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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 正文卷 第一百十九章:不觉风雨暗涌处

作者:落叶芳流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6-18 12:42:4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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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走了?”苏漓若虽然心里有数,但不免还是一惊,她接过赵子衿手中的纸笺,触目字简意阂:徒儿,为师走了,回野匝岭训狼群去了!

    苏漓若暗暗叹息:果然如此!因着她的提醒,白冠生便揣着曲谱回归山林。思罢,她淡然一笑道:“白前辈乃世外高人,逍遥惯了,岂会长期滞留此处,迟早是要离开的。”

    “若姐姐,你知道师父要离开?”赵子衿见她淡定自若,不禁微怔,遂喃喃低语道:“奇怪,师父那般痴迷音曲,怎会舍得离开?”

    “也许我的曲谱已入不了白前辈的眼,他便无意留下。”苏漓若平静道:“如今我已无灵颖之感,恐怕日后要弃之!”

    赵子衿诧异地望着她,半晌回不过神。“这...这怎么可能?若姐姐天赋聪慧,文采了得,曲艺更是绝佳,为何弃之?”

    苏漓若苦笑道:“心念纷乱,思源枯竭。”

    “若姐姐!”赵子衿心疼轻唤。

    苏漓若眸光瞥视她,隐去黯然,微微一笑道:“无妨!”

    赵子衿一时间怔怔不知如何言语,许久,她颓然沉叹,又似乎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师父怎会嫌弃姐姐的曲谱?前日他还在责斥我不专心练艺,师父说倘若我练成这首曲子,下次便教我初门之学以曲入境...”

    看来她一时还是无法接受白冠生突然离开!这也难怪,毕竟师徒一场...苏漓若心里正想着,听到赵子衿轻言低语,倏地,她眸光一顿,心弦似乎被什么触动:“你说的以曲入境,是曲随心意么?”

    “嗯。”赵子衿点点头,她正奇怪苏漓若为何脸色惊变?又听到她问道:“一首曲子便可控制他人的心念?”

    “是,师父所吹奏出来的曲子可随人的意愿而入幻境,这种幻境是执念臆想出来的,师父便可吹奏身临其境的幻界。”赵子衿道:“只是,我才学了以曲造武和以曲铸器,现在师父走了,我恐怕一辈子也休想练就以曲入境这般高界!”

    赵子衿后面的话,苏漓若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蹙眉沉思赵子衿说的白冠生可吹奏他人执念臆想的身临其境幻界?难道...

    她的心里似乎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察觉,正欲开口问赵子衿,蓦地,一角衣袂飘落她眼底,她抬眸瞥去,半掩微敞的房门外,苏溪如不知何时已伫立门口?她脸色晦暗难懂,眸子高深莫测盯着苏漓若。

    苏漓若心里一惊:看来她已知道白冠生离开了,以她的心思,必定一下子就能猜出是她捣乱!可是,看她样子又不像是来找她算帐?至少她的脸色并无怒气。

    苏溪如移开注视苏漓若的目光,锐利且深深瞟了赵子衿一眼,冷声道:“陛下一早召太子殿下进宫,你在这里作甚么?还不赶紧走!”说着,转身径直走了,留给苏漓若一抹潇逸的背影。

    赵子衿根本就没看到苏溪如站门口,突闻她说话的声音,不由惊呆,回头正好触上她犀利的眼神,心里无端一震,忙向苏漓若告辞,急步追上她。

    苏漓若有些意外:她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原本以为要承受她的一通怒火,唇枪舌战在所难免,可没想到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苏漓若怔仲片刻,触目环顾寂静的房间,心里倒是空荡荡的,无霜师太走了,白冠生也离开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了结这里的一切,毅然转身离开?然而,以姐姐的行事,她哪里会甘心就此离开?她现在跟随黎陌萧身边,岂会无条件帮他?她的计划里耍是黎陌萧的权位和权力,以便日后协助她夺回国权。

    苏漓若的嘴角泛起苦涩笑意,不知届时能否全身而退?

    殿堂上,祯帝一脸疲乏,黯然无言,沉郁着深浊的目光徐徐凝视殿上文武大臣。不知是因着那晚苏漓若的到来,掀起他陷入前尘旧梦?还是因着柔然的使者奉旨来访,并提议和亲而使他心烦意燥?总之,祯帝的精神萎萎不振,泛泛倦怠,已然没了往日威严与桀骜。

    “众卿对于柔然帝所提的要求,以和亲固百年缔结盟约,有何异议?”就在众臣凝神屏息,沉默不言之时,祯帝沙哑而苍茫的声音徨然响起。

    闻言,众臣顿时三三两两相视对望,皱眉摇头,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怎么?众卿有话朝上不谏言,为何私下议论交谈,大裕历来人才辈出,奋勇善战,如今一个柔然,倒令众卿成了弱弱之愚,不敢置言?”祯帝见他们扰扰喃喃,喧哗一片,却无人站出来提议谏言,不由沉下脸,肃冷着声音怒斥道。

    众臣见祯帝发怒,皆俯身惶然,依然噤若寒蝉,无人发言。

    黎陌萧对上赵越深邃的眼神,强忍心头不悦,脸色阴沉沉低首不言。

    黎震宸一党目光交流,速时传递信号,黎震宸微声清咳一声,举步出列,伫立殿堂中央,俯躬行礼道:“陛下,微臣认为柔然既有诚心结和平之盟,为了大裕盛世安邦,为了百姓乐居,避免长年征战,锋行沙场,予大裕基业与百姓一片祥瑞。理当缔结盟约,和亲共融。”

    黎震宸的话刚落音,身后列出三五个元朝重臣,行礼齐声道:“陛下,洛王所言甚是。臣等皆为赞同,缔结盟约,和亲融。”

    紧随其后,又有几个大臣出列附和赞同。

    祯帝沉肃着脸色,阴骜的目光冷冽扫过殿堂众臣。

    黎陌萧再也忍不住,不顾赵越的频频示意,大步出列上前,朗声道:“父皇,儿臣认为和亲之议甚是不妥,想我大裕骁勇之辈济济,连残暴蛮横的匈奴尚能击退降服,何惧一个小小柔然之国?倘若柔然诚心结盟,无须和亲共融,亦能永结盟约。”

    “陛下,太子长居盛繁,不曾经历腥风血雨,焉知两国邦交,不和即恶?柔然既有此意愿,大裕岂能漠视?”黎震宸挑眉,嘴角上扬,一抺诡异涌动,似笑非笑。

    “怎么?骁勇善战的洛王何时变的这般懦弱胆怯?”黎陌萧眯眼斜视他,冷哼一声道:“不知洛王源何断定柔然的诚意?”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大裕与匈奴恶交数年,边境百姓饱受战争煎熬,妻离子散,流离失所。”黎震宸抬头目光炯炯,直视黎陌萧,漫声道:“如今战事平息,百姓好不容易重建家园,且安居乐业。难道殿下想以一己之私而毁掉大裕子民的基业?令百姓生灵涂炭,危危而及?”

    “胡说!你休得强辞词夺理,本太子何来一己之私?不过以事论事,你却一口咬定,分明是你狼子野心,欲加之罪!”黎陌萧怒瞪双眼,愤然道。

    黎震宸脸色阴,冷声道:“太子殿下无凭无据,居然血口喷人,着实令人心寒。本王对大裕鞠躬尽瘁,其心可昭日月,岂容你在殿堂之上,颠倒黑白,拨弄是非?”

    洛王一党遂附声议论纷纷:“是呀!洛王长年驻守边境,与匈奴抗战,历经艰苦,如此忍辱负重,可谓忠心耿耿!”

    “若没有洛王力挽狂澜,击退匈奴,何来边境安定?百姓乐居?”

    “洛王为大裕立下汗马功劳,在百姓心中声望颇高,威名远扬,洛王的清誉岂能随意诬陷?”

    赵越无奈暗叹,他一直担心太子按捺不住怒顶黎震宸,必定中了他的计谋,果然如此!倘若黎陌萧能顺从他的示意,静观其意,黎震宸倒也无计可施,现在形势对太子必然不利。

    思罢,赵越跨步出列,及时阻止激烈言语,道:“陛下,洛王所言极是,百姓饱受战争之苦,刚刚稳定,不可再起纷争,柔然既有意结盟,大裕理应慎重接纳,只是...柔然和亲人选,不知何人适合?”

    赵越言语一出,众臣皆为惊讶,拥护太子之臣愤慨不满,怒目瞪视赵越,不知他究竟何意?而洛王党派更是摸不着头,满脸孤疑,黎震宸亦是一怔,目光疑惑。

    黎陌萧惊愕盯着赵越,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只得悻悻拂袖侧颜,强抑心里不痛快。他觉得先生总是小心翼翼,过分谨慎,才使黎震宸党派如此胆大妄为!在殿堂之上嚣张跋扈。

    祯帝听罢,自然揣摩赵越一番苦心,他沉思片刻,缓了缓脸色,颔首道:“嗯,只有先生想到重点,柔然和亲的人选倒是棘手呀!”

    黎震宸等人相视一望,没想到赵越居然以这个话题轻易错开方才激烈的争执!黎震宸阴沉着脸,冷峻瞥视赵越,心里更是怒火冲冲:这个老匹夫,平日唯唯诺诺,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居然敢破坏本王的计谋?哼,想为太子解围,简直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本王心狠!念罢,他沉声道:“陛下,大裕地杰人灵,何愁和亲人选?虽然皇室一族并无人选,但朝中大臣王候贵族的府邸,年华正当的小姐不在少数,陛下可召封郡位,以嘉其誉。”

    祯帝频频点头,紧锁眉头终得舒展,甚是欣悦道:“众卿意下如何?”

    众臣只得强颜和声赞同,但个个皮笑肉不笑,心里直打鼓,谁会愿意割舍膝下女儿送去柔然和亲?不禁暗暗怨恨洛王的提议。

    “好了,众卿既然无异议,各自回去商量,看看谁人大义仁爱,愿为大裕出一份心力,献出女儿!”祯帝大手一挥,疲乏不堪道:“退朝!”遂起身离座,由姜公公搀扶着转身而去。

    祯帝如此草率结束早朝,顿时,众臣面面相觑,呆怔片刻,俯身行礼,恭送已经离开的祯帝。

    黎震宸高深莫测的目光掠过赵越,诡异一笑,悠然迈步离开殿堂。

    黎陌萧冲着他的背影,恨意充满眼眸,待朝堂的众臣三两两都离开了,他才回身忿忿道:“先生为何赞同和亲?任他如此狂妄?”

    赵越沉叹道:“殿下有所不知,洛王早已拟好策谋让殿下入计,届时只怕贬斥殿下一无是处,而彰显他的英勇功勋。殿下何苦冲动,让他有把柄可握?”

    “哼,先生何必长他人志气?难道本太子还怕他不成?他无非镇守几年北边境,居然狂妄至极,嘲讽本太子不曾经历风雨?”黎陌萧拂袖走出殿堂,脸上仍是余愠未消。

    “北边境的几年镇守,致使洛王深受边境百姓爱戴,声望确实颇高。”赵越急步跟上,沉声道:“殿下稍安勿躁,切不可与他硬碰,只能静观其变,方可一决胜负。”

    黎陌萧脸色阴沉,不再吭声,愤然举步出了殿堂。

    赵越无奈苦笑,随步离开。

    夜幕笼罩,洛王府邸。

    十几个便服大臣正低声交谈,神色凝重。

    黎震宸端坐厅堂,执起茶杯,蹙眉不言,他轻轻晃动杯盖,搅得茶叶随着水波泛起涟漪,他眯着眼,低首瞥视。

    众人见他的脸色阴沉,晦暗难懂,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便渐渐停息低首交谈,端坐两边。

    待厅堂鸦雀无声,黎震宸方抬头环视众人,半晌,缓缓道:“各位大人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这些人在朝堂上拥护洛王,私底下又皆是洛王的心腹,但他们对深藏不露,心思难测的黎震宸一向忌惮,因为他们见识过他狠戾惨烈的手段。此时听见洛王问话,都堪堪摇头,一脸无奈。

    黎震宸挑挑眉道:“怎么?太子几句话就把你们唬住了?”

    众人一时噤若寒蝉,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须臾,一人霍然起身道:“洛王,柔然和亲人选确实是个难题!”

    这人话刚落音,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呀!倘若在平常人家选个貌美的,只怕仪德不雅,候门贵族的小姐仪态倒是俱佳,可是...谁家愿意把送女儿去柔然和亲?听说柔然人习俗怪异,虽不如匈奴凶残野蛮,但传闻柔然人素有活焚拜祭之说。”

    既然有人开口谈论,接了这个茬,顿时,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开了:“没错,倘若日后和亲之人触犯柔然禁忌,岂不惨遭毒手?原来计划引太子入瓮,未曾想赵越那老匹夫居然从中阻扰,赞同和亲,如此倒失了一个好计谋,白白给浪费了。”

    “谁说不是,咱们得不偿失,却让柔然人捡了个好处,早知道,提议攻打柔然更为妥当!”

    “关键是,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太子躲过一劫,日后只怕难再有这样时机激将太子。”

    正当大家讨论激烈之对,黎震宸轻咳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准确无误落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众人一怔,倏然停止言语,沉静下来。

    黎震宸低首吹了吹茶水,轻呷一口,在众人注目中慢悠悠抬眸,沉肃着声音问道:“你们觉得对柔然是直接挑战的好?还是结盟和亲更妥?”

    众人目光交视,有些惊讶:这...不是洛王你的计谋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刻反倒问起他们来了?

    黎震宸冷了目光,锋锐如刃注视他们,众人暗暗吸了一口冷气,瞬时感觉寒气逼人,不禁个个心头颤栗,虽然已是暖春三月。

    “无论是战还是和?一切听从洛王定夺,我等决无异议!”有人反应过来,遂俯首漫声道。

    众人似乎听出倪端,忙齐声道:“我等决无异议!”

    黎震宸冷眼瞥视他们,紧锁眉头,脸色阴沉的可怕。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时,他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撼每一个人的心口,无端颤了颤。可正当众人松缓了慌措,陪着嘿嘿干笑,他倏地收起笑容,笑声戛然而止。一张阴森森的脸呈现出来,声音如寒冰般冷漠:“据本王所知,赵越家的丫头暗慕太子很久,如此...还担忧和亲的人选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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