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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和李茂深谈 两河流域造反
晚饭时李茂过来陪着张知木和阎伯驹一起吃，只有阎伯驹喝点酒，张知木和李茂基本上就是意思了一下，没怎么喝。
饭后三人在暮色中来到汉口大饭店的平台上喝茶，这里可看见长江上串流过往的船只，视野开阔，一阵江风拂过，顿觉凉爽很多。
服务员上完茶，李茂示意她们都回避，亲自给张知木和阎伯驹斟着茶，说：“我实在是累了的时候，就到这里坐一会儿。心情马上就能好起来！我们山西可没有这样的景色！”
“说实话，我们山西菜也没有这里的好吃！不过，我们山西也有这里比不了的雄伟精致！”张知木说。
“我是贱命，吃啥也觉得没有一碗儿面放点老陈醋过瘾！”阎伯驹脸色微红的说。
“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都有不同的饮食习惯，也都有各地特色。我们出来了，就不能总惦记着那碗老醋面！”张知木说。
“呵呵！”李茂笑着说，“张总，这可是真没办法，我出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觉得我们山西的面好吃。这里的面也不错，可是就是吃不出来山西的面味儿！”
“你是想家了！”张知木借着这个话头说，“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回家的！”
“哦！”李茂是一愣，“张总，我这里可是刚刚走入正轨，你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会让这里和整个长江沿线都变个大样！”
“李兄！你知道我们的国土有多大了吗？”张知木没有回答李茂的话，反问道。
“我们内参，我每期都是认真的看，这些事哪敢不放在心上！”李茂说。
“这么大的一片国土，需要我们好好花些精力来治理啊！如果我们不能治理好，我们也会像成吉思汗那样，最后啥也剩不下！”
“呵呵！我们窑岗可是人才济济，尤其是你在那里掌舵，治理的事不会出大问题！”李茂说。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了，”张知木摆手打断了李茂的话，“难道李兄真的没发现我们目前的发展很不平衡，还有很多不够完善的地方？”
“这？”李茂虽然和张知木很多事都是可以无话不说的，可是这样的事，涉及到张知木的治理能力，这样话李茂还是不想说出来！
“李兄，这可不像你啊，怎么也吞吞吐吐的？”张知木说。
“是这样，我们前面还在打仗，很多新打下来的地方，情况也特殊，不能一概而论。有些地方，我们管理上走的早点，有些地方晚点，这不奇怪。就说工业发展吧，黄河以北就比黄河以南强，长江以北就比长江以南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工业发展是个整体，没有电力交通等先行，想发展也不行。就说汉口吧，年底，我们长江大桥通车了之后，江南才可能发展大的工业项目。”
“呵呵！其实李兄说的这些都是小事，”张知木说，“你没觉得，我们目前国家还是处于一种不正常状态吗？”
张知木后面问的问题，更是一个大问题，李茂一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清楚，现在大明朝名义上还在，可是实权都在窑岗，或者说，就在张知木手上。而张知木的身份就是窑岗商贸总公司总经理。还是张总。这张总统治国家的确不能总这样。
“看来，张总是急着建立国家了？”李茂看明白了。
“是啊！可是我们要建设的国家是共和制，需要一位总统来管理我们的国家。这个总统，我想推荐李兄来做！”张知木一点弯儿没拐，就直说了。
张知木这句话更是把李茂说愣了。不过李茂也不是凡人，尽管他不知道张知木这么说是啥意思，可是冷静了一下，他说：“我一开始在秀容做生意，阎伯就认识我。对我的情况非常了解！我家道还算是殷实，也是从小就习文练武。总想出人头地，可是为了生计，我还是开始经商了。在秀容那一带，我也算是混得不错。北到雁门关，南到黄河，不管是官府还是绿林中人都能给我李茂三分面子。生意应该说，在乱世里面还算是做的不错。可是我一直对自己不满意，不甘心就那么过一辈子。可是这样，我已经是用尽了自己的本事。直到认识了您，让我看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刚涉商场，就能那么大的手笔，亲自去杀胡口买马，然后就要闯开商路，直奔南方。这种魄力让我佩服不已。经过几番思考，我才放弃了我的生意，追随您从秀容走了出来。我也是这样跟着您，真正的见到天地之大。也就是一路追随着你走来。至于方才你说的做国家总统，有我李茂在，这个总统除了张总你做，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染指的！我李茂更不会对此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果张总是用这件事试探我，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得不到您的信任，我会自己了断！”
李茂话说的情真意切，也说得非常坚决，这让张知木也非常感动。
“你误会了，李兄！”张知木说，“这次我和阎伯特意跑这来不是为你们的汉江大桥剪彩来了。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为这事来的？”李茂真的有些糊涂了，“张总，我们直说吧，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把握调回窑岗去，就是不想让我和任何人发生利害冲突。你的用意，不用说我也理解。说实话，如果您真的出点儿啥事，有我李茂在，您要做的事，我一定能坚持做下去。不过，只要有您在，我绝对不回去争那个权力的事。”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张知木就直说了，“李公子，我们要成立的这个共和国的总统和皇上不是一样的。说的准确的话，也就是一份工作。干的好了，最多也只能干两届。如果我来做这个总统，那么这一个总统，就会和皇上没啥两样。你说是不是？”
李茂点点头，说：“你不做总统，也比皇上还皇上！这天下人，早就把你当做皇上了。只是你自己还认为自己是皇上罢了！”
“将来国家权力应该在民众手里。我们要建完善的国家机构，完善的法律体系，让任何人都受到法律的制约。这样未来的国家领导，才不能搞家天下。不合格，人民不满意的领导也能换掉。所以，我觉得我们第一任领导人，就要是一个权力有限接受民众监督的总统。所以这个总统，我不能来做！我衡量了一下我们周围的人，我认为，你的能力能胜任这个总统，您也适合做这个总统。你身后有我们整个窑岗总公司支持，您一定能做好这个工作！”
李茂看出来，张知木绝对不是看玩笑，也不是试探自己，不过这事实在是太突然，李茂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张知木笑了笑，“李兄，这事不着急，你还有时间考虑。我们建设一个新的国家，要做的工作也很多。如果您下定了决心。还需要尽早参与到这个工作来。另外，我们还面临着窑岗总公司的财务和国家财务分家的事，这些是很复杂的事。都需要有人来做。如果您回到窑岗，先担任我的助理，这是一个权力弹性很大的职务，有利与您开展工作！”
“看来，你们已经研究过了这件事，我是不行也得行了？”李茂看着张知木和阎伯驹问。
阎伯驹点头说：“这件事是研究过了，不过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我、知木，就是那个山鹞子和欧阳先生，再就是你了！这是天大的事，有我们几个支持你，你就干吧！”
“唉！这可是一个苦差！”李茂叹口气说，“你看我这边，一切都是刚刚搞好。正是好时候！”
“好男儿志在天下！”张知木说，“不过，我们也可以给您留点时间，将这边的事好好安排一下！你们汉口在全国树立了一个榜样，对于我们今后其他地方建设也是提供了很好借鉴经验！”
“这倒是啊！这些年，我还真的有些想法！”李茂说。
“我们马上要在全国，建设很多汉口这样的点，然后用铁路将这些点连起来，形成一个个面。要做的事太多了！你也不要将目光只盯着汉口这一点儿！”张知木说。
李茂没说话，还在思考着这事！
不过，张知木和阎伯驹都知道，李茂已经能接受这件事了，只是需要点时间思考一下，这符合李茂的性格特点。
这个话题三人就再没提起。
李茂说：“年底长江大桥要是通车，郑州到汉口的铁路也通车了，我们下一步就要在江南修建铁路。”
“两个方向都要抓紧，一个是福建的方向，再就是尽快修通两广的铁路。”张知木说，“两广的铁路通了，马上就要修建到安南，甚至到满刺加（马六甲）的铁路。只要铁路通了，我们从文化上，经济上都能抓住哪些地方，时间长了百姓们就容易归心了。”
“到福建的铁路估计能快些，自从范成坤主政福建，就开始修铁路路基。很多隧道和桥梁都已经修好了，山里面最难的地方都修好了，还有一些节点打通就快了。”李茂说，“其实这边铁路也就是早几年晚几年的事，早晚得通。我担心的是，哈密到巴尔喀什湖那边铁路怎么样了？”
“他们那边一直在抓紧，”张知木说，“估计今年年低前，那边的路基应该差不多。那边可是沿途架设了很多桥梁。不过，那边从巴尔喀什湖到咸海的运河工地进展也不错，开挖的工程进展速度超过原来的预计。明年就可以调一部分人开挖咸海到里海的运河。”
“这可是太好了！”李茂又问，“既然我们已经拿下了黑海的入海口，黑海到里海的运河也要尽快的动工吧！”
“我们也是着急，那边还有几十万俘虏，都闲着不行。卢炳义先生派去的人，还在最后论证运河的走向，确定了运河施工方案，让他们尽快动工！”张知木说，“不过，我们松辽大运河那边的施工已经两年了，进展还算是顺利。辽河这边经常决口的大堤已经过加固，今年春训就没有发生危险。”
阎伯驹插言说：“我看年底前张家口到北京的铁路能开通这事很重要。还有周遇吉他们到北海的铁路，顺利的话，铺轨也能完成。”
“是啊！要不是我们轨道有些紧张，周遇吉他们铺轨还能快些！”张知木说，“你们汉口的钢厂要是能投产就好了！”
“这事也急不得，”李茂说，“我们钢厂要是投产了，造船厂，蒸汽机厂，汽轮机厂，锅炉厂都能投产。都等着呢！”
“这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张知木说，“也是急也没用，啥事都是水道渠成。好在我们各方面都已经取得主动。”
“对了，我看内参，说是杨昌他们，现在正在抓紧架设从窑岗到西安的微波通信线路，这是怎么回事？”李茂还很认真。
“我们现在用的短波电台，电池波的波长很长，都是通过天上的电离层反射传播的。如果电池波的波长短到一定程度，只能像光线一样直线传播。但是他的信息容量可是就非常大了。我们的微波线路建成以后，窑岗广播的电视节目，就可以通过微波传到西安，西安的电视观众就可以看到窑岗的电视节目。反之，窑岗的电视观众也能看到西安的电视节目。将来汉口将微波线路也可以和窑岗连在一起。如果全国都铺设微波网路，所有电视节目都可以共享了。还有微波传输电话信号质量会更高，而且每个微波拼点可以传播多路电话信号。这可是一场很大进步！”
“那还等啥，马上就连到汉口得啦？”李茂来了兴趣。
“哎呀！这不是在做西安到窑岗的试验吗？实验成了自然要在全国铺开！”
“张总啊，汉口可是除了窑岗之外，最重要的工业城市，微波的事要先给我们连上。”李茂努力争取了。
“好！我记住了，”张知木说，“其实这个微波线路建好了还有一个好处，今后计算机之间通信速度也会快多了！”
张知木和阎伯驹没有在汉口多停留，和李茂谈完的第二天，就乘船离开汉口。和码头上的李茂挥手告别之后，阎伯驹对张知木说：“李茂会接受这个差事。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李茂一直犹豫是，不理解，你为啥不做这个总统。他不想让人以为，是他占了你的位置。”
“这事，怎么说也要李茂自己真的想通了才行。”张知木说，“不过这事不急！”
到了开封，张知木和阎伯驹上火车之前，收到了一份指挥中心转来的电报说，“西线给宁德他们调去了三万蒙古骑兵，加上第三军的两个师。宁德带人接管两河流域的时候，和当地人发生了不小的冲突。一共杀死了一万多当地的***。”
张知木看完这份电报，觉得心情很不好。他知道两河流域是***们老家，和他们发生冲突可不是啥好事。今后治理哪里恐怕会更困难。不过电报中又说，孙传庭亲自赶到了两河流域处理那里的问题。这让张知木稍放下心来。孙传庭终究是老谋深算。
接管两河流域的工作，要比想象的困难。宁德和孙传庭听从了窑岗指挥中心的要求，要施仁政。他们人马过去之后，发布告示，通告百姓们，每人都有宗教信仰自由，但是任何人不能强迫任何人，信仰任何宗教。而且，必须是政教分离，神职人员，不能从政参政，所有宗教都接受国家宗教委员会领导，不允许任何国外宗教人员干涉插手我们境内宗教事务和政治事务。违者重罚。如果不能遵守我们的法律，愿意离开这里的，我们欢送。如果不离开这里的，必须严格遵守我们法律规定。
进军两河流域的时候，宁德严格约束军队，绝对不许扰民。这本来是好事，可是让那里的很多宗教人士认为是软弱了。奥斯曼帝国搞的就是政教合一体制，那些神职人员哪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特权。而那些***百姓们，也担心非***官员管理他们，会给他们带来伤害，因此都从心里面反对新来的统治者。
这些宗教人士一看占领者这么软弱，他们就开始来脾气了。动员信教群众反对窑岗的规定。他们要自己的***长老管理这里的事务。宁德当然不会同意的他们无理要求。因此情况就有些紧张了。从一些***村庄不准窑岗士兵官员进庄开始，到有些城镇开始驱逐窑岗官兵和官员。最后酿成冲突。
本来孙传庭是留在大营坐镇，没有和宁德一起进军两河流域。他听到宁德发回来的情况，才知道事情很严重了，马上赶了过去帮着宁德处理这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