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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语气有些变了，不在如之前那般平淡，好像是墨邪的话触及到了他心底的伤痛一般，声音大的惊人，在空洞的空间中回荡个不停。
同时一股庞然的气息也随之流露的出来，犹如煌煌天威，朝着墨邪压了下来。
扑通！
墨邪膝盖一软，在这股威压之下他连抵抗的权利都没有，直接跪在了地上，内心简直惊骇到了极致，他还是首次看到这般强横的存在。
如果要杀他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单纯的用威压就能将他当场碾成肉泥。
“空古？掌道？还是度厄？”
墨邪心里砰砰直跳，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下来，虽然他想象不到这老头是何境界，但他感受不到对方有任何的恶意，反而还有一种善意。
至于之前的威压可能也是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而已，不然那老头想杀自己也不会说那么多废话了。
但在这个时候，墨邪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这老头的面相看起来很眼熟，仿佛自己从哪里见过他一样。
并且这种感觉还特别的强烈，可不管怎么想，他就是想不起来了，这让他有些急躁。
气氛一下子僵硬住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人默默坐在地上喝酒，一口接着一口，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紧蹙眉头，似乎因某种事情而陷入到了烦恼中。
许久后。
墨邪也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个酒葫芦，他拧开了瓶盖，发出了一道非常羞耻的声音，顿时酒香四溢，那老头鼻子动了动，二话没说，直接一把抢了过来，随即仰头咕咚咚喝了一口。
“啧啊，这酒不错啊，还有没有，在来点。”老头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嘴角，脸上浮现出了满足。
“前辈，你不是有酒嘛，干啥要抢晚辈的。”墨邪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不解的问道。
老头听闻，叹了一口气：“哎，这哪里是什么酒啊，只不过是老夫用灵力幻化出来的玩意罢了，只有酒形，没酒味儿。”
老头说着话，将手里的酒递给了墨邪，示意让他尝尝味道。
“............”
墨邪没动嘴，倒不是怕里面有毒或者是嫌弃对方，而是他怕这酒的本身。
因为很多变幻之术都是以物变物，世俗里就有非常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在一个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一个亮着灯火木屋，里面有很多山珍海味、美酒以及任君采摘的美女等等。
其实这都是用一些死去的动物变幻而成的，能不能吃坏肚子先放在一边，光那些腐尸就够恶心好久的了。
虽然墨邪没遇到过，但谁能也不能确认这酒的本体不是那些令人作呕的玩意儿。
“喝吧，没事，只是用灵力幻化出来的。”
兴许是老头儿知道了墨邪的顾忌，他呵呵一笑，解释了一句，让墨邪安下心。
咕咚！
墨邪小口抿了一下，吧嗒吧嗒嘴，发现这酒的确没酒味儿跟水似的，进了肚之后便化作灵气，想留也留不住。
“果然是灵力幻化出来的。”墨邪把酒葫芦还给了老头儿，随即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又拿出了很多年份很高的灵酒以及下酒小菜，摆在了老头的面前。
“晚辈这次带的酒不多都在这儿，前辈省着点喝，如果晚辈还有机会来这里的话，保准让前辈喝个够。”
“好！好！好！”
老头儿见到面前摞在一堆的酒坛，眼睛都绿了，整个人扑了进去，在打翻了几个酒坛后，拿起就仰头喝了起来，模样就跟一个多年未碰酒的酒鬼似的。
如此作态让墨邪很不理解，这老头儿既然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出去不好么？以他的实力不说无人能敌，但最起码想喝酒肯定是不愁的啊。
想到这里，墨邪还是决定在尝试询问一下，或许这样做可能会再次触及到老头儿的内心的伤痛，但他如果不说的话，这趟岂不是不是白来了吗。
“那个....前辈.....”墨邪刚张开嘴，就被老头儿给抬手制止住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出去的原因有很多都是你无法理解的。”
“可..前辈，你说世间没有复活法，这件事情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但最起码你得让我知道，你不让我进来的原因吧。”墨邪不死心的说道。
老头儿听闻，抬起的酒缸停顿了一下，他思索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又何必非要知道呢。”
“没好处，至少比什么都不知道强，晚辈不想活在浑噩中，如果知道此事会死的话，那么晚辈宁可清醒的死。”
墨邪神情很坚定，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感受到了一种冥冥的操控感，这种感觉起初很淡，可随着经历的事情变多，被人操控的感觉就越来越深。
如今这老头儿一说，他心中积压的求知欲望瞬间爆发了出来。
“好吧，你自己作死可不怨我。”
老头儿喝了一口酒水后，开始说道：“人分善恶，自然也分阴阳两面，跟这个世界一样，阴的那面是黄泉，阳的那面是此界。”
“修士也是相同的，只不过阴面并不在我们的身上，而是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那里是阴面的诞生地，每个阴面都对应着阳面。”
“黑暗？？！！”
听到这里，墨邪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两个字，瞬间脱口而出。
“没错，当渡劫或者是偶然的意外时，黑暗便会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并且想要将我们取而代之，这是黑暗存在的意义，或者说是世界的意志。”
“除去糟筢，保留精华，阴面和阳面不管谁吞噬谁，总会决出一个最强的来，变得只不过是性格罢了。”
“这种阴阳结合成功后的修士，我称之为完整，想必你应该体会到了那种被补全的感觉了吧。”
老头儿笑眯眯的看着墨邪，其眼神充满了莫名的意味，搞得墨邪浑身都不自在。
“这里，就是黑暗流通修仙界唯一的通道，只有完整的修士才能走进来，但因为黑渊的存在，使得那些阴面无法进入到修仙界中，所以完整的修士自然也是凤毛麟角。”
墨邪听闻，总觉得这老头儿说了那么一大堆，却始终没有说出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能进来，随后他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进来？”
“你......”那老头儿眼神闪烁着隐晦的光泽，仿佛是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说出真相，犹豫了片刻，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你很特殊，你的命运轨迹自你觉醒了祖灵根之后便被修改了，虽然我看不透你背后的那位，但自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有一个声音说，不能让你进来。”
“命运...背后的存在....果然。”
墨邪喃喃自语着，表面虽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泛起了滔天波浪，一时间那些无数零散的信息瞬间连成了一条隐晦的线，可随之而来的不是什么豁然开朗，而是更多的疑问。
“我劝你不要去试图猜测那位，因为如果那位想不让你知道，就算你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他是谁，所以还不如把这个精力放在修为上，只有实力强大了，才有资格去打破你想打破的一切。”
老头儿一边喝着酒，一边淡淡的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墨邪站起身，对老头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身躯猛地一震，一道闪电轰然在脑海中炸开，之前那抹熟悉感倏然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关于这个老头的身份逐渐清晰。
“你..你....你。”墨邪用颤抖的手指着老头儿，声音都有些变了，磕磕巴巴的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苦南？”
墨邪用出了全身力气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来，他眼神充满惊骇，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苦南，而且居然还跟他请教问题。
“哦？发现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那老头儿依然我行我素的喝着酒，吃着小菜，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平淡至极。
“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邪腾的一下跳出去老远，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脑中思绪疯狂的转着，想着自己的神通是否能阻挡苦南片刻，争取到逃跑的机会。
“看把你吓的，老夫是老夫，他是他，虽共用一副面孔，但我们是两个人，准确的来说他是我的阴面，我是阳面，你不必那么紧张。”
老头儿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过脸上却出现了一抹难过，但随即便消失了，恢复了之前的洒脱。
“前辈的阴面？难道说......”
墨邪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如果真的按照这老头儿的说法，那么他之前应该是完整的，但在进入到往生洞之后，遇到了某种事情才会导致阴阳两面重新分开。
可如此说来，为什么老头儿不出去重新吞噬了阴面呢？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阴面在外面呢？是出不去还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