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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苒苒物华归思难

作者:落叶芳流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6-18 12:42:4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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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熵帝闻言,欣喜于色,投目望去,大殿之外进来一抹轩昂伟岸的身影,逐渐清晰那张邪魅俊美的脸庞。熵帝一刹那微微失神:他的相貌与她如同印烙,他身上那份张狂冷傲简直与她如同一辙,只是惟一与自己相似的,便是他的痴心深情!

    熵帝恍然暗叹: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血脉?可...那滴血融亲的一幕历历在目...

    熵帝心间一阵刺痛,半晌才稳住心情黯然苦笑:既然已把他召回,那就决定放下往事不去纠缠,以后倘若能留他在身边,亦算慰藉他对她的入骨相思。

    思忖间,风玄煜已来到殿中央,俯身行礼,两边大臣早已闭口禁言,从风玄煜一进殿门,他们便不敢沸腾妄言,个个低首噤若寒蝉,眼前这个阴沉冷峻的邑王,连卫相国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见他的心狠手辣,更何况他府上的侧妃还是蒋太尉的爱女!

    “朕今日召你上朝是因太子之位悬空。”熵帝轻咳一声,洪声道:“朝中大臣众说不一,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风玄煜挑挑眉,缓缓顾视两边大臣,有人眼神闪躲,有人低首斜目,有人悠然坦荡,有人神情古怪。

    风玄煜收回目光,投向高座上的熵帝,“不知父皇心中可有太子人选?”

    熵帝微怔,瞟了一眼年公公,年公公忙低首垂耳,躬身一旁。熵帝遂沉声道:“朕的皇子个个甚得朕心,故而心中端平决不偏袒,倒是朝中大臣各抒己见,僵持不下。煜儿可有化解纷议良策?”

    熵帝话刚落音,众臣皆侧目注视风玄煜,当然有一部分大臣表面忌惮,实则内心愤恼风玄煜的狂傲,目中无人,他们都想看看他如何化解这难题?而熵帝居然宣他上朝参予立太子之位,可见他在熵帝心中的重量和位份,介于这些,众臣们即便心中有想法,亦不敢谰言。

    “父皇所谓的良策...没有!建议...儿臣倒有一二...”风玄煜唇角泛起深意,目光掠过狡黠,声音透着怠散:“凌王生性淡泊,为人和善,悠然闲情,他若为太子...柔弱有余,刚强不足,于国不利。恒王性格沉寡,暗藏不露,心思深沉,他若为太子...心机太重,于国不适。”

    风玄煜犀利而慵懒的语气使熵帝一愣,沉郁不言,而蒋太尉亦怔了怔,不知他究竟何意?居然在大殿之中评断兄长!他虽傲慢却不应如此狂妄。蒋太尉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说来,凌王与恒王皆不适合太子之位,莫非邑王堪当此任?”支持风玄铭的党派不服,有即刻愤懑抗议。

    “邑王这般大言不惭妄断,其心可昭,如此明目张胆窥伺太子之位,令人刮目相看!”另一人附和道。

    众臣之中有人见他们出言不逊,便怒声道:“众皇子之中,邑王勇谋伟略,赫赫功勋,若为太子有何不可?难不成你们妄想在朝堂之上,徇私舞弊,偏袒凌王或恒王?”

    “休得胡言!老夫以事论言,何来徇私偏袒之说?倒是你,平阳候,凿凿其词,无非为了拥护邑王,而贬损他人,如此阴险,枉为候爵之位!”

    “怎么?陈老自居功高盖世,竟然枉断陛下封候袭爵之举?”

    “你...居心叵测,挑唆君臣...”

    “好了,都给朕住口!”熵帝一声喝咤,阻止了朝堂下的几个吵的不开可开支大臣。待他们安静下来,熵帝肃然盯着风玄煜,一脸深沉,他实在想不通他究竟要作甚么?他的眼神折射着满目不屑,说明他不会窥伺太子之位,那么,他为何在大堂之上言语犀利揭短兄长?

    风玄煜心泛起一阵冷笑:看似风平浪静的朝政,实则暗流汹涌,朝中众臣大都明争暗斗,各拥其主。只怕稍微一动而制牵全盘!他待殿堂上彻底鸦雀无声,才继续慵懒地道:“各位稍安勿躁!本王承蒙父皇赏赐,早有分封属地,且经营十几年,亦为一方繁荣景象,对予太子一位,避而远之。本王在外多年,已习惯野牧飘泊自由自在的生活,朝堂纲纪严明,恪遵礼律,本王对这一套俗礼从不上心,难免疏忽得罪同僚而不自知,倘若凌王与恒王无法胜任太子之位,本王这般性情更不堪当!”

    众臣一时间面面相觑,他这是什么意思?先是评断凌王过于懦弱,后妄言恒王为人阴沉,现在又直接自我菲薄!

    熵帝始终也捉摸不透他深不可测的心思,为何自己否定?难道这里都没有一点让他可留恋地方?他下定决心迟早耍离开月国,回属地去。熵帝心里有些不悦,蹙眉问道:“煜儿这番话说来,朕膝下皇子无人胜任太子一位?”

    “父皇容禀!”风玄煜眸光深邃,缓声道:“儿臣心中有一人选,不知当说不当说?”

    众臣心中疑惑且议论纷纷:还有谁可胜任太子之位?陛下不就这几个皇子么?难不成哪邑王在蛮夷之地呆久了,行事也背悖常理,反其道而行之?听说蛮夷之地素有能者居高之风俗,与月国秉行的衍传子承父业有极大的冲突。他莫是把野牧那一套骇世风气搬到月国?就连刚才争执的几个大臣也屏息凝神:究竟何人是他心中人选?

    而蒋太尉则不动声色静观其变,风玄煜这个人给他造成不小的压力,无形当中整个计划至滞不前。他紧锁眉头,想到筱妃下的死命令,心底无奈暗叹:世人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不知惹上了女人,那才叫被牵着鼻子走,且心惊肉跳如在刀尖上舔血。江湖虽险恶,也不过拼个你死我活,输赢评英雄,胜负定天下。然而,皇室的后宫,这些女人的心计,往往是杀人不见血。以肉搏奕,操控局面,手段阴狠,即便诡计多端的男子也自叹不如。而被她们盯上的目标人选,经过几番纠缠周旋,最后诛心受控,沦为傀儡。

    蒋太尉一阵恍惚,思绪瞬间混乱,二十多年的痛,如烙灼伤他的人生。

    此时,熵帝闻言,肃严洪声道:“说!”

    风玄煜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沉稳,俊颜掠过一丝邪魅,稍纵即失,快的让人无法捕捉。“九弟玄晟!”

    他的声音不大,却响彻殿堂每一个角落。

    熵帝愕然,万万没想到他会提议立风玄晟为太子!在熵帝的眼里,风玄晟的生母就如深秋落叶一般,随风飘落,风卷叶荡,早已飘泊无踪。

    他连她的相貌音容模糊的都无法记忆,隐隐约约她似乎是一个守琉璃宫的宫女...

    夜深人静时,他借酒消愁依然抵不过疯狂的思念,于是,他趁着皓月当空,带着踉跄微醺,踱步到琉璃宫。

    守宫几个侍卫惊慌失措,伏俯在地,琉璃宫自曦妃薨了,已荒废多年。虽有几个宫女长驻宫里打扫,但此处乃禁地,常年不见半个人影,没想到半夜三更熵帝居然会降临琉璃宫!

    熵帝挥手阻止年公公与贴身护卫跟随,独自一人步入琉璃宫。当他颤栗的手推开居室那一刻,一室荒凉冷清,一盏烛火忽明忽暗地凄切,那曾经一袭飘逸脱俗的白衣,柔美纤瘦的身影,倾世绝仑的容颜荡然无存!

    原来已经人去楼空!

    熵帝恍然悲痛:余恨却熬不过这漫漫的长夜,滋生思念疯狂入骨。他喟然长叹,跌落床榻,抚摸着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锦绣被褥,往日的缠绵悱恻,温柔缱绻,历历在目。

    他痛彻心扉,呢喃低语:“曦儿,你回来吧!朕不怪你,朕不怪你...无论你做错了甚么?只要你心里还有朕,朕都原谅你...原谅你。曦儿...朕...真的很想你,那怕你回来...让朕看一眼...看上一眼...也好...”

    身后,一阵轻微入细的脚步缓缓而来,随着颤悠悠的惊讶声:“谁?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

    话未落音,熵帝猛然回头,朦朦胧胧一抺纤细人影入眼,他喜极而泣,一把扯过她,拥入怀里,欣喜若狂地呢喃:“曦儿,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啊!”她一声惊呼,已然吓的魂飞魄散,未她反应过来,他把她扑倒在床上,疯狂撕扯她的衣裳,“曦儿,朕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熵帝怅然若失地注视着殿堂中央的风玄煜,心潮汹涌翻腾。

    众臣震惊,谁也没料到他心中的太子人选居然是九皇子风玄晟!他们都记得当年,八岁的九皇子在熵帝生辰宴席上初露锋芒,却一鸣惊人。

    庆祝熵帝生辰中有一组稚子表演弹弓射箭,其中一个正是八岁的风玄晟,他箭箭入环,博得满堂喝彩。接着他又当众执毫挥笔墨出生辰祝语,且舞了一曲剑法为熵帝祝贺生辰。

    看着一脸稚气却稳当凛然的风玄晟,熵帝大为惊叹,目光频频赞许德纯,看来她为了抚养嘉卉和风玄晟,费尽心力,才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孩子。

    德纯低垂眸光,不敢回应父皇的欣喜,她一直严然明令禁止嘉卉和风玄晟舞刀弄剑,希望二人习文崇礼,做个礼德淑女和谦谦君子。哪料到,风玄晟居然瞒着她偷偷习武!德纯心里又恼又怒,见父皇眉开眼笑,她只得强忍镇定。

    众臣没想到的是,熵帝一时兴奋,当场赐封号给风玄晟,拟定辰王,待及冠之年,便可获府邸居住,暂时依居长公主府上。

    众臣惊愕不已,历来尚无年幼未及冠皇子封王,但熵帝兴致勃勃,满脸赞喜,且君无戏言。众臣个个强颜欢笑,不敢驳辩谰言,于是,风玄晟成了月国首位八岁拟号封王的皇子。

    但无人知晓的是,熵帝此时凝望风玄晟的目光折射出年幼的风玄煜模样!

    朝堂上,众人猝不及防,还未回神,根本不曾料想,风玄煜竟然用风玄晟狠狠将了众臣,犹如一记响亮耳光,震撼全场。

    蒋太尉阴沉眸光,他不得不惊叹,风玄煜的确可怕,他心思缜密,计划周全。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出手之时,疾速瞬间,击垮对手,且让人无法有余地反击。

    风玄晟八岁封王,虽然只是熵帝一时兴起所致,大家也当茶余饭余闲聊话题,并没有把当放在心上。匆匆几年过去,人们只记得九皇子风玄晟,恐怕廖廖无几会想起辰王风玄晟。不曾想,风玄煜一石投起千层浪,当浪涛打湿他们时,他们还在懵懵茫然,反应不过来。

    即便反应过来,也找不出理由驳回。风玄晟顶着辰王封号,以月国朝纲之纪,完全可入备立太子,未来储君的人选。而,少年的风玄晟并无任何不利他的传闻,在朝政,且无拥护者。对于深痛恶绝党派之争的熵帝来说,风玄晟的条件甚得他心。

    风玄煜果然厉害!

    蒋太尉心里明白,这一仗,众人难以翻身,全盘皆输。

    然而,偏偏有不知死活拥护恒王的大臣出言道:“九皇子当初封王,只是陛下一时玩笑之言,岂可当真!”

    “没错,若是封王,理应赐予府邸,九皇子如今仍在长公主府上居住,且年幼无知,如何担当太子之位?”另一个大臣附和道。

    熵帝瞬时沉下脸,历来帝王一言九鼎,拟号封王岂可儿戏,这是当堂质疑?还是嘲讽?

    蒋太尉无言扶额,此时他恨不得一巴掌掴过去,他心里暗骂:这些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此轻率出言,岂不是赤裸裸打脸陛下?

    风玄煜挑了挑眉头,悠然地伫立殿堂,目光懒散地瞥视众人,或窃窃私语,或愤慨激昂,一时间大殿喧哗一片:“哎呀!这可使不得,立太子乃固国之本,岂可放心一个孩童?”

    “说的是,我大月乃泱泱强国,这般违背常理,恐怕落周遭小国耻笑我大月弱能,居然立一个无知小孩为太子?”

    “九皇子年幼无知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的生母乃是最低贱卑微的苦役宫女,如此出身怎堪大任?传出去岂不辱没大月威望?”

    “言之有理!九皇子的出身,确实不适合太子之位。”

    朝堂,议论声纷纷入耳,年公公小心翼翼瞟了一眼,熵帝的脸阴沉的可怕,他的心颤了颤,提到嗓子眼。

    “够了!”熵帝愤然起身,怒斥道:“殿堂之上,喧嚷吵闹,成何体统!”

    众臣闻声,抬头见熵帝勃然大怒,霎时,闭嘴禁言,个个低首垂脑。

    “看看你们一个个,啊!出了事就知道推卸责任,整天除了要嘴子,还能作甚么?明里暗里,争权夺势,拉党结派,玩忽职守,谋营私囊。”熵帝怒不可遏离座往殿下走去。“卫相国叛政通敌,欲谋篡权,私建地下皇宫,刻玺章,制龙袍。蛊惑后宫,媚术太子放荡,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死罪?如此滔天大罪,你们当中谁挺身而出?愤慨抗敌?你们都怕死吧!祺燕山八万精兵,卫家父子手持兵权,就把你们吓的屁滚尿流,个个推脱,只求自保!”言罢,熵帝仰头长叹:“这是大月悲哀呀!居然养了一帮倚老卖老,居安怠惰,温懒闲散之臣。倘若有朝一日,邻国蓄精养锐,窥侵大月,你们岂不如一盘散沙,轻而易举毁掉。”

    众臣挨了一顿骂,又被熵帝怒斥一番,个个大气都不出,纷纷俯身下跪,诚惶诚恐道:“陛下息怒,臣等无能,望陛下恕罪!”

    熵帝怒气冲冲负手徘徊殿堂,长靴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如当年冲锋上阵时锣鼓声,声声敲打着血性男儿,激昂奋战,慷慨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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