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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或许比原来更穷
成都蓉城医药公司经理室，方光曙与大鸿交谈说：“董事长，没想到国家这么快就将关闭医药市场，严管药品销售渠道，严格要求从业人员资质，时间证明了你的先见之明啊。”“特殊商品，岂可长期放任自流？”“记得那时你送万寿堂的余经理等人去医学院进修，我心里还真的有些不理解。今天回头去看，董事长总是比人超前一步。”“方经理客气了。经营特殊商品，对企业及人员，必有特殊要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方经理，万方决定竞拍中拿下红光，组建万方电子，你打算投多少？”“两千万。另外刘老板有意向投五千万，他让我约你详谈。”“好哇，我们马上去。”
大鸿方光曙驱车到刘老板别墅大门前，突然听见里面传出打斗声。他俩惊愕中驻足。一个中年女人哭泣着拉开大门冲出来，大鸿心里猛一怔，叫道：“李瑞芹……”
她收住脚步，望着大鸿不知所措，又羞又愧说不出话。
她和丈夫冯仕明工程师，原是锦江无线电厂职工，去年厂子倒闭双双下岗。她经人介绍到刘老板这栋别墅里做保姆，不料刘暗中起了歹心，几次蠢蠢欲动都被巧妙阻止。可她明知继续干下去潜在危险，可无奈自己这年龄的女人工作难找，只好咬紧牙关没辞工。先前，刘的兽性突然发作，动粗施暴，一番博斗才脱身逃出来。
“拉巴稀屎照照，自己啥脸嘴儿?真不受抬举的婆娘！”刘骂着撵出大门来。大鸿一脸鄙夷瞪着他：“姓刘的，你原来是这等货色!”刘十分惊讶，站定后立刻挂上笑容：“杨老板，这女人偷东西……”李瑞芹哭泣说：“老色.鬼，你还想倒打一钉耙？”大鸿攥紧拳头跨向前，刘颤颤兢兢说：“杨老板，别听她瞎说，我黄花闺女儿也玩不过来，稀罕她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怪事儿！”
“呸！”大鸿涶他一口转身就走。
“杨老板，我们的合作……唉！”
几多年前，大鸿李瑞芹那次在资阳火车站一别，再没见面，但记忆里的轮廓依旧。可此景此情，怎能回忆叙旧。他俩匆匆走向一个小巷口，那里摆着烧饼摊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坐旁边打瞌睡。李瑞芹指指说：“大鸿，他就是我老公冯仕明。”“啊。一个难得的电子工程师，沦落街头卖烧饼，悲哀呀！”
冯仕明虽说是工农兵大学生，但由于他勤学苦钻，成为原锦江厂的技术顶梁柱，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厂子垮掉时夫妻双双下岗。但他始终不服气，白天卖烧饼，晚上坚持搞电子元件研究，并且做出一些成果，只是无人问津。
大鸿安慰说：“瑞芹，是砣金子，早迟会发光。”“唉，不说这些了。大鸿，听李哲说，你已经发大了，我心里真为你高兴。”“什么发大呀，不过是用血和泪浸泡出来几张钞票。如果得失相抵，或许比原来更穷。瑞芹，快带我去见见你丈夫。”
大鸿冯仕明一番交流，两人相见恨晚。于是，夫妻俩热情邀请大鸿到家里做客。冯仕明说：“杨老板，你看我这家里乱得，真不好意思。”“冯工，太客气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实验吗？”“当然，杨老板可别介意，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堆电子垃圾。”
一间旧屋，一台旧电脑，几台旧电子仪器和一堆旧电子元件。冯仕明介绍说：“杨老板，这是一套集成电路方案，也叫芯片或集成块儿，我给它取名为HB系列。它将广泛用于计算机，电器，通讯和机器人等领域，开发出来市场价值不可估量。我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开始研究，耗掉了几十年的心血……”“现在到了什么程度？”“只差最后几步。唉，你看我这条件，我这家境，无奈停下了！”冯仕明说罢苦涩的摇摇头，大鸿说：“巧妇难为无米之饮嘛。冯工，如果人员和资金设备全部按你的要求到位，HB系列出成果还需多长时间？”“保证不出一年功夫。”
吃过午饭，大鸿同冯仕明李瑞芹商量说：“冯工、瑞芹，我想为HB系列后续研究资助一百万元。我这样做，一是尽老同学微薄之力，二是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机会。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李瑞芹又惊又喜地说：“大鸿，我们绝处逢生啦！”“老同学，你言重了。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这是你们自救的结果。”
冯仕明心里象有啥顾虑，吱唔一下吸烟沉默不吭声。大鸿说：“请二位放心，我资助这笔资金，不附加任何条件，不写任何字据，也不需要你们做任何承诺。如果HB系列研究成功，技术专利等等与我毫无关系，如果你们要出让，只希望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老同学就行了。如果研究失败，全部资金损失由我承担； 若需后续资金，我一定满足。冯工还有啥想法，请直言不讳。”冯仕明抬起头，望着大鸿感激地说：“杨老板，我还能说什么呢？”“那我们什么也别说了。”
李瑞芹噙着泪，冯仕明激动的说：“杨老板，你放心，如果HB系列研究成功，所有成果我们一起共享。如果你啥时候需要我冯仕明，一定召之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