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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去留两难 兵临西安
李自成看完御史李文送来的信之后，问道：“李爱卿，你知道这是一封什么信吗？”
李文摇摇头说：“不知道！”
“你自己看看吧！”说完，李自成把李岩的信递给李文。
李文接过信看一遍之后，脖子后面的汗就下来了。
李自成拿回来信时，问道：“你怎么看李岩的信？”
“这？”李文没敢回答。
“你觉得这是李岩的亲笔信吗？”李自成盯着李文，问：“如果是，那信里的话可信吗？你大胆说，这里没别人。”
“信是李岩写的，别人写不出来这样的字，”李文谨慎的回答说：“我对李岩反叛的事儿早就有怀疑。”
“不用说这！”李自成打断说。他知道李文和李岩关系好，否则也不会通过他送信来。
“哦！皇上问的是李岩信中说的内容？”李文赶紧收住口，说：“我看是这样。以李公子和皇上的关系，他不会用一封信来骗皇上。如果窑岗人不进攻，他开这样的玩笑没有意义！”
“我是问，他们说放我们出关的事可信吗？”李自成继续问道。
“应该可信，”李文回答说：“否则，以窑岗人的实力，他们守住这两个通道，我们很难打通的。再说了，我看他们也是害怕逼着我们和他们拼命，让我们一走了之，他们就是想夺取陕西。”
“嗯！”李自成点点头长出一口气问道：“我们马上组织人和窑岗人一拼，你看我们能打赢吗？”
“这？”李文赶紧说：“能打赢！能打赢！”
“假话！”李自成很生气的说：“李文，你开始说假话了！”
“我，我！”
“好啦!”李自成打断李文说：“信的事儿不能让任何知道。回家也不许说。需要撤退的话，我会悄悄的通知你。即使这样，也不能让家人都知道，只能安排你夫人和孩子们离开。你回去吧！”
“谢皇上！李文知道轻重。”李文施礼后离开了。
李文走到大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丞相牛金星和军师宋献策一起慌慌张张的进来。李文赶紧给二人施礼让过他们。
牛金星和宋献策也顾不上搭话，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可是心里都在嘀咕，这么早李自成最信任的御史进宫干什么？
通报后，牛金星和宋献策来到后堂。此时李自成已经气定神闲的眯着眼睛手里端着茶碗，听着收音机里面小红玉的唱腔，不断的跟着节拍点头。
听见二人进来的脚步声，李自成摆手示意二人坐下。喝着茶，把一段唱腔听完。回手关掉收音机，问道：“消息你们都知道了？”
此时二人也不能再装假了。牛金星说：“诶！我们来的时候，看见有不少好马车急冲冲的奔城门去了。看来西安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听到这个消息了。”
“你们看，他们说的能是真的吗？”李自成问。
“这样的事儿，窑岗人不会开玩笑吧！”牛金星说，“我们应该按照真的准备。”
李自成都想把手里的茶水泼他们脸上，心说你们前几天还瞪着眼睛说，窑岗人一定会取河南。可是李自成忍住了，把李岩的信递给他们说：“你们看看吧！”
牛金星赶紧接过信看了一遍，宋献策也接过去也看了一遍。
李自成问：“你们怎么看李岩的信？”
这二人还真的不好回答，因为李岩出事儿他们都高兴，最次没有劝阻李自成处理李岩。
宋献策说：“我看窑岗人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打到西安？从潼关到西安，有华阴县、华县，渭南前面制将军袁宗第设了三道坚固防线，渭南也是城墙高大坚固，过了渭南还有临潼，他们一天打下一个地方，也需要几日。我们还有时间应对。”
“哼哼！”李自成对宋献策的回答，不置可否，问道：“你们说，我们是战是走？”
这个问题，路上牛金星和宋献策一直在争论。
“战！”“走！”
二人同时都回答了一个字，不过牛金星说的是“走！”宋献策说的是“战！”
李自成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二人很少有意见不合到时候，特别是重大事情，以前只要问完牛金星，就不用问宋献策，他们二人意见一向是一致的。
李自成示意他们说说道理。
牛金星说：“窑岗人的实力，我们在山西已经领教了。这两年他们整编正规军队，兵器更不同当日。实力增加的不是一点儿。现在我们在和他们对阵，不论是士气还是实力都差的太远。如果他们打过来守住秦岭的关口，我们就无处去可去。请皇上三思。”
宋献策也没客气，说：“我们今天可以从武关一走了之，可是我们的兵马就都要留下，我们逃到河南，改日他们也会追到河南。我还能往哪逃？再说了，我们在陕西花费了这多心血，苦心经营，百姓和我们一心。虽然比不了窑岗的人火器，我们备下了不少火器。我认为凭着军心士气，我们可以拼死一战！”
牛金星说的条条是道，宋献策说的也是慷慨激昂。李自成一直没法下决心。可是李自成明白如果真的如李岩所说的，那么窑岗人留给自己的时间就不多了，今天一天加一夜的时间，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兵临西安，尽管李自成也不是太相信窑岗人会进军这么快，但是他知道凭着窑岗人的实力，也不会慢到哪去。可是真的这样走了，自己就会丢下大部分军队，这是李自成绝对不能忍受的。
见李自成犹豫不决，牛金星知道这可是君主之大忌，劝道：“不如请皇后娘娘先从武关出去到襄阳避一避，如果陕西无事再回来也未尝不可。”
李自成还没说话，宋献策说道：“皇上不可，如果皇后走了，必然军心大乱。我们就会不战自乱。”
牛金星听了宋献策话，非常生气。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宋献策一改往日对子言听计从的，就是和自己唱反调。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刘宗敏闯了进来。一进来，刘宗敏就嚷嚷：“爷！你听说了吗？窑岗人进攻我们了。现在满大街都是窑岗人的告示。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往城外走了。”
李自成邹邹眉头说：“宗敏别嚷嚷！坐下说话，我们正在商量这件事儿。”
宋献策把手里的信递给刘宗敏，刘宗敏一笑说：“军师逗我？”
宋献策才想起来，刘宗敏不识字。就给他把李岩的信念了一遍。
听完李岩的信，刘宗敏没说话。
“宗敏，看来窑岗人这次是真的来了。”牛金星想让刘宗敏也劝劝李自成，“我正劝皇上先把皇后娘娘送走！你劝劝吧！”
“爷！丞相说的是，你把嫂子送走，我们要是挡不住了，护着您还到商洛山去也没有坠手脚的。”刘宗敏说。
“如果，皇后…..”宋献策刚说到这。牛金星打断说：“我们可以秘密的将皇后送走，不让外面人知道！”
“就让刘体纯和过儿带着皇后走吧！你们安排一下，一定要秘密！”李自成说，“宗敏，赶紧通知附近的兵马向西安靠拢！”
“我们守西安的军队有十几万人，有一天时间，还能调来几万人。应该能对付一阵儿了。”刘宗敏说完出去了。
可是刘宗敏刚出去，就又和李过进来了。
李过进来就说：“父王，袁宗第送来消息，窑岗人已经进攻渭南了。第一道营寨的栅栏已经被炸开，看来情况危急！”
李过的话让大家都是吃了一惊。
李自成说：“看来窑岗人明天打到西安不是一句空话。宗敏你赶紧通知附近的军队一刻也不要停留接令后，立刻赶往西安。”
又吩咐李过：“过儿，你马上和刘体纯带人悄悄的护着你母后出关。不得耽误，东西都别带了。”
“不，父皇，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你！”李过说道。
“混账东西，这是命令快去！”李自成怒吼一声。
李过没办法出去了。可是没到中午，袁宗第派出来的第二道信使到了。李自成听到他们在渭南前面的防线简直不堪一击，心里清楚，渭南也不会守多久。就是刘宗敏再调十万人过来守西安，西安也守不了两天。此时李自成去意依决，命令道：“立刻派快马，八百里加急，通知所有军队撤出陕西，离商於古道近的直接奔商於古道，离大散关近的从大散关出关。西安的兵马暂时不动，家属也要等到今晚才能出城。对了！还要告诉弟兄们，不要破坏城池，给百姓留点念想吧！”
李自成下了决心之后，下命令就果断多了。
宋献策还想劝一下李自成，可是没等他开口，李自成就厌烦的一挥手说：“军师不用说了。我就不相信你认为我们能和窑岗人对阵。”
李自成的话，已经说的能杀人了。宋献策再没有说一句话，牛金星也没再看他一眼。牛金星也是不明白宋献策为啥要在陕西和窑岗人拼命不可。
一直到二人离开李自成的皇宫，本来不想再理宋献策的牛金星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今天是疯了吗?明明我们就不可再战，你为啥还要战呢？你是想我们都死得快一点吗？”
“哼哼！正是。”宋献策没客气，说。“我们逃出了陕西就有活路吗？在陕西不能一战，我们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不如在这里做一个了断算了。你看我们皇上有那个天子之相吗？”
听了宋献策的话，牛金星差一点儿上去捂宋献策的嘴，“你想死啊！想死，别拉上我啊！”
“丞相，感谢你对宋某的提携。可是我已经万念俱灰，看不到希望了。只是想能做最后一搏，请您原谅！”说完，热泪长流。
牛金星一把拉住宋献策的手，一起上到他的车上。
上了车，牛金星说：“军师此话不准再说。你也是看透天地运化之人，怎么如此执迷。我们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只有活着就有机会儿。以后在不准说这些疯话！”
二人只能紧紧的握着手，他们都已经尽力了，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对付窑岗人。
一会儿，牛金星问：“军师，你说窑岗人拿下陕西后，下一步会是对着哪个方向？”
宋献策松开和牛金星握着的手说：“我看他们这次没有别的选择，目标是河南湖广。不过，我看他们或许也要等上两年。你没看他们的告示吗？他们要在陕西实行新政，没有一两年时间，他们做得来吗？实行这样的新政没有大量军队参与，他们进行不下去。”宋献策冷静下来，立刻恢复清醒的头脑。
李菁他们清理完渭南的守军，立刻让今天没有参战的一个团的骑兵，沿着渭水向西安前进。秀容号和那些大型平底船再也不敢向上游前进了，但是范成坤他们的快艇可以。他们一路上配合着骑兵用探照灯给他们照着这河岸的路，一起向前。遇到有抵抗的大顺军，快艇上的12.7毫米重机枪豪不犹豫的就会将一串火红的长鞭送到他们阵地上。大口径重机枪子弹对付那些简易掩体工事，简直象玩一样。他们摧残完之后，骑兵过去清理一下就过去了。没到天亮，他们就远远的看到了西安城墙了。这时他们打开电台通报了情况。
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欧阳鹤被喊醒了，他没想到骑兵们这么快就打了西安。他们没有让人喊醒陈玉峰，命令道：“发报！”
带领骑兵冲到西安城下的骑兵团长没想到，欧阳鹤会给他们这样的一份电报，电报上命令他们。下马后，用迫击炮向西安城打一排炮后，再射一排子弹后，后退五里待命。而且是和快艇一起行动。特别告诫快艇不许破坏渭河上的大桥。
骑兵们从马背上卸下来迫击炮，每门炮向车墙打了三发炮弹之后，骑兵们的步枪一起向西安城上射击了一阵子。
这次跟着骑兵一起过来的快艇有五艘，他们看见骑兵们用步枪射击了，五挺12.7口径的重机枪也通时向西安城墙上开始射击。
此时，听到窑岗骑兵已经到了城下的刘宗敏，赶到车墙上查看情况。虽然看不清城下来了多少窑岗骑兵，但是能看清渭河里面有几个探照灯在晃动。在潼关的时候刘宗敏就见过这种灯光。可是让刘宗敏没想到，突然窑岗人开炮了。好不容，窑岗人三轮射击过去后，刘宗敏从垛口向外面张望，他想看看窑岗人到底有多少人。可是这时候窑岗人又开枪了。特别是那大口径重机枪的子弹，正好把刘宗敏旁边的一个士兵的头给打没，吓得刘宗敏顾不得啥形象了，赶紧爬到垛口底下。
打了一会，窑岗的快艇和骑兵就向后撤回去了。
刘宗敏爬起来赶紧去进宫给李自成送信儿去。刘宗敏心说，还是让李自成赶紧走吧。
今天晚上天黑了的时候，李自成正和皇后告别，让皇后快点走。可是皇后觉得这也该带上那也该带上，李自成说商於古道已经不能通车了，现在带再多的东西到那里也带不走。可是皇后就是不听。气的李自成大骂一声：“你们他妈就是贱！你有再多的东西也要有命才能用啊！现在是他妈的逃命去！还不快点儿给老子滚！”
这样才算勉强的把皇后们送走，这还是没敢告诉别的妃子们。
就在这时，袁宗第垂头丧气的来了。李自成一见袁宗第心里一惊，他知道渭南丢了，问：“宗第怎么这副样子？”
袁宗第当着大家的面，就给李自成跪下了。李自成啥也没说，扶起袁宗第拉着他进屋后才说：“慢慢说！”
袁宗第就将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把欧阳鹤给他的信递给李自成。
李自成接过信一看，原来还是说请李自成主动撤出西安城，窑岗人保证他们出关的安全。而且给他的时间又延长了一天，但是在次嘱咐他不要破坏西安城。
这样李自成才又睡个安稳觉，因为窑岗人又宽限了一天。他明白窑岗人怕把自己逼急了不走和他们拼命，弄个鱼死网破。
可是没想到天没亮，刘宗敏又把他叫醒了。这样的事儿也只有刘宗敏敢干。
李自成迷迷糊糊的听刘宗敏说，窑岗人开始进攻了，忙说：“不会的！窑岗还会宽限一天。”
刘宗敏并不知道袁宗第带来了窑岗人的信儿。问道：“爷，你说啥？”
“啊，啊！今天晚上，宗第带回来了一封窑岗人的信，说只要我们不破坏西安城，他们给我们宽限到明天。”李自成只好说了。
“欧！我说窑岗人放了一阵儿炮，打了一阵儿抢就走了。原来如此啊！”刘宗敏有不解的问：“既然放我们一天，为啥折腾这一下？”
“哼哼！”李自成说：“窑岗人原来说，今天早晨打到西安，他们是告诉我们，他们做得到。放我们走，是真的不想和我们打。”
“我说爷，难道这天下真的就是窑岗人的了？”刘宗敏有些不服气。也只有刘宗敏敢这样和李自成说话。
“唉！他们很弱小的时候我们就想灭了他们，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我们可以相比的了。”李自成说，“我们到了襄阳再说吧！”
“爷！你放心，我看渭河大桥上火把就没断过，我们这回能带走不少军队。”刘宗敏说。
李自成苦笑着说：“商於古道就那么窄的路，我们能过去多少军队。那些饥民组织的部队就让他们分散突围吧。那些明天白天赶不回来的部队，恐怕就要听天由命了。”
“有些军队我们通知都来不及，他们弄不好有不少会和窑岗人血战到底的。”刘宗敏说。
李自成有些坐不住了，他在地上转了两圈儿，说：“我们大部分部队都走不了了，我对不住弟兄们啊！有些根本通知不到，有些通知到了也来不及了。这是老天非让我遇到窑岗人啊！”
天一亮，窑岗人的新闻节目，又一次让重要新闻打断了。插播的重要新闻很简单，“窑岗人军队已经打到西安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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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喷发，日本大地震。--《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