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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大突破
陆成祥听黄永发这么说，他赶紧说：“别别，您可千万别跟我说这事儿，我可担带不起。如果真的是这样重要的话，我就给你们引荐我们大家东家吧。”
黄永发说：“那也好。”
陆成祥说：“在这酒楼的后面停了一辆四轮马车，你们下楼以后，就去那辆车上，把车门关严，他们会把你们送到我们东家那里。”说完陆成祥就起身先下楼了。
一会儿这二人也下楼，来到这家酒楼的后面，果然有一辆四轮马车等在那里，这二人上了马车，车夫一挥鞭子，马车拉着这二位就走了。
等马车来到一个胡同口，马车停下后上来一个人。这人对二位东家说：“对不起了，二位东家，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你们把眼睛遮上。”说着给每人递来一条黑布。
这二位在张家口也是有头有脸儿的人物，可是现在没用了，到了这时候他们二人也只能听话了。他们都接过黑布把眼睛蒙上。
看着二位把眼睛蒙上后，上来的人示意车夫可以走了。不知道转了几圈，马车进到一个院子。马车上，后上来的人先下了马车，手扶着这二位下了马车，又扶着他们进了一个房间里。进了房间，他们闻到了一股蜡烛的味道。
扶他们进来后，这个人说：“可以摘下来黑布了。”
二位东家这才摘下来蒙眼的黑布。他们四处看了一下，原来他们进到了一个四处不见光的屋子里，房间里点着几只蜡烛。这二位心里这个难受啊，他们可都是身家不菲的，从来没受过如此的屈辱。可是为了寻得一条生路，也只好忍着了。
其实这里就是孙玉娇的后院。遮上这二位的眼睛，是不想让他知道这里是何处。张知木跟着李治提前就来到了这里，首先跟窑岗来的五个人见了面。张知木对他们的工作给予肯定，鼓励他们继续努力。这些功夫在前世是很平常的，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可是不寻常了。他们见张知木如此客气地对待他们，使他们感激的不知说啥好了。
张知木又把窑岗最近的变化，以及在张家口开展的工作，都和他们讲了。并鼓励他们说：“将来我们在张家口会有更大的投入，你们的工作范围也会扩大，到那时人员等等都要增加。现在玉娇的主要工作是把这几个人培养锻炼好，让他们都有独立工作的能力，将来你们人员增加以后，每个人都要有独立支起一摊儿工作的能力。”
孙玉娇他们几人好不容易见到张知木，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他们跟张知木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其实在窑岗时，他们和张知木一起说说话得机会也不是很多的。
李菁送陆成祥回到客店，就直奔孙玉娇这里，打断了孙玉娇他们和张知木的谈话。见到李菁，张知木和孙玉娇知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客人要到了。
只是张知木和李治没想到的是，来的客人不止一个，还多了一个王大宇。
等这二位客人到了以后，李治告诉张知木先等一等再去见他们，这是要让他们杀杀火气。
这黄永发和王大宇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一但静下心来，就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事儿了。等张知木进屋去见他们时，他们已经很平静了。其实这样他们才能很理智的表达出他们的意思。张知木和李治也就是想要看看他们的真实冷静想法。
进了屋张知木就拱手说：“二位久等了，休怪啊！到这里也是为了二位的安全，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黄永发和王大宇也起身拱手，黄永发说：“哪里哪里，是我们冒昧打扰了。”
客气一番之后，双方落座。其他的人就都出去，把门带上了。
张知木问道：“我听陆先生告诉我，说你们有事要求我？那就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听到张知木的问话，这二位一起起身，扑通一声就给张知木跪下了。这下子张知木可没准备，他也最见不得别人给他下跪。赶紧起身扶二位起来：“二位有话好说，千万别这样。”可是这二位执意不起，黄永发说：“求张东家救救我们几百口人的性命吧。张东家若是不答应，我们就跪死在这里。”
张知木说：“二位快快请起，有啥事儿站起来再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尽我的力。你们不起来，我们也没法说事儿不是？”
这二位一看张知木这么说，就只好站起来了。张知木又让他们坐下。
黄永发说：“张东家我们的事儿瞒不过您。我们知道我们的处境是啥样，我们也是被银子蒙住心窍，做下了孽。还请张东家伸手帮我们一下。”
张知木说：“慢慢的说，别急。这里很安全。”
黄永发说：“我们把事儿说了，就是把我们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您了，你可一定要要帮帮我们。我们有信儿想请您上奏给皇上，现在只有皇上才能救我们。”
“有事儿上报给皇上，可不是小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办得到，你们还是说说事情吧，我用我的信誉保证，如果我帮不上二位，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我会把你们安安全全的送回去。”张知木说。
黄永发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们几家在张家口经商几辈子。一直与蒙古人和女真人有商业往来。就是女真人和我们大明朝开战了，我们也没断了贸易往来，当时也没觉得是一回事。可是后来才发现我们这是资敌啊。可是张家口哪个商人能管这些，我们也就为了大把的银子，啥都不顾了。因为越是开战了，挣的银子也越多。等我们想收敛的时候，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们了。范永斗直接和汗王的人合伙，把我们控制的死死地。如果我们不做下去，皇上知道了也是饶不了我们不说，汗王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张知木插言问道：“范府的那个满清的特使，叫啥名字？”
张知木的这一问，差点儿没把这二位吓死。黄永发和王大宇对视一眼，慌忙起身又跪下了。王大宇说：“张东家救我们，我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张知木的突然袭击，一下子就让这二人崩溃了。
张知木这次没站起来，说：“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这二位只好站了起来，张知木又说：“坐下说话。”
这二位又坐下了。黄永发说：“那个人汉名是阎景华，范永斗也是非常的怕他。他就可以代表汗王。”
张知木说：“你们知不知道满清是如何对待汉人的？”
黄永发叹口气说：“怎么能不知道。所以范永斗说让我们准备跟他逃到满清那里去，我们是说啥也不想去。我和大宇兄弟商量了，就是被皇上抓住点天灯了，也绝对不跑到满清去。那样对不起列祖列宗，我们死也是大明的鬼。我们也知道，我们的罪孽深重，我们想求皇上开恩能宽恕我们家人的罪责，让我们自己承担就行。不论皇上如何处置我们，我们都愿意。”
张知木故意问：“你们也知道，你们犯的是灭九族的罪。皇上凭啥会开恩啊？” 张知木知道，他们划出来的道还没说出来。
黄永发说：“张东家，我们知道现在朝廷是内忧外患，到处缺银子。你能不能跟皇上说一下，只要皇上能放过我们的家人，我们愿意变卖所有的家产，每人凑出一百万两银子，献给朝廷。只求皇上开恩。”
张知木心想这还差不多，皇上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张知木又问：“如果，皇上派人来捉范永斗等人。你能否出来指认范永斗得罪行？”
黄永发说：“来之前，我们就商量好了，只要张东家能跟皇上奏上去我们的事儿，我们愿意出来作证。”
张知木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努力一下。我亲自写一份奏折密奏给皇上，把你们的事儿说一下。为表诚意，你们要签字画押一份儿指证范永斗通敌的文书。我一起上奏给皇上。至于皇上能不能准奏，我们就只能等皇上的信儿了。”
黄永发和王大宇又要起身下跪，张知木来你忙止住了，说：“你们还是很明智的，否则等皇上下令动手了，你们还能跑得了吗？就是范永斗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他们家每天吃什么，皇上差不多都知道。可笑的是，这些执迷不悟的人，大祸临头了还抱幻想。”
黄永发和王大宇真的是庆幸自己早来一步，否则就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张知木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吧，这个人会跟你们保持联系。也会负责你们的安全。”
黄永发和王大宇连忙说：“谢谢。”
张知木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就带着李治进来了。黄永发和王大宇连忙起身站起来了。张知木介绍说：“这是我们窑岗的情报部主任李治，李主任。以后有具体事，你们就保持联系吧！”
李治和黄永发、王大宇拱手示意。
张知木说：“具体事儿你们先聊着，我就先回去了。”
黄永发和王大宇拱拱手相送，黄永发说：“谢谢，张东家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危难时候相助的。”
张知木一身便服，在李菁的陪伴下离开孙玉娇客店的后门儿，一招手，远处一两四轮马车就过来了。张知木和李菁登上马车。
张知木好长时间没单独和李菁在一起了，他问李菁：“最近你的特种兵怎么样了？”
李菁说：“我们的人都很好，就是觉得有点儿有劲儿使不出来。憋得难受。”
张知木说：“这就说明你们还缺乏锻炼。一个合格的特种兵，任何时候都应该心静如水，不为自己的情绪所动才行。”
李菁一听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这也是需要锻炼的，看来我们随时随地的都需要锻炼啊！”
张知木说：“我们客店周围有啥盯梢的人吗？”
李菁说：“没发现，或许没有，或许有我们没发现。”
“多注意一下，如果有范永斗他们的人是正常的，有锦衣卫的人也是正常的。没有就不正常了，我们出入时都要注意。”张知木说。
回到客店，张知木问了一下陆成祥有啥大事儿没有，陆成祥晃着头说，有事儿就去找你了。张知木对杨玉琳说：“没有要事别让人打扰我。”说完张知木就进到自己的房间中，拿出蘸水钢笔，准备给皇上写一封信书信。
可是张知木坐下想了半天，不知道这个给皇上写信该有啥样的格式称呼，这事儿又不好去问别人。愁了一会儿，张知木灵机一动，心想我写的是密信。不必遵守啥规矩，只要让皇上能看懂就行。只要我说的事儿皇上能感兴趣，其它的都不重要。可能皇上还没见过用蘸水钢笔写的书信吧。
张知木提笔略一沉思写到：
秀容商人张知木启奏：
我乃秀容一普通商人，在朝廷需要时出了微薄之力。蒙皇上圣恩，赐铜牌一块，我感激涕零。我最近得知张家口有不良商人，以粮食物质资敌，令我义愤填膺。我决心尽我全力，阻止这些危害朝廷安危的事情。现在我已来到张家口，经认真侦查，已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满清催粮的特使就藏在商人范永斗的家中，我们本来可以抓获此人，但是考虑到，商人范永斗结交甚广，党羽遍布，没有铁证，难以一举将其定罪。如果仓促行事，势如骑虎。故一直没有采取行动，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们对这些通敌的商人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这些通敌的商人一共有张家口的八大商人，他们平时垄断了张家口所有的利大的生意，长期给满清运送粮食。松锦大战时，满清缺粮食，就是他们绕道蒙古草原，把粮食给他们送去的。我将士在前方流血流汗，可是这些大逆不道的商人却如此昧着良心，真是千刀杀之也不解恨。
经过一再施压震慑，打草惊蛇，这些不良商人已经惶惶惊恐，范永斗准备组织这些商人离开张家口，投奔满清。可是他们中有些人终究良心未泯。在此关头，商人黄永发和王大宇决定宁可死于国法，也不做叛国投敌对不起祖宗之事。
但是他们知道自己所犯之罪罪不可恕，为求皇上能开恩保全他们无辜家人的性命，他们自己愿意受任何处置。为表示他们对朝廷的诚意和真实悔过，他们愿意将他们几代人积攒的家业变卖为白银，争取每人凑齐一百万两，捐献给皇上，并出来亲自指正商人范永斗资敌的罪行。
我以为，这黄永发王大宇所犯之罪难以饶恕，但是他们能在关时刻，迷途知返，实难可贵。如果他们每人真的能够筹集一百万两白银，也是可观的一比银子。不然的话，直接治他们的罪，罚没他们的家产，也最多得到几十万辆，再加上其它损耗，朝廷得不到多少实利。因为只要他们人还在，他们的旺铺就值银子，可以换来很多银子。如果首先捉住他们，那他们的铺子顶多就会卖个房产价格。这就是死马和活马的区别。我觉得皇上应该喜欢活马。
皇上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能显得皇恩浩荡。在此外患未除，内创犹存之计，张家口的这样的边关安稳也应是国策。草民斗胆草上。
随信附上，黄永发和王大宇的亲笔认罪和指正范永斗的书信。
叩请圣裁
秀容商人张知木
十月末
写完这封信，张知木心想，这崇祯皇上看了这封不伦不类的信会有何感想。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这封信他还是能看懂的。不管崇祯皇上怎么处理这事儿，我阻止张家口八大商人给满清送粮之事就算成功了。不过我通过啥渠道才能把这封信能最快的送到崇祯皇上手里呢。如是在窑岗的话就可以去找李公公，可是在张家口上哪去联系锦衣卫呢。张知木一时有点儿想不起来办法。他想到了姜瓖总兵和守备李清，但是又都否定了。因为他们也就是地方官员，有事他们也就是能上报到兵部，若想报给皇上，他们也没办法。
这时张知木听见门外杨玉琳和李治说话的声音，听得出是杨玉琳不让李治打扰张知木。他们正说着呢，张知木推门出去，让进了李治。
李治进屋就说：“都搞好了，他们二人都亲笔写了文书，签字画押了。”
张知木说：“好了，我们在张家口的事完成一大半儿了。剩下的事儿，就是看我们有啥收获了。这些肥牛我一定要割下点肉来。”
李治说：“他们要是真的给朝廷一百万两银子他们也就剩下一个壳了，没啥油水了。”
张知木说：“你错了，他们才不可能把自己的财产都拿出来呢。他们是几代人经商，一百万两对他们是不少，可是还不至于马上就垮掉。再说了，我们不用只盯着这些人，还要盯着范永斗等人，最好是在朝廷动手前我们采取行动。”张知木说完，拿过李治递过来的黄永发和王大宇亲笔写的文书，又说：“现在的关键是要赶快找到锦衣卫，他们才能把这些尽快的送给皇上。”
李治说：“你不是和守备关系很好嘛，你可以问问守备，他一定有办法找到锦衣卫的人，这边关重地，东厂和西厂锦衣卫少不了。”
张知木说：“好，明天我就去找李清问问去。”
第二天，张知木和陈玉锋带着杨玉琳一早吃过饭，就坐着四轮玻璃马车，在李菁带人陪伴下，来到守备衙门。门军一看玻璃马车来了，赶紧去给进去通报，一会儿门军回来说：“大人有请。”然后引着张知木等人来到守备的大堂。
张知木一进大堂就觉得气氛不对。
李清见张知木到了，连忙屏退左右，附耳对张知木说：“刚刚得到总兵大人传报说，那伙失踪的满清军队军队出现了，他们攻克了几个县城，总兵大人和他们的骑兵遭遇打了一战，互有胜负。通报说，这些满清军队战力十分强焊，让我们一定小心。”
张知木问：“他们这段时间隐蔽起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他们大队人马在那里能藏得住？”
李治说：“这还不清楚。不过你们城外的大批人马我可不敢让你进城，进了城你们也有危险。”
张知木说：“这个规矩我是懂的，我不会坏了规矩。”
陈玉锋说：“我一会儿就出城去，和刘云他们呆在一起，有啥事儿也好办一些。”
李清说：“这么早就来我这一定是有事儿吧。”
张知木见四周没人，低声说：“李大人，我今天确有要事相求。不知道大人能否联系上锦衣卫或者东厂西厂的人？我有要事。”
李清问：“能说说是啥要事吗？”
张知木说：“我有一封信，想马上送给皇上，我想只有他们能有此神通。”
李清没回答张知木的问题，只是又问：“是有关那几个商人卖给满清粮食的事儿？”
张知木只好说：“正是。”
李清说：“那就好办了。你先在这等等。”说你李清起身回到后堂，一会带过一个人来。
李清介绍说：“这就是皇上亲自派来的王公公，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这王公公对张知木拱手说：“张东家好，我出京时皇上吩咐了，到了张家口如果你张东家有事需要帮忙，要我全力帮助，而且皇上给我虎符，这是可以调动兵力的权力，这样做就是为了帮助你。这在大明朝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皇上还让我告诉你，你上报的事儿他都知道了。至于究竟是啥事儿，我也不知道。”听着太监腔，张知木有点不适应，不过他只能忍着。心想，这崇祯皇帝真是不简单，他就是能判断出我在张家口一定能有所作为。不过有王公公在，事儿就好办了。
张知木说：“有王公公在那就太好了。我现在有急事，想把一封信紧急送给皇上，这事儿就要麻烦王公公了。”
王公公说：“哪里话，我到张家口来就是来配合你的。给你一个羊皮口袋，你的信放进去，我马上就派人送给皇上。估计皇上等你的消息都等得心焦了。”
张知木让杨玉琳拿出一个封好的纸袋，装在王公公的羊皮口袋里，递给了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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