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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皇上到天水 渐渐觉悟
由于揪心的事太多了，崇祯皇上睡眠一向不好，奇怪的是，只要在火车上，睡眠却是出奇的好，可能是火车轰隆隆单调的声音有催眠作用，也许在这火车上能感觉到安全感。在这里不用担心谁对自己不利，因为在这里是窑岗人负责自己的安全。对窑岗人的信任，慢慢的已经让崇祯皇上对窑岗人产生了依赖。
崇祯皇上自己不知道，这一切正是张知木希望的。
自从离开京城，在北京登上窑岗人的客船开始，崇祯皇上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睡醒了都要冲一个淋浴。那种热水从身上冲下的感觉的实在是太美妙了。其实在紫禁城这也不是啥大事儿，不过那是要很多人忙活才能做的事儿，不像在这里，不论是船上、宾馆还是火车上，都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进了卫生间，扭开水开关儿就行的事。
早晨冲了一个淋浴真是神清气爽，崇祯皇上不愿意自己用餐，还是到餐车上和大家一起用餐。此时火车已经停在天水车站。
看见崇祯皇上来就餐，张知木端着自己吃的，来到皇上的桌上，问道：“皇上睡得好吗？今天到工地要走很多路啊！”
“好！非常好！”崇祯皇上说，“朕一向睡眠不是太好，可是在火车上和轮船上，睡得反倒是格外的好。”
大家一起在餐车上吃着饭一边聊着。崇祯皇上透过车窗看到站台上有很多士兵围成一个圈子。圈子外面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问道：“外面那些人是在忙啥呢？”
王公公赶紧附身说：“今天一早我就下去看了。不得了啊！皇上，两列货车停在天水车站。这里是铁路的终点，商人们的货物用火车运到这里，马上还要用马车、骡马四处运走。”
“两列火车！”崇祯皇上停下手里的勺子，“那是多少货物啊？”
“呵呵！皇上这货物流动起来才能发挥他们的作用。”张知木说，“这里有我们水库建设用的材料，商人们从包头、杀胡口、大同、窑岗运来的东西。有向西北走的货物用火车运到这，再转运是最合适的办法。这才是刚刚开始，铁路的作用慢慢的就能体现出来。”
“这潼关大桥刚刚正式通车商人们就知道了？”崇祯皇上有些不相信的问。
“哎呦！皇上啊！”王公公过来说，“窑岗的报纸广播，早就弄得天下人皆知了。现在做生意，在包头买完皮子，送到火车站就不管了，火车就给运到这里。这里还不多呢！皇上，陈仓（宝鸡）我看了，火车更多呢！”
“嗯？陈仓（宝鸡）那边为啥更多？”崇祯皇上没明白。
“是这样的，陈仓（宝鸡）到汉中的公路，我们已经扩建完了，现在已经可以通马车汽车。好多货物都是运到陈仓（宝鸡）再向岭南转运。汉中和四川那边水果蔬菜，运到陈仓（宝鸡）再用火车运到山西就可以卖出来很好价钱。马上要到春节了，商人们现在是最忙的时候。”张知木解释说。
“是啊！这铁路又快又安全。岭南不值银子的蔬菜水果，这个时候运到窑岗那可是好东西了。”崇祯皇上看明白了，“铁路好处实在是太大了！那你们的铁路也能挣银子了！”
“短时间内，铁路还是会亏损经营，但是长远看会受益的。我们不仅仅收运费，地方上都可以收取税收。让各地百姓们互通有无，共同富裕了，那也是我们的效益。”张知木说，“这样的基础建设，不能考虑眼前的效益。暂时的目标是能挣出来维持铁路运营的费用就行。”
崇祯皇上点点头说：“要说做生意，张东家是天下第一商人！看的长远，这点其他商人也没法相比！”
看着崇祯皇上高兴，王公公插言说：“皇上啊！想想看，前几天我们还在包头钢铁厂那边吹着风。现在这么快就到了天水，这有几千里地吧！”
“沿着铁路从包头到这里有进三千多里地，包头到天水直线距离一千五百多里。”张知木说。
“唉！不知道铁路啥时候修到北京啊？”崇祯皇上叹口气说。
“呵呵！明年开春马上就开始勘探设计那条张家口到北京的铁路。皇上不用着急！”张知木安慰说。
“这铁路沿线的百姓们可是都跟着得到好处了！”王公公插言说。
“哼！狗东西！你倒是学得快啊！也学着惦记起百姓了！”崇祯皇上哼了一声说。
看见皇上不是真生气，王公公嬉笑着说：“这天天跟着皇上和张东家能不学着点吗？”
崇祯皇上他们乘坐汽车，一路颠簸的来到天水一级水库工地的时候，一下车就被这水库大坝的气势镇住了。原来车队一直开到了水库的底部。水库经过两年多的施工已经初具规模。
这个水库是一个利用山谷河道修建的水库。为了修水库，硬是在上游将河道拦住，让河道换了一个路流走。水库大坝是一座水泥大坝，从河底起高度有五十五米，它要解决五十米水位的落差，大坝下面留出来一个台阶之后沿着河道下挖九十米，要解决八十米的落差，也就是一共解决水库中水位到下游共一百三十米的落差。
现在开挖的工程已经基本结束，正在进行发电站主体的浇筑。
从这里向四周看去，四周都是灰黑色水泥，而且这里面光线也非常暗，仰着头都看不见大坝的顶部，给人一种非常大的压抑感。
崇祯皇上简直没法想想象这么大的土石方量是怎么挖出去，问张知木：“你们是怎么挖出来的这么大的坑出来的？”
张知木说：“皇上这还不是一个坑的问题，问题是底部沿着河道要挖平，一直到和下面河道相平才行。”
这时候，卢炳义说：“张总，唐先生来了！具体事还是让唐先生跟皇上说说吧！”
唐景窑一见皇上马上跪倒行礼，崇祯皇上明白不用问，这也是原来的朝廷大臣，“起来吧！这里不用多礼了！”
唐景窑起来后，崇祯皇上问：“这个工程干多长时间了？”
“哎呀！要说从设计开始算有四年多了，真正施工开始也两年多了。”唐景窑说，“我也是这一年多才过来！”
刘建泰其实认识唐景窑，可是故意装作不认识，问：“这个大坝到底有多高啊？”
“从我们站的地方，到那个大坝顶部，有一百四十五米！”唐景窑回答说。
“你们的米是多少我们不知道是多少，能算一下是多少丈吗？”刘建泰故意刁难的问。其实刘建泰心里很不平衡，这些被判了刑的人，竟然如此露脸，他心里不舒服，还想显示一下自己朝廷大臣的威风。
唐景窑可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指着大坝对皇上说：“皇上，你看上面的大坝是在上面原来的河道上建的，有五十五米高！下面的就是沿着那个台阶下挖的。我们眼前正在建的就是发电机房。这个发电机房就和那个台阶建在一起。今后发电机房外部和那个台阶用水泥封在台阶里面。上面水库里面放水的时候，水流就从发电机房上面流过。”
被晾在一边的刘建泰羞得都想抽自己，可是人家正和皇上说话，自己也没办法。其实崇祯皇上也看明白这里的事儿，崇祯皇上心说，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自取其辱。
崇祯皇上问：“那么你们的发电机怎么用上面的水发电呢？”
“是这样的，皇上！我们上面大坝里面的水用一个导流槽从上面一直引到机房里面，用高压水流冲击水轮机，带动发电机发电。”
唐景窑回答说。
崇祯皇上看着这水库工地说：“那个滹沱河水库规模比这里大多了。也只是用了三年多时间，朕看你们的水库要比那里小多了，怎么看，再有一年也完不了。”
“是的皇上，”唐景窑说，“你看我们脚下就是将来下游河道，我们从这开始一直向下游挖出了去了近十里地，土石方量十分巨大。而且为了安全，我们每挖下一段就要在两边钻孔，在孔中送进钢丝，然后灌进水泥，就像纳鞋底一样将山体固定住。同时用水泥被覆上。不然，几十米高山体很容易滑坡坍塌。这个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后来我们用上了传送带运送土石方，用上了很多工程机械，工程进度才到这样，不然工程还要晚的多。”
卢炳义插言说：“这个工程难点不在这里。那边的船闸才是难点。”
“也是啊！这一百多米的落差，要用船闸将船送下来，可不是容易的事。”崇祯皇上也说。
“我们过去看看船闸工地吧！”张知木说。
唐景窑在前面领路，来到傍边的升降电梯前面，说：“大家坐电梯上去吧！不然要走很远的路。”
崇祯皇上在非常简陋的升降梯前面有些犹豫，张知木一见知道皇上不放心，第一个走进电梯里面，唐景窑跟了进去，崇祯皇上也跟了进去，王公公和李公公也跟了进来。后面的人要坐下一次了。
电梯前面一个钢网门“咣”的一声关上了，电梯启动将他们送到一个平台上，又换了一个电梯将他们送到另一个平台上，一直换了四次电梯，才将他们送到大坝顶上。
出了电梯，崇祯皇上心有余悸地说：“你们每天都是这样上下的吗？”
唐景窑一乐说：“呵呵！皇上我们也是没事的时候不这样上下。”
在大坝顶上向下面一看，实在是太高了，让人有些眼晕，没人愿意长时间向下面观看。
卢炳义对崇祯皇上说：“皇上你看我们在这下面架了几层钢丝网，那都是防止有碎石等落物的。也个小石子从这到下面就能打死人。这也是我们在下面都带着这种安全帽的原因。”
“嗯！实在是太危险了。”崇祯皇上心里发凉的说。
从大坝来到船闸工地，唐景窑给崇祯皇上介绍说：“皇上这是我们建的最复杂的船闸，经过几次论证修改设计，最后决定建设五级船闸。”
“就是一百三十米落差，通过五级船闸解决。也就是每个船闸解决二十六米落差。”崇祯皇上一边说一边算着。
“是的皇上！”唐景窑回答。
“朕听说，你们到山顶一共要建六个水库，那么到了山顶就需要三十个船闸？”崇祯皇上有些震惊了。
“是的皇上！”
“天哪，要是过了秦岭还要经过那边的船闸，过船闸的费用是不是会很高？”崇祯皇上问。
“是的皇上！”唐景窑回答说，“不过货物运费相比通过道路运过秦岭还是要便宜得多，也快得多。还减少了在秦岭两边装卸的过程。总的算还是便宜得多！今后要是这个工程完了，西安的船就可以开到海上。不用说解决了渭水沙多水少的问题，抬升那里的水位，秦岭南北的货物就很容易互通有无，对两边的经济发展带来的好处无法预计。再说了六个梯级水库的发电量那可是一个不小的数。”
“呦！唐爱卿！见识真的不一般啊！”崇祯皇上也不得不对唐景窑另眼相看了。
崇祯皇上站在大坝上，远眺秦岭的山峦，心情有些不平静，问一直没说话的张知木说：“你们一个水库就修这么长时间，啥时候能通过秦岭啊？”
卢炳义在旁边替张知木回答说：“皇上，我们这个一级水库腾出来的人，马上就要到上边第二第三级水库工地上。上边的水库设计也都完了。我们下一期水库是二三级水库同时建。三期的时候四五六一起建。我们是越干越有经验，技术人员和工人都锻炼出来了。那些俘虏们，我们给他们吃得好，也都听话，干活效率也提高了。”
“哎！朕也想和你们一起建这样的工程啊！听着就让人兴奋！”崇祯皇上有些激动，“等你们剪彩的时候，朕一定过来！”说完又问张知木：“张东家怎么样？”
“到时候我一定陪着皇上过来！”张知木赶紧说。
在这雄伟的大坝上，崇祯皇上觉得看不够，迟迟不愿意离开。本来崇祯皇上还想到上面二级水库工地上去看看。张知木他们一起劝，才算是劝住了他。因为上面的道路都是修建的临时道路，害怕崇祯皇上在上面一失足，那可就成千古恨了。
张知木心说：要是真的出了这事儿。谋害皇上的罪名我就是逃不掉的。这个跟着的皇太子，也会把责任推给我。
往下走的时候，崇祯皇上感叹道：“张东家，这水库也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啊！不用说别的，就是这么多人吃饭，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数。”
“是啊！皇上这也是国家实力的象征。”张知木说，“银子放在库里和堆在这里，我宁愿堆在这里！皇上其实你看到了，这个天水也是因为这个工程格外的繁荣。百姓们都从这个工程中受益了！”
“朕看出来！”崇祯皇上说，“将来这里两边通船的时候，这里会更不得了。铁路、两边通船的码头，渭河的码头，都通到这里。这里将来一定会恢复汉唐时期的繁盛景象！”
“还有啊！”卢炳义说，“我们从天水到兰州的铁路明年也要开建。那时候这里就可以直通到嘉峪关去。”
“嗯！朕等着这一天，”崇祯皇上走的一身汗，说，“明年张家口到北京的铁路也要开始设计，等那段铁路通车了，朕要从北京坐车到嘉峪关去。”
“皇上说的不全对！”张知木纠正说，“宁德将军他们已经将路基修到了哈密，还有罗布泊。将来皇上可以坐火车到哈密去吃哈密瓜，也可以到罗布泊去吃那里的鱼。”
“对啊！”崇祯皇上说，“我们都要保重身体，今后好事多着呢！”
坐上回车站的汽车，张知木建议说：“皇上，今晚在天水住一天怎么样？”
“好啊！”崇祯皇上说，“天水住的不方便，我们可以住在火车上。”
“放心吧皇上！”张知木说，“这边建这么大的工程，我们首先要在这里建设一个宾馆。这里的宾馆虽然没有窑岗的好，可是暖气热水都有。住一天还说得过去。”
“好！你说能住那就没问题。”崇祯皇上现在对张知木非常信任。崇祯皇上觉得这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个可以敞开心扉无话不说的人。
下午，崇祯皇上众人在天水游览了一番。参观了羲皇故里、大象山石窟。尽管很累，但是崇祯皇上心情很好。
累了一天的崇祯皇上众人，在天水宾馆洗浴一番之后，晚上又享用了一顿秦岭的山珍美味，也是痛痛快快的喝了一顿。
酒席间，崇祯皇上的几句话让刘建泰他们有些害怕了，“张东家，你们真是干实事的人，难怪百姓们喜欢你们。大明朝有了你们，是天下百姓的福分啊！”
这句话崇祯皇上是借着酒劲儿说的，可是张知木知道崇祯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酒话。可以的肯定的是崇祯皇上是故意这样说的。
可是这样的话，弄得张知木只能客气的说：“谢谢皇上对我们鼓励！我们还会努力的！”
送皇上回房间的时候，张知木说：“皇上，您以后就不要在外人面前夸我们了。”
“呵呵！张东家以为朕是喝多吗？”崇祯皇上一边靠在沙发一边说，“朕是借着酒劲儿说给他们听的。”说完又直着身子说：“朕跟他们说，京城不能没人，让他们回去几个。可是他们一个个哭鼻子抹泪说要伴驾，谁也不愿意回去。他们也是能看出来，这里就是比京城好的！朕想好了，他们这些人，跟着朕啥用没有。看看他们在你们窑岗有用得着的地方没有？如果你们愿意要，他们愿意留。可以留在窑岗，用一用他们的长处。”
听了崇祯皇上的话，张知木心里知道，崇祯皇上在窑岗的这段时间心里是起了很大的变化。不过张知木懂得水到渠成的道理，不能着急，“皇上，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朝廷大臣。凡是都有个规矩。我可不敢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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