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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一寸相思一寸痛

作者:落叶芳流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6-18 12:42:4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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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依一口气狂奔几十里,累到乏力,终于瘫倒在地,她喘息着任凭泪水倾泻。自幼她就明白自己肩上负着裕国重责,所以她没有空闲的时间抒情诗意,当她披星戴月,习武练气时,与她同龄的女眷正吟诗画意,当她阅卷兵法,知悉古训时,别家孩子正习女德学礼仪。

    所以父皇送她去广岭寺做入俗弟子,年仅七岁的她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为了隐瞒身份,年幼的她便女扮男装,混在五大三粗的男人堆里长大。

    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艺成之后,回归皇室,为裕国担起重任,所以她拼命习武练功,再苦再累她咬着牙熬过去。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师伯师叔们谈论江湖上泛起的后辈,尤其跻身乾坤榜上鼎鼎有名的五位顶尖高手,皆惊叹后生可畏。师叔们最终的一句话引起她的注意,他们说其中月邑山庄庄主广纳天下奇能异士,许多郁郁不得志者,前去投靠月邑山庄,若得庄主赏识或考核过关,皆可归纳山庄。尤其三个月后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各门派比武,胜出者可收月邑山庄,引得名门派弟子纷纷踊跃,欲在比试中一鸣惊人。

    从此她的心深烙那份希望,倘若能在人才济济武林大会上一举功得,何忧肩上重担不轻松呢?如果能入月邑山庄,有此坚固的后盾,何愁裕国不强大呢?

    主意已定,她便去求一空大师,允她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代表应战。

    他是珩帝年轻时的至交,虽然后来各奔前程,一个遁入空门,一个成为国君,但交情尚在,经常书信来往。尤其霓后逝世后,珩帝更是心灰意冷,深感悲叹,颇有看破红尘之慨,但他身负裕国重担,岂能随意为之。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英气飒爽的大女儿身上,倾注毕生精力心血培养她的巾帼气概,而一空大师不遗余力帮助他完成心愿,破例收女扮男装的裕国大公主。

    没想到一空大师爽快答应,并挑选了两位身手比较敏锐的俗家弟子惠觉与惠悟陪同。

    岳琼客栈,她初见到师伯师叔们谈论的月邑庄主,他冷冽俊美,气宇轩昂。再见时,他竟识破她的女儿身,她幡然羞愧,而他却漠然视之,沉稳转身。武林大会上,她费尽心思,贏得比武,当她满心喜悦,期待他的拣选,而他拂袖而去,放弃挑选整个武林大会上的胜出者。

    她虽失望,却更加坚定她追求目标的信心,以历练为名,她置留江湖,收集他的各种神祗般的传说。

    她为他恢复女儿装,潜心学习音律,舞得一手好剑法,只盼有朝一日再相首,能垂得他一瞥眼,入得了他的心。

    直到珩帝贴身侍卫叶景松找到了她,告诉她皇宫骤然突变,惊闻噩耗的她悲痛欲绝,几乎昏厥。又听说苏漓若在颜家父子篡位之前已离宫不知所踪,而颜靖南登位之后更是大肆在裕国贴满她的画像,却一无所获。由此可见她极有可能流落异!

    一场政事动荡,改变她的命运,从此她融入江湖市井,虽然结交不少江湖侠士,但一直无缘与他聚首。

    无霜师太曾护送年幼的她到广岭寺,受兮姥姥嘱托而保护她三年,待她满至十岁才离开,后飘泊到月国,觅得一处险峰却景色怡,隐归修行。

    遭此变故的她曾飞鸽传书拜托师太帮忙寻找苏漓若的线索,她知道无霜师太当年也是名震江湖的高手,她虽然隐世修行,但江湖情义尚在,寻个人不成问题。

    日落之前,她回到了尘庵。

    “若儿怎样了?”清依早已隐去颓废和悲伤,一脸静然。

    “你随我来!”无霜师太领她来到了尘庵后面的小山峰,伫立山峰处,竹筑小屋一览无余。

    苏漓若一身白衣飘飘,迎着晚风呆立草地前,凝眸注视。

    “她一直这样,自从那日来了,困在障术法的草地里一天一夜,之后白天呆在屋里不言不语,傍晚就站在施了障术法草地前面一动不动呆至天明,弹了一身露珠又返回屋内。”无霜师太颇为无奈苦笑道。

    “难道她想破了障术法离开这里?”清依皱着眉头,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竟一身愁绪。

    “也不尽然,或许她心有牵挂,始终无法放下。”无霜师太摇摇头,目光幽深,“倘若了了心事,也许她就悟透彻底。”

    “她的屋里不是有锁心香么?”清依侧颜问道:“怎么?对她毫无用处?”

    “只怕她心思太深,锁心香未必锁的了她。”无霜师太对清依以熏香抺去苏漓若的记忆持有异议,她怕会适得其反,给她造成伤害。

    无霜师太话刚落音,忽瞥见苏漓若身子一晃,她暗道:不好!即提气飞跃过去,瞬时落在苏漓若身边,恰好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终于支撑不住了!

    无霜师太沉沉暗叹:这般倔强的性子,简直祖孙三代一个样子,想当初兮师妹的倔脾气,可没少吃苦,而霓寒也是,即便知晓命不久矣,仍冒险为珩帝多留一尚血脉。

    清依也到了身边,见无霜师太给苏漓若把脉,急切问道:“怎么样了?”

    “果然如此!锁心香沁入肺腑,可惜无法洗去她的执念,反而相冲相克,郁结心脉,加重心思。”无霜师太把过脉搏,脸色愈加深沉。

    苏漓若稳住身子,双目黯然呆滞望着她们。

    “若儿很恨我吧!”清依看着她无悲无喜的脸色,怔怔无神的模样,心里又生气又疼惜。“原本无忧无虑的日子,却被我毁于一旦!”

    苏漓若低垂眸光不言,却楚楚惹人怜惜。

    “苏漓若!”清依一把扯过她的衣袖,令她身子措不及防,几乎跌倒,“你好歹也是裕国公主,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一阵心痛刺骨,令苏漓若狼狈至极!她缓缓抬目注视,却如一束寒光射出。

    “你果然无可救药!”清依恨恨道:“弄的这般痛不欲生,简直可笑至极!”

    无霜师太无奈叹息,正要阻止清依,却闻苏漓若苦涩的声音响起:“这般落魄不正随了你的心?”

    清依一怔,微颤松开她的衣袖,目光掠过惊愕,半晌,苦笑着:“若儿果然恨极了我!”

    “是!”苏漓若呆滞的眼神倏地变的锐利无比,冷然地嘲讽道:“清依姐姐假以爱之名,撕碎了若儿的幸福,践踏若儿的尊严,还要蔑视若儿的痛苦。你...筑垒高贵的伪善,何其虚假?既耍我悲痛却阻止我流泪,请问!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不!应该是毒药浸染的。看着我垂死挣扎,濒临死亡...你开心了!”

    她冷漠的眸光盯着她,每一句话如一根根铁钉,狠狠钉入她的心窝。

    清依踉跄后退,她终于看清她不悲不喜的情绪,实则已濒临绝望的状态。这一刻,她成了她眼里的刽子手,抹杀了她无忧的快乐,拆散了她至死相随的人,揭开残忍的事实。

    苏漓若无视清依的悲伤,径直冷傲地走向竹筑小屋,挺直的脊背倔强着不愿轻易流露的荒凉。

    “若儿!”清依颤栗着叫道:“我也不想亲手毁掉你的幸福,看到你痛苦,我的心也很痛呀!”

    苏漓若依然迈着步伐,虽凌乱却异常坚定,她不愿在她面前坦露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若儿!”清依追上几步,冲到她背后,“我是姐姐!苏溪如!”

    苏漓若的后背一震,顿住脚步,浑身僵硬着,屏息着不动。渐渐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直至双手。

    “若儿...”清依又上前一步,伸手欲握住她的素手。

    刚触及,苏漓若倏地甩开,似乎受了惊吓,慌然而惶恐地跑进小屋,刚跨入门槛,哇!一声,她捂着心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清依...不!苏溪如惊叫:“若儿!”正耍上前,被无霜师太拉住道:“她的执念深入骨髓,又与锁心香相冲,造成心疾郁结,吐出血为她更好!”

    苏溪如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如风中落叶,摇摇欲坠,飘渺无根。心又划过一阵疼痛!

    苏漓若返手关上门,倚着门背,缓缓跌落在地,咬着颤悠悠的唇,泪水刹那决堤。

    姐姐!她心底深藏的思念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苏漓若蜷缩着在地上,一夜过去了,竹筑小屋的窗隙投进光线。天亮了!她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打开竹门。

    四目相对,眸光闪烁。

    苏溪如站在门外一夜,看到苏漓若打开门,憔悴倦怠的容颜呈现她眼前,她禁不住幽幽叹息!

    苏漓若凝望着她,她的面容与父皇的容貌重叠一起,果然相似,她的英气焕发女子的媚态!

    苏溪如想着小时候父皇一笔一划用心画出母后的画像,她的神韵娇柔,倾世美貌,若儿无疑都遗承了,不,应该更胜一筹,是眸光的纯净,是心性的灵洁。

    虽不言一语,气氛渐渐融洽!

    苏溪如淡然一笑,伸出手,展开手心。

    苏漓若微微莞尔,伸出手,触入手心。

    苏溪如慢慢拢握她的玉手,紧攥手心中,牵着她走向青草地。

    苏漓若迟疑一顿,终松懈了紧张,任她带领,挪开脚步走去。

    苏溪如带着她很快走出草地,伫立在群山之巅,腑瞰险峰峻岭。

    无霜师太临于庵门前,轻弹拂尘,欣然微笑望着英姿飒爽,飘逸美仑的两人背影,闭眼合掌,念声:慈悲无量,普渡众生!

    邑王府,墨轩居。

    风玄煜负手立于池塘边,夜影与止践站离一丈外,自长街回来,他就一直临立这里。

    止践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夜影,他实在想不通这清清的池水,偶尔游来几条鱼儿,庄主究竟看什么?虽然他知道庄主挂念苏姑娘,可盯着池水难不成能看出个苏姑娘!

    夜影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饱含着蔑视:你一个粗犷的大汉子,自然不懂的王爷对苏姑娘的深情!

    风玄煜凝视着,眼前浮现那晚,她退至池边,几乎悬空的身子被他揽入怀中,一阵刺痛划过他的胸口,穿击他的血肉,溃不成军的悲伤淹没他的呼吸,窒息痛感!还未愈合的伤口生生扯开,溢出血液,渗透外袍。

    不知过了多久,探子来报,找到苏姑娘的踪迹,在桦山最险的峰顶,有一处青庵。

    风玄煜听到消息,沉郁迟疑半晌,才迈开步子,却又返回室内。

    止践孤疑看着庄主,从未发现他如此奇怪纠结,又扭头看着夜影,他也是一脸费解。止践不满哼声,倘若奈落在此,定会知晓庄主为何如此反常?可惜,奈落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响溜回都城!

    二人纳闷之时,风玄煜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方才扯了伤口,他不愿穿着血迹的衣袍。不知内情的他们还在费思中,风玄煜冷然吩咐他们不要跟着,他独自一人去。

    他们还未回应,风玄煜已消失无踪影。

    桦山峰顶,烟雾缭绕了尘庵。

    苏漓若从竹筑小屋出来,她踏过草地,来到一处峰岩上,翘首企盼。苏溪如今早下山,说是置办一些用具上山,眼见太阳快没落,她怎么还没回来?

    苏漓若有些担忧,而无霜师太此时正在修行打坐,她不好去打扰,只得在这里守候。

    原来,她还有亲人可牵挂,这种感觉令她心怡愉悦!

    她惦起脚尖,探视山下,山峦樟叠,峰回路转,环顾着四周,虽峰险山危,但却别有一番境意,颇有返尘隐世的幽静旷怡。

    蓦地,一抹月白映入她的眼眸,她呼吸一滞,惊吓般慌乱后退,掉头仓惶而逃。

    倏地,她顿住脚步,疾速转身,返回奔至。

    终于,一袭月白飘逸赫然伫立峰顶,苏漓若屏住气息,痴痴凝望。

    风玄煜注视她很久了,一别几天,却恍如一世。她愈加瘦弱了,似乎山风稍大些,她便会吹飞般轻纤。

    他不敢打扰她,甚至上山时,他一路告诫自己,远远的,静静的,看着她即可。只要她无恙,他就安心了,清依的话历历在目,如锐利的双刃剑时时刻刻刺痛他的心口,提醒着他:她恨他,看到他只会让她痛苦绝望,就如持着无熵剑决绝刺进他的胸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无意一瞥,眸光惊吓而恐慌,仓忙而逃。

    风玄煜心口一震,痛彻心扉:她果然恨透了他!若是以往,分别几日,她一见他不知该有多么欣然而至,明眸盈满柔情似水,扑入怀中,嗔怪他迟回!

    他望着她逃走的背影心乱如麻,伤口又扯着撕裂,他黯然苦笑。

    脚步声轻盈而至,他抬眸愣住,疑固那份忧虑的目光。

    苏漓若仰首望着,万千话语如梗在喉,凝噎着无言。

    风玄煜轻轻跃下,落至她面前,深情凝望。

    苏漓若颤抖的手轻触他的胸口,刹那泪水决堤,滂沱而下。

    风玄煜抚上她的素手,予以一掌心的温暖。

    苏漓若泣不成声,任凭泪水肆虐她的脸庞,刺痛她的娇颜。

    这里一定很痛吧!她执着他倾尽所有,予以性命之重的无熵剑刺透他的胸口,同时,也击碎了深情一地,以悲伤淹没。

    她的每一滴泪水,敲痛风玄煜的心间,他低俯覆上她的唇瓣,疯狂吮吸,心里的思念早已成疾,溢满而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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