锹把窜进火杵后面圈把手,一面俩个人,他在中间,喊着口号,五个人通时出力。捅了几下,觉的捅到软的地方,大家一阵兴奋,更加出力。又捅了几下,所有人同时闪了一下,立刻觉的有一股凉气透了进来。梁国成兴奋的爬进去,双手拨开虚土,一缕亮光射了进来。他激动了丫回来,双手挥舞着大声喊道:“通了,我们能出去了!” 洞里几百人立刻发出了欢呼声, 有的大声喊叫相互拥抱, 有的新兵激动的失声痛哭了起来。焦团长从下面第一个跑上来,弯腰看了看,证实确实通了,满意的拍了拍粱国成笑着夸奖说:“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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