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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里。
“董仲颖一直是这种状态吗？”
李儒问牛辅。
他知道董仲颖疯癫了，但刚才的表现，如果对方不说话，没人觉得董卓不正常。
“不错，依文优先生看，岳丈大人，还有没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
牛辅也是担心则乱，典型的急病乱投医，也不管李儒是不是医生，反正觉得聪明的人，应该还有不错的想法。
“我并非大夫，能不能治，还得让张仲景看一下。”
李儒直接把自己的想法摆上台面，跟牛辅商量西凉军中剩下兄弟们的安置问题。
他想要这支军队为并州卖命，直言不讳。
“你们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如直接跟我北上，经马腾地盘，转回并州。”
李儒劝导道。
韩遂肯定也在打这支骑兵的主意，只是对方一开始选择刺杀牛辅和董卓，反而落了下成，西凉军中诸将，素以耿直著称，最见不得背后搞小动作，估计这也是这八万人在右扶风地区兜兜转转，始终没有归属感的原因。
韩遂不值得他们卖命。
“文优先生，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今天把我老程说服了，二话不说跟你走！”
老程扒拉开众人，走到李儒面前。
李儒身后的夜鹰四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等下一有变故，先下手为强！
“你说。”李儒笑道。
老程也是军中老将了，算是当时和董卓征战的第一批人。
“当除我等和相国在长安城外督战，先生为何弃我等而去，与华雄赚取长安？难道那个时候，先生就已经变了吗？”
“除了董仲颖让繁华淹没了双眼，没有人变了，时至今日，大家依旧记得当年进京时的誓言！”
李儒回复道。
进京之前，他们就想为寒门子弟撑起一片天。
一开始董卓还规规矩矩，听从李儒的安排，越到后面，愈加飞扬跋扈，佩剑上朝算不得什么，主要还是董卓由着自己的性子办事，杀了太多的世家。
本来按照李儒的计划，打压一半扶持一半，循序渐进，等到寒门子弟，有了足够的力量能够与世家抗衡之后，才能一边想着不让这些寒门变成新的世家，一边处理剩下的一半世家。
但董卓贪功冒进，经常趁李儒外出询营的时候，大肆屠杀，激起世家联合反抗。
最终导致诸侯会盟讨董，当时西凉铁骑并没有抗衡整个大汉的力量！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三辅地区为基本盘，逐步往东蚕食。
“先生无需诋毁相国！”
老程不满说道。
“董仲颖除了刚进京时给你们更新了部分装备，其他的誓言，有一句实现了吗？”
李儒反问道，冷笑一声。
众人哑口无言。
“跟我回并州，当年所有的誓言都能实现！”
并州现在算是蒸蒸日上，一切都在往李儒想象的方向发展，越来越多的寒门子弟，能够吃饱穿暖，不受战乱之苦，不用颠沛流离，不问家庭出身，只要你想，就能够获取知识！只要你有能力，就能考取职位！
吕布和董卓干的事情，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偏缓和，一个偏急躁！
诸侯会盟讨董的时候，给李儒敲响了警钟，意识到这事已经无法挽回了，他开始把目光投向并州，分析着吕布的所作所为，最后觉得比董卓更容易成功，才开始为后面的投奔吕布做谋划。
那时候他也一个一个劝说过眼前的这帮人，可惜的是那时候这帮人陷入局中，当局者迷，根本就没意识到诸侯会盟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依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现在个个都吃过亏了，开始后悔了，又责怪李儒离开时只带上了华雄，没带他们。
越是耿直的人，就越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因为他们转不过弯！
众将面面相觑，都在等着别人先下决定。
“先生，你能保证相国在并州性命无忧吗？”
最终还是郭川先开口，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没有董卓的提点，他只能是大户人家里的一个放牛娃，这个恩情，他必须得报！
“当今天子年幼，可以在晋阳内随意玩耍，你们觉得呢？”
李儒看了一眼众人。
......
一个时辰后，右扶风地区的西凉军旧部，八万西凉铁骑，在牛辅几人的带领下，拆除营寨，拔营北上。
“文优，这番是去哪？这北面，胡人已经让我等打怕了，短时间内不会南下！”
董卓虽然疯癫了，但身体记忆还在，骑马飞奔，问题不大。
“进京，朝见天子！”
李儒回答道。
董卓整个人愣在当场，嘴巴大张，似乎很懊悔。
“岳丈？”
牛辅在一边问道，董卓许久没有露出这样惊愕的表情了。
李儒让牛辅不要打扰董卓，让对方一个人想一想。
约莫奔跑了五十多里的路程，董卓大笑出声。
“文优啊，咱家倒是做了一个梦，十分真实，咱们进京之后，咱家还当上了相国！”
“原来是一场梦！但这梦境也太过于真实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文优，咱们进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圣上给咱儿郎们配备一身新的盔甲！”
“第二件事就是盖一间大学堂，所有娃儿都得进去读书识字，必须的！”
“文优啊，你怎么不说话？左右来人，扶文优下去休息！”
董卓一路上叨唠个不停。
......
右扶风和京兆尹，左冯翊三地交界处。
韩遂刚在外面询营回来，就听到部下汇报，牛辅那帮人正在北上，很快就要来到这里。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昨天还没动静，怎么突然就全军拔营北上了？”
那八万人他眼馋了好久，一直思而不得！
这下北上，肯定要路过马腾的地盘，而马腾又和吕布结盟，这八万人，难道是......
“吕奉先抢先一步？”
韩遂大惊，目前大汉十三州里面，也的确是并州最值得军人投奔！
关键是吕布什么时候找人搭上了牛辅这条线？韩遂在右扶风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吕布的汇报。
思来想去，终于想起那天小厮跟自己汇报，救下牛辅的那几个人里，有人配备强弩！
那时候吕布的眼线，就已经渗入右扶风了吗？毕竟强弩这种装备，造价昂贵，只有中原军队有！
“快，召集军队，先拦下他们，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韩遂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