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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记 中篇 第五章:小唧

作者:弃暗投明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16-05-08 01:46:1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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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间接性的参与到郑州的事件之后,我就很少休眠。如果长久这样,我身体里的细胞会因为得不到休息而损伤。

    昨天,我重新构建了神经细胞的DNA链,然后将它扔进了培养槽不管了,任由它成长繁殖。而我,趴在工作台上倒头休眠。

    周围很安静,我很享受这种宁静,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一般....

    我躺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完全沉寂一般,我躺在原地,感受着这种宁静带给我舒心的感觉...

    突然,在我明镜止水的脑海里,一段波纹在我的脑海中产生,向周围扩散开来,很微弱,而且轻柔。我的灵魂随着这段波纹的韵律浮动着,就像微风吹过草地,所有的叶片随着微风摇摆着。我的内心和这段波纹重合,相互律动着....

    我的内心完全放松,放任这段波纹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让自己随着这段波纹的频率律动着...

    突然,这段和我律动的波纹自己突然发生了变化,频率升高,一种名为‘有趣’的情绪从波纹中传出,随着律动传递到我的灵魂之中,甚至让我自己被动的产生了‘有趣’的情绪。

    在波纹变化的瞬间,我先是疑惑,然后立刻脱离,从休眠当中苏醒。我猛的睁开双眼,这段波纹竟然引导我产生了其他情绪。

    我瞬间警觉,我依然趴在桌子上,在醒来的瞬间,我立刻展开自己的脑电波,身体还没有座起来,大脑就先一步身体,开始探测周围,感应异常的脑波。

    (....周围并没有...)我刚刚抬起头,趴在桌子上的双手还没有离开桌面,一个奇怪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呃?...这是...)

    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个小小的拳头大的肉团,像是果冻一般,挤在我用来培养神经细胞不大的培养槽里,它在玻璃当中鼓动着身体,盖着培养槽的玻璃盖在它的动作下向上抬了一抬,然后玻璃落下,与培养槽轻轻碰撞了一下,发出小小的清脆的‘呯’声。

    (唉?...它是..生物?)

    突然,它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原来上面是可以推开的’的想法在它的思维里产生,它向上顶了顶,玻璃盖被它顶开,露出一个小缝,它保持着这个姿势,防止玻璃盖落下的同时,在培养槽中滚动着身体,不一会儿,两个绿豆大小的黑色圆球状物移动到了玻璃缝的位置。(这是...)我盯着这两颗黑色的豆豆。(这是眼睛?...)

    它的两只眼睛转动着,像是一个好奇外面世界的小宝宝一般,透过玻璃盖和培养槽口之间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世界,过了一会儿,它的眼睛定格在我的身上,目光和我碰在一起,小眼瞪大眼。

    (这是....)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它就是‘保险装置’!但是...为什么...我没有感知到它的脑波?...不对!)

    我仔细的看着这个张着两只眼睛,好奇的盯着我的小小的生物。

    (不是我感知不到...而是,根本不用感知...因为...它就是我的‘共生体‘,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但是它给我的感觉依然很奇怪,我在设计DNA当中,让它拥有独立意识的同时,又是以我的‘共生体‘而存在的,只不过,它并不像巨型草帽男那样,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相反,它的灵魂与我共生的同时,同样,以我主体。

    这个小不点给我的感觉,前面几项都已经具备,独立意识也好,‘共生体‘也好,但是唯独一样不存在,那就是‘以我为主体‘。不单是这样,我们作为‘共生体‘,链接甚至没有我和巨型草帽男之间那样紧密。不知道为什么,它并没有和我建立一个完整的链接,我并不能用站在主导地位的意识去引导它,即使它的情绪和想法依然和我百分之百共享着。

    它的好奇心开始膨胀起来,它顶开头顶上的玻璃盖,盖子从培养槽口上滑下,呯!盖子一角落在工作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声音好像稍微把它惊吓了一下,它马上将身体往玻璃槽里缩了缩,过了一会儿,发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之后,它才从小小的培养槽里面探出肉乎乎的身体,两只小小的眼睛依然看着我。

    (这是未完成品!必须在将缺陷解决之前先将它限制住!)我立刻做出选择。

    我伸出手,刚想抓住它,它的眼睛里突然透露出‘惊慌失措‘,整个肉团一样的小小身躯抖动了一下。(机会!)我立刻向它抓过去。

    它惊慌失措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突然,它的心态在危机关头发生了变化,‘豁出去了!‘的想法出现在它的脑海里。

    它肉团一样的身体猛的向空中弹跳,速度很快,我的手擦过了它肉乎乎的表皮。(什....这速度...)它跃过了我的头顶,在空中旋转着,呈一个抛物线从工作台上坠向地面。

    它在空中惊慌失措的坠向地面,两只绿豆大的眼睛都莫名的变湿润了。(真是麻烦!!)

    血液在我的身体里瞬间沸腾,双腿猛的发力,在它落在地面的刹那,伸出了左手手掌,嘭!我的身体在它落地之前砸在地上,向前滑动一段距离,在它落地的瞬间刚好将它接住。它的身体在砸在我的手掌的瞬间变形,啪第一声,整个球状的躯体变成了一张饼。

    (唉!?)我傻眼,看着手掌中间的这个真正意义上的肉饼。(怎么会......)

    我的内心在一瞬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给肉球做肉垫的左手竟然忘记合拢起来。突然,手上的肉饼就像是弹簧一般弹起来,瞬间恢复成球状,两只眼睛和趴在地上的我对视。

    “唧唧!”它竟然发出了声音,但是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得出它的惊慌。

    我还没从它变形的奇怪现象当中回过神来,肉球就从我的手掌心跳起,落在堆满纸张的桌子上,在纸堆中滚了几圈,慌慌张张的从桌子上稳住身体,屁颠屁颠的摇着自己的身体,向地下室的出口——梯子的方向跑过去。

    (遭!它是怎么知道哪里是出口的?!)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后腿踩在地上的纸张上,一不留神在地上滑了一下,我立刻稳住自己的身体。(我真是笨!!它的意识和我共享!那它就不会在我的记忆库里寻找这个房间的出口么?!)

    当我从地上站起来之后,那个家伙已经爬到了梯子上,肉乎乎的身体改变了一部分形状,肉团用‘抱’的方式,扒在梯子的金属杆上,慢慢向上爬。

    它的小眼睛看见了我,倒映在它那绿豆小眼睛里我的身影就像给它打了一阵兴奋剂一般,它慌慌张张的加快了向上爬的速度,竟然在我冲到楼梯下的瞬间,它那小小的身体就纵身一跃,跳到了地表。

    我抓住梯子向上爬,爬到了地面,我的双手撑在厨房的地板上,半个身体还在下面。

    肉团那小小的身影正屁颠屁颠的跑向厨房的门口,它好像发现了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整个球都慌了起来,加快了跑动的速度,虽然跑动姿势很奇怪,但是它竟然依靠着这种摇摆式的走路方式,以一个很不正常的速度瞬间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跑到了客厅里。

    (这家伙!!)我急忙将下半身从下面抽出来,跑向客厅。

    当我跑进客厅的时候,却发现,肉团在通向屋外的门口停了下来,而站在它面前的,是那只黑猫,它们两个就这样站着屋门口的台阶上,相互对视着。

    黑猫金色的眼睛好奇的看了看这只圆不拉几的东西,稍微凑近了些,探出鼻子闻了闻,肉团看见黑猫向它凑过来,有点慌张的向后缩了一缩。黑猫闻了半天,似乎闻不出个所以然来,它蹲下来,屁股坐在台阶上,尾巴在它的身后不停的摇晃。

    肉团黑黝黝的小眼睛也因为黑猫的动作透露出好奇,它也学着黑猫的动作顿在台阶上,屁股(姑且叫屁股吧)在木质的地板上坐下,抬头看着黑猫。

    “喵~"黑猫对它叫了一声,一只前肢伸向它,爪子并没有伸出来,而是缩在肉垫里。

    “唧唧~?”肉球发出声音,它好奇的看了看黑猫向它伸出的前肢,然后探出头,碰了碰黑猫的爪掌。

    “喵~~”黑猫的爪子在接触肉球的瞬间向后缩了缩,但还是伸出去,接触了肉球那肉乎乎的外皮。

    “唧~~"肉球似乎对它们的第一次交流感到开心,它在原地转起圈来,在旋转过程中,它的眼睛扫到了站在客厅当中的我。

    “唧唧!”它立刻慌慌张张的躲到了黑猫的屁股后面,从它身后探出头,疑惑的张望我,它虽然紧张,但是疑惑,我为什么不追它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还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啊...),慢慢走过去,在门口盘腿坐下来,看着这两只生物。

    (‘我’是自由的...所以,它并不能用‘限制’来解决...因为,它就是幼年的我~~)我看着那只躲在黑猫身后肉乎乎的球,露出了些许轻松自然的笑容。

    (不是因为DNA上缺少什么而使得我们无法完全链接,而是因为...我们之间,缺乏‘信任’)

    黑猫奇怪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肉球,然后四只腿站起来,“唧唧!”失去了保护墙的肉球明显慌了起来,它的两只小眼睛纠结的看着一瘸一拐的向我走过来的黑猫,不知道究竟是继续躲在它的身后,还是站在原地。

    黑猫爬到我盘坐的腿中间,蜷缩在一起,尾巴收起来,夹在肚子下面,它开始睡觉。

    我看着腿上的黑猫。(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客气...)

    肉球依然站在哪里,眼里透露出些许紧张,它看了看我腿上的黑猫,然后小心翼翼地向我爬过来。

    它慢慢的接近我,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很短的时候,我向它伸出了手,它在我伸出手的时候立刻慌乱了一下,它立刻向后缩了缩,两只眼睛紧张的看着我。

    我并没有去抓它,我慢慢将手放在它的面前,伸出了一根指头,就这样悬在它面前。

    它对我的举动感到疑惑,虽然我并没有去抓它,但它还是有着些许紧张。它思考着,试图理解我的意思。

    突然,就像它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一般,它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它欢快的跑到我的手指前,就像先前用脑袋去碰黑猫的爪子一样,用它那肉乎乎的额头碰了碰我的指尖。

    我回应了它,我也用手指碰了碰它的额头。

    (呵呵~~)我的内心深处涌现出快乐,我摸着自己的胸口。(这就是..开心?)但是,这是不是‘开心‘已经不重要了,我也没必要去在乎‘开心’是什么,感受这份从内心涌出的琼浆,让我前所未有的舒心,

    在这一瞬间,‘我们‘之间心灵上的屏障消失,它接受了我,我也接受了它,我们的灵魂不再相隔,而是交融在一起。

    它欢快的跳着,落在我的怀里,我连忙用双手捧住它。它的内心涌现出很多很多的‘亲近’,它在我的怀里滚动着,好像找到了久违的亲人。

    (虽然我们是一体,但是,你还是一个独立的意识...想个称呼你的方式吧...)我思考着,任由肉球在我身上爬来爬去。

    (我...被银叫做‘小暗’...因为丧尸在人类眼里是‘黑暗邪恶‘...)我低下头,看着这只落在我腿上的黑猫身上,让它受惊了一番的肉球。(因为发出的声音是‘唧’,就叫‘小唧’吧~)

    (唉...)我突然意识到,这只跟着我的黑猫似乎没有名字的样子,我也无法和它进行脑波交流,所以,还是取个名字吧。(它是黑的...)我看着正在地上追赶小唧,到处跑来跑去的黑猫。(还是叫小暗吧,反正我的名字留着也是留着,我用不着,就给它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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