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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余生不察一朝梦

作者:落叶芳流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3-24 00:32:4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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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漓若来不及细思,奔至门外,看着台阶下,院子里的一行人,尤其那个白发长须,精神抖擞的老人,她当即怔忡失神,疑似回到月邑山庄那段欢声笑语的时光。

    苏漓若恍然之际,他已一跃上前,捻着白须,露出灿烂的笑容,脑袋一斜,笑嘻嘻问道:“阿若,想我不?”

    苏漓若的身子抑制不住颤了颤,似乎从梦境惊醒,她触目眼前之人,哑然失声,不知如何作答。

    “我这些日子炼了不少丹药,寻思着多久没见着你?便与我那俩位友人道别,跑去月邑山庄找你...”无冥见她呆滞,以为欣悦所致,故而,他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欢喜地叨叨念道:“不曾想,你跟煜儿竟然离开山庄,跑到裕国皇宫?要不是碰见屏洵,我还不得知呐!”

    苏漓若倏然回神,下意识地咬着唇。

    “我这一路琢磨不透,你跟煜儿何故来裕国皇宫?屏洵死活不说,只道见了你便明白!”无冥欢喜地拉上苏漓若的双手,眉目笑成一朵花似的。“方才听奈落他们说才晓得,原来,阿若跑这儿来生小阿若...哦,不...”他的目光谨慎地越过苏漓若,瞄向屋里。

    屋里静悄悄,亦不见她身后有人,他才放心地暗松一口气,心想:幸而那小子不在,不然,又得没好脸色,他连忙改口道:“生了个小煜儿,快,快带我去瞧瞧!”

    苏漓若敛眉垂眸,却没忍住眼里骤然而涌的雾气。

    “莫不是这裕国皇宫有什么玄妙之处?诺大的山庄不呆,竟来这里生孩子...”无冥突然住嘴,他发现苏漓若眼中打转的泪水,愣了愣,他疑惑地回头,看到奈落等人肃严沉重的神情,这才感觉不对劲。

    苏漓若的脸色,怎么看都毫无半点喜悦,还似乎隐忍着浓烈悲伤。

    “阿若,是,是煜儿欺负你了?”无冥着实摸不着头脑,疑惑地,讪讪问道:“那小子...他,他在哪里?我...舅公替你出气如何?”

    只是,他的话刚出口,苏漓若的泪水忍不住吧嗒坠下。

    无冥慌了神,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瞅着苏漓若,皱眉喃喃低语:“不可能,难道他真的随了熵帝那混账?始乱终弃...”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有些纳闷地瞥着苏漓若。

    身后,奈落等人黯然低头或别开眼。

    闻讯而来的隐帝止步院子,远远看着泪流满面的苏漓若,心头划过猝不及防的刺痛,使她晃了晃身子,紧随其后的风玄璟一把扶住她。

    自从惠悟死在地牢,她大病了一场,竟转了性子,完全没有先前那般深沉心计,反而有些郁郁寡欢,身体也愈发柔弱。

    隐帝侧颜看了看风玄璟,想起她说的话:情深殇至...

    隐帝心里沉叹:她竟这般倔强,即便痛如利刃,将她锥心刺骨,她也从不轻易显露哀伤,即便流泪,她也不愿嚎啕哭泣,那怕啜泣一声。

    苏漓若不言,透着朦胧泪眼冲着满腹狐疑的无冥轻轻摇头,须臾,后退一步,沉默地引着他进了内室。

    忐忑不安的无冥一眼瞧见摇篮里的孩子,惊呼,遂大喜道:“好一个妙儿,竟是如此不凡!”他俯身仔细端看,一时痴了,移不开目光。

    恰巧孩子醒了,睁开灵颖的双眼,惊奇地扑闪着小睫毛,不哭不闹,直直与无冥相视。许是看到白发长须颇为耀眼,便冲着他咧嘴一笑,模样甚是俏皮可爱。

    无冥看着孩子,早就忘了刚才的疑惑,兴奋无比,欣喜万分地道:“阿若,你瞧,这孩子与我颇是有缘,怎地不怕不厌,且还对我满心欢喜,难不成...他就是我这一生致力寻获的...传人?”

    苏漓若苦笑,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扬起目光看着掠帘而入的奈落他们。

    “老爷子...”听到无冥的话,乍特一急,脱口而出:“您就别添乱了,小庄主将来可是要统领都城,坐镇月邑山庄,哪能跟您学医术呢?”

    “什么?”无冥不悦地翻着白眼,吹着胡子,怒声道:“你小子...这是谁给你的胆,敢跟老夫抢人?”

    “老爷子,请息怒!”奈落缓步过来,温声道:“如今孩子尚在襁褓之中,实不宜为此争执,待日后成长,且随他的意愿。”

    “那是!”无冥听了,略缓脸色,捋着长须,信心充足道:“这孩子定然是老夫绝世神医的传人...”

    “不行!”乍特不顾夜影使的眼色,疾声道:“咱费尽心思,竭力守候,岂能违背了庄主拼死相护之愿...”

    话未落音,无冥掠身欺近,一手扼制乍特的左肩,沉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夜影自幼跟随风玄煜,自然知晓无冥的脾气虽无常,秉性虽古怪,但视庄主母子如命。痛失曦妃娘娘,已是令他愧疚懊恼半生,倘若让他知道庄主坠崖之事,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

    乍特咧嘴,无冥使的手劲令他左肩一阵钻心疼痛,但他又不好还手,只得一咕脑把话倒出来:“庄主几个月前出事了,是被那该死的颜老贼诡计所害,坠下悬崖,无从寻找,生死不明,恐怕已成定局...”

    无冥的手一松,猛的踉跄后退,脸色刹那惨白,直定定地盯着乍特。未等奈落和夜影开口,突然,咚锵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乍特愕然看着倒地不动的无冥,懊悔不已: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奈落疾步,俯身搭脉。

    夜影急切问道:“怎么样?”

    “忽喜忽悲,气血攻心,一时郁结,缓不过劲。”奈落沉声道。

    夜影叹气,回头对着乍特,叫道:“赶紧过来帮忙...”

    乍特惊觉,一步上前,躬身抱起无冥,愧疚地看着奈落。学府

    奈落敛声道:“到我房间,需以内功助他顺通郁气。”

    乍特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夜影随即跟去,奈落欲举步又回头,道:“夫人放心,老爷子一时悲喜交加,难以承受,便失了心智而昏厥,并无大碍...”

    苏漓若颔首,脸色平静,待奈落出去,她却捂着胸口,痛苦地揪着衣裳,扭成一团。蓦地,双膝一屈,几乎摔落地上,慌忙中,一手抓住摇篮边框,这才勉强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

    与此同时,摇篮里的孩子哇地哭起来,苏漓若艰难地喘气,欲依着边框,伸手抱孩子。

    卷帘而入的小唯和孤珠,惊讶问道:“怎么啦?”

    先前那个乳娘感染了风寒,回家养病,隐帝得知,命人重新找替换的乳娘,小唯和孤珠不放心,亲自出去挑选察问,甚觉满意,这才带回秋亦阁。

    她们对刚才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进来时听到孩子哭声,以为饿了,却见苏漓若脸色苍白,虚弱地依靠摇篮边框,吓了一跳。

    孤珠急忙抱起孩子,到外室让新来的乳娘喂奶,小唯则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漓若坐在床沿,低声道:“姐姐莫不是心疾又犯?”

    自孩子出生,苏漓若心胸疼痛的旧疾又复发,相比之前的严重,这次复发旧疾虽疼痛更甚,但却没有咯血。小唯曾听奈落提过,苏漓若体内的真气被孩子吸附带出,故而身体相较虚弱,一些旧疾也会亏虚而复。之所以没有咯血,只因白冠生打通她的任督二脉,使封存她的体内的功力释放出来,这才幸免咯血之疾。

    许久,苏漓若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一些,缓了缓劲,对着正拭擦自己额头上汗水的小唯说道:“我已无恙,你且去奈少主房间看看,舅公他老人家怎样了?”

    “老爷子来了,他怎会知晓我们在皇宫?”小唯震惊,迟疑片刻,但见苏漓若脸色沉郁,便不敢再问,点点头出去。

    临到下午,无冥才悠悠转醒,苏漓若知道了,不顾小唯劝阻,执意下床,匆匆赶往秋亦阁后院,奈落的房间。

    迈入院落,就听到房间传来无冥的破口大骂:“废物,废物,你们这群废物,竟然保护不了你们的庄主,要你们有何用?你们还我的煜儿...”

    苏漓若顿了顿足,神情有些恍惚,半晌,抬脚跨进门槛。

    屋里,无冥斜身半卧榻上,怒吼声不绝于耳,却瞪着眼动弹不得。应是被点了穴位,他只能歇斯底里地怒骂奈落他们,而奈落他们黯然神伤,缄默不语,任其责骂。

    苏漓若出现他们眼前,无冥顿时哑了声音。

    “夫人!”奈落等人打了个招呼,沉叹着相继离开房间,临到门口听到她低沉着声音道:“舅公若心里难受就骂我吧!实则是我的错,无关他们...”

    奈落与夜影相视一望,紧锁眉头:夫人因着小庄主,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淡泊了哀愁,脸上逐渐有点笑意。如此一折腾,只怕又得触及心伤!

    无冥怔怔望着一步步走近的苏漓若,一如之前苏漓若见到他,那般失神。

    俩人无言相对,但眼里的悲伤却浓烈且沉重的化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无冥倏地失声痛哭,苏漓若伸手轻轻揽着他的双肩,他像孩子似的埋头她的怀里,呜呼哽咽着:“阿若呀!我的煜儿没了,没了...”

    苏漓若没有落泪,她扬起潮湿的眸子,仰头望向房梁瓦片,似乎要将房顶望穿,放飞渴求的目光,重温曾经欢悦的时光。

    原来流年已失,却不知余生一朝梦!前路渺茫杳杳,回首已无处,尘外栖寒身。

    那次痛哭之后,无冥时常来苏漓若屋里,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发呆,偶尔喃喃自语似的:“这般容貌神情,与他的幼年相似无异,不,应更胜一筹...”

    一晃半个月,这天,苏漓若心疾复犯,无冥蹙眉切脉,不管奈落他们如何询问,始终沉吟不语。

    待苏漓若疼了一个时辰,浑身湿透,虚倒榻上,他才起身出去,几个时辰不见踪影。

    小唯急的直抹泪,哽咽道:“姐姐这段期间疼痛更甚,数次频繁,如此下去,只怕心疾愈加顽厉,怎能消得承受?”

    就在奈落他们束手无策之时,无冥返回内室,掏出三粒药丸,送进苏漓若嘴里,然后,端坐床边,指尖搭脉,闭目不言。

    直到苏漓若的脸色回温,疼痛渐渐消失,无冥缓缓睁开眼,盯着她详察许久,突然说道:“煜儿曾让我救一位帝王,当时,毒浸脏腑,渗入骨髓,虽幸免于难,却忘前尘旧事...”

    苏漓若愣住,顾不得虚乏的身体,撑着坐起。

    “这是我几十年来惟一失手的一次,后来,煜儿向我要人,我便诓骗他没救活!”无冥盯着她,继续说道:“阿若想见,我让他回来...”

    苏漓若心头一震,颤声道:“你...”

    “那时诓骗煜儿,一则因失手,二则他虽却忘,但心智不伤,我便将他留下,栖置广岭寺,一空大师那里...”

    苏漓若呼吸一顿,脑子一片空白。

    无冥起身,双手负背,来回踱步,终在苏漓若呆滞而骇然的深眸注视下,面呈愧意,叹气道:“其实,我并非有意瞒你,之前不曾揣测,后来知你缘何居住皇宫?这才想起事由,今日见你疼痛难受,低语疾呼。我无力寻回煜儿,还有你所念的兮姥姥,但你的父皇,是我为阿若惟一能做的事...”

    苏漓若刚回暖的身子,顷刻之间,冰凉如水,她已无法思索是惊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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