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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经历过古家人一样的难堪，陈家对张凡的认知还停留在一个实力高强的修真者上。
包括陈家家主在内，平时见张凡外表实力只有炼气九层，心里也不禁犯嘀咕，暗暗怀疑张凡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
现在被家族中人一带动，原本摇摆不定的陈家家主也不禁陷入为难。
“张凡前辈，我知您是好意，希望尽快把隐藏在各大家族中的内鬼找出来。”
“可我陈家上下确实一目了然，应该是不用查了。”
“为此我们都已经付出四长老生命的代价……再查，不知还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言下之意，陈家家主算是在很委婉的拒绝。
一个祭坛冒出来就令他们全族上下人心惶惶，若再放任张凡堂而皇之带人搜查，整个陈家怕是都要鸡犬不宁。
齐英华气愤地瞪着毫无主见的陈家家主。
他们是为了什么，总上门看人脸色。
还不是为了整个贺兰州，可事实上无论恩人还是他，都没有必须为贺兰州做到这一步的义务。
恩人还跟他说过，在察觉贺兰州地气被魔气污染的时候，就有意把郑家迁徙到蓬莱灵州。
他们明明可以随时撒手不管这烂摊子，留贺兰州大小势力自己焦头烂额。
偏偏恩人没有，非但没有，还事必躬亲，几经奔波。
要他说，恩人还不如放这群死到临头不自知的煞笔自生自灭！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简直气死他了。
为张凡忿忿不平的齐英华在看向他的时候，发现恩人的脸色变都未变，不由叹息一声，重新面对现实。
换个角度想，陈家抵制他们入内探查抵制得如此激烈，侧面也恰恰反映了一个问题。
他们之中，必定有魔界内鬼作祟。
若无内鬼煽动，虽能引起家族一阵震荡，但只要挖出导致整个贺兰州陷入危机的魔探子，大乱终有一日会恢复平静。
然而眼下陈家人都像是热血冲脑，无人想到这点，反而个个鼠目寸光，只顾着像赶扫把星一样驱赶他们。
上到家主长老，下到弟子，真就没一点可疑之处？
齐英华冷静下来，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不禁心生一股子倔性。
你们不是非要赶我们走么？
我们还就不走了！
即便留这儿膈应你们，也要看隐藏在人群中的内鬼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张凡一边暗自观察陈家人的反应，一边注意力放在身边的齐英华身上。
见他面色从愤怒，到冷静，再到讥嘲发展，渐渐镇定下来，不由欣慰点头。
不愧是洛寒的后代，本身脑子灵活，再稍加引导，一下便能开窍。
日后看看有没有办法摒除他体内的魔血，若是可以，张凡期待齐英华接替郑灵风，执掌郑家走的更远。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在这儿挨骂，郑家人差不多也应该潜伏到陈家各处。”
齐英华接到张凡的传音，嘴唇一抿，顿时紧张起来。
他知道，从现在起才是正戏。
两人都是明面上吸引注意力的幌子，这次挖掘内鬼行动，起首要作用的还是郑灵风他们。
只要魔血一出，被打个措手不及的魔探子都有可能露出端倪，这便是他们挖出更多蛛丝马迹的突破口。
于是陈家人骂着骂着，发现一个让他们愕然的事情。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两人饱受辱骂，居然还没被气走。
张凡不是让古家家主都很忌惮的强者吗？强者没有脾气的吗？
连陈家家主都开始觉得尴尬，“要不，前辈你前入内稍坐？”
“我且下令让陈家上下核查一遍，您确定无误了，再去下一个家族？”
这已经是他能想的最好的折中法子了。
怎么办，拖无可拖了！
齐英华乍听到陈家家主的话，神情却是一凛，忙看向张凡。
张凡依旧老神在在，八风不动，还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无事，就照陈家家主说的，进去坐一会儿吧，总不能空手而回。”
附近的陈家人闻言，尤其是二长老陈继礼，登时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些人还道张凡和齐英华不死心，非要探查出个所以然才肯走。
人群中，几名外表老实憨厚，看似毫不起眼的陈家弟子交换了个眼色。
“这张凡属倔驴的，看来不让他发现一点东西，他是不会走的。”
“古家的例子摆在眼前，我等决不能坐以待毙。”
说罢，他们悄悄降低自己存在感，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不多时，陈家内部筛查就有了结果。
“家主！长老！我等在外门弟子房中找到了仓促退换的弟子服，还找到了被掉包禁锢起来的弟子！”
“确有魔探子已经潜伏进咱们陈家！这可如何是好！”
陈家巡逻弟子拿着证物匆匆跑来，立时惊动陈家上下。
陈家家主和陈家长老们当场变色，大叫不可能。
那些信誓旦旦言辞凿凿的陈家弟子也傻眼了。
“怎么会真的有内鬼？”
“之前不是都揪出来了吗，杀害四长老的凶手是伪装成郑家护卫的魔人！”
“照这么说，那个祭坛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乖乖，我到底是生活在一种怎样危险的环境中！”
陈家弟子似乎比之其他家族子弟还要玻璃心。
自己脑补出一堆不得了的东西，就陷入一片惊慌的情绪中。
齐英华嗤讽一笑，这时候的笑声传入陈家人耳中，就仿佛一记无形的巴掌扇过来。
陈家家主有些狼狈，也有些恼羞成怒地拍桌大吼。
“查！一定要给我严查到底！”
“魔人慑于张凡前辈的厉害，肯定才逃出不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揪出来！”
“决不能让这样的害群之马，继续融入贺兰州其他家族，带来无休无止的祸患！”
现在陈家家主说的大义凛然，张凡也都没有再放在心上。
他垂眼状似淡然地品茗，实际在等着郑灵风那边的信号。
刚想时机差不多了，外面就传来阵阵呼喝。
“站住，哪里走！”
“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惊扰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