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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在公司遭嫌弃。
可他不能走，他身后站着成百上千的人，那些人都指望着晚年在公司能有一口饭吃，就因为一时的糊涂就要被人扫地出门，多难看。
别人会讲他凌家不讲情面。
他也知道那些人犯了错必须受到惩罚，可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心软，几个老兄弟跟他一通回忆当初创业时的艰难险阻，眼眼中的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都是一起打天下的人。
他吃肉也不能不让人家喝汤吧。
再说那些人他都教育过了，约定不会再犯。
他也已经允诺过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老人家好面子，给别人的承诺无法兑现，还是因为自家孙子无法兑现。这让他怎么做人？
这场对决不仅涉及了公司权利，还牵扯到老爷子的尊严，不好善了。
老爷子想到令萱对凌天影响力，想让他劝一下凌天。
令萱表示无能为力，凌天虽然听她的话，可在这种大事上是有自己主张的。
她也不愿意做凌天不喜欢的事。
不过她说会劝凌天行事委婉一些。
凌天确实委婉处理。
他查到几个股东想抛售凌氏集团股票，恶意降低股价，打击股民信心，造成公司经营不善，快要破产的假象。
对于抛售出去的股票，凌天来者不拒，全部收购。
又制造假消息，他们买入集团分公司股票。
其实那些公司都有大量负债，凌天早就想让公司甩掉那些经营不善的产业让集团轻装上路。
那些元老为自己手中大量绩优股沾沾自喜的时候，凌天已经用法律手段宣布那些公司破产。
一群想要捡便宜的顿时傻眼。
他们抛出去的股票节节上涨，他们买进去的股票快要跌停了。
再迟钝他们也发现了，只是有人做了局要害他们。
就是凌天那臭小子没跑了。
一群人又跑到老爷子面前哭诉。
说以往凌天只是不给他们面子，现在是想要他们的命啊！
几十年的兄弟，他们为公司付出这么多，老了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吗？
来提醒老爷子和他们同病相怜，凌天主意大的很，小心哪天凌天觉得他过多插手公司事务，碍眼了，把他也扫地出门。
“那就不劳诸位叔伯了提醒了。”凌天面对人多的场合会紧张，于是令萱出来说话。
她拿着一叠资料递给老爷子。
“爷爷，其实凌天早就查明了他们吃里扒外的证据，就是不想让你伤心，才不告诉您的。现在他们还不死心，还想要离间你们祖孙。这我就不能忍了，你看看他们做的事儿。”
几个股东都异常紧张，眼睛紧盯着老爷子手中的牛皮纸袋，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小丫头片子，我们和你爷爷在外面赤手空拳奋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现在竟然敢对我们指手画脚，大哥，您怎么教育孙媳妇的？”有人阴测测的说。
“爷爷怎么教育媳妇就不劳你们费心了，凌天已经查明你们和凌家敌对集团勾结，偷窃重要科研资料给对方，造成前年凌天主持的百亿项目的失败。那一次公司伤筋动骨。
还有上一年，你们向外透露集团秘密十多次，造成上一年凌家投标项目三分之一的失败率。所幸那些项目最后被证实利润不大。张爷爷，王爷爷。凌天一直说没报警，是给爷爷面子，这不是托词。
你们干的事儿足够凌家以商业间谍罪兼侵吞公款起诉你们。这次又蓄意制造公司危机落井下石，你们以为公司法务部是吃干饭的吗？”
那几个人见老底都被揭了，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
“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
“大哥，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公司出错怎么能怪在我们身上，那是凌天年纪小，经验不足，被对家抓住了把柄。明天的心思完全不在公司上面，而是玩女人，侄媳妇儿你也知道是不是？这怎么能怪我们呢？”
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凌天不学无术，是个无能的纨绔子弟了。
老爷子看着资料觉得心寒。
一方面是孙子长大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让他在这些老兄弟面前丢了人，另一方面也是心寒。
他把这些人看作兄弟，极力为他们周全，想保住他们，可这些人呢？吃里扒外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恶劣之处。
他们心中早就没有公司了，说那些兄弟情谊更是狗屁。
他们心中只有自己。
只要自己过得爽，哪儿管公司成千上万人是不是没了工作。
人心易变。
凌天说的没错。
老爷子终于承认自己老了。
他沉重的叹息一声，眼中都是暮色。
“令萱，你让凌天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要顾及我。”
说完也不听这些人的哀求辱骂，步履沉重地走进了书房。
他做人真是失败。
令萱笑了笑，对这些人的脏话充耳不闻。
“现在家里不方便，就不留各位叔伯了。哦，对了，凌天让你们回家注意法律传票。”
“小兔崽子……”
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齿，恨凌天不留一丝情面，也恨老爷子无所作为，一个黄毛丫头都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等着……”
几个元老放了一句狠话，马不停蹄的跑了。
老爷子呆在书房已经呆了一天，阿姨喊他吃饭他也不出来。
令萱有些担心老爷子受的刺激过大，就让凌天去劝劝。
凌天走进书房敲门。
“爷爷，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房间无人应答。
“爷爷？”
还是没有声音。
凌天打了书房的座机，也打了爷爷的电话，都没人听。
一下子慌了。
让阿姨拿来书房钥匙，打开门发现老爷子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很难形容凌天是什么心情，他捏着拳头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悔恨。
阿姨一声尖叫，连忙拿起手机：“我去打急救电话，凌天你不要动你爷爷！”
急救车很快来了。
医生检查说是脑溢血，人抢救过来了。
但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老爷子偏瘫了，半个身子不能动。
得知消息的时候凌天哭的喘不过气，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把老爷子气成这样。不过就是几千万的贪污，这次他后退一步又能怎样？
老爷子明辨是非，这次放他们一马，心中肯定对他们失望，以后总能抓住他们的把柄，这次何必不给老爷子面子造成这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