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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回声探测器 无线电导航
张知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卢炳义正在这里等着他。
看见卢炳义黑瘦的脸色，张知木有些不忍的说：“卢先生这一次出去这么长时间，您受累了！”
“是啊！有点累了，不过我精神很好。这次看了不少地方，收获不小。”卢炳义说。
“卢先生，你千万不要跟弟子们一样，年纪不饶人啊！”张知木说，“我和陈叔、欧阳先生都挺担心您，每次我们见面他们都问你的事。”
“本来我这次就打算去看看灵渠怎么样，看看灵渠那边有没有更好的过船的办法。可是出去了就由不得自己了。”欧阳鹤神情有些兴奋的说，“这次我首先到陈仓（宝鸡），然后到了我们那个一级水库工地看了看，过了秦岭又到汉中，然后又到嘉陵江那边的工地看了看。后来乘船到了灵渠，在那里考察了一番，也进行了实际测量，在那里制定了一个新河道方案。回来的时候，镇江基地的林厂长，把电报打到了灵渠，请我到应天府（南京）去看看，他们想在南京恢复原来的造大宝船的船坞。我到了应天府（南京）看完船坞，又到我们镇江基地看了看。回来的时候，沿着我们开封到淮安的运河工地走了一圈儿。和唐景窑先生研究了一下，淮河入海口的工程情况，又研究了一下开封到淮安这段运河防砂的事情。到了武陟，又实地考察测量了沁水河口水面和清河（卫河）水面，制定了一个沟通清河（卫河）、黄河的方案。最后才赶回来，虽然回来晚了一些，可是这一圈儿走的还是值得的。我那些弟子们也都说这样走一圈真的是值得。”
“哎呀！你这一圈儿可是实在值得。”张知木说，“对了，这次路过扬州也没回家多呆几天？”
“没有。一是没时间，再说我家人现在都在窑岗。家里也没啥人了。”卢炳义说，“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愿意来窑岗，现在赶他们都不走了。呵呵！”
“卢先生，你这一圈儿的事儿，可能需要花点时间跟我们好好说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再说。”张知木很体贴的说。
“是啊！我一是回去休息一下，也要把思路整理一下。然后我和大家好好说说我的想法。”卢炳义说。
“其实，我们一直等你回来，想和你商量一下，今后我们铁路、桥梁等的长远规划。这次，我看我们就将整个陆路、水路运输的事儿都一起研究一下吧！”张知木说。
石涛带着几个人晚上下班儿前赶到张知木办公室，张知木就安排，晚上请石涛和杨昌他们一起吃个饭，顺便让杨昌给石涛他们介绍一下情况。
听到张知木晚上又不能回家吃饭，杨玉琳非常不高兴，“你就不能让他们自己去吃饭？你不会去吃饭，家里就不热闹。孩子们弄得都不高兴！”
“你回去跟孩子们说，今天没办法，我在外面吃饭也是工作。”
张知木知道，家里人都喜欢自己回去吃饭，因为白天都忙，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人才能聚齐了说说话。张知木也尽量能晚上回家吃饭就回家吃饭。可是今天张知木实在是想和石涛他们好好谈谈，特别是还有杨昌他们。大家在一起很松弛的吃点饭喝点酒，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下。这种交流有的时候是能碰撞出来火花的。
石涛今天带了三个人过来，杨昌也带着那个搞回声探测器小组的两个负责人过来。
石涛和杨昌已经很熟悉了，来到餐厅一坐下，石涛顾不上寒暄，就问：“杨先生！你们的回声探测器，最远能探测多远？”
“极限值没有还测试，但是现在的探测器，探个几百米应该没有问题。”杨昌回答说，“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提高一下灵敏度，增加一下发射功率，探测再远些也都能办到。距离应该不是大问题。”
“太好了，”石涛赞叹了一声，又问，“这种探测器可以任意指定探测方向吗？”
“当然，只要是在水里面就行！”杨昌回答说。
听到，杨昌这样的回答，石涛转头对张知木说：“张总，有了这样的探测器，我们航海就安全多了。我们可以在船头安装一个探测器，这样的话，前面有浅滩暗礁都能知道。我们还可以在一条测量船的船底下安装一个探测器，专门探测水的深度，这样我就可以在海图上标出来各地海水的深度。那样的话，对我们航行来说就更方便了。”
杨昌也说：“我们研制这回声探测器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了船上使用方便，我们发射一个脉冲的同时计数，检测到回声的时候，计算计数结果，然后将时间和距离同时用数码管儿显示出来。船上的人可以一目了然。”
“好好！太好了！”石涛和他带来的三个人不住的说好。
张知木对杨昌说：“你的数码只能显示一个方向的距离参数。可不可以这样，这个探测器的发送接收的探头，可以冲着前方，在一定范围内，不断地来回转换角度，不断地将距离参数，检测回来，然后将数据在一个显示器上显示出来，这样就可以通过图形，直观的将船头前面一个扇形区域内的距离参数甚至形状显示出来。如果还有向下的探测器，也可以用显示器显示出来。这样船上就可以不断地看到扫描回来的前方探测到的情况。还有，前面有目标距离太近了还可以启动警报，提醒大家注意。”
听了张知木的建议，杨昌和那两个搞探测器，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张总的想法从技术上讲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这个探测器小组和搞监视器那个组配合一下就应该能搞出来。”
“哎呀！你们要是能搞出来这东西简直就太好了。这事你们一定要弄出来。”石涛说，“我们国内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大事了。我们水军马上就要到大海上去施展手脚，海上和我们江河上还不一样，那里范围大，未知的情况太多。我们要是有这样的手段，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你们放心，我们这些弟兄们干起事儿来没有含糊的，说能搞出来就能搞出来。”杨昌说，“其实还有一样好东西，我估计不久也会成功。就是无线电探测器。方才我们用的是水声探测器，我现在说的是无线电在空中探测距离。船上有了这东西，远方的山和船都可以用无线电探出来精确的距离。那东西要比光学测距精确的多，还不受雨雾的影响。特别是海上有大雾的话，彼此都看不见对方。那么有无线电探测器的一方，就可以有很大的优势。他们可以用无线电探测器精确引导火炮进行精确射击。”
“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有了这东西，不管白天黑夜，我们到哪去都不怕了。水下水面有目标接近都能发现，那还有啥担心的?”老航海的石涛，太清楚杨昌他们搞的两样东西的重要性了。
张知木又插言说：“无线电探测器，也要接上显示器。还要结合罗盘的方向，显示各个方向的情况。有了无线电探测器，离海岸很远就能测出来离多远。只要是地球曲率半径影响不到的地方都可以探测到。不过为了探测分辨率更高，你们发射的电磁波指向性越高越好。这要求你们的发射频率要更高，天线指向性要更好。”
石涛突然问：“张总，我们有了这个技术，既然无线电测量器探测精度更高，是不是可以搞一种无线电火炮瞄准仪啊？”
“嗯！石涛的建议非常好，就让原来搞光学瞄准仪的派人来参加，一起搞无线电瞄准仪。这样我们船上的火炮精度会更高。”张知木很佩服石涛的联想能力。
“这可是太好了！”石涛激动地不知道说啥好了。
张知木问石涛：“你们航海时，在茫茫的大海上，最需要了解的情况，一个是自己的位置，再就是方向是吧？”
“是的！”石涛回答时看着张知木，他知道张知木不会无缘无故的为这样简单的问题，“我们一般是通过罗盘定方向，现在可以通过六分仪测位置。不过，冬天罗盘在北方不能用，因为浮在水里面的罗盘会结冰，要用别的办法才行。比如看星相等。”
“对了！你们用的水浮式罗盘，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就用过。我建议你们要改进一下那种罗盘。要搞密封式的，这样的话，里面的水就可以换成酒精，一般情况下，酒精不容易结冻。这样是不是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张知木建议说。
“哎呀！”石涛一拍手说，“这么简单的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事马上就得改进。”
“还有啊！”张知木没管石涛他们惊讶的样子，继续说，“你们用六分仪还有牵星过洋的办法，在阴雨天都没有用。而阴雨天最容易出问题，是不是？”
石涛点头说，“是的。”然后等着张知木的下文。
张知木一笑说：“今天你们都在，我建议我们应该搞开始搞无线电导航的事儿了！”
“无线电导航？”石涛一脸迷惑。杨昌也没说话。
“其实，这事就是窗户纸一张，听着很悬。”张知木说拿起一个碗放到一边说，“我们在海边上建一个无线电发射台，然后我们在海上的船上搞一个无线电接收机，用的是一个环形天线。如果我们的天线环面垂直这个无线电台发射方向，是不是接收的功率就是最大的。那么反之，我们的这个环形天线面和无线电发射方向平行，是不是接收的信号就是最小的。也就是说这个环形天线面指向就是发射台方向？”
杨昌点头说：“对啊！”
石涛一下子明白了，“哎呀！是不是这样，我们在岸上建立两个分开的发射台，测出来我们船上相对两个发射台的方向，两个发射台和我们船形成三角形。那么两个发射台距离和位置是确定的，我们船的位置就确定了。”
“对对！”杨昌他们一下子也都明白了。
看着大家都听明白了，张知木又说：“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从船上向发射台发射询问信号，发射台回答信号，船上测量回答信号的延迟，就可以测量出来船到发射台的距离，这样测出来两个发射台的距离也可以通过三角形测出来船的位置。”
杨昌说：“张总，我认为最简单的是第一种办法。以我我们现有的技术，没有障碍。我建议我们先在沿海选三个地方，最好有山顶的地方，建设三个大功率发射站。然后在研制一种容易使用的船用导航设备。起码我们在近海就可以进行导航了。”
“对啊！张总我们应该马上就弄。”石涛说，“不过我建议我们在海南岛的南端和安南的海防，还有苏禄都各建一座发射台。那样我们到南洋都可以用无线电导航。”
“建设无线电导航站，发射机要有双机备份，柴油发电机也要有备份。山上要有大容量的电池备份，还可以利用高山上的风力发电蓄能。高山上人员常年值守也都是问题，要有轮换机制。我看这个部门就由石涛你们的水军负责。”
石涛说：“没问题，我自己亲自抓这事儿。”
“对了！杨昌，你们尽快搞一个这样的发射机，要搞一个小型化接收机。因为李威他们的三角翼飞行队不敢远飞就是怕找不回机场。现在他们完全是靠地面地形地物导航。如果有了这种发射台，他们就可以顺着着发射台的方向，飞回机场了。”张知木说。
听张知木说起了李威他们的飞行队，石涛忍不住问道：“张总，我也在下面听说了，我们有一支空军，难道是真的吗？他们到了啥程度了？”
“呵呵！”张知木笑着说：“李威他们的确有一支飞行队。他们训练得很刻苦。现在第一批飞行员，都可以远距离飞行。不但可以进行空中投弹，还可以进行空中拍照，空中对炮火进行校正指挥。这是我们一直新生的力量。不过还是起步阶段。杨昌你们还要给他们研制一些专用，重量要轻的电台。对了还有这种无线电导航设备。”
杨昌说：“没问题。我们回去就马上办这事儿。现在我们已经有一批经过锻炼的技术人员，可以分开多做点事儿。”
讨论起技术问题，不论是石涛还是杨昌他们，都忘记了各自的身份，和张知木非常融洽的谈论甚至争论着一些问题。张知木非常喜欢这种气氛。
石涛是一个技术型的航海家，他到了窑岗之后，一直对技术方面格外的热衷。除了组织了大明朝境内主要河流道路高山的测量工作，对于南洋海外能派出测量队队伍的都派出了人员，这次穆义他们到安南，石涛都派出了几组人马跟着出去。石涛他们还帮着李治他们培训不少人员，使李治的不少人也具有测量地形和位置能力。
就在他们一边喝酒一边畅谈，谈的正欢，李治突然跑了过来。
李治和石涛、杨昌也都熟悉，但是李治和他们打过招呼，谢绝了喝酒的邀请，请张知木出去说话。
张知木看见李治的样子，知道一定有大事儿，就跟着李治出来了。
李治对张知木说：“有个急事儿，辽东那边来电报说，满清那边有不少军队开始集结了，不知道为啥。按理说，现在辽东那边已经是大雪封山，这个季节他们也要过年了，不应该集结军队啊？”
“这倒是一个怪事儿，”张知木说，“他们有啥行动也该是过完年开春了之后啊？不过，满族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冬天行军打仗难不倒他们。是不是，他们想在过年的时候增兵山海关，趁着过年山海关士兵松懈进行偷袭呢？”
“不对啊！张总。他们既然知道我们要进攻他们，他们应该想办法增援锦州，加强对我们的防守才对啊？”李治分析说。
“呵呵！也许我们没故意透露要进攻辽东，他们还不会进行冬季偷袭。按照满清人的性格，他们不会坐等着别人去打他们。他们要利用大家都松懈的时候，突袭山海关。如果突袭得手，明年我们进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主动一些。”张知木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明天再和陈叔、欧阳先生研究一下吧。不过，你马上将这个情报发给皇上。让皇上提醒山海关的吴三桂，千万不要大意。”
张知木再回到酒桌上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规矩，没有问张知木出了啥事儿。但是张知木跟大家说：“对不起大家，方才出了点事儿。千万别影响大家喝酒的兴致！”
“没有，没有！”大家纷纷说。
“方才李治送来消息，我们在辽东的情报员发回电报说，满清那边有军队突然集结的情况。这不正常。”张知木说。
石涛笑着说问：“张总，难道满清他们还敢对我们采取行动？”
“呵呵！满清没那么傻！”张知木一笑说，“我担心他们对山海关那边动手。我已经通知皇上注点意了。放眼天下，还没有人敢动我们窑岗的人。”
张知木的豪气感染了大家，很快大家就又恢复了状态，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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