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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亚冒险日志 正文 第264章 愤怒的菜鸟

作者:虎头蛇尾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5-10 16:51:3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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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卡南侧由于通往禅达,关前也围绕着税站衍生出一个小型集市,但大部分时间都很冷清,只有夏季集市来临才热闹上一阵子。这些小贩都和关卡守卫沾亲带故,为往来的商旅提供饮食、住宿,并为一些身家不丰的小商人进行小额贸易的中介,真正的大宗贸易还得是在禅达进行,那些巨贾不是有行会背景就是有大贵族撑腰。作为土生土长的禅达人,又是治安官哈瑞克身边的亲信,斯塔罗斯对青石卡上的情形无比熟悉,正值贸易旺季关上的情形却如此冷落,这不免让走在队前准备交接的他心中起疑。来到关上后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税站前道路沿线本是各式小摊的帐篷全都不见了,关墙上居然有闪烁的亮光移动。他是知道关卡守卫一直以来给假人和孩童戴上头盔充数的内幕的,可假人不会动,孩童也没那么高,而且那些摊子未免撤的有些匆忙,或者说是散乱。小户人家过日子,习惯于精打细算,连截布头都舍不得丢,怎么会把杂物丢的满地都是?他放慢前行的脚步,抬头望向关墙,在心中快速默数着上面的反光点,很快便发觉关墙上的人数有些太多了。

    “敌袭!撤退!快撤!”斯塔罗斯不再迟疑,凭借对关上情形的熟知,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问题,关墙上那些反光盔甲下的人绝不是税卡守卫。他还是太年轻了,缺少突然遇敌时临机应变的经验,但蓝军这些乌合之众也没有他可发挥的余地,他能够察觉到不对已经很不错了。

    斯塔罗斯转身就跑,边跑边扒拉身边的人,可这些人不明所以之下,全都呆愣在原地。不过这些人很快也撒开脚丫子狂跑,税站里冲出十来个全副武装的诺德大汉,看那狰狞的模样显然不是来夹道欢迎他们的。税站二层的窗户被推开,箭矢随着弓弦的声响激射而至,关墙上也有箭矢连续抛洒下来,不断有人中箭后惨嚎倒地。提前示警的斯塔罗斯被重点关照,他背后的阔盾(一种在斯瓦迪亚平原东部流行的倒梯形骑兵盾的放大版或者说是步兵版,不是罗多克弩手那种上圆下方的“大门板”)上很快就钉上了数支羽箭,也许是这几箭没能收效,海寇们很快将目标更换为其他人。

    虽然事先就已有了逃跑的心理准备,但事发时的景象还是令弗莱特不知所措,他呆呆的看着前方鲜血飞溅的场面,内心在那一瞬间满是不安。前一刻他还在心中说服自己,隐瞒消息是为了自身安全,可生命无论高低贵贱,面对死亡时都是一样的脆弱。在他看来这些人本可以提前得知危险,即使四散逃走也好过来到关上送命,斯塔罗斯可能会反对,但如果偷袭将其制服再宣布消息呢?或许能成,但这已然无关紧要了,因为时间无法倒流。

    “弗莱特!你在做什么!快跑啊!”“老好人”跑出一段后发觉弗莱特并没跟上,回头发现对方仍站在原地,他既想返回去查看,又怕把自己也搭进去,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好人”的呼喊将弗莱特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拉回到现实,他扭头看过去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只是脸上挂着与周边混乱场面不符的笑容,但“老好人”却明白了其中含义。那是一种不在乎生死的表情,与弗莱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因为近视对方的眼睛看起来总是黯淡无神,此时却变得异常耀眼。或许这只是他的感觉,但战阵上无数次逃得性命他对这种无惧生死又或是生出死志的眼神毫不陌生,他有心返回去拉上弗莱特一起逃走,但逃习惯了的他却怎么也迈不开腿。内心的那份怯懦,或者说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对家族名号传承的责任……总之无数的理由让他没办法做出留下的决定,他心中一边暗骂着弗莱特的愚蠢选择,一边用这些借口说服自己,然后强忍着回头再看一眼的想法,独自向山下逃去。

    来到禅达之前,弗莱特对生活现状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满,可他至少温饱无忧,还有足够的闲暇时光通过各种方式来调整心情。生活水平的提高加上缺乏自律,滋生出了他的惰性,与其说是向往自由,其实就是懒散惯了,他缺少那种饥饿感,这不单是指肚子饿,还有精神上的松懈。他缺少猎食者应该拥有的警觉和野性,明知要实现目标不能坐等馅饼从天而降,可实际行动起来后却往往虎头蛇尾。他的生活不是被别人奚落,就是奚落别人,他感慨着生不逢时,想象着如果我在那个时代也能如何怎样。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却发现自己虽不是眼高手低,但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至少他没有一颗够狠够硬的心,只是个不懂得珍惜眼前生活的普通人。

    在这一刻,弗莱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或许眼前这一切都只是他为逃避现实而生出的主观幻想,也许该是时候醒来了。他右手擎起长枪,助跑两步当做标枪投了出去,税站里的冲出来的海寇就是用这一招撂倒了当面的几个蓝军,他也算是有样学样,只不过相比那些海寇,弗莱特的准头偏得厉害。长枪从打头的拉格纳头顶掠过,那一瞬间他心里生出稍许波动和意外,但很快便平息连面色都一丁点变化,反而冲着那个敢于还手的家伙奔去。出于上学时常年传纸条练就的手感,长枪一脱手弗莱特便知力道使猛了,赶紧双手挽起盾牌跟着前冲,目标就是对面冲在最前的那个金红色须发的高壮海寇。他并不知道那就是拉格纳,也没想着要擒贼先擒王,只不过是出于那种挑就挑最大个的心理。他以为自己是身处幻境,前方的海寇被他当做一排拿着武器的大白萝卜,他停留在这里已经太久了,他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来摆脱幻象。

    练习闭着眼睛走路时,总会觉得前面有东西,即使是对所处环境十分熟悉,一开始仍不由自主的想要拐弯或躲闪。眼睛近视的弗莱特刚来到禅达时,由于没有了常年依赖作为辅助工具的眼镜,眼前一片模糊之下心中难免会害怕因此受伤,这其实就是人对未知感到恐惧的一种体现。可时间一长也就没什么了,因为他再怎么不适应,也知道在禅达不可能找到一副合适的眼镜。条件所限,他本因视力不佳感到恐惧,渐渐的却因为看不清而无所谓了。杂兵都谈不上的蓝军一共就五、六十人,从斯塔罗斯发觉不对高喊撤退时开始,不到一分钟就伤亡了近半,当其他人都在大呼小叫的逃跑时,只有弗莱特一人反其道而行,闷不做声的顶着盾牌冲向海寇。海寇长啥样,动作如何,他全都看不清,但这并不妨碍他照着选定的目标撞去。

    拉格纳本想用伏击在将禅达军队吸引到青石卡前尽量造成杀伤,来减轻后面将要面临的压力,而且出于保存实力和放人报信的缘故,他没有像之前偷关时那样派人伏路。可他没想到的是,来巡逻的军队是眼前这么群货色,干脆冲杀一阵让他们逃散了事,让逃兵们回去影响禅达军民的士气远比选择费力围歼更好。弗莱特不退反进的异常举动让拉格纳觉得有点意思,他一看对方擎盾的动作就知道是个菜鸟,于是独自迎上去准备戏耍一下。尊重勇士那不过是给脸上贴金的说法,拉格纳主要还是想通过一场没悬念的战斗来缓解孤军深入带来的内心紧张,之前接到同伴报告有队伍上山时的决策失误已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毕竟是他在决定自立山头后的第一次行动,没有任何后援能够倚仗。他心里的压力非常大,因为他连船都卖了,如果不能将冈定的人引回来,即使计划失败从山道全身而退,他和手下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当弗莱特向拉格纳投掷长枪时,拉格纳就已注意到了他,看到他手里除了盾牌并无其它武器,拉格纳没有上来就用杀招,只是左手将圆盾挽在肩上,脚下加速上身前倾,准备来个硬碰硬。两人很快便撞了个正着,弗莱特的小身板和拉格纳完全没可比性,因为前冲的惯性和个头的差距,他被撞得翻了个,然后背部重重的着地。相撞时他手中盾牌的上沿磕在左额角上,除了造成血肿外当时就开了道口子,鲜血瀑布似的染红了半边脸,浸的眼睛都睁不开。他的手臂又痛又麻,头晕脑胀之下一手挥着盾牌遮挡,一手去蹭糊住眼睛的血,视线恢复后才发觉手里简单钉合的平面圆盾已经被对方重圆盾的盾帽给硌散架了,手里只剩下连着握部的那半拉。

    拉格纳并没利用眼前的空当急于将弗莱特杀死,而是活动了几下挽盾的左臂,好整以暇的等他站起来。弗莱特额角上的伤口仍在淌血,但出血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并且开始迅速凝固,感觉就像脸上涂了层胶水。皮外伤本身就没多疼,加上伤口附近组织的失血导致痛觉被暂时封闭,带来的恐惧并没多少,弗莱特心里更多是为吃了亏感到愤怒。脑袋受撞击带来的晕乎劲还没过去,他就摇晃着爬起来,挥着手里的半拉盾牌再次冲向拉格纳。

    借由撞击拉格纳试探到了弗莱特力气的大小,本就没将其放在眼里的他更是托大,将手里的圆盾和斧头往地上一丢,看样子是准备空手拿下弗莱特。此时大部分蓝军都已交代在关前了,死的死伤的伤,逃走的倒真没几个,因为不少人一看跑不脱直接投降了。这群闲汉的上一餐还是在昨晚,到这会临近晌午,早饿的遭不住了,又是一路上山哪里还有人跑得动。其他海寇也不急着收拢俘虏,反而站在一边旁观拉格纳耍弄弗莱特,看到他丢下武器空手,附近的海寇将拄在地上的盾牌和武器顿出阵阵响声为他助势叫好。

    身处海寇们为拉格纳助威的吼叫声中,弗莱特因为这些嘈杂的吵闹心情愈发的烦躁,感觉脑门上的血管嘣嘣直跳,简单来说就是怒气爆棚了。连着几记攻击被拉格纳轻松闪开后,从周围的嘲笑声中弗莱特明白自己正遭到戏耍的处境,但此时在他的心里除了干倒拉格纳外再无其它念头,丝毫没有因落单感到害怕,因为愤怒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这茬。不过弗莱特仍保持着一定的理智,从拉格纳的戏耍中他意识到了对方的轻敌,当他举起手里的半拉盾牌再次冲向拉格纳时,看似与前几次并无区别,暗中却留了力。趁着拉格纳闪躲之际,弗莱特将“酝酿多时”的口水吐向对方脸上,然后变向躲开拉格纳中招被迫闭眼时踹出的一脚,贴上去将单腿站立的拉格纳掀倒在地。

    “罗洛?不对,罗洛没这么胖。”弗莱特举起半拉盾牌正准备将拉格纳的脑袋砸个稀巴烂时,由于距离的拉近他这一瞬才看清了对方的相貌,突然间发觉即将被他爆头的海寇长得很像罗洛,于是停顿了那么一瞬,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认错人了。

    当看到弗莱特吐口水偷袭的举动后,附近的海寇还没来得及发出嘘声和咒骂,拉格纳就被扑倒了,眼看其头部就要受到重创,他们却来不及救援,突然发生的变化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连拉格纳自己都以为我命休矣的时候,却发觉弗莱特手里的破盾牌并没落下,反而从他嘴里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弗莱特左前臂顶在拉格纳胸前,利用上本身的重量进行压制,但他的力气根本不是拉格纳对手,右手的半拉盾牌没有落下他便再没机会与对方抗衡。拉格纳抓住这个机会一拳擂在弗莱特本就有伤的左肋下方,随后发力挣扎将他翻到一边。拉格纳这一下既是为了自救,也有丢面子导致的羞恼,几乎是全力出手。弗莱特中拳后除了肋部的生疼,还有侧腹由里到外的痉挛,内脏也受到震荡,那种憋气、呕吐的感觉真是槽糕透了。当弗莱特抱着肋部痛得根本直不起身子,却仍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附近的海寇这才反应过来,围上来想要将他结果。好在被拉格纳拦住了,因为弗莱特刚才无意间提到了罗洛的名字,拉格纳想要从他口中询问兄长下落,他暂时得以存活,在青石卡做了海寇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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